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丢手绢》麦野凉

7、7.第八轮+第九轮

　　第八轮（上）

　　在这一回爆发的“战争”中，饶是哈利也没做出反应。
　　原因更加简单：在听到某句话的那一瞬间，他一口血梗在嗓子口，老半天都没喘过气来。邓布利多和赫敏都向他投去关心的目光，他赶紧晕乎乎地直起身，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而方才愤怒的黑巫师们这时候反而悠哉地看起了热闹。丽塔咬着指甲在斯内普和哈利身上徘徊——谢天谢地她没有羽毛笔和笔记本，哈利由衷地庆幸道。
　　坐在哈利的身边，卢修斯的神情那个叫复杂……对面的德拉科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画面，生生地扭曲了一张脸，惊恐地看着他曾经的教授和死对头。
　　最后出来解决麻烦的是在上一轮中保持了可怕的安静的光球。
　　这颗绿光球用无形的力量拽着西里斯回到了圆圈中央，把他之前不知道扔到哪儿去的手绢扔回了给他。
　　“继续游戏，或者我把这个故事的结局读出来，你们自己选择。”它蛮横地说道。
　　整个殿堂可怕地安静了几秒钟。
　　斯内普僵硬地放下魔杖，西里斯身形一晃，脸色惨白地转向哈利，神色悲戚。
　　“很好，看来你的确不是那些‘同人’中描述的没大脑的鲁莽二/狗/子，”光球满意地点点头说，“请开始吧。”
　　没人想问一下“同人”是什么意思，他们坚决地认定那绝对不是个好词——对他们来说。
　　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西里斯拿着手绢经过斯内普身后，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游戏继续。
　　……
　　或许是心中的怒火没法发泄吧，没人预料到——包括哈利——没人预料到西里斯居然能够做出如此疯狂大胆的选择。
　　当格林德沃略感诧异地挑起眉毛，回身拿起地上的手绢时，对面的西里斯扬起了下巴，满是挑衅地冲他一笑。
　　回应他的是老魔王让人发麻的笑容。
　　格林德沃似乎也和他的上一任一样，没做任何追赶的打算，站起来直接走向了圆圈中心。他旁边的丽塔不得不用一种敬畏的视线目送他离去。
　　“快点吧，”格林德沃懒洋洋地说道。
　　木箱出现了。
　　“啪啪啪啪啪，”光球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在干什么？”这回，哈利问了。
　　“为你教父绝妙无伦的表现激动地鼓掌，”它回答。
　　西里斯不由咧嘴笑了。他似乎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个表扬，大摇大摆地在前任魔王的前座位上坐下了。
　　斯内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一会儿，格林德沃已经抽出了纸条。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目光顿时钉在了上面，“——哦。”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感叹，然后用模糊不清的德语小声说了什么。随即，他抬起头，兴味盎然地看向邓布利多，挑起了眉毛。
　　“这个选项……很有趣。”他慢吞吞地说道。
　　光球往前凑了凑，从他身后看到了上面的指示。
　　“向对面座位的人行吻手礼。”它不卑不亢地宣布道。
　　……
　　哈利敏锐地察觉到，邓布利多的眉毛幅度很小地抖了一下。
　　你们……真是虐恋情深。他在心里评价道。

