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209、第二百零四章

　　当雅典娜站在阿维雅佛洛斯面前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激动，因为她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按照曾经遇到过那个爱写剧本的人来说，现在是时候该最终章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在原本属于萨图恩的萨图恩城，萨图恩的宝座旁。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可以打败萨图恩的。”阿维雅佛洛斯轻笑着，回想起萨图恩走时给她留下的话语。
　　静静地看着阿维雅佛洛斯，良久，雅典娜轻叹一声：“阿维雅佛洛斯，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想不到你也会有一天用全世界的人做赌注…”
　　“哦？”阿维雅佛洛斯坐在萨图恩被轰毁了半边的宝座上，不置可否地说着。
　　“你难道对人类真的有那么大的仇吗？”雅典娜十分激动，但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穿上神圣衣，没有与阿维雅佛洛斯打的意思。
　　对于这样的雅典娜，阿维雅佛洛斯摆摆手：“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白，你也应该明白。”说着她看向了雅典娜：“我跟人类从来就没仇…虽然人类的确有缺陷，但我还不至于要毁了他们。”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一想起之前的事情，雅典娜就气。
　　好不容易用终极的小宇宙感动了萨图恩让他想起了做人类时的情感，谁料在他走了之后地球上的普通人类并没有恢复时间，而是继续处于时间被冻结的状态。
　　可以说，在那一时间不只是圣斗士，就连雅典娜都懵了…满头黑线的雅典娜当时的第一想法可是要去不知道哪个星系把该死的萨图恩叫回来啊。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有人开口告诉了她。
　　“雅典娜，想让我归还地球上人类的时间的话，带着圣斗士来萨图恩城找我吧。”是阿维雅佛洛斯的声音，她黑暗的小宇宙几乎覆盖了整个地球，将话清晰地传到了雅典娜的耳中。
　　于是，她现在站在了这里，站在阿维雅佛洛斯的面前。
　　但雅典娜依旧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
　　雅典娜知道阿维雅佛洛斯对于人类没仇，也不会想让他们消失…但是那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该清楚我跟人类没仇，一点都没有。”阿维雅佛洛斯重新强调了一遍，接着说了下去：“跟我有仇的人，一直是你。”
　　说实话，这样的阿维雅佛洛斯让雅典娜有些无力：“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对阿维雅佛洛斯的了解让她知道自己跟她讲什么大道理是不可能管用的。
　　“认真一点，雅典娜，我并没有在跟你开玩笑。”站起身来，阿维雅佛洛斯向前走了几步，让雅典娜看清了她眼中的坚定：“用全人类做赌注，这个玩笑我开不起。”
　　这样的话让雅典娜声音一滞。叹了一口气，她再抬起头时恢复了认真的神情：“那么，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夺走你的一切。”阿维雅佛洛斯的话很轻，轻到雅典娜并没有听清。
　　微微皱眉，她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夺走你的一切。”居高临下地看着雅典娜，阿维雅佛洛斯指向了她：“你一出生就是雅典娜，在众人的爱戴中长大，随随便便地接管了整个世界的走向，让整个世界都按照着你的想法转动…”
　　说着，阿维雅佛洛斯轻哼了一声：“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味地追求着自己想要的和平，只知道退避三舍…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整个世界的！”
　　“你说什么！”星矢立刻便生气了起来：“阿维雅！纱织小姐的心思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一直独自担当起一切，一直在努力着…你凭什么否定她？！”
　　不屑同星矢争辩，阿维雅佛洛斯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撒加。
