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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
      晨间,一缕缕阳光从破漏的屋顶射了进来,洒在半睡半醒的玄靖身上,提醒他天已经亮了。
      “哈--”睁开迷茫的双目,环视四周,打了个哈欠。
      昨夜睡的并不好,床太硬,被子太单薄,他向来吃的好住的好,就算是住客栈也是挑最好的房间,哪经受过这种折磨,腰板都硬了,活动活动手脚,还好都很灵活。
      揉了揉眼睛,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迈开脚步,却差一点摔倒在地上,气的他头顶冒烟,回头看究竟是何物阻碍?嗬,除了蒙头大睡的花奎外还有什么人?!
      他究竟吃什么长大的啊?在冰冷的地上都睡的着?还时不时的打几个呼噜,一脸的幸福模样,让人看起来就想扁他。
      “给我起来,睡的那么舒服。”气鼓鼓的,玄珏飞起一脚踢向花奎的屁股,使出混身力气。
      没进晚饭,又睡的不安稳,脾气多少有些不好,再加上看到花奎竟然连睡地面也睡得很安稳,不由的生出一股怨气,要找途径发泄。
      “是谁敢踢老子?不想活了吧!”花奎破口大骂,两眼虽然瞪的很大却无神,刚睡醒的他哪还看得着眼前的人。
      整个人向外飞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半边身体都是麻木的,使不上劲。
      头一回睡地上,夜间潮湿,总觉得贴在地面上的衣服是湿的,望了望床上的玄珏,只好强忍着,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才阖眼,没想到刚睡着,就被重重踢醒。
      “我不仅要踢你,还要打你。”伸手就是二耳光,打得花奎眼冒金星,找不着北。
      不知道是他妒忌花奎能够随遇而安,还是不喜欢看到花奎那张青青紫紫的脸,玄珏现在非常想揍人,而这个人就是反应慢半拍的花奎。
      这下,花奎终于清醒过来 ,本能的就地一滚,紧紧的护住脸,缩成一团。
      太可怕了,刚才还在做噩梦,没想到这会儿梦境成真,混身酸痛不说,脸上也火辣辣的,伸手摸了摸,两颊明显的肿了起来。
      “醒了?还不去端水来,还要我亲自动手?”像使唤随身小厮一样,玄珏说的再自然不过。
      “是,是,我这就去。”被他打懵了,花奎完全不反抗,背过身,弯着腰走出房间,真的就像是玄珏的仆人。
      此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不要打他,叫他做任何事都行!
      一瞬间,花奎像是得了重病一样,连咳带喘,几乎连路都走不稳,直到遇到寨中的兄弟,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什么人,站住!”憨直的阿牛没有认出他来,狂吼一声。
      他立刻停住了脚步,捂着肿了老高的脸庞,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更加引起了阿牛的怀疑。
      什么时候寨子有个肥头大耳的人?而且满有的青紫?说不定是外来的奸细,要抓起来审问清楚,省得老大费心。
      阿牛大步上前,抓住花奎的手,怒斥道:“哪里来的奸细,快老实交待。”
      花奎一张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只是一夜不见,连兄弟们都不认识他,这个脸是丢大了,都怪那可恨的玄珏,把他打成这副模样,怎么见人?!
      想着方才的窝囊模样,竟然不反驳,傻乎乎的应下了下来,真的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为了不让阿牛误会,他放开捂住脸的手,小声说道:“阿牛,我是花奎啊!”
      阿牛瞪大眼睛,难以至信的望着他,眨眨眼皮,揉揉眼睛,摇头道:“你当我是傻瓜啊,你是老大?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哪里像我们花老大,你是找死吧。”说罢,还伸手拍了花奎脑门一记。
      真是,冒充谁不好,竟然冒充他最崇拜的花老大,气死他了,举起芭扇大的巴掌,眼看就要打到花奎的脸上。
      “住手,你忘了小时候是谁偷偷的帮你晒尿湿的床单?”花奎当然不会与自家兄弟动手,正好脑子里想起这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往事,冲口而出。
      阿牛的手停在半空中,始终也落不下来,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记得小的时候他经常尿床,怕父母发现,只好找像大哥哥一样的花奎帮他!
