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夏目友人帐]光夏》奶油蔷薇

8、第八回 猫咪徒然帐

　　八

　　“夏-目-贵-志。“夏目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自己的名字。教室里窃窃私语，川添在后排向他招手。

　　“夏目君是来旁听的，等慢性肺炎治好了就回家。”班主任说，“请大家多多照顾他了。”

　　东京的同学非常热情，一下课就围了过来。夏目的脸有点僵硬，只觉得眼前一个个的笑脸都像进藤光。最后还是川添替他解了围：“你们让夏目君歇会儿吧！”

　　相同的课程，周围的面孔却是不一样的，也没有妖怪来烦扰。喷气式飞机在窗外的蓝天滑翔而过，夏目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夏目，去看我们打棒球吧！”

　　“夏目君，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怎样的啊？”

　　“你还有些咳嗽呢，记住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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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课上，还在生病的夏目被老师强制坐在看台上。打棒球的同学不时向夏目挥手。他慌忙抬手，鼻子却没有来由地泛酸了。

　　眼前忽然投下巨大的阴影。皓白的毛发在阳光下柔软而炫目地飘拂着。夏目闻到一丝若隐若现的酒味。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吧。”斑的声音低低的。

　　他们都没有发现，此时在操场上的川添也望向了看台。

　　“我的家不在这里。”夏目轻声说。

　　“藤原宅就是你所谓的家么？”斑发出一声嘲讽般的叹息，“夏目，你的亲人都不在了。”

　　猫咪老师怪怪的。夏目知道它在闹别扭，却不知道它具体在别扭什么。

　　夏目中午去食堂时特地买了几个热腾腾的馒头，虽然比不上他们在七过屋买过的那些，但好歹能满足猫咪老师那饕餮般的食欲。

　　夏目不知道猫咪老师另有想法。

　　放学后，猫咪老师失踪了，夏目找了整个校园都找不到。他开始疑惑，疑惑之余又有些不安。从前猫咪老师也曾赌气离开过他，那是因为他叫它滚。可现在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夏目擦着额际的汗水。微风吹起他浅金色的发梢，一点清凉意。

　　“夏目君！”樱花树下，川添从化学教室那边走过来。她身边有个熟悉的青衣少女。

　　“青……行……”夏目瞠目结舌。

　　“你们认识？”川添好奇，然而也没多问，“我去拿自行车。”若有所思地看夏目一眼，离开了。

　　青岚的脸泛起绯红。她拉了夏目的衣袖一下，大概是想解释自己的事。

　　夏目却摇摇头：“以后再说吧。我得先找猫咪老师。”

　　青岚看他很焦急的样子，在手心写道：“斑大人不见了？”

　　“嗯，从今天下午起就没见过了。”

　　“我替你去找找。”青岚写下这句话，夏目眼前就闪过一道雪青色的光芒。一只狸猫妖在风中一现而逝。

　　夏目打算回医院去找。他和上班族挤在电车站台上。越挤，心里就越空。电车驶来，他艰难地寻找落脚的地方。一颗心沉浮在困惑酸涩之中。一轮红日，从楼群的间隙缓缓落下。

　　猫咪老师，现在不在他的身边。

　　平时嚷嚷着自己是他保镖，现在竟然丢下他在陌生的都市不管。

　　光回到进藤宅，在玄关脱鞋。“我回来了！”

　　一阵大风迎面扑来。风和酒味，来自楼上的房间。光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楼上有人！

　　身体行动比大脑快，光飞速冲上楼，猛地打开房门。

　　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酒瓶在地板上乱七八糟地滚动。招财猫四肢摊开躺在光的床上，滚圆的肚皮随呼吸一颤一颤。

　　光眼里的神采黯淡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佐为。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猫咪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光一戳招财猫鼓起的肚皮，猫咪老师顿时痉挛了身子。“是不是夏目不要你了？”光半开玩笑地问。

　　醉醺醺的猫眼忽然睁开，精光大盛，直逼光的眼睛。光没来由地打个哆嗦——难道，它能听懂自己说话？

　　楼下忽然传来爸爸抓狂的声音：“我新买的酒呢！”

　　完了！

　　老爸的鼻子果然嗅到了楼上的酒味，噔噔噔地冲了上来。打开房门，几个空酒瓶刚好咕噜噜地滚到他脚边。

　　“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