　　***

　　第八轮（下）

　　哈利望着邓布利多，感到一阵怪异的难受。
　　如果他没记错，吻手礼……是对（一般是已婚或者身份高的）女性表现敬意和感谢的玩意儿吧？
　　“教授……”
　　邓布利多冲他摇摇头，他便止住了声音。
　　十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格林德沃把纸条揉皱扔到了一边——当然，消失在了空气中。里德尔更是攥紧手，慢慢地咬住嘴唇。
　　格林德沃慢吞吞地走向邓布利多，后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两个人相隔两米站在那儿，相互对视着，默默无语。
　　卢修斯突然打了个寒战，对面的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微皱起眉。
　　“来吧，阿不思，”格林德沃懒洋洋地说。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丽塔·斯基特极力抑制住快要冲到喉咙的尖叫，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伏地魔又一次眯起他那狭长的红眸，但这次是不是不怀好意就说不准了——他就是再脑残也早该弄明白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了，至少哈利是这么觉得的。
　　斯内普让自己隐藏在阴影中，将存在感降到最低，视线钉在了长袍的一角。
　　邓布利多无言着，慢慢地伸出了手，微微下垂。
　　德拉科的身子虚弱地摇晃了一下，斜对面的卢修斯立马注意到了这一点，担忧的视线越过中间的两个人去看他。
　　赫敏默默地低下头，捂住脸。
　　格林德沃伸出右手接住了邓布利多的手，立马握紧得死死的。这让哈利和西里斯都忍不住瞪着他的手看。
　　他没有“垂首立正致意”，哈利胡思乱想着，按照标准礼仪，他应该先……
　　格林德沃俯首——德拉科紧紧地闭上了眼，卢修斯下意识地转开头，贝拉特里克斯高亢地哼了一声，里德尔脸色苍白——干枯的嘴唇微闭，慢慢靠近——哈利呻//吟了一声，伏地魔露出了嘲弄的笑容——然后吻在了邓布利多的手背上。
　　赫敏突然尖叫一声，丽塔则从板凳上高高地蹿了起来——不过她不幸地被板凳脚绊了一下，踉跄着几乎摔倒。
　　绿色光球猛地闪烁了一下，发出模糊的咕噜咕噜声。
　　“你不是拉肚子了吧？”贝拉特里克斯抬头，轻蔑地看了它一眼。
　　伏地魔轻笑一声。
　　“不，不是消化不良。”光球客客气气地说——这声音突如其来的虚假让人有些诧异。
　　那边，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其中一个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另一个……正漫不经心地搓着手绢。
　　西里斯揉起了额头。
　　“你们还好吗？”光球关心地转了一圈，问道。
　　十个人分别发出了各种古怪而朦胧的回答。
　　光球假装不在意——或者无视了那些举动，轻咳一声，对格林德沃说，“好啦，心满意足的话，就请开始下一轮吧。”
　　呵呵，心满意足。哈利莫名地干笑了一声。他注视着格林德沃大步走向圆圈外，那身后飞扬的黑袍比斯内普的经典形式还要有气势。
　　他盯着格林德沃手上的手绢看了一会儿，默默地看向邓布利多，为他曾经的老校长暗暗捏了把汗。
　　……请原谅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幅肥皂剧中的经典场景：某某人（代入名字的时候请自动屏蔽）在前面跑着，回头巧笑嫣兮（……），兴高采烈地喊道：“快来追我呀~追我呀~~~”（这谁我不认识）后面那个谁谁谁（还是屏蔽掉吧）也兴高采烈、大汗淋漓地追着，手舞足蹈中：“别跑！XX别跑~~~”
　　“……”
　　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甜，哈利突然眼睛一闭，猛地倒了下去，身子从板凳上坠落，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几个座位之远的西里斯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
　　“哈利！！你没事吧？！——吧！——吧吧吧吧！——”
　　……
　　所以，救世主的亲身试验告诉我们：脑补晴天霹雳的时候绝对不要代入角色名字！

　　***

　　第九轮

　　重新回到座位上、恢复正常的哈利眼睁睁地、悲痛地看着格林德沃果不其然地把手绢丢到了邓布利多身后——还是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那种。满脸都是那种“看到了你就来追我啊”（划掉），“有种你就来追啊”（好像还是不对）……的表情。
　　邓布利多看了看手绢，似乎有点无语。他弯腰拿起手绢，也没追上去——这是当然的，不是吗？
　　“哦！你们啊，”光球叹了口气，“丢手绢的本意就在于追赶的过程中十分刺激，结果你们都直接把这个过程省略了……”
　　它晃了一下，被十二个人忽视已久的背景音乐瞬间停了。
　　“——难道不觉得无聊吗？”它有些愤懑地问。
　　贝拉特里克斯翻了个白眼。而其他人压根不屑于回答。
　　“好吧，”它抖了抖，似乎是在耸肩，“也许你们认为惩罚更刺激？”
　　它接收到了十二枚白眼。
　　“那么——”光球不再自讨没趣，晃动着火焰转向邓布利多，“请抽签吧，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沉默着伸出手，收回，看了一眼，然后将纸条展开给大家看。
　　『亲吻在场同性之一。』
　　“……”
　　下巴们掉了一地。
　　“同……同性？”西里斯怀疑地问。
　　“这样比较有情趣，”光球说。
　　“可是——我是说，这个亲吻……”赫敏斟酌着开了口，“只是普通的也算……吧？”
　　“当然，”光球快速答道，“重点是选择对象！”
　　里德尔似乎扯动了一下嘴角。
　　大家都望着邓布利多，等待着他的选择。
　　千万不要是格林德沃。
　　千万不要……！
　　另外十双盯着他的眼睛里都明晃晃地显示着这个意思。
　　……
　　邓布利多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了头，微微一笑，“好吧，我想好了。”
　　光球叮地亮了，火焰都飞快地跳动起来。
　　“请说，”它放轻了声音。
　　“我选——”
　　邓布利多含着笑意的蓝眼睛看向了哈利，“——哈利，我选哈利。”
　　……
　　一片震惊中，眼珠子们滚了一地。
　　“啊……什么？”
　　哈利懵懵懂懂地回过神来，突然坐直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我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他，半俯下//身来，在其他人能够做出反应之前吻了一下哈利的脸颊。
　　他微笑着直起身，依旧注视着哈利。
　　……即便顶着两大恶毒而刺骨的目光，哈利顿时也觉得没什么了。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但更多的喜悦和激动充斥在胸口，不断地发酵着。
　　他似乎隐约听到斯内普和德拉科轻嗤一声，但是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里德尔又不能冲过来杀了他，格林德沃要是……而在邓布利多眼前——不管怎么说——这是不可能的。他这么想着，慢慢放下心来，对邓布利多回以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
　　绿色的光球突然忽明忽暗闪烁个不停——这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激动过度快要炸开了——显然，它不会如他们所愿。它沉吟了一会儿，声音中洋溢着喜悦开口道，“那么，请继续吧！”
　　哈利发现邓布利多突然变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