《一生之中，不必知道，爱你的我是谁——《正义守望者》同人》尹培越

4、SIDE B 坎贝尔（2）

　　SIDE B 坎贝尔
　　当我穿越过一条街道的时候，遥遥地传来警车呼啸的鸣叫声。芝加哥是一个疏离的城市，永远不会有人会去关心其他人的死活，只有联邦调查局的家伙，每天心急火燎地折腾。我这么想着，打开刚买的一听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待会约了我的保险经纪人在中心广场见面，据我所知，那儿没有卖冰镇的啤酒。
　　不清楚下次见到我的心理医生是什么时候，所以我顺便买了一把伞。今天是个好天气，所以拎着伞的我走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怪异。甚至有小家伙们过来问我是不是英国人。我印象里面，英国佬都应当有着冷峻的线条和一丝不苟的作风，我摸摸自己的胡渣，再看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不知道怎么，我想到昨天那个在雨中盯着邮筒看的男人，虽然他不带雨伞，不过我总觉得他更像是个英国人。
　　我继续喝啤酒，最近思想总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我想我的心理医生大概又会有意见了。
　　我的保险经纪人今天穿的银行家常穿的那种条纹三件套和意见长久以来难得一见的老式白衬衫，领带红黑相间，颜色暗淡，黑色皮鞋光可鉴人。回想起来，我从未见过他不穿西装，不打领带或者穿着旧皮鞋的样子。
　　我们很快谈妥了业务，我在他的游说之下增加了我的意外伤害险的保额。“祝你好运，再见。”最后这个奇怪的家伙用毫无口音的男中音向我道别。
　　在我用过中饭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警方已经封锁了周围的街道，这些曾经的同行们正在我居住的公寓楼道上进进出出。我撇撇嘴，低着头往楼上走。刚上到一楼就被一名警官拦了下来，检查证件，进行问话，都是和以前一样的程序。
　　“死的是谁？”我耸耸肩问道。
　　“我没说死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对方的眼睛里闪过狐疑的神情。
　　“老兄，这么大的阵仗，不是凶杀案谁相信，别忘了我曾经也是干这个的。”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
　　警官打量了我一会儿，递给我一张名片，告诉我楼上的一名女记者被杀害了，有情况告诉他。随后将那个死者的照片给我看。我心里有根弦立即绷紧了起来，是那个买鱼肉和青豆罐头的女人。凶杀时间据说是昨夜七点，那之前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和她拥舞，不过也有可能使我推测错误，那并不是这个女人的房间，或许是另一对情人。毕竟，在这栋公寓里面，谁和谁都不熟悉。
　　等我想完这些的时候，已经站在房间里面了。我心血来潮地捡起地面上的快递，应该是昨天早上送到的。在打开它的那一刹那，我就后悔了。里面是我那位死去的女邻居的照片，还有一张卡片，上面用很飘逸的字体写着：没有人比我更加想念你。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顿了一下。许多往事仿佛海水一样汹涌地想要把我淹没。——那个人，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没错。
　　他，来到了芝加哥，他来找我了。
　　我开始不自觉地痉挛，我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可怕，也许还有更大的恐惧在等待着我，可我只能不由自主地从一堆垃圾里面翻出之前的若干份快递，然后按照刚才那位科尔警官留下的联系方式迅速地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传来车辆飞驰的声音，很明显他在追击逃犯，耳边科尔呼呼的喘气声让我非常恍惚。那些噩梦中出现的场景仿佛一下子鲜活起来，冲天的火光，奔跑，吭哧吭哧的喘气声，男人的背影，被人紧迫地注视着的感觉，身后凄厉的哭喊和呼救……
　　那双仿佛永远微笑着的眼睛，在跳动的火焰中流着泪，倒映出惊恐和绝望。我救不了她……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抱住脑袋。痉挛的疼痛让我嘶嘶地抽着气，眼泪慢慢地滴在散落在地的照片上面。
　　“该死的家伙！”我咬牙切齿地咒骂，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