      “花大哥,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仔细辩认,一个人脸怎么变,身影是不会变的,眼前的人真的是花老大,吓得阿牛脸色惨变。
      花奎苦着脸,摇摇头,真是一言难尽,要是把事实说出来,只怕阿牛都会笑话,只好选择沉默。
      “花老大,这么早。。。。”清晨,正是兄弟们出来散步的时机,见到他的背影,立刻都围了上来。
      众人一声惊呼,后退三步,指着他的脸,捂着嘴,想笑也不敢笑。
      其实大家多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天听阿牛惊恐不已的跑来,说来借住的少年占了老大的房间,正在跟老大吵架呢,众人皆摇头,不太明白其实非常好相处的两人待在一起就会大吵大闹,甚至要动手动脚。
      想来老大身手不错,那次打劫只不过是一时大意,阿靖也是个不错的少年,知道轻重,不会为难老大,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插手,遂安慰阿牛不要大惊小怪,头儿的事他自己解决。
      没想到玄珏下手这么狠,竟然把老大的脸打成这个样子,连那脸宝贝的不得了的胡子都剔了,本事真不小,真是令他们佩服不已。
      这此人有的是看着花奎长大的,有的是跟他一起玩到大的,见他第一次出糗不禁觉得比平时的他有生气多了。
      阿牛无奈,担心了一晚,这不一大早就在花奎门外守候,正巧遇到,闹出一场误会。
      “你们要笑就尽管笑。”虎着张脸,拳头握得死紧,他现在就想找个人出气,看谁敢笑?
      大家自然了解他的脾气,全都强忍着不笑出来,最后终于有一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花奎脸色铁青,握着拳头冲过去,在大家的阻拦下,才没有拿兄弟出气,但他已经快气的一佛跳墙二佛出世了。
      这一切,全都落在洞查先机的玄珏眼中,不由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山寨的人倒挺有趣的,见他整花奎,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取笑花奎,看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错,远比皇宫内的勾心斗角有趣多了。
      远处,走来一人,打断了众人的笑声,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樊东,步伐迅速,见到满脸浮肿的花奎,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樊兄弟,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花奎拉起他的手臂往向狂奔。
      他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再要多留一会儿,只怕真的会把拳头揍在兄弟的脸上!
      樊东一声不吭,被他拉着往外走,站地窗口处的玄珏看在眼中,不免有些气愤,没想到自己好心救人一命,他却自己找上凶手,自寻死路!
      再也不管他的事了,以前不过觉得花奎这个傻大个挺有趣,现在他都已经不知死活,自己又跟他非亲非顾,干嘛要管他的闲事,还弄的两个人都不高兴!
      忽然,玄珏想起清晨起来,连脸都没洗,正好阿牛进来,二话不说拉起阿牛的手就往外跑,把花奎的事抛诛脑后。
      另一边,花奎拉住脸色苍白的樊东谈了许久,烦恼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击打着身边的树,发泄怒气。
      “樊东,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他都有所察觉,再下蒙汗药也没用。”一五一十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省去了自己被暴打的那段。
      这口鸟气始终咽不下去,要找机会索回来,可是自己又不是对方的对手,就连卑鄙的手段都尝试过了,这叫向来很少动歪脑筋的花奎如何去想其他的办法?!
      “老大,这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恕我无能为力。”樊东的那张脸黑青一片,强忍着怨气摇摇头。
      还要他想办法?连砒霜都害不死他,还有什么办法?看情况那古怪少年似乎有所察觉,再轻举枉动下去,只怕会暴露自己的野心,还是忍一时为好。
      花奎哪里肯信,他一直认为樊东是自己的军师,忙拉住他的手臂,紧紧握住,不肯松手。
      “老大,你还是另寻他人吧。”扯开手臂上的大手,樊东三步并做二步跑开了。
      一时来不及追赶,樊东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花奎为这事愁的头发都快白了,仍在原地转圈子,时不时对着树桩踢两脚,发泄怨气。
      愣肿间,李波朝这边走来,伸展双臂,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大,你在这里啊?走,我们喝酒去。”方才他还担心老大会有什么事,现在看来,只是烦恼多了些,人挺精神的,就放心了。
      生气也是难免的,毕竟老大他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没人敢动他,没说把他打成这副惨状,心情多少有些不好,做兄弟的自然要多担待。
      “不去了,我心烦。”花奎依然埋头苦思,没把李波放在眼中。
      这当头,哪还有心情去喝酒?烦都快烦死了!
      一日不除去心头之恨,他就高兴不起来,可是左想右想,仍然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而且他都已经当着全寨子人的面同意玄珏留在山寨小住,忽然把人赶走,只怕会惹来非议。
      可是自己的房间都已经被他占去不说,他竟然使唤他东跑西跑,与奴役何异?
