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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身陷宫闱(三) ...

  •   这一夜,沈茹月睡得极不安稳,浑浑噩噩间似乎一直被纷繁的梦境纠缠。
      梦里的她恍然又回到了那个古墓里,甚至看到蹲在双棺前的齐容。他似乎很着急,乌发上沾了些许灰尘,汗珠沿着轮廓优雅的侧脸滚落,他都全然不知,只是不断的拍打着面前的双棺,同时唤着她的名字。
      沈茹月甚是疑惑,明明自己就站在他的旁边,为何他却对她视而不见,反而一直拍打那双棺。
      看他那副担心的样子,沈茹月却起了捉弄之心。她偷偷移到齐容的身后,确定他没有发现自己,才忽然唤了他一声。可是齐容却仿佛没有听到,也不回头,只是专心致志的寻着双棺的缝隙,又推了推压在棺盖上的巨石,似乎在寻找打开双棺的方法。
      沈茹月有些急了,又大声的唤了两遍,他却还是没有听见。她于是伸出手去拍他的肩,然而面前却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墙将她与那个世界阻隔开来,任凭她哭喊、捶打,明明齐容就在她的面前,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沈茹月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近在咫尺的地方,却仿佛隔了千万里。她无力的跪坐到地上,捂着脸哭得伤心。
      然而就在她几乎绝望的那一瞬间,空气里凝聚起无数耀眼的光斑,同时在那面无形的墙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缝。更明亮的光芒便自那裂缝里迸发出来,而后不断的延伸。当光芒达到顶点,阻隔着她的那面墙终于从中央破裂开来。
      “茹月。”原本蹲在双棺前的齐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他满目不可思议的与她对视,口中低喃着她的名字。
      可是照亮一切的光却在达到顶点后迅速减弱,破开的裂口也随之慢慢收缩,沈茹月惊惶的向那洞口跑去,只怕裂口闭合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背后却有一个声音在唤她。总是冰冷而又高傲的声音唤着一个“月”字却盛满了令她万劫不复的情绪,她停下了脚步,胸口疼痛到无以复加。
      她看到齐容向她伸来了手,过于阴柔的面上满是期冀。可是双腿却怎么也不忍迈出,只因身后的那个声音,她终于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裂口一点一点封上,又化作一道无形的墙。

      不知是否梦里太过激动,似乎又触碰到背后的伤口。已经结痂的伤口在梦中惊起的粘腻汗水中很是难受。沈茹月忍不住伸手去挠,可还没触上背后的肌肤便被一股力量制住了手腕。紧接着,却有一股凉意自背后传来,仿佛春日花香般的气悉萦绕在鼻间,那润泽的凉意也随之在背上晕开,甚是受用。
      沈茹月舒服的叹了一声,梦里紧张的心情亦放松下来,却又觉到有什么东西爬虫一样的滑过脊背,痒的她“咯咯”笑出声来。于是扇了扇睫羽睁开眼来,去寻那扰人的爬虫,然而转身所见的却是一张俊美无铸的脸。
      流觞见她醒来,便放下手里握着的翠瓷瓶,又挪到她身边坐下。他轻柔的拂过她耳畔散乱的发丝,唇角勾了勾,好看得找不到瑕疵的容颜便又添几分邪美。春日百花盛放般的香气自他的指尖传来,是方才在睡梦里闻到的味道。
      “你可醒了,方才睡着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也不知该不该叫醒你。”不知是不是受那香气的影响,沈茹月竟觉得流觞的声音也似春日阳光一般的温暖。可是想起刚才在梦里正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才没能回去原本属于她的时空,心里便又怨怼起来,于是故意闭上眼睛不答理他。
      流觞却不在意,兀自继续说着:“这伤口恢复的不错,昨日楼兰使臣带来几瓶凝芳露,是西域治伤的奇药,每日用些便可不留疤痕,且拿来给你用……”
      然而他的话一句也未被沈茹月听进去,因为在说话的同时,他的指尖也随之滑过她脊背的曲线。微凉的指尖刚一触上赤/luo的肌肤,便令沈茹月倒抽了一口凉气。而随后的触碰则是一种漫长的折磨,沈茹月只觉阵阵酥麻的感觉自他与她肌肤相触的那一点为中心,向四周汹涌的蔓延开来,仿佛有万千虫蚁爬过心头,噬咬骨髓。
      而肌肤间清晰的触感也令沈茹月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身上的衣衫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除了个干净。一想到自己的身躯正坦诚的呈现在流觞的面前,沈茹月只觉全身的血气都涌到了面上,一瞬间烧得灼热。
      她慌忙扯过一旁的锦被掩到自己身前,缩至角落里一脸戒备的看着流觞。那罪魁祸首却全然不曾察觉她的窘迫,反而倾身压了过来。顿时,微凉的发丝瀑布般流泻至沈茹月的面前,绸缎般的触感滑过luo/露在外的肩头,引得她又是一阵肃瑟。
