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重拾山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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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重拾山河（2）
凌洋在别墅外兜兜转转了半天，总算看见大哥的汽车开进来。他无事献殷勤地去帮大哥开门，偷着瞄一边有伤在身的贾凌。看他还算悠然自在，才松了一口气。
凌昆看着这两个人好笑："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他？"
凌洋咧着嘴："哪能啊，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
凌昆嘴角噙着笑："以前没发现你国文学得不错。"
凌洋哪里还想和大哥周旋，招招手叫来凌南："大哥我替你查清楚了，阿南这小子本份得很，一次黑赛都没跑过。"
贾凌偷瞄二叔三叔，心想，让你查？你查得明白才怪。不跑黑赛怎么养活这些手下，你当别人都是傻子？
凌昆心知肚明也不想追究，毕竟都是成年人了，想苛责也力不从心，倒是贾凌的问题，是他最应该重视的。
贾凌冷不丁被父亲扫了一眼，马上寒毛紧竖，今天过得太惊险了，他只怕一不小心又沾到案板上了。
"都饿了，开饭吧。"
三兄弟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吃一顿便饭，餐桌上还算和谐，韩玉白问起凌南的身体，凌南也一笑带过，不想再提及。凌昆明白，这两个小子是想努力迎合他们这对父子的关系，可谓是草木皆兵了。
可是凌洋却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不明白，怎么大哥和贾凌都不中毒呢？"
韩玉白手顿了一下，看一眼凌昆，解释："可能是身体里有抗体，遗传抗体。"
凌洋一脸疑惑："要说抗体，我们是兄弟，我们为什么没有？"
韩玉白想了想："可能是昆哥成年以后，在生贾凌之前所得的抗体。"
凌洋忍着笑，这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他马上佯装吃惊地问大哥："我印象里，大哥可从来没吃过毒啊？"
凌昆面不改色："你翅膀硬了，倒这么盘问起我来了？"
凌洋一哆嗦，筷子差点掉地上，脸色自然差得厉害，顿了一会儿，看见贾凌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拣碗里的番茄，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就不吃这东西，吃进去又不会死？"
贾凌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偷偷瞄瞄对面坐着的人，还有同样被拣出来的番茄沫，咽了一口唾沫屏气噤声。
凌洋看贾凌的表情，也觉得哪里不对，转过脸一看，大哥筷子正滞在半空，脸色青红难辩地望向他。
凌洋脑门上冒出一层冷汗："咦？大哥也不吃番茄吗？哈哈......哈哈"
韩玉白笑着出来缓和："你看，这不也是遗传，昆哥不吃番茄导致贾凌也不吃，而阿洋吃了番茄就没事。"
贾凌这才半抬着脑袋说话："是啊，我一吃番茄头皮发麻，感觉和死也没两样。"
凌洋气不打一处来："下次倒让你尝尝什么是和死没两样。"
贾凌果断闭嘴，再不吭声。
一顿饭被凌洋搅和得没了食欲，到晚上贾凌以为总算能缓一缓自己的屁股了，谁知道却被二叔一个电话叫了出来。而西街和车场正是水火不容的时刻，贾凌乔装打扮了一番，走在西街上还是没能避免被人戳戳点点。好不容易到了西街餐厅，找到独自喝闷酒的二叔，贾凌可算是费劲了周折。
"怎么约在这种地方？"
凌洋才没有贾凌那般鬼鬼祟祟，西街到处是有眼力的人，他刚一在西街出现，就该被人盯上了。
"带你来看戏。"说着指指落地窗，正对着的确是西街赌场。
贾凌正纳闷什么事，突然一群警察闯进了视线，贾凌一时没忍住，噌一下站起来，顺利牵扯到了身后的伤，疼得呲牙咧嘴："二......二......二......二叔，这怎么......"
凌洋拣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你不是在查这个人吗？"
贾凌顺着凌洋所指，竟然看见了周忆。贾凌转过头看二叔眼睛："你怎么知道？"
凌洋目光在窗外，嘴里却说着让贾凌心惊胆战得话："你已经查到周忆身上我很欣慰，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贾凌不可思议地愣在那，二叔语气那样平常，神态就像曾经年少时询问贾凌功课那般随意。
"二叔，你故意的对吗？故意把我留在上海？故意让我走进迷局？故意......让我揭开真相？"
凌洋依旧不看贾凌，他怕他的心虚会被这小子瞧了去："有些事情你能做，我却不能。"
贾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么说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已经被二叔授意。二叔是什么人？他曾是他贾凌的全部。
"二叔你也在查对不对，为什么说你不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凌洋心里一突，贾凌说"那些人"，他没有问那些人是什么人，那些人怎么会在这里，他问得是"那些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便说明，这小子已经找准了方向。凌洋心里莫名欣慰起来，却也更加心疼，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孩子，他教了他，指使他，操控他......出卖他。
"贾凌。"凌洋终于对上了贾凌的双目，目光坚定不移。"从现在开始，你所作的一切我都不会参与，你朝着自己的方向，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什么事都不要来问我，什么事都不能和我说。"
"为什么？"贾凌压低声音喊了出来。
"我要你去揭开的是谜底，我需要知道谜底是什么，但我不想知道过程。"
贾凌还是不明白，贾凌认真盯着二叔的眼睛，他想极力的看到什么，却终究徒劳无功。
凌洋不知道他这么做会不会很残忍，但他需要这孩子强大起来："二叔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感已不象从前那样纯粹，我曾经试图做你今天要做的事情，到了今天我再也迈不开一步。我顾虑的太多，被左右得太多，害怕得也太多，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贾凌犹豫着。"顾虑？害怕？二叔你在担心什么？"
"贾凌我问你。"凌洋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吐了出来。"今天你查到了周忆，然后是谁？"
贾凌受惊一样没了底气，当然是小鱼儿。
凌洋继续引导他："那么查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会不会因为他是你生命里的人就停滞不前，就选择放弃。"
贾凌想了想："不会，不会放弃，什么都不会放弃，不放弃继续查下去，也不放弃我在乎的人。"
就是这一句，这就是凌洋不敢说出口的话："可是我会放弃查下去，也可能会......那些人。"
贾凌睁大眼睛，他的手指头忍不住的发抖，他突然明白了二叔的用意。他想要谜底却不想知道过程，那过程里他会一次一次将自己否定，一次一次去做选择，一次一次逼着自己出卖自己的原则。他害怕这个过程。
"可是......为什么就认为我行？"
贾凌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就那么肯定，那些他自己都受不了的，为什么他就一定能去承受？
"因为你已经在怀疑的人，与其说你想揭开谜底，不如说你想揭开他的面纱。"
贾凌只听得见自己心脏的嘭嘭声，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这是他一直无法承认的事情，被二叔说出来竟这么随意："你也怀疑他？"
凌洋突然笑了，嘴角坚定地扬起一个弧度："不，我从来不怀疑他。"
这也是他最觉得可怕的地方，因为对那个人的深信不疑，因为相信他相信到骨骼和血脉。才会因为相信，而放弃那些割舍开就血流成河的事物和人。
而贾凌这孩子不会，他不会停止不前，他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变成另一个凌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重拾山河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