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夏目友人帐]光夏》奶油蔷薇

87、夏目特别篇十七 森林

　　和光分开后，夏目到达八原的月台，再次接到他的电话。和光分开后，夏目到达八原的月台，再次接到他的电话。

　　是佐为。

　　“抱歉呀，贵志，我一下起棋来就……光回来时，我还以为初脂没有开始呢。祝你新年快乐。”

　　“没关系。”夏目忙说，微笑。这便是佐为最可爱之处了。那样纯真、容易满足的佐为，夏目真愿意为他做一切，“佐为，新年快乐。”

　　夏目希望每年都和他们说新年快乐。

　　“贵志……我总有一件事情挂在心上。”

　　夏目其实知道佐为牵挂什么。

　　“你可知道菅原姬下落？说来遗憾，我犹记得那日大雨，我在东门前与她擦肩而过，而那日皇子诞辰法事，我也只与菅原姬见过一面，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话——那一错过，便是千年。我听闻菅原姬现在是妖怪，总是无法不牵念，既想与她对弈，又想与她一叙旧事。”

　　夏目抿住唇。月台上的红色灯笼发出蔼然的光。他拿着手机走了几步路，又惶惶停下。

　　他该怎么办？

　　“我……“想了一想，夏目终于回答，“是，我知道她的下落。”

　　佐为声音里有期待：“真的，可否告知于我？”

　　“很对不起……我不能说。”

　　佐为急了：“为何不能说？”

　　“千年后的青岚，不再是人类了，是百鬼之一的青行灯。佐为，你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吧……丙对人类的态度。”

　　佐为很明白：“丙一向戒备人类。”

　　“是因为，终有一天要承受分离之苦，以及，漫长的寂寞。”夏目在心里对青岚和丙不住道歉，“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交往。”

　　“原来是这样……”佐为的语气流露出恍然大悟，“菅原姬的想法，也与丙同样吗？”

　　“是的。”

　　夏目在心里叹息。他说谎了……青岚会理解的吧？

　　千年前，执扇悄然掀开车帘的青岚，或多或少，也是憧憬着佐为的……

　　青岚，你等待了千年的那个人，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个人，你肯定希望，他往后能快乐地下棋吧？

　　想到这里，夏目更坚定了：“佐为，你愿意尊重青岚的想法吗？”

　　佐为忙说：“当然。”

　　夏目握紧手机：“那么，便不要询问青岚的去处了。”

　　“可是……”佐为唉地一声，微微惆怅，如雪霜萧萧从松叶落下，“菅原姬棋力无双，我本应与她对弈数十载，甚至，千年……一再错过，实在可惜。”

　　“很对不起。”

　　“贵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修书一封，附上我的棋谱，你代我转交给菅原姬，好吗？”

　　夏目想了想：“这样也好。”

　　这样，就好。

　　他在心里再次向青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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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八原的树枝长出了细小的苹果绿色新芽。塔子阿姨微笑着将滋叔叔和白色衬衫的少年送到门前，将便当交到他们手中。

　　“你们一路小心，到了要打电话回来噢。”

　　汽车发动引擎，夏目在拉开车门的前一刻，还在低声警告猫咪老师：“不要说话……不要因为贪吃给滋叔叔造成麻烦……”

　　猫咪老师在行李包里咕哝一声，拉上拉链。

　　窗外风景流逝。滋叔叔边开车边说：“上次和贵志你一起去瓷器坊，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夏目有点抱歉。他应该花更多的时间陪滋叔叔和塔子阿姨的。“滋叔叔还是经常去瓷器坊吗？”

　　“是啊。我上次就是在那里，为藤原先生求来庆长的花器的！”滋叔叔一提起佐为就神采飞扬的。

　　夏目忽然愉快地拍手：“也许可以见到小狐狸呢！”

　　夏目记得小狐妖总在瓷器坊旁边的那座小山溜达。它还给自己送来一个可爱的小瓷碗。

　　很快到达瓷器房。

　　安顿好后，滋叔叔交待夏目要早回，就和友人去了作坊里间。夏目抱着猫咪老师走向森林。

　　妖怪们好像都喜欢在森林呢，夏目想。浅葱、青岚服侍壬生的矶月之森、六花它们的东方之森；小狐妖和牛头青鬼，也住在这样静谧的森林里；镜中记忆里面的玲子，也是到森林里找的斑。

　　大雪积满山林。嘀嗒、嘀嗒，有滴水声从森林深处传来，像空灵的叹息。

　　“……住在森林里，不寂寞吗？”夏目喃喃自语。

　　“寂寞？才不。”怀里的猫咪老师含糊不清地接口道，“寂寞不就是因为有无法实现的期待吗。”

　　夏目惊讶，也反应不过来：“啊？”

　　“只有人类才会愚蠢地抱有虚无的期待。”猫咪老师打了个酒嗝，”我们妖怪……才不会寂寞呢！“它迷迷糊糊地一挥爪子。

　　“老师，你喝醉了吧，回旅馆去睡觉吧。”早知道就不把光的烧酒带给它了。

　　“不行！我可是你的保镖！”

　　……有你这样喝醉酒的保镖吗。

　　猫咪老师在少年怀里翻了个身，眯起眼睛。夏目不再说话，打算让它好好睡一觉。斑驳的光点落满了他的肩膀，森林里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他自己踏过木叶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