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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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巨大引力的黑洞悬浮在古里炎真的周围，它们拉扯着沢田纲吉的身体使他难以接近古里炎真，更不用说正面交战了。加之沢田纲吉一直以来的畏首畏尾，使得他的攻击悉数落空，没有一个能准确的击中目标。
两个人的战斗陷入了胶着。
而狱寺隼人、山本武也带着蓝波在此时赶到。
就在这个时候，六道骸却露出了和其他人的严肃截然不同的表情。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也在默契地看着他的加藤朱利，嘴角咧开一个意味模糊的笑容。
他向着加藤朱利的方向走了几步。里包恩像是察觉到什么异样似的，飞快地回过身子。注意到他的动作以后，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面透出些尖锐犀利的光芒：“你去哪。”
没有丝毫被揭穿的尴尬，六道骸弯起眉眼笑了笑，随手指了指加藤朱利的方向：“那里。”
尚且没有注意到六道骸不对劲的狱寺隼人这才将注意从沢田纲吉身上转移到六道骸那边，感受到两人之间明显针锋相对的气势，狱寺隼人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控制。他的脑子里瞬间蹦出几种可能，没有一种是好事。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他带着询问和探究地声音问道：“里包恩先生？”
“……”西装革履的婴儿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他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然而就是在突然之间，他抓住了变色龙的尾巴。绿色的动物在瞬间变成了一把CZ75手枪。随着一声响亮的枪声，枪口蹦出一串火花，一个肉眼难以看清的黑色物体从枪口飞出，几乎是擦着六道骸的脸颊飞过。虽然没有直接击中，但那因为过快的速度掀起的热风却给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灼伤痕迹。
“不错。”完全没有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自觉，六道骸只是轻笑着抬起手擦了擦有些渗血的伤口。同时他抬起眼看向原本正在战斗的两人停止的动作，脸上带上了些遗憾的意味，眸子深处却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憎恨——这两种有些矛盾的情绪藏得太深，如果不是沢田纲吉和他有那么两三秒的对视，是绝对看不清的。但是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却和他所表现的出来的每一种情绪都毫无关系，这是一种轻巧地却带着冷绝的口吻：“谁让你你不能杀我呢。”
里包恩只是沉默地垂下枪没有回答。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对六道骸的了解只是皮毛。这个家伙知道的、了解的，远远不是一个少年可以触及到的。在六道骸说话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很多猜忌和困惑——比如Xanxus的叛乱和六道骸适时的出现到底是不是一个经过精心策划的安排；比如当初将九代目从哥拉莫斯卡里救出来，对六道骸并非偶然，而是他早就知道了彭格列九代就在其中；再比如六道骸是从哪里得知连彭格列的文献资料里都没有记载过的彭格列和西蒙家族之间的斗争的事情的……
这些疑问和困惑，里包恩自然都无法问出口。很早以前就许下重誓，绝不插手十代之间恩怨的他更是无法阻止六道骸转身走向西蒙家族硕果仅存的那个沙之守护者。
但在场的也都不全是傻瓜，山本武虽然并没有说话，但看向六道骸的目光已经带上了点冷意。最早反应过来的狱寺隼人更是颤抖着声音质问道：“六道骸，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看不出来么？”走到和加藤朱利并肩的位置停下，六道骸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全部暴露给自己从前的同伴。他的声音因为背对着众人听上去稍微有些沉闷，然而其中讥嘲的语气像是尖刺一样狠狠地刺进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
沢田纲吉浑身一震。即使他现在还是死气状态，脸上的表情也是掩饰不住的震惊。那双被大空之炎染成了橙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的惶恐。因为精神状态的极度不稳定，这下他连死气状态都无法继续维持。
手上支撑着他的火焰逐渐减小，他慢慢落回地面。当最后一丝火苗越来越细，最后向上一摆消散在空气中的时候，沢田纲吉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冲到六道骸面前。比他更快的是里包恩。婴儿站到他的面前，抬起冷冷地看着他的眸子让他犹如堕入冰窖一般瞬间清醒过来。不甘地咬了咬牙，他看向六道骸，目光紧紧地黏在对方的后背上，哆嗦着嘴唇质问：“你……为什么……”
岂料六道骸竟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转过身，即使他的嘴角向上弯起，其他人也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少年的声线带着些粘糯的感觉，像是嗔怪又似讽刺，然而那双令人发怖的红蓝两色眸子里不染一丝情绪：“昨天我可是就告诉过你了啊，彭格列。”
“我……”沢田纲吉原地怔住。他突然想起那晚月光下少年的表情，虽然月色并不明亮，让对方的表情十分的朦胧，但他依稀可以记得那样的夜色下少年脸上的谐谑和调侃。那时他怎么可能想到，这是六道骸对自己说的实话？又或者，这可能是六道骸对他说的唯一一句实话。
