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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心病难医 ...


  •   白玉堂看看睡着的展昭,突然想起两人还不认识时的微信签名,展昭是等爱的狐狸,自己是孤独的小王子,想起永珠托自己照顾展昭,轻柔地摸一摸怀里的猫头,心想不如就真的驯养他吧。
      展昭倾吐出压了许久的心事,心里好像轻松了许多,终于沉沉地睡着了。再醒来,已是新的一天。
      他揉着沉得像铁锤一样的脑袋醒过来时,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恍惚地眨了眨眼,看到旁边床上的白玉堂,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白玉堂已经醒了,胳膊肘支在床上,撑着脑袋侧躺着看他。见他醒了,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臭猫真能睡啊,你猜几点了。”
      展昭只凭自己的状态,也知道昨天晚上肯定麻烦他了,轻轻一笑说:“谢了。”
      白玉堂却用力狠捶了一下床铺,愤愤地指着他骂:“知道麻烦我了就好,赶紧洗漱,出去给我买身衣服回来。”
      “啊?”展昭看他整个躲在被里,只光滑的肩膀露在外面,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虽然皱皱巴巴但穿得是整整齐齐,轻轻吁了口气。
      白玉堂气闷,该死的猫,想什么呢?捞起枕头重重地砸过去,想要狠狠地骂两句,张开嘴又有点不知道骂什么,只好算了。
      展昭知道自己想差了,讪讪的,被揍了也不敢还手,“买衣服?你衣服呢?”白玉堂因为砸人坐了起来,展昭见他身上裹着浴巾,没穿衣服,活色生香。
      “还好意思问!不知道是谁不会喝酒非要喝,不会喝酒非要喝,喝醉了又耍酒疯,自己的衣服不吐,脏东西全吐在别人身上!”
      展昭想到白玉堂爱洁的性子,有点尴尬,可想想他衣服弄脏时必然一副嫌弃皱眉的模样,又觉得肯定是可爱又好笑,嘴角不由得微微勾了起来。
      “你你你居然还笑!”
      “啊?没有没有。哪笑了?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给你买去,乖乖等着啊。”
      “快去!麻溜儿的!”
      展昭生活自律,极少醉酒,一整天都觉得脑袋沉重得很。摇来晃去,倒把昨晚的事情想起来一些,记得自己叨叨咕咕好像说了不少话,想不起都说了些什么,九成九就是爸爸妈妈的事。十年痛苦,他早已学会怎么治疗心上的伤。一夜过去,痛得轻了,又是那个温润的展昭。
      让他奇怪的是白玉堂,跟他去了墓地,陪了他醉酒,还听他说了不少伤心事,照那小子的性子,原本以为会追根究底地折腾一阵,或许是安慰,也有可能是嘲弄。谁知道看着跟没事人似的,提也不提这些事,仍跟平常一样,说一阵笑一阵风一阵雨一阵的,无忧无虑。
      可要说他跟以前一样,又有点不太一样。非说现在暑假里没事闲得慌,横竖以后要上这所大学的,不如就跟着展昭去给公孙策帮忙,也熟悉熟悉学校。
      “你又不报这个专业,熟悉不熟悉都没所谓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想想要读什么专业,过几天可就要报志愿了,赶紧拿个主意。”
      白玉堂摇头,“想不出来,我跟你去大学里感受感受,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灵感。要是让我高兴了,说不定我就跟你们院里了。”
      “那不危险吗?”
      “危险?什么危险?”
      “月华啊,她可是想报我们院里的,你想想,她知道你多少糗事,给你一散播,是不是?”
      “切,我怕她?再说她不是看上你了吗,哪还有精神顾我。哎,猫儿,你说说你多招蜂引蝶,隔着大西洋呢,还能俘获人家姑娘的芳心,魅力不凡啊。”
      “彼此彼此。”
      “嘿嘿。”
      从此,死缠烂打的整天跟着展昭在学校里进进出出,死缠烂打的非给帮忙,干起活来又机灵又麻利勤快得紧,倒叫公孙策喜欢的不行,一次两次地问白玉堂准备读什么专业啊,不然来我们院里吧。
      白玉堂嘻嘻哈哈的,没个准主意。公孙策问上两回,也不强求。倒是展昭看他天天乐呵呵的无事人模样,挺为白玉堂着急。
      白玉堂说:“猫儿,我都不愁你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把展昭听得直摇头,只觉这小子养尊处优地被惯坏了,万事不知道操心。
      谁知过了两天,白玉堂真就当机立断了一回,跑来告诉展昭说他决定了,要学商科。展昭素来淡定的人也忍不住吃了一惊,无法相信。
      “没骗你。真打算学这个了,等以后毕业了就回家里公司,过个几年记得叫我白总。”
      “为什么?不是不喜欢吗?”