　　点点头，撒加同样上前一步：“星矢，可以请你退开吗？她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此时雅典娜也回过神来，抬手阻止了星矢，侧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
　　“那，我可以继续说了吗？”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阿维雅佛洛斯的心中就好像有一根刺。她不会忘那时沙加的眼神…恐怕他已经清楚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恐怕…他再不会原谅自己。
　　但，就算如此，有些事她还是必须去做。
　　点点头，雅典娜做了个请的动作：“请继续。”
　　“你一直做着牺牲，自己顶着整个世界…你以为你在拯救世界，但相反，是你将世界推向了灭亡。”阿维雅佛洛斯这样说着：“你只会等待着人类改错的一天，可是人类甚至连自己的错误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微微后退一步，雅典娜的神情出卖了她的心理…
　　“雅典娜，你对人类无条件信任，可我对人类却失望得一塌糊涂。”深吸一口气，阿维雅佛洛斯转身看向了宇宙，群星闪耀，散发着美丽的光芒：“在你的带领下，人类变得虚伪、变得认不清自己的本心，会为了一样毫不值得的东西忽视其他的一切甚至性命，甚至约定…而你，管那叫做信念。”
　　“来时，我的身边有那么多人，他们都那么健康…可是现在，他们都在哪里？”阿维雅佛洛斯突然恶狠狠地看向雅典娜：“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为你的软弱，因为你的退避三舍！因为你给他们那虚幻的信念！”
　　就在此时，雅典娜猛然将权杖竖了起来，厉声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又有什么错？”
　　“丢掉了性命就是他们的错！什么会一代一代传下去、什么将希望留给下一代…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阿维雅佛洛斯的气势丝毫不弱于雅典娜：“你教会了他们付出生命去换取胜利…可对他们本身而言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享受胜利的永远是你雅典娜！”
　　瞪大眼睛，雅典娜没想到阿维雅佛洛斯竟然会这样说：“你…你怎么能！”
　　“我受够了，雅典娜。”阿维雅佛洛斯冷冷地看着她：“我受够了人类一次一次完不成的约定，受够了他们轻视自己的生命却将你那个该死的战斗放在第一位…更受够了教会他们这一切，害他们丢了性命的你！”
　　“来战罢，雅典娜。”这样说着，阿维雅佛洛斯漆黑的羽翼已然展开：“我会战胜你，然后夺取你的一切。”
　　皱着眉看向阿维雅佛洛斯，雅典娜是一副心痛的模样：“阿维雅…”
　　“别叫我阿维雅！”就是因为知道雅典娜软弱得不肯战斗，阿维雅佛洛斯才会拜托萨图恩，准备了这一切。突然，她的声音放轻了：“你觉得，我们没有理由战斗，对面？”
　　点点头，雅典娜有着不忍：“如果有意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然后阿维雅佛洛斯笑了，笑得放肆至极：“咱们两个人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有什么好说？！还是你觉得，我现在所说的不值得你为之战斗？”
　　“我只是不想与你一战！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雅典娜握紧了权杖。
　　停下了笑容，阿维雅佛洛斯看着雅典娜一字一句：“那么，交出圣域、交出圣斗士，交出整个世界…你，做得到吗？”
　　“我…”雅典娜懵了，她没想到阿维雅佛洛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要的是你，雅典娜，不再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阿维雅佛洛斯勾唇，“这样说，你做得到吗？”
　　深吸了几口气，雅典娜的声音很快沉了下来：“阿维雅，没想到连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抬头看着她，阿维雅佛洛斯依旧持续着那个笑：“你以为我的想法是什么？是掌控全世界还是被人捧着长大？我告诉你，我一个都不屑去要！”
　　“如果可以，我想要的只是一间不大的房子，一段平静的生活…可是因为你，雅典娜，我办不到了。”即便她胜了雅典娜，一切也再不会回到那时了。对她而言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博。