此刻六道骸那分明笑着却又没有任何笑意的表情就是对他最无情的嘲笑。然而当他和六道骸被关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的记忆重新涌现出来的时候，他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希望。双臂使劲撑起身体，他爬了起来。因为刚刚的战斗他脸上蒙上了一层灰尘，显得很灰头土脸，甚至衣服都被古里炎真的攻击弄得破破烂烂。没有理会这些，他向前走了几步，直到里包恩的子弹打在他的脚尖前方不足厘米的距离，他才被迫停下了脚步：“骸，你是有什么苦衷吗？”
“哦呀？”六道骸似乎对沢田纲吉的想象力十分惊讶。他挑了挑眉，眼中透出些诧异的色彩，完全想不到沢田纲吉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又似乎在惊讶沢田纲吉竟然会发现这一点。不过他很快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并没有正面否定，他只是稍微向下降了点笑容的弧度，仿佛避讳着什么似的将头向一旁偏了偏：“这可不管你的事情，彭格列。”
看着六道骸这副毫无破绽的样子，云雀恭弥只是抱臂靠在一旁不为所动。他瞥了一眼站在高处还没发话的复仇者，立刻明白了现在仍旧算是战斗当中——不过因为六道骸的介入，导致沢田纲吉本人都忘了这个事情。
显然，有人没有忘。
“纲吉君，你不该走神的。”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古里炎真显然对此刻沢田纲吉的分神十分的不耐。他皱起眉，头顶上的大地之炎的火势有增大的趋势，捏紧的拳头更是表明了此刻内心的不满和愤怒。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伸出一只手。
随着这样的动作，原本悬浮在空中的一颗黑色的引力球向着沢田纲吉飞去。
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焦急的呼喊声：“十代目(阿纲)，快躲开！”
期间似乎还有六道骸十分冷淡的提醒：“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沢田纲吉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完全进入一种失重的状态。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将他整个人从地面上拽起来，抛向空中。然后又有一种大力将他重重地向原处推去。
“啊啊啊啊——！！！”完全相反的两种力在瞬间完成了交换，然而人的人体还没来得及适应。沢田纲吉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拆的散架和粉碎。
过大的力让他下落的十分迅速，连平时感觉不到的空气都像是凌厉的刀子一样一下下地切割着他的皮肤。然而这些和他与地面狠狠地相撞的那一刻的剧痛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巨大的冲击力让沢田纲吉的意识一下次被冲散，好不容易凝起来的仅存的意识也只足够他用尽所有力气再抬头看一眼——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正向他跑来，云雀恭弥已经拿起双拐向六道骸走去，而他那严厉的老师，则是仍旧站在他的面前，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明明自己的学生就在眼前，里包恩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沢田纲吉的目光在扫过一圈后，定格在自己身上。琥珀色漂亮的眸子里的光芒逐渐涣散，并且被掩盖在了慢慢合上的眼皮下面。
战斗落幕的如此迅速，以至于当复仇者冰冷的声音响起在所有人上空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无法回过神来——“失败者是，彭格列首领沢田纲吉。”
“这怎么能算！！！”狱寺隼人咬紧牙关不让眼泪夺眶而出，但复仇者的这句话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咆哮。
“当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背叛的那一刻，沢田纲吉就已经输了。我们等到现在才宣布只是为了让汝等没有怨言。”回答他的是复仇者理所当然的冷漠腔调。
“……”被曾经同伴尖锐的带着刺的目光刺中，六道骸只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垂下眼，望向别处。匆忙之间他和云雀恭弥的目光发生了短暂的相接。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之中，他发现了云雀恭弥眼中的惊疑和恼怒——又是那样该死的情绪。能从那场灾难里存活下来并且见证过他过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作为他的棋子把玩在掌中。可云雀恭弥的表现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那样，让六道骸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纰漏。
他右眼只能看到红色的世界里，那个高高在上坐在王座上的天界道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向做下的牲畜道，两个人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背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