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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再度被擒(一) ...

  •   经过了几日修养,流觞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那一日的教训,也许是因为遵守和沈茹月的约定,这些日子,流觞竟再没有对她做出越矩的事情。可是流觞却坚持让沈茹月住在他的帐中,时时刻刻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俨然将她看得牢靠。
      在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地方,又是在随时会出人命的战场上,沈茹月扳着指头想了想,到觉得还真只有身为一国之君的流觞可保自己一夕安宁,再加上不似古代女子讲那些所谓名节的东西,沈茹月于是也就欣然答应了。至于逃跑的事情,她打算从长计议,身为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他总该有“出差”的时候,不可能一辈子这么盯着她,总会让她寻到机会的。
      这些日子里,沈茹月通过与军营里的士兵们交谈,对而今天下的形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单单从一国的士兵口里获取的信息虽然有限,但也足以填补文献里关于这个神秘时代,诸多缺失的信息。
      而今她身处的年代是七国乱世这一点她并没有估计错,而所谓七国乱世便是指被中原的肃、月、沧、戎四国和西域的婼羌、楼兰、西夜三国所分割占领的天下。七国之中又以中原的肃、月两国实力最为强大,然而意图一统天下的野心却是每一国皇族都拥有的野心,于是挥兵交战、弱肉强食,在接连不断、仿佛没有尽头的战争中,天下便成了乱世。
      此次肃沧交战的起因则要追溯到五年前的一场战役。那时沧国向月国进献了黄金百车,终于迎回了在月国为质长达十五年的二王子。而那位王子回到沧国的第三年,沧国世子忽然暴病身亡,王子于是被封为世子,此后沧国频频向月国示好,终于促成两国的结盟。接下来月沧盟军便攻向了肃国的城池。
      每一个回忆起那场战争的肃国士兵都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噩梦,传言月国的镇国将军每攻下一座城池,都要屠城三天,那时的天空都是猩红的,肃国无数冤死的魂魄在夜里哭号,其声震天。就如同欠下的债终须有人偿还,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年,月国女王月姬一夜之间忽然薨逝,只留下一位幼弟,自此月国镇国将军便开始了他持续至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生涯。

      听到这里,沈茹月便不禁想起梦中常常出现的那个场景,漫天的猩红,飘扬的月字旗,凄婉的歌声,一切都仿佛和月国相关,或者说和那场传说中的战役相关。
      也许到了月国就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揭开自己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谜题了……
      端着瓷碗的沈茹月想得入迷,虽掀了帐帘进去,却也不记得看路,只顾着往前走,直到脑袋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才终于醒悟过来。慌乱间,手里的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一片。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沈茹月于是一面连声道歉一面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碎片。
      那瓷质的碎片着实尖锐,才刚触上指尖便冒出血豆来。沈茹月还未察觉,手却已被握进一个宽大的掌心里。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狭长的目,目中之眸宛若星辰般璀璨,纤长的睫羽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泛着流光,炫目得让她睁不开眼。下一刻指尖上却传来一阵温暖潮湿的触感,仿佛有电流流过的酥麻一直顺着手臂传到了心尖上。沈茹月只觉心都快跳出胸口来,流觞却微弯唇瓣笑得邪美,又将舌滑过她的指尖,将那百爪挠心的触感加深了几分。
      终于不堪其扰,沈茹月慌乱的收回手指,正为指尖残留的触感而又羞又恼,却忽然注意到流觞已换回了那套玄色的战袍。不似平日里的慵懒优雅,身穿战袍的他仿佛化作了嗜血的修罗。如绸的发垂至腰间,与同样玄色的宽大斗篷融为一体,周身隐隐浮现的杀伐之气令人心生畏惧,却又平添了几分关乎鲜血和死亡的邪美。
      “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可以去打仗的,要是伤口又裂开来可怎么办?”明明是和自己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古代人,沈茹月却不知为何竟为这个人担心起来,于是下意识的皱了眉,便脱口而出了责怪的话语。
      邪美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流觞抚上她的发丝,而后滑至尖尖的下巴,微微托起那张蹙眉的脸,她的眸子便落进了他的眼中。他用难得的温柔声音说道:“留着你的这份担心,今晚好好伺候本王吧……”接着一面仰天长笑一面掀了帐帘出去,只留沈茹月一个人在帐里发着愣。
      “可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许久,沈茹月才终于意识到方才自己不知不觉又被那个人占了便宜,于是愤愤的朝帐帘外喊着。然而出战军队早已集结完毕奔赴战场,营地里只余下被马蹄高高扬起的黄色沙土。
      生气的甩了帘重新回到帐中,沈茹月才觉到指尖的疼痛有些剧烈,于是下意识的递到口里吮着,腥甜的气悉缓缓在口中漾开,方才的一幕便又在脑海里浮现,脸上于是不受控制的忽又发烫起来。

      沈茹月又重新回到帐帘边,掀起帘角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看。平日里总是回荡着操练口号声的营地现在忽然安静了下来。留守营中的几位将军正在另一个帐中议事,方才进去不久,看样子暂时不出来,营地里除了一些受伤的士兵和几位医童,并无许多人走动。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沈茹月得意一笑,又细细观察了营地的构造和营门的位置,简单策划了逃跑的计划,而后便咬着食指看着帐前手执银枪的年轻战士。那个战士是受流觞之命专门在此看守沈茹月,所以若想逃出这肃国大营,首先得过他这一关。
      沈茹月退回帐内,故意对着帐帘外装出惊慌的语调喊道:“救命啊……”话音刚落,那士兵果然冲了进来,沈茹月于是满脸恐惧的冲过去躲到那人身后,而后指着床榻的方向惊呼:“蛇!有蛇!在床榻下面!”年轻的士兵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挥了挥手示意她躲到身后,便举了手里的长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床榻那边靠去。他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和手上的力道在那枪头上,而后猛地向软塌下刺去,直到将塌边垂着的狐裘都撕裂了也未见蛇的影子。那士兵遍寻无果,准备回过头来向沈茹月禀报,可刚一动作便有一个花瓶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后脑勺上,士兵则直直倒在了榻上。
      “对不起,我这也是不得已,你可不要怪我。”沈茹月一面忙着手上的活计,一面自我安慰的对那位士兵道着歉。不一会儿,便收拾好一切换上了那位士兵的铠甲,又顺手拿了他的腰牌,几经周折终于出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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