      “是不喜欢啊。”白玉堂撑着双臂坐在校园的栏杆上,微抬的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只见两条大长腿晃来晃去,“原本我是怎么都不愿学这个的,看大哥和那些商业伙伴们,整天就是项目啊,利润啊,应酬啊,厌烦得很。不过我被大哥护了这么多年,也该为家里做些事了。”
      展昭微蹙着眉,怎么突然这么懂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大哥为什么对你态度变了?”
      “嗯。”
      “为什么?”
      白玉堂无奈地看展昭一眼,“说了你不准笑。”
      “嗯?”
      “就是,因为大哥心疼我。”
      “什么?”
      白玉堂轻叹一口气,“你说我说得对,我太自由自在了,不够关心家里,不够关心大哥。”
      展昭让白玉堂的开场白吓了一跳,“怎么了?”
      “大哥病了。担心会出事,所以想让我早点熟悉生意,免得以后辛苦。”
      “这么严重?什么病?”
      “不严重,就是心脏瓣膜狭窄,做个瓣膜狭窄球囊扩张术就行了,只是我大哥心病特别严重。”白玉堂苦笑着低了低头,“我爸妈当年是在回家路上发生车祸突然去的,我和大哥那会儿都小,对家里的事不是很了解,连家里有多少钱多少生意都不知道。大哥一点一点的摸索,白天黑夜的忙,吃了许多苦才熬过来。这回一病,听医生说有猝死风险,就吓坏了,生怕哪天出了意外,云生还小,我和嫂子又跟他当年一样不懂公司事务,到时候措手不及,所以就想让我早早地熟悉家里的生意,早作准备,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太受苦。结果我什么都没发现,就顾着跟他吵了。”
      “别自责。前阵子你正准备考试,你大哥当然不会跟你说了。照他的功力,要不想让你知道,你能发现才怪呢。再说现在知道也不晚啊,还来得及去当白总。以后找你借钱的时候,别躲起来不敢接电话就好。”
      “切!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是来厦门办事的,没带钱。”
      展昭正劝他呢,突然听他掐着嗓子满是嘲讽地来了这么一句,立时就颓了,嘿嘿讪笑两声,果断转移话题,“那是,白总多大方多慷慨啊。祝贺你,不用纠结选专业的事了。”
      “可不是,不用愁了。公孙大哥说,我不用为生计发愁,什么都不多想,跟个富二代的小蠹虫一样。我要好好努力,不做小蠹虫。”
      展昭一怔,不知道公孙策什么时候这样刺激过白玉堂,看他的样子还挺受打击的,忙宽慰说:“公孙那张嘴就是毒,不用放在心上。”
      白玉堂瞥他一眼,“他要这么说你,你不放在心上?要说他说的也挺对的。我现在是活得惬意潇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可离了我大哥大嫂,把我从白家剥离出来再思考,的确是……听说心脏不好的人不能劳累,生活要规律,心情还要好,不能激动。现在云生小屁孩一个,家里就我们兄弟俩,也只能我帮他了。”白玉堂没说,他就是见到展昭那晚的痛苦,才想到这么多年来,大哥撑着一个家,从没让自己受过半点委屈,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大哥是不是也和展昭一样,只能在酒醉中纾解心中的痛苦烦闷。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自私。
      展昭没有替白玉堂觉得遗憾,人生从来没有圆满,谁都有自己的烦忧困扰和不得不做的事情,人人要做的都只是在自己的现状下,去做最好的自己而已。“这样也不错,一个又会打鼓又会作画的全才帅哥型老总,这员工得是什么样的工作积极性啊,肯定是高高兴兴上班,依依不舍地不想下班。”
      “哈哈,那是。不过我是不打算做一辈子生意的,最多到四十,云生长大了,然后我就彻底随心所欲,环游世界去。猫儿啊,到时要不要一起?”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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