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云青青兮欲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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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场暮雨来的突然，但是却并非毫无征兆。雨点落下，模糊了视线，让这黄昏之中的景色隐隐约约的有着几分的朦胧感。
这种美，有一种莫名的惨烈，有一种莫名的诡异，隐隐约约的令人感觉心惊。
酆都月注视着眼前的雨景，心中隐隐约约的有几分的惆怅。好歹百里潇湘也算是和他共事多年。虽然两者之间各有心思，但是到底是熟悉的。一个人的死亡，对于另一个人，至少对于熟人来说多少还是有所触动的。
他几乎已经想到了百里潇湘最后的结局。任飘渺是酆都月心中一直的目标，那是一个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轻松超越的目标。任飘渺仿佛深渊一般，让人永远无法的看清，无论是他的实力还是他的心机。
相比起来，百里潇湘简直正直的令人不忍直视。
只是虽然如此，对于百里潇湘最后的结局，酆都月却没有任何的想要干预的想法。百里潇湘，在酆都月的心中，远远的没有他的目标重要。
一场心理战，这是他和楼主所串通起来的布局。或者说，这是楼主的布局，而酆都月对于百里潇湘见死不救。
也许在心中的某个地方，他是希望百里潇湘死去的。也许，只有这样，楼主的眼中或许才会有酆都月的存在。
崇拜是一种可怕的感情。在求之不得之后，会扭曲人的意志，模糊人的理智。在酆都月心中，这合该是一场迅速结束的战斗。在他的心中，任飘渺总是有一种算无遗策的印象，所以在面对任飘渺的时候他总是试探着，采用一种或许正确的方式面对他。
只是，不在意终究是不在意的。他看得出任飘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如何，就像是任飘渺并不在意百里潇湘是否仇视他一般。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物的空无。
天下第一剑，在很多方面都是令人胆寒的。
有谁能够真正的看清任飘渺的内心呢？
虽然任飘渺的心思算是难以看破的，但是这并不妨碍酆都月知道，这应当是一场非常快就能够结束的战斗。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酆都月却觉得事情有几分超出了控制。因为，这场战斗，的确已经拖了出乎意料的久了。
雨落在身上，浸透了衣服，带着几分冰冷。他想起了曾经在弈剑听雨阁抱剑听雨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雨缠缠绵绵，细密的让人惆怅，而今天的雨，似乎和那时大不相同，却从某种方面来说，没有任何的不同。
剑意在空间之中充斥，分明是开阔的空间，但是爆发的剑意却硬是令这一片空间充斥了刀光剑影。没人可以靠近这里，而或许不久之后，任何一个活人也无法走出这片区域。
百里潇湘觉得自己似乎迷失在了这场雨之中，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的全部的心神都已经和自己的剑合二为一。他感觉得到雨，但是却也感觉不到。
一时的失神过后，爆发出的却是更加强烈的剑意。而就在这个时候，任飘渺出手了。
“剑一·破”最简单的招式，来自于最初的对剑的感悟。这是最弱的招式，但是却是最初的体悟。最初，不过是破，而最终亦求破敌制胜。
“剑一·破”同样的招式，却是不同的领悟。百里潇湘不知为何，便使出了这般的招式。他一向是一个很了解自己的人，这并非是他曾经学过的，领悟过的任何的招式，但是他却能够使用它。
这并非是他的本事，但是却是这个身子自带的本领。这一招，不用记忆，变已经被用处，看得出，这身子曾经对这剑法有所研究。
虽然，和他同名的原主人，对这招式的领悟能力明显有所欠缺。
剑与剑的碰撞，剑气飞散开去，带起暮雨飞散，隐约有几分凄美。
他们的剑碰撞了。属于百里潇湘的天逸江湖远被荡开，而属于任飘渺的无双剑则在百里潇湘的身上留下一道不算深的伤口。
这一招的比试，却是百里潇湘略逊一筹。而这逊色的地方，却并不是因为剑意，却是因为根基。再高的剑意也无法弥补功体上的差距。而百里潇湘原本的身体，即使年岁仅仅是这身子的一般，功体却也比这身子强上太多。
就像是一个剑客，忽然换了不趁手的兵器一般。这种落败，令百里潇湘在心中隐隐的有些烦闷。
“用试剑之招迎敌，任飘渺，你是在看不起吾么。”反手一招曲则全化解了攻势的余威，虽然根基有差，但是招式却可以弥补根基的差距。虽然，并非绝对。
任飘渺皱起了眉头。这并不是百里潇湘应该有的表现，或者说，他认识的那个百里潇湘是绝对做不出这种姿态的。
他所认识的百里潇湘，大概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性格，普通的领悟能力，普通的智力。虽然资质还算得上是不错，但是却并没有足够聪明的脑袋去匹配他的资质。那是一个非常容易被外物影响的人，即使暂时的鼓起勇气，在一时的失利之后，就会丧失信心。
所以他如此轻易的就抛弃了这样的一个部下，因为那实在称不上是一个有智慧的人。
而眼前的人，是不同的。即使有着相同的面容，他甚至在前一刻还能够确定他并没有追错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并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因为，眼神。因为态度，也因为那柄剑，被使用他的剑客，赋予了灵魂。
眼前的人，或许是一个孤魂野鬼，但是却也是一个剑客，一个不同于百里潇湘的剑客。而任飘渺知道，这位剑客的剑意并不逊色于他。
心头的热血激荡了起来。
越是站的高远，身边能够站立的人也就越少。任飘渺自幼便是极聪慧之人，世人眼中的算计，在他的心中都是非常无聊的东西。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学会的东西，只要他想学便是太难去污。
多年之前，不过是剑八便可以得天下第一剑，他已经寂寞了很久，这也是他一直想要与宫本总司一战的原因。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此时此刻遇见一个有着如此剑意的剑客。
那是一个值得他认真的对手，他这样的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任飘渺不仅仅是一个剑客，更是一个智者。剑客比的是剑法，智者拼的是心机。单纯的剑客和单纯的智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算不上是太可怕，而任飘渺的可怕就可怕在他不仅有着实力，更有着相应的智慧。
“你不是百里潇湘。”心中的热血在沸腾，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压下了自己的战意。
好的东西要留到合适的时候品尝，他不是一个急躁的人，至少，对于这件事他有着足够的耐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云青青兮欲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