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师父是沙加》轩辕晓白

208、第二百零三章

　　宇宙中此时漂浮着一座算不上华丽却霸气十足的宫殿名为萨图恩城，端坐在当中的座椅上能清楚地看清四四周漂浮的行星和前方美丽而又漂亮的地球。
　　不知是因为地球上的人类都被夺取了时间还是因为宇宙中原本就这样平静…安静得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此时，坐在萨图恩对面的，是阿维雅佛洛斯。而二人的中间立着一张桌子，上面此时正摆放着一副棋…竟然是国际象棋。
　　“堂堂神祗居然会下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本阿维雅佛洛斯对棋艺完全不精通，但是经过了阿普斯的事情之后，她反倒学会了这项动脑筋的游戏。
　　淡淡地抬起头，萨图恩不紧不慢地说着：“这种程度的消遣，阿普斯也会。”说白了，对他们这样的神祗而言，这种东西只能算是消遣，学会与精通不过几步之间。
　　想起之前一厢情愿以为阿普斯会因为这些而输掉，阿维雅佛洛斯此时更加觉得自己小看了神祗：“他的确会。”而且轻而易举地赢了她。
　　“你对他的事很感兴趣？”阿维雅佛洛斯下了一步棋，抬起头看向了萨图恩。
　　回答她的是不屑的轻笑，萨图恩想也不想抬手走下一步棋，吃了阿维雅佛洛斯的一个子：“不，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哦？”阿维雅佛洛斯淡淡地说着，思考着什么，手指微微地敲着桌面。天知道此时她脑子里想的是，果然沙加不在她就不太会下棋…说起来，其实之前根本也是靠沙加的吧…
　　“听说你曾假装跟雅典娜为敌多次，不知这一次是不是也是如此？”萨图恩看向了阿维雅佛洛斯，眼神有些锐利。
　　回答他的则是阿维雅佛洛斯不紧不慢的声音，完全没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说罢，伸手一指，一枚棋子走了一步，打开了刚刚被萨图恩封锁的棋。
　　勾唇，萨图恩似是乐在其中，只是说的话却冰冷：“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变得太快了吗？”
　　“或许这就是恶魔原本的样子。”阿维雅佛洛斯抬手支住了下巴，“慈悲又残忍，混沌而协调…恶魔本身就是矛盾着的。”希望人类和雅典娜会胜利，又希望不再有这样的战争、希望圣斗士们不再作为牺牲品…同时，又期盼着人类毁灭、能平静地对待地球上的人类全部被夺取时间…
　　“你不怕我杀了你？”萨图恩挑眉，看似随便的走了一步棋。
　　“你没那么无聊。”阿维雅佛洛斯勾起唇轻笑起来：“恶魔不是人类也不会成为人类，而现在的恶魔也没有与神对抗的想法…虽然不知没有人类会不会无聊，但是拥有整个地球的感觉想来不会太差。”
　　想了想，阿维雅佛洛斯继续说下去：“现在的恶魔对战争没有任何需求，也不会对地球造成伤害…你没有必要动手。”
　　“所以，就算全人类都被夺取时间、雅典娜和圣斗士全部战死对你来说也无所谓？”萨图恩淡然地看着棋盘。
　　“他们早晚会死的，无论是雅典娜还是一代一代的圣斗士…昨天是阿普斯，今天是你萨图恩，明日又会是谁？”这样说着，阿维雅佛洛斯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冰冷：“彻底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
　　沉默了一阵，萨图恩竟然明白了阿维雅佛洛斯的想法，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才会不反抗我吗？”说完他再次抬手随意地走了一步棋。
　　“你不是好奇阿普斯是怎么把力量给我的吗？”阿维雅佛洛斯眼睛并没有离开棋盘：“我们打了一个赌，之后他的力量就给我了。”
　　自然而然地将赌局当作是她的胜利所以要来的，萨图恩并没有在意：“嗯，所以？”
　　阿维雅佛洛斯先是走了一步棋，然后勾唇轻笑起来：“咱们也来打个赌吧，萨图恩。”
　　“什么赌？”萨图恩靠向椅背，看向了阿维雅佛洛斯，有些无心下棋。
　　“赌你会被雅典娜和她的圣斗士打败…嗯，或者感化。”神祗终究是神祗，就算对人类再大意见，对亲自创造出来的物种也有着或多或少的羁绊，即便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你是说，我会输？”萨图恩的眼中划过一丝杀意。
　　“不，你作为时刻之神是永恒的存在，谁也不能彻底杀了你…我的意思是，到了最后你会认同他们的想法。放过全世界的人类。”看了他一眼就再一次低下头，阿维雅佛洛斯接着说下去：“因为他们不会放弃，会战斗到说动你、让你自己认输。”
　　冷哼一声，萨图恩不以为然地将棋子向前推了一步：“那不可能。”