      “老大,兄弟们都在呢,知道你是千杯不醉,只差你一个了。”李波哪里肯依,拉起坐在地上的花奎往前走。
      花奎无奈,也不想伤了兄弟的和气,只好被拖着往前走,心中想着其他的事。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自己不是千杯不醉吗?醉?他是喝不醉的,那不并代表其他的人都不醉!
      不是没有办法吗?这么好的办法竟然没用过,还下什么蒙汗药?太浪费了!
      “李波,快去拿几坛最烈的酒来。”想的不如做的快,何况他是赶人心切。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李波莫名其妙的摸摸头,不知道老大心中在想些什么,愣愣的站在原地,眨着眼。
      见他不动,花奎急道:“还不快去,我有急用!”恨不得酒坛子就在眼前。
      李波应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返身往寨子中跑去,一盏茶功夫,就抱来两坛好酒,坛身上贴着大红的纸条,其中一个黑色的酒字,还未走近,已经飘来一股浓烈的酒香,未饮已醉。
      高兴的接过酒坛,丢下一脸莫名的李波,花奎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迈去,心中不停的谋策着并不算高明的计划。
      满心兴奋的跑到自己的房门前,正准备扬手敲门,才想起这原是自己的房间,还客气什么,粗鲁的用脚踢开门,把两坛酒重重的放在桌上。
      待仔细观察房内后,他才发现玄珏并不在房内,人都不在怎么灌醉?不禁有些心急,夺门而出!
      “哎哟,我的鼻子!”迎面撞上来人,他倒没什么感觉,对方后退一大步,捂着鼻子大叫一声。
      玄珏气闷的摸着有些肿涨的鼻头,愤怒的瞪着花奎,他是怎么跟他结了梁子?三番二次的跟他撞在一起不说,受苦的总是自己,方才不过是出去吃早饭,没想到回来就撞在一起,真是倒霉!
      花奎原本笑开的脸庞立刻变的铁青,想发作但又强忍住,换回原本的笑脸,假作关心道:“你没事吧!”
      他的目的还没达成,怎么能因一时的激动而弄砸?虽然对于相撞的事情他也很不悦,谁会喜欢跟同一个人在两天内在同一个地方撞到?!
      玄珏睨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只是沉着脸,背着手走回房间。
      刚坐稳,一股浓厚的酒香迎面扑来,不禁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应该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陈年状元红,光闻这香味,已经让人垂涎三尺。
      花奎并不知道他对酒如此熟悉,厚着脸皮,坐到他身边,笑道:“对不起,把你撞痛了。从你昨天来,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今日特地带来两坛好酒向你赔罪,可不要不给面子。”他还真怕事出无由,老天爷真是帮他,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
      玄珏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道歉无动于衷,其实他的心神早被那上好的状元红给迷了去,算算有好一阵子没跟酒鬼师父拼酒了,没说他有好的东西不孝敬师父,哪叫师父一遇到酒就不要命,连他都敢打。
      花奎见他不出声,又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打蛇随棍上,拍开酒坛上的封泥,酒香立刻溢满整个房间,未喝都已经醉了。
      “来,喝一碗,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说着连自己听了都想吐的假话,花奎这次是真的下足了功夫。
      趁酒香还未飘远,花奎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两只碗,倒上了满满两大碗酒,自己端着一碗,递了一碗给玄珏。
      玄珏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接过酒碗,抬头一饮而尽,反手把碗口朝下,竟无一滴酒水落下。自小就跟酒鬼师父学武,当然连那套喝酒的功夫也练了出来,但凡好酒均逃不过他们师徒的鼻子,加上他身为太子,什么好酒没有?时至今日虽然说不上千杯不醉,但要灌醉他也是件很难的事,可惜某个想灌醉他的大傻瓜并不知道。
      “好,痛快。”花奎不禁竖起大拇指,大大的赞扬他一番。
      他生性开朗,素来喜欢结交一些豪迈的朋友,虽然他不喜玄珏的这个人,但对于他喝酒的气度倒是佩服不已,几乎忘记此行的目的。
      玄珏笑着摇摇头,用碗喝哪痛快?直接抱着酒坛饮才是爽,记得上次跟师父一起喝酒还是一年前的事,也不知道师父现在何方游历?
      没想到花奎也喜欢喝,这点倒是很对自己的脾胃,他终于发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这样喝太不爽,我喜欢这样。”酒兴大发,玄珏举过面前的酒坛往嘴里倒。
      酒像天上落下的银河直奔他口中,少许落在他的身襟上,气势非凡,看得花奎目瞪口呆,举在手中的碗半晌也落不下来,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他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好像玄珏比他还能喝!
