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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再度被擒(二) ...

  •   先前随着流觞骑马到营地中来,沈茹月也未留心观察这肃国大营附近的地形。而今再出了营地才注意到肃国是将军营驻扎在一个峡谷之中的,四周群山环绕,道路复杂,隐没在山谷间的道路少说也有十几条。现在沈茹月没有地图和指南针,只能通过太阳分辨大致的南北,而后只认准一个方向走。在迷路时采用这个方法便不容易走回头路,也往往能在最终走出迷局。
      在这黄沙漫天的山谷中行走,又无马匹水粮,沈茹月这个习惯了机械化交通工具的现代人着实有些受不住,才走了一会儿便有些乏力了。于是挑了块避风的地方靠着岩石坐下,抹了抹头上的汗,打算稍事休息再赶路。揉着酸痛的腿,沈茹月开始悔恨自己太过心急没做好准备就逃跑,现在才会这样狼狈。但转念又想,她沈茹月还算运气好,迷迷糊糊挑了这条被高崖夹在中央的小道,环境虽恶劣的些,却没有碰到一个肃国官兵。
      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或许是沈茹月的暗器庆幸提醒了爱捉弄她的命运,她才刚这样想着,便听到道路的拐角后边有声音传来。还来不及躲藏,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两个人披散着头发将头甲提在手上,满面的灰尘,几乎辨不出长相来,正骂骂咧咧的互相拌着嘴。
      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落单的士兵,又是此番打扮,多半是逃兵。沈茹月依据他们的行为和穿着做出判断,却忽然发现他们身上的铠甲是深蓝色的。肃国军队皆着玄色铠甲,那么这两个人恐怕是来自沧国。
      那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沈茹月的存在,先是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可转而发现四周只有她一个人,便似乎放下心来。“娘的!吓死老子了,肃国居然也有逃兵!”其中的一个沧国逃兵有些愤然的自言自语道。另一个却没有理会,而是提了剑向沈茹月逼来:“别啰嗦了,干掉他我们好赶路!”听到这话沈茹月心下一沉,yu往身后的山丘上退去,那人的剑锋却已向她扫来。可是出剑的方向似乎有些偏颇,剑挥到她跟前却是斜向了一边,只挑掉了她的头甲,那一头长发便在凛冽的风中四散开来。
      沈茹月的心里刚为逃过这一剑而浅舒了一口气,却听到先开口的那个沧国逃兵不怀好意的声音:“竟然是个娘们,没有想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有此等好事,哈哈……来,小美人儿,先让咱哥俩过过隐!”沈茹月心说不好,却见那人已然挂着一脸yin/邪的笑容向她扑来。眼见着那逃兵就要将他脏污的唇凑到她脸上,沈茹月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于是张开嘴下意识的高呼:“流觞救我!”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思考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自己会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只觉向她扑来的那个逃兵身子一软竟倒在了地上,接着她腰上一紧似乎被人提了起来。待她缓过神来睁开眼睛,方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已然躺在了血泊里,而意图玷污她的那个逃兵此刻已然身首异处。
      沈茹月下意识的别过头yu躲避这过于血腥的一幕,却蓦地发现一柄盘龙枪在她的眼前泛起冷光,而它的主人正环住她的腰身,yu将她捞上正在奔驰的马匹。
      此时的沈茹月终于想起自己到底是要逃离谁的手心,情急之下只得张了口狠狠向环在自己前身的手臂上咬下去。她拼尽了全力,只望尖利的牙齿能迫他松手,奈何直到浓烈的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开来,环在她身前的手臂却收得更紧,最后令她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
      “该死!竟然想逃!”沈茹月只觉头皮一阵剧痛,于是松开了紧咬不放的贝齿。发丝被人拽住,沈茹月不得不对上那张俊美却令人畏惧的脸。此时的流觞显然刚经过一场血战,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之气,这可怕的气味涌入鼻子里令沈茹月阵阵作呕。但是更令她畏惧的却是他看向她的眼神,仿佛一头猎豹正待撕扯被擒住的猎物时的眼神。呼啸而过的风扬起他的发丝和衣袍。满身杀伐之气的男人凝视着沈茹月,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下一刻便会将死亡带至她的身旁。
      “我……我只是想散……散步……”沈茹月害怕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样一个愚蠢到家的理由。然而流觞并没有将闪烁着冷光的盘龙□□入她的胸膛,而是松开了扯住她发丝的手,将她重新禁锢在怀中,而后快马加鞭朝着营地的方向驰骋。

      这一次流觞是真的发怒了,一到营地他便将沈茹月扯下马来,而后抗米袋似的将她抗在肩上。他大步流星的回到营帐里便狠狠将她扔到了软榻上。沈茹月揉着被撞疼的屁股,却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同时伴随的还有木棍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一百军棍,责罚他玩忽职守,致你逃出营地,算是便宜了他!”流觞的声音里还弥漫着强烈的怒意。沈茹月只觉下颚一阵剧痛,竟已被他捏在了手中,他用冷漠而又骄傲的眼神逼视她,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沈茹月哪里受得了他如此蛮横的暴虐,竟一时忘了害怕,索性瞪大了双眼大方与他对视:“是我犯下的错我就一人承担,你何必迁怒无辜的人!”听了她这无所畏惧的话语,流觞盛怒的面上竟忽而牵起令她不寒而栗的笑意:“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若再妄想逃走,不但你自己要受到惩罚,还会牵连别人。这一次他为你挨了棍子,下一次他们就会因为你而丢了性命。”
      这个男人一定是魔鬼,沈茹月不可思议的看着流觞,眼中尽是惊恐,终于不敢再抵抗他。捏在她下颚上的手便在不知不觉间滑至了她的颈项间,而后微微用力,空气便在一瞬间从胸中抽离。沈茹月攀着流觞的手臂拼命挣扎,在和平年代中长大的她而今才知原来被人扼住喉咙的痛苦是如此可怕。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流觞缓缓俯下身来,用魅惑人心却又彻骨寒凉的声音道:“一个弱女子竟然将力能举鼎的士兵五花大绑在榻上,看来本王是小瞧了你。”说完他手上一松便将她重重的摔在软榻上。
      终于得到解脱的沈茹月抚着颈项大口的呼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却见流觞一面掀了帘帐出去,一面吩咐手下:“给我加紧看管,人若是跑了,就要了你们的脑袋!明日天一亮就拔营回太邺……”

      今日一战,流觞亲自率领的军队又一次获得大捷,所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肃国大营都热闹起来。士兵们点起篝火,将山里打来的野味架在火堆上烘烤,直到香气四溢。他们开启陈年的美酒,高举手里盛满美酒的大碗,共同庆祝属于肃国的胜利。
      欢笑声、划拳声、还有带着醉意的高歌,将整个大营融化在一片喜悦之中。然而这些热闹的声音自帐外传来,却越发凸显了大帐里的悲凉。
      被绑住手脚,蜷缩在软榻里的沈茹月满心的委屈都只能化作无声的眼泪流过脸庞。她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是爸妈的掌上明珠、家里的混世魔王,又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她在心里把流觞翻来覆去咒骂了一百八十多遍也难解心头之恨,后来骂得倦了,又在心下悔恨起来。她后悔自己不该总是不听爸妈的话,不该戏弄那些爸妈安排的相亲对象,现在一定是老天有眼,要惩罚她才把她送到这个鬼地方,才让她遇上流觞这个魔鬼。
      “老天爷啊老天爷,茹月知错了,快让茹月回去吧,回去之后一定重新做人……”沈茹月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自己的忏悔,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喃喃着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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