      接着,下巴被他残留淡淡药香的指轻轻勾起,便被迫对上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眸子里的流光宛若星辰般璀璨,连纤长的睫羽也好似被镶上光晕,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携着热度的呼吸喷撒在她的唇上,瞬间便沾染了他的气悉,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悉。
      沈茹月忽而想起流觞似乎从来不熏香,这与古人的习惯到甚是不符,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身上那种类似于阳光的温暖气悉便显得格外明显。
      一时的分神间,沈茹月的呼吸也随着流觞的靠近渐渐加快了节奏,他几乎与她额头相抵,却转而于她耳畔落下低语:“终于又可以毫无顾忌的抱你了。”
      沈茹月因流觞的这句话心下一惊,可还未及做出反应,唇上已覆盖了柔软而又潮湿的东西。
      辗转缠绵的吻由浅入深,仿佛微阳下的一场花雨,在暖风中飘摇过,又落入旖旎的溪流,融化成一潭春水。
      他的唇是如此温暖,令身处寒冬的沈茹月错乱了季节的感知,她以为与那薄唇相触的一瞬,时空便已穿透了寒冷,将她带至漫天绯红的时节。
      仿佛在怜惜枝头纤柔的粉瓣,他轻柔的吮着她的唇瓣,又探出灼热的舌勾勒娇小的轮廓,一寸一寸融化掉原本坚守的阵地。
      开始的时候,沈茹月曾努力的抗争,然而随着独属于他的温暖气悉被越来越多的纳入口鼻中,身体的力气便渐渐被抽离。她甚至快要支撑不住本就瘦弱的骨架,他却张开双臂将她裹入怀中,宽大的掌抚上腰肢,代她支撑身体的重量。她只能半推拒半攀扶的攥紧他的衣襟,直到华贵的天蚕丝锦在她手中起了繁复的皱痕。
      早已无暇顾及掩在身前的锦被是否还在,只能感觉到包裹全身的温暖都来自于那个带着阳光般气悉的怀抱。太多的温暖席卷着她,已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因为缺氧而轻启朱唇的一瞬却叫她失掉了所有的阵地。
      魅惑的舌瞬间便寻到了入口,侵/入她的口中,温柔触碰每一寸娇柔的领地。交缠的舌令沈茹月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只剩一片空白。仿佛飘荡在一片光影中,起起伏伏,随着天际刮过的暖风氤氲开来,而后不断的蔓延,直到笼罩了整个世界。
      这个吻仿佛延续了千万年,直到沈茹月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吻中死去,流觞才喘息着将她放开。却与她额际相抵,暗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的身子……还太虚弱……你我时日还长……不急在这一时……”两个人的呼吸纷乱的交缠在一起,沈茹月于是迷蒙的点了点头。
      直到平静下来,沈茹月才又重新想起这句话,顿时生出扑过去将流觞那厮撕咬一番的怨念,似乎只有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解那心头之恨。
      然而流觞定力极好,纵使有两道足以烧穿城墙的怨愤目光一刻不离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却还能够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品茶看奏折。
      一直坐到太阳下山,他却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沈茹月忍了一天的怨气霎时爆发出来,便裹着被子自床上跳起来赶人。
      奈何流觞却垂了垂纤长的睫羽,一双璀璨的眸满是委屈。“外边下雪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床边,仍旧没有转身出去的意思。
      经他提醒,沈茹月这才注意到窗棂的角落里已然积了些雪花,窗纱上还不时有鹅毛大小的雪瓣窸窸窣窣的落下。
      最后败下阵来的还是沈茹月,她只得将自己裹成蚕茧的身子往里面笨拙的挪了挪,空出半张床的地方。可流觞却得寸进尺的靠过来,三两下便将那蚕茧剥开,接着将锦被盖在两人身上,便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沈茹月被他结结实实的揽在怀里,全然动弹不得,温暖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天蚕丝锦镀上她赤/luo的身子,又顺带把她的脸烧了个通红。
      此刻她终于明白昨夜流觞让珠儿收了那床被子是个什么用意。又思及自己那时的一番哀思愁情,便在心下骂了自己百来遍白痴,方才作罢。
      沈茹月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心下怨念又添几分,这一夜怕是又睡不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身陷宫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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