      花奎的心里直打鼓,原以为玄珏只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没想到喝起酒竟如此凶猛,看这架式,想灌醉他只怕不易。
      他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可酒都已经带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试一试,再说自己酒量不差,就不相信拼不过他一介黄口小儿?!
      被他们这一番牛饮,坛中的好酒几乎去了一半,两人边喝边相互欣赏的望着对方。
      “好酒量,好酒量。”花奎放在举在头顶的酒坛,顺手擦了擦沾在嘴边的酒。
      手中的酒坛几乎已经见底,想必对手也是一样,但看玄珏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知道是遇上了对手。
      “这算什么?以前我在。。。我在宫中喝的更多。”或许是喝的急了,有些上头,玄珏的脑子里有些乱,几乎是想什么说什么。
      “好,再喝。”粗心的花奎并没有发现玄珏话中的不妥之处,一心只想他多喝。
      玄珏佯笑了两声,一口饮尽了坛中剩余的酒水,越喝越清醒,脑子也不像方才那么乱,知道说错了话,三缄其口,只是一个劲的狂饮。
      花奎再一次的失了魂,望着眼前的少年,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浓烈的酒液从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滴落下来,落在地上,那一笑,仿如盛开的鲜花对他迎风摇摆,心中的某一块已经开始晃动,他真的很讨厌眼前的少年吗?
      在那一刹那,他好像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扪心自问,如果赶走少年,自己会快乐吗?只有一个回答,不会!
      “喂,你的酒还没喝完呢。”玄珏只顾喝酒,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见自己坛中已经见底,花奎却像傻瓜一样,抱着半坛的酒发呆,怎能不生出疑问?!
      “哦,这就喝。”花奎笑的很尴尬,像做错事的小孩,望着玄珏,脸也莫名的红了一下。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三番二次的望着一个少年出神,说出去多丢人,他自认为没有断袖之癖,正常的很好!
      看来过两日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送走后,要去找姑娘们开开心,免得在寨子跟大老爷们待久了,神智都有些失常了。
      或许喝的太急了,花奎连咳几声,嗓子里像火烧一样,脸也憋的通红,玄珏看不过去,起身询问。
      “你没事吧。”整个人与花奎贴的很近,倒没做他想。
      真是的,人笨喝酒也会出岔子,没见谁喝也会呛到,傻子一个!
      若是在平常,除了自己的亲人外,玄珏根本就不会理会,但对于花奎这个山贼,他认为很笨很呆,在他手中永远讨不到好的人,好似一切都是不同的,潜意识里他已经认可花奎是他的人。
      他这一靠近,花奎的脸红的更加厉害,方才不过是远看,现在整张脸都贴了过来,连呼吸声都听得到,形成了暧昧的一幕,紧张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这一弄,花奎不免又咳了两声,为了平息异样的心情,忙道:“没事,只是咳两声。”为了掩饰自己的迥态,他咧着嘴傻笑两声。
      玄珏也意思到自己似乎关心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见已无酒可饮,问道:“没酒了,还有吗?”
      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大醉一场又何仿?!
      “好,我们寨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酒是喝不完的。”抛开那一场旖旎,花奎又恢复了常态,拍了拍胸脯,返身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花奎提着两坛酒进来,身后还跟着力大如牛的阿牛,见到坐在里屋的玄珏,不免有些忧心。
      “酒来了,今天我们喝个痛快。”是怕两坛还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叫阿牛也跟着送些来。
      玄珏满意的点了点,这才够份量,不知道够不够醉倒他一个?
      阿牛始终站在门外不肯离去,生怕他俩又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玄珏倒不在意,花奎有些恼了,起身关上房门,把阿牛隔离在外。
      拍开坛口的封泥,两人又开始对饮,只是花奎心怀他事,喝的自然也就慢了,玄珏倒不在意这些,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两坛过后,玄珏的脸红了起来,手脚也有些发软,眼前的人影也渐渐变成两个,虽然他练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好本事,毕竟喝了这么多的状元红,哪像花奎从小就是喝这酒长大的,自然醉的快了些。
      “跟你说,其实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此间,玄珏真的有些醉了,但他始终记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时刻小心着。
      他好想把自己的心事跟人说,可在宫中除了自己的妹妹,他哪敢多说一句,往往一句话被传来传去,硬生生的多出了另一番意思。
      花奎随意嗯了一声,静静的听着,没想到他是逃家出来的,原以为他不过是出来游玩,想来那日所见的金锁也是家中偷着带出来的,幸好没拿,他是不会要偷来的东西。
      “我家好大,好大。。。可里面的人都一张脸孔,没有意思,哪像你们这里,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多自在。”边说还边站起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脚步却有些不稳,东倒西歪,像跳舞一样。
      他为什么喜欢捉弄那些人?是他很无聊,不,他看惯那些人木然的表情,不管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他们只会记得他是太子,未来的国君!