　　“人类，有些时候可是很执着的啊…”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不仅是性命，甚至连灵魂都能燃烧到最后一刻…就连阿维雅佛洛斯也很好奇，他们究竟要如何打败萨图恩。或许，她从心底在期盼着他们的失败，期盼着世界上再也没有各种纷争，只是寂静的一片。
　　那样，雅典娜再也不用战斗，也不会有新的圣斗士诞生了。
　　什么都没有，同样也不会有死亡和牺牲。
　　“你想赌什么？”看着有些怅然的阿维雅佛洛斯，萨图恩几乎没经过脑子就这样说道。说完才觉得不妥，但是不知为何看着她，萨图恩似乎明白了几分。
　　“若你输了、承认了雅典娜和人类的做法，你自己想做什么无所谓，但是我要那些被夺去时间的人的控制权。”阿维雅佛洛斯这样说着，又下一步棋：“只有我要他们恢复时间，他们才能恢复。”
　　“那我赢了呢？”萨图恩侧头，心不在焉地手点在一枚棋子上，良久向前一推。
　　这话听得阿维雅佛洛斯笑了起来：“你赢了就什么都结束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还想要什么？”
　　“……”真是不公平的赌局。萨图恩抚额，对阿维雅佛洛斯有些无奈：“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不赌算了。”阿维雅佛洛斯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不给我、我也自有方法，顶多耗费一点小宇宙罢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萨图恩勾起了唇，一脸的不屑：“我赢了的话，要你死怎么样？”
　　楞了一下，阿维雅佛洛斯毫无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夺去时间多容易，与死有什么区别。”
　　“那，我要是说所有恶魔的时间呢？…”萨图恩微带深意地看着阿维雅佛洛斯。
　　“您要是没事闲的有那么多小宇宙做这事，我不拦着。但是如果路西法哥哥做出什么反抗的事情来，您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以为，以他们的实力能被称为麻烦？”萨图恩不满地轻哼。
　　“至少会比雅典娜麻烦。发怒的路西法哥哥，可怕的很。”虽然平时看起来那位排名最高的恶魔一副温柔的样子，但是一旦他真正生气起来也是可怕得让人发抖…不论是恶魔还是神祗，很少有想去惹他的。路西法的战斗、杀人与发火是完全三种情感…他能够享受战斗、笑着杀人，但发起火来就能让天地巨变。一时间没有听到萨图恩回答的声音，于是阿维雅佛洛斯轻笑一声：“萨图恩，将军。”
　　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萨图恩的唇角一僵。
　　接下去，是萨图恩一个人的战斗…
　　所谓战斗，就是两种不同的信念交织在一起发生碰撞…信念强的一方才能带着自己的信念继续走下去。圣斗士和雅典娜的信念究竟有多强？阿维雅佛洛斯很是期待，但，她不打算观战。
　　就在星矢带着光牙等人来到这萨图恩城之后，阿维雅佛洛斯便跟萨图恩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一方面她坚信着自己赌局的胜利，另一方面她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如果星矢他们的信念真的弱到无法让萨图恩承认，那么她阿维雅佛洛斯没必要将后面的事情继续做下去了。
　　第一步，阿维雅佛洛斯回到了帕拉斯城中，那片已经几乎被雅典娜惊叹轰成废墟的地方…她在寻找着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的计划不能出现任何变数。
　　良久，就在她将大部分的垃圾废墟清理到异次元后，她在废墟下面看到了躺着的三人…低着头沉默了一阵，阿维雅佛洛斯挥手，黑雾立刻包裹住了那三人，让他们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接着便是最麻烦的事情了。阿维雅佛洛斯看了看撒加，后者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几个人在异次元空间中再一次寻找起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在阿维雅佛洛斯回到萨图恩城的时候，一切好像都已经结束了…虽然被轰去了一半，萨图恩却依旧稳稳地坐在他的宝座之上。
　　四周纷飞的建筑残垣上，阿维雅佛洛斯看到了那些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圣斗士们…从星矢到光牙、尤娜、苍摩、龙峰、荣斗、伊甸…倒是齐了。
　　看着阿维雅佛洛斯，萨图恩的神情却有些沉重。
