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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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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某条巷子里有一间很低调的刺青店。名叫,刺青店。
我是在这巷子里长大的孩子,我父亲是刺青店的师傅,老板是一名涂鲜红色口红,打二十四个耳洞,有美丽修长的腿以及一张令男人神魂颠倒的脸。
哦,对了。她不是我母亲,她还是处女。我在上了学之后学会了一个词语,说给她听后,她追着我跑了三条巷子。口中骂我是狗崽子别的学不会学这个破玩意打击她的桃花运。
那是,1985年,我自认为是男子汉的小屁孩学会的那个词语是,老姑婆。
刺青店只有父亲一个师傅,听说他在我出生前还在□□上混,但没混出一个名堂,就学了个手艺,勉勉强强能找个媳妇生个娃。
小日子不好过。听弄堂里的长舌妇说过很多关于我母亲的事,像什么她是用身子养活一家人的啦,什么一脸狐狸精的样子啦,什么对自家男人要求倍儿高倍儿高的啦。
当时我小不懂事,就会扯着这些女人的裤腿问:“大婶,什么叫做狐狸精?老板说狐狸精长得很漂亮,不像你这样一脸麻子,还有哦,我妈妈对我老爸要求很高吗,我爸身高是挺高的,但貌似智商不是很高,但大婶你家大叔每天只会跑到巷子里的洗发店抽烟啊,我觉得我老爸很有用阿……”
长大后才知道,这些女人都害怕自己家里的顶梁柱被别的女人偷窃掉了,才会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言语抨击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母亲很坚强,但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如此的诽谤,听老板说,我母亲好像在我三岁的时候,两手空空说要出去买东西,之后便一去不复返。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我在广州,我的名字叫陈忠伦,我没有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