      来到民间,他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民风淳朴,就连这个破旧的山寨,人们过的都是苦日子,都是快乐的,幸福的。
      他真的很想变成花奎,这样受人尊重,却有着自己的个性,虽然憨直,但还是他自己。
      “别疯了,快坐下。”花奎忙过去拉他,抓住他四下挥舞的手脚。
      不知怎的,看见此时在笑的玄珏,花奎打内心里不舒服,虽然玄珏在笑,却笑不在心里,只有在打他的时候,那笑那是最真的,如果此时让玄珏笑的开心起来,他宁愿被打!
      好荒唐!他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被打了几次还不够,为了博他人一笑,竟然还想被他,他最近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嘻嘻,告诉你哦,我小时候发酒疯师父也是这么拉着我的。”仿佛又回儿时,天真无邪的时代,玄珏的眼前出现一片幻影。
      好羡慕小时候,无忧无虑,跟在师父身边,有的吃有的玩,那几年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他一辈子都记得,可惜师父说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了,把他一个人丢在皇宫里,寂寞难耐。
      没想到玄珏醉了之后还会发酒疯,花奎一时措手不及,任由着他胡来,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
      “其实你也很好的,不仅把房子让给我,连床也给我睡,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陀红着一张俊脸,玄珏抱着花奎的脸笑着说道。
      人是傻了点,武功也很差,但心地不错,虽然昨晚被人设计在食物中下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主意,难得有一个人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被他欺负的这么惨,也不吭声。
      “放手,我没那么好。”花奎被他折腾的七晕八素的,气的放开他,坐到一边喝闷酒。
      自己哪里好了?房子是被强占去的,床也是,不过是拿他没办法,这就叫对他好?看来他真是醉的不清。
      “喂,不要不理我,一个人说话很没意思的。”像一条蛇一样,玄珏整个身体都缠在花奎的身上,还硬生生的扭过花奎的脸,满口的酒气冲着他的脸上喷去,呵呵直笑。
      天啊!这是不是老天爷在考验他?他竟觉得眼前的少年妩媚无比,比那些姑娘们都好看,他一定是着了魔!
      那张时张时合的嘴,像邀请他的品尝的,红润异常,脑子像炸开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眼前那丹朱色的唇。
      不行了,他再也忍不住,两手捧住玄珏那圆圆的脸盘,低头吻了上去--
      好柔软,像上好的丝绸,不禁让人深深的迷恋,果然如想像中那般的美好,他的心迷失了自我,陷入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旋涡。
      玄珏愣住了,在花奎吻住他的那一刹间,震惊了,他从未想到花奎会吻他,酒全都醒了,却四肢无力,推拒不掉这个突然的袭击。
      意识到玄珏的挣扎,花奎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缠,几乎夺走了玄珏的呼吸,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深怕他就此消失,完全忘记自己曾是玄珏的手下败将。
      渐渐的,他并不满足于一个吻,想要的更多,那双大手自然也不安份起来,探到了不应该探到的地方,引得玄珏混身一颤。
      “啊”一声惨叫,气愤的玄珏朝花奎的□□一脚踢去,虽然反应及时,躲了过去,但脚上还是中了一踢,倒在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吻我?”玄珏眼中寒光一闪,赶紧拉好半开的衣襟,忽然有包东西掉在手中,来不及细想就丢了出去。
      一阵黄色的烟雾过后,花奎那张刚消肿的脸上多了无数条的爪印,像被野猫抓过一样,惨不忍睹。
      本来想恶惩他一顿的玄珏见了,竟然“哈哈”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立刻消失了。
      他终于知道妹妹为什么叫这包东西“美人恨”,原来如此,既然花奎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他何必再下手,要是真的把人打死了,这以后的日子就不好玩了,其实他也不是很厌恶这个吻,老实话感觉还不错。
      “还不快滚,小心下次没命。”玄珏背过身,偷偷的笑了,声音却冷酷无情。
      花奎哪敢多留,拖着一条伤腿,和满脸的爪印,狼狈的消失在房间中,临走之前,还悄悄的望了玄珏一眼,多少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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