　　殊不知，沉默地看着那一群人，阿维雅佛洛斯的反应其实是…白忙活这么半天了。
　　“过来，受死吧。”良久，萨图恩向着阿维雅佛洛斯伸出了手。
　　原来你打了赌啊…这是阿维雅佛洛斯的第二想法。
　　还没上前一步，撒加等人已经将阿维雅佛洛斯拉到了身后，不允许她走向萨图恩那边。
　　“打算反悔吗？堕天使…”萨图恩微微眯起眼睛：“你该知道，就凭他们几个是不可能胜我的。”
　　“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撒加微微低着头，看向萨图恩的眸子里满是坚定：“他们都能够战斗至此，我们又为什么要毫无反抗。”
　　轻叹一声，阿维雅佛洛斯却摆了摆手：“撒加，让一下。”
　　一愣，撒加回头瞪向了阿维雅佛洛斯：“你…？”
　　“愿赌服输，更何况这个赌局是我提起来的，你们都看得到。”她淡淡地说着，就仿佛过一会萨图恩要取的不是她的命而只是什么随便可扔的小玩意。
　　沉默地看着她，撒加一动不动。而与他相同，其余的人也完全不肯退开。
　　那一瞬，阿维雅佛洛斯有种无力的感觉：“你们，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让萨图恩夺取了师父的时间吧…拜托，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吗？”
　　这种马上就要把命交出去的事…要怎么相信？！几个人沉默了。
　　抿了抿唇，阿维雅佛洛斯一个一个把人从面前拨开，看着他们从郑重再到无语，阿维雅佛洛斯耸耸肩：“别那么认真，还不到我们该认真的时候。”
　　“你不怕死吗？”萨图恩看着走到面前的阿维雅佛洛斯。
　　“不怕，而且，我还没有输。”勾唇，阿维雅佛洛斯轻笑起来，没有半分畏惧。
　　这话让萨图恩有些不满，挥手一指：“他们都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你竟然说你还没输？”
　　“雅典娜的小宇宙光辉依旧存在着…你应该比我清楚。”阿维雅佛洛斯这样说着。
　　“可是很快就要熄灭了。”萨图恩不以为然。
　　“你不会感到心痛吗？”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却让萨图恩一僵。也就是这明显的动作，让阿维雅佛洛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耸耸肩，阿维雅佛洛斯卸下了头部的圣衣，拿在手上。她认真地看向了萨图恩：“你或许应该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心痛。”
　　“时间自然会治愈这一切。”最终，萨图恩却是这样回答。
　　“萨图恩，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或许在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后，你会发现时间或许能够让你忘了这一切，也或许能让你想得更加透彻。”轻笑一声，阿维雅佛洛斯盘膝坐下：“时间带不止能让人淡忘，更能酿出美酒。”
　　“到时候，你就同自己好好地对饮一杯，然后回想着这时的事情吧。”时刻之神能否让时间倒流？阿维雅佛洛斯同样很好奇：“如果想动手的话，动手吧。”
　　“阿维雅！”握紧了拳头，几乎整个肩膀都在颤抖，撒加等人却并没有扑上前来。因为阿维雅佛洛斯说过的那句，相信她。大不了不过是一起死在这里，只是没有战斗的投降让他们觉得很窝囊罢了。那是一种无力感，无法保护他人的无力感。
　　就在萨图恩对着阿维雅佛洛斯举起那把酷似镰刀的剑的一刹那…从地球上猛然爆发出了一个强大的金光…是雅典娜聚集起的，所有圣斗士的光辉。
　　对着那金光，阿维雅佛洛斯笑了起来：“雅典娜果然是不会放弃的…”这样笑着，她的眸子却越来愈冷，几乎可以冻住一切。为了胜利，雅典娜会燃尽圣斗士们的光辉，直到最后一刻。
　　“那么，还打算杀了我吗？萨图恩大人。”阿维雅佛洛斯有些调皮地说着，眼神中带着杀意…不是对着萨图恩，却是对着雅典娜。
　　看着这样的阿维雅佛洛斯，萨图恩沉默许久，哼了一声向着雅典娜聚集起的小宇宙走去。
　　身后，阿维雅佛洛斯站起了身，看向了那道金光，对着撒加等人开口：“看到了吗？那美丽的光辉…是所有人换来的，强大而又温暖的光辉。可，在我看来却只觉得刺眼无比…”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我，真的很讨厌看到这样的光芒。”讨厌看到圣斗士以燃烧生命创造出的光芒，所以，我会阻止她。阿维雅佛洛斯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胜利吧，雅典娜和圣斗士们，去战胜时刻之神萨图恩…然后败在她的手上。
　　她会亲手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