　　“你的存在只会引来一场又一场战斗，你只会退让，只会仁慈，只会牺牲自己牺牲圣斗士们…”阿维雅佛洛斯一字一句：“你所说的当人类不需要你的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难道这就是你的本意吗？”
　　她的话让雅典娜神色微动，抿起了唇。
　　“算了，换一个比较容易的说法吧。”阿维雅佛洛斯抬手，雾气已然聚集成了一把黑色的长枪：“你不是最喜欢为人类而战吗？这一次，为了地球上的人类，来打败我吧。”
　　低着头，雅典娜陷入了沉默。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阿维雅佛洛斯都以为雅典娜没有听到时，她突然抬起了头，眸子里闪过的是坚定的信念：“我知道了。来战斗吧，阿维雅，为了你我不同的信念。”说着，她回过了头看向星矢等人：“这是我们两个的战斗，不要插手好吗？”
　　此时的阿维雅佛洛斯已经有些怀疑眼前站着的人到底是不是雅典娜…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还是回头看向撒加，向他们点了点头…
　　“地点你来还是我来？”阿维雅佛洛斯淡淡地问着。
　　回答她的是雅典娜抬起的权杖…耀眼的金光在权杖处汇聚，又顺着二人的脚下展开…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鸟语花香的另一个世界。
　　完全隔离的空间和世界，这是只有神祗才能做到的事情…同阿维雅佛洛斯能创建的有本质上的不同。说到底，阿维雅佛洛斯所建的不过是真实的梦境，人真正所处的只是黑洞而已。但雅典娜的实力，足矣创造真正的另一空间。
　　双手伸展开来，一时间地面上的草地顿时被黑雾所覆盖…黑色的雾伴随着小宇宙在阿维雅佛洛斯身边带起了一个又一个螺旋，之后，阿维雅佛洛斯向着雅典娜冲了过去。
　　吃力地抬手挡下她的一击，雅典娜微微皱眉，向后一跃之后，一道金光闪过，神圣衣已然穿着在了身上。
　　阿维雅佛洛斯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几乎是下一个瞬间，黑色的长枪已经从黑雾中冲了出来，正向着雅典娜的脖子而去。
　　回应她的是雅典娜架起的权杖。
　　“乒…”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怎么了？只有这么一点实力吗！”阿维雅佛洛斯的笑容使得她的面部几乎有些扭曲：“拿出你的实力来！雅典娜啊！”
　　就算她这样说，雅典娜也只是奋力阻挡着，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本质上，作为战争女神的她是不可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但由于她之前被夺取的小宇宙再加上原本阿维雅佛洛斯的小宇宙就与神祗相克，这场战斗对她极为不利。
　　一边打一边向后退着，若不是因为雅典娜的神圣衣，只怕她已经有很多伤口了。
　　“呲喇”长枪顺着雅典娜的肩甲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双手握紧权杖才能将阿维雅佛洛斯的长枪荡开，雅典娜很快便出了很多汗…虽然小宇宙已然昂扬，但已经开始有不济的现象出现。
　　反观阿维雅佛洛斯，黑雾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她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血红，一枪一枪更是完全没有留任何余地。
　　勉强侧身躲过了阿维雅佛洛斯的一击，就连雅典娜自己也从来没想到会被人逼成这幅模样…要知道，她是战争女神，在战争的方面几乎是从未输人。
　　“战争女神很厉害吗？”仿佛读懂了雅典娜眸子里的惊讶，阿维雅佛洛斯大笑着：“我不仅仅是贝利尔，更有着阿普斯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只会带给你坏处，不是吗？”阻挡着，雅典娜反问着：“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此时她已经隐隐懂得了什么。
　　听到她的话阿维雅佛洛斯抿了抿唇，又是一阵大笑、笑容里却透着苦涩：“告诉你什么？少说大话了！我只是想打败你而已！”说罢枪头一个上挑。
　　侧身躲开并用权杖将枪架住，雅典娜大声说道：“就算打败了我又能如何呢！”
　　就在她用权杖架住枪头的一瞬间，长枪已然变成了一团黑雾，飞快地越过了权杖后再次聚集，下一秒长枪已然指向了雅典娜的喉咙：“打败你，然后我会剥夺你的一切。”
　　“包括我的性命吗？”枪头正指着雅典娜的脖子，只要再向前几公分便能夺取了她的性命…但雅典娜却并不表现出害怕，反而镇静了下来。
　　静静地看着她，阿维雅佛洛斯的枪逐渐向着雅典娜的脖子探去…眸子是深深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