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命运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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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红血：祅撒舞司，你可知我是为了你而来？！
暴雨心奴：嗯~~~~
书红血严肃地举出特级厨师证：片，是处理食材的一种方法，最常见的就是用在烤鸭之上，以极其精湛的刀工将鸭子各个部位的肉切成厚度大小均匀的薄片，每一只鸭子所片出来的肉片熟练都有严格规定，因为动工时是横向用刀，所以称之为片……（以下省略N字）
暴雨心奴：……
书红血慢慢由腰间抽出一把菜刀：作者娘说，她想片儿了你。
——以上花絮——
琅华宴上，气氛微微变得古怪。
书红血神情自若，一身白衣宽边长衫，腰间系着黑腰带，越发显得身材削瘦而俊雅，相对冷淡的表情以及口中肃然认真的话，别有一种反差萌。
九千胜慢慢抖开折扇，微微掩眸，目光带着意味看向书红血。
而无形中被书红血挡在后方的最光阴，正想朝前一步，后方被九千胜拿手戳了戳示意，眉头缓缓紧起依然未动。
现在的情况是，被一众与会者团团围在中间，很明显书红血VS暴雨心奴。
不知者不畏惧，关于南武林流传祅撒舞司之为人，书红血半点不曾听闻，故而此时此刻就算心中觉得不对劲，依然双眸盯着眼前人手中动作，准确来说，是盯紧了那杯酒。
……儒教最高学府出来的，又是书部首席，而书之一字并不仅仅指代书法，更包括各类典籍。此时书红血并未将自己看过的所有书籍全部运用消化，但论起学识已是不下于儒家一脉中任何先天人。
而在书红血的了解当中，魂魄即为人之精神，死后离体有部分归于天地，剩余会受业力怨气等束缚而留在阳世之异类空间。
被怨气缠绕的人，确实能够作为招魂唤破之媒介，但事先需要饮下一杯符酒……这就微微有些特意限制嫌疑犯功体的感觉。
再加上书红血直觉根本就不认为类似最光阴这样的人会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立场初定，不由已是对眼前看起来邪里邪气的祅撒舞司警惕到极点。
手中神隐剑芒略敛，微微一动，书红血忽视心中骤然升起的毛毛感，继续抬头直面暴雨心奴：“祅撒舞司？吾为你而来——”
她声音低沉，冷峻不显此刻情绪，又说了一遍。
就连深陷爱女惨亡之痛的文熙先生也不禁抬头，看了这诡异气氛中的二人一眼。
“哦……”祅撒舞司终于缓缓开口，目光流转中邪异风情现：“不知阁下，欲寻心奴何事……”柔和磁性之嗓音中阴气隐现，这个人，究竟是练了怎样的武功。
书红血不动神情，却是慢慢握紧手中剑锋，忽而话音一转：“听闻这里在寻凶手。”
嗯？后方九千胜折扇合拢，微微动容。
“确实。”祅撒舞司银蓝发丝垂落眼前，遮不住幽暗瞳眸：“那又如何？”声线更低，带着浅浅笑意，却似冰凉丝线缠绕入心。
书红血神情自若：“凶手是我。”
她说得太过正常，反而一时让众人不曾有任何反应。
“所以这杯酒……”书红血蓦然再度朝前一步：“当然也该由我来喝！”
突然之间出手。
大概除了本就是当事人之一的暴雨心奴，也就是刀觉敏锐的九千胜并未出乎意料。
仅仅一瞬息，书红血人已是一步跨到祅撒舞司身前，左手神隐剑微微指地，未发招剑意已沉凝，右手倏然探向那杯酒，带着不容拒绝间不容发之气势。
然而祅撒舞司动作更快，左手拂袖微微向身后，却是有暗运元功化刃之意，足下后退一步，骤然抬转右手，一杯酒倾倒空中刹那化为飞烟袅袅，“若是信不过心奴，阁下大可直言。”祅撒舞司语气阴柔，笑意虽有而眸中波澜不现：“何必开此玩笑……”
“你是何人！究竟为何而捣乱！”文熙先生终于反应过来，惊怒交加。
书红血抽身后退，这一次直接退到九千胜身边站到最光阴后方。九千胜右手白衣微微一动，已是替其卸去余劲。随后书红血脸色不改冷峻抬头，坦然道：“路过啊。”却是回答文熙先生的话。
猛一转身，剑锋斜削，只闻当啷数声响，四五柄断剑坠地，书红血并不理会身后惊诧中的数名刀剑客，看似随意将目光转向众人之中找了个目标点了点头，纵身起步，已是人跃半空：“……那日我也在场，要知真相——”一句冷意，余音寥寥。祅撒舞司并未追击，而受文熙先生所示之其余下属根本追之不及。
“可恶！”文熙先生心乱如麻，既有对书红血之来历探究，也有临行前那句所扰。
“唉呀，现在酒已洒，可是如何是好。”却是九千胜手持折扇缓步走出，温文叹息，似是忧烦。被人这么一打搅，本就心思通透的刀神又如何看不出那杯酒中可能存在问题。
“舞司……”文熙先生连忙求教看向暴雨心奴。
祅撒舞司目光微微注视表情不动依然周身淡漠的最光阴，而视线余光却是隐约投向九千胜，“嗯……”似是微微思索，暴雨心奴唇边含笑，不见丝毫邪异之态，声音低沉磁性而柔和：“此符来之不易，如今酒不慎已洒，心奴只能勉强施为。为寻真凶，文熙先生还是早一些时日查出先前那人身份才好。”
书红血离去得虽然突然又迅速，正如她之入场，但现场仍然有不少人知机暗中吩咐手中人随后缀了上去，内中自然也有文熙先生的人马。
九千胜目光微微偏向书红血离去之湖面，心中虽有担忧，但最光阴尚未脱身，他又是向来独来独往，一时无法可使。
只能说……欠下此次人情了。九千胜心内一叹，表情不变，依然温文如风：“舞司之意，便是让最光阴仍旧前往文小姐丧命之处，以招魂？”
祅撒舞司暴雨心奴发丝掩眸，一时看不清目中神色，唇角依然勾起，幽暗双眸缓缓注视向九千胜：“若是不信心奴……九千胜大人可一同前往。”他，求之不得。
“哈，这倒不必。”九千胜白衣折扇清雅如雪：“时间定在何日？”
此局已破，布置还需调整。
祅撒舞司：“十天后，如何——”
而抢得时机直接化光离开琅华宴的书红血，却并未回到乌篷船上。人半空折转，已是前往最近的小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入一处成衣铺……再出现已是一身大红罗裙俗艳无比，黑发披散状若厉鬼，一路桀桀桀桀怪笑地抢了附近一匹马，就好像正常妖道角一样顶着周围人见怪不怪的眼神离开。
很好，越离谱越没人注意，反正大概都没人能看出琅华宴上出现的人是女性。
书红血骑马过山林，又迅速在附近扎了一捆树枝套上那身红裙，绑在马背上一剑划过马腿，而继续一身白色中衣的自己则是再度化光，前往碧江流域。
碧江飘舟，桑道凉正孤独寂寞地坐在船头，看着江心鱼儿游来游去……
突然一道身影随风闯入船舱。
桑道凉一怔，慌忙起身，再转头，就见到船舱内背着手慢慢走出来的自家前辈，“飘舟神隐”。
黑铁面具，三络长须，斜飞浓眉，以及一身黑袍，背上长剑。
声音压得很低：“吾离去的这些时日，可有异状？”
桑道凉先是不敢置信，继而惊喜：“前辈，你回来了——”
“吾有走过吗？”书红血淡淡开口，继续摆谱：“看起来，你一切都好？”
“嗯。”桑道凉恭恭敬敬垂手：“是，前辈。”
……书红血面具后方抽抽嘴角，真是老实的孩子。
“你想学剑？”不觉口气有些急，书红血沉声又道：“这些时日吾有想清，便择日传授你一式剑招，然却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停了停，无人听出面具下，声音微微沙哑：“三日内，由你继续驾船，吾闭关思索，该传授你怎样之剑招……”
“是。”桑道凉喜悦显露言表，大声应道。
黑铁面具的书红血满意点点头，背手淡定地继续转回飘舟船舱。
一进船舱。
书红血脚步一顿，抬手缓缓摘下面具，用衣袖擦掉唇边血迹。
手心一丝黑气，直透心脉，被硬生生压制在手腕处，与祅撒舞司最初交换一招，还是受了点伤，而此后一路不停仅以半日时间潜回飘舟，更是让伤势恶化到无法压制的地步。
而在飘舟之外，距离琅华宴现场，大约百里范围。
有旋飞之绚丽蓝色玫瑰幻影划过数名江湖客之咽喉，继而血洒半空，尸体倒地处，凭空出现一道优雅蓝衣红发面罩苍白诡异面具的身影，地狱人形师抬手微嗅玫瑰花香，轻声一笑，身形再度化为玫瑰花影旋飞而去……
两三日后，碧江，飘舟，书红血出关。
“碧江沿岸，未有陌生人来吗？”书红血继续脸罩面具，低沉声音问。
桑道凉有些疑惑这几日前辈之行径与以往大有不同，也老实回答：“并无。”
书红血有些沉默，也有些放心，凝聚周身的元功缓缓散去。
良久，她自言自语，轻叹一声：“看来，我又欠人一份情……”
搅乱琅华宴，不管自己是否真正有破坏别人的布局，那祅撒舞司一看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三日时间，若是自己有留下痕迹，已是足够有心人摸索来到碧江——书红血其实已经做好了丢给桑道凉一封书信，而自己便在这飘舟之上与人鱼死网破的准备。
信，自然是告知自己真实来历，以及五十年约定和扇宇定锋坡之方位。
既然这一切统统都没用上……
“桑道凉。”书红血轻轻咳嗽一声，用刻不容缓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吾忽然觉得，你或许可以学习更高深之剑法，等吾半个时辰，替你重写一份。”
又过两三日。
船头，桑道凉终于摆脱枯燥的烈阳照雪心法，开始正式接触习剑。
书红血并未传授他儒门之招，而是将自己所会加以改良，综合为一招剑法，其实其中变化繁复至极，没有三五年功夫无法吃透。
而有三五年功夫……想必也能够再替桑道凉寻到更适合的名师了。
平静的时日来之不易，却更似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夕。
就在一日，书红血绿袍背剑黑铁面具，摆着前辈的范儿站在飘舟船头深沉仰天看夕阳，其实心中正转动念头，要不要将船上桑道凉再度丢下去，给他找点山贼练手赚些经验值。
就在这个时候。
一封飞书骤然划破黄昏之宁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命运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