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夏目友人帐]光夏》奶油蔷薇

21、第二十一回 想到什么地方去

　　第二十一回

　　“你果然回到夏目这里了！”

　　夏目看到光风风火火的样子还没反应过来，光就一拳招呼上了《友人帐》旁边的猫咪老师。

　　“你——喵！”猫咪老师就要骂人，幸好及时转变成猫叫。如果它在光面前说话，肯定会被这小子吵死。

　　“害我大半夜跑去爷爷那里！”光气鼓鼓道，笑容却越来越灿烂，他转向少年，“夏目，你看起来总算比较像夏目了！”

　　夏目愣：“什么叫‘比较像’？”

　　“没有猫咪老师在的时候，见到你，总觉得像缺了什么。”光傻笑着抓了抓头发。

　　夏目忍不住想笑。虽然不愿承认，和猫咪老师变成的光比起来，这个正版的光好像有点儿傻……

　　他想说些话，但是一串咳嗽却先从喉咙里逸出来。

　　“好久没听你咳嗽了。”光皱眉。

　　夏目说起昨晚的大雨，自己又碰巧掉入水洼：“如果猫咪老师没有出现，事情都不晓得会怎样。”

　　“真可惜，护士说你本来下周就可以出院了。”光遗憾地说。

　　一直说不出口的事情忽然被说了出来，夏目觉得他的心情变成了一个气球，被光轻巧地戳破，跑气坍缩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几秒之后，又恢复坦然。光总是有本事把自己觉得天大的事情化成针孔般细小。

　　夏目轻轻咳嗽着，想笑，眼睛却游离开去。

　　为什么，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不擅于表达感情的人吗？夏目多想告诉光，他是多么、多么感激和佩服着光。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但是他这一生，都将铭记。

　　“你脸上又出现这种表情了。”光忽然说，“就跟佐为似的。”

　　夏目一怔。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眼睛好像望着很远的地方，想去那里的样子。”光笑着，眼里却有奇异的悲伤的光芒，“夏目，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给夏目异样的感觉。周旋在人类和妖怪之间，他，执着《友人帐》，想到什么地方去？

　　——玲子外婆，多年前制造《友人帐》的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夏目只好说。

　　接着反问：“进藤君呢？”

　　“我会沿着佐为的路途前行。”光答得毫不犹豫，“终其一生，追寻‘神之一手’。”

　　光坚毅的语气令人动容。夏目微笑：“进藤君的话，一定可以的。”

　　“明天就是我和塔矢的棋赛了。本因坊头衔挑战权争夺赛。”光握住折扇，“要是我赢了，就可以单挑桑原本因坊了。”

　　“本因坊这个头衔，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夏目问。

　　“佐为他曾经附在虎次……本因坊秀策身上。”

　　夏目明白了。

　　“但是……”光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这几天一直输给塔矢……”

　　夏目想了想，说：

　　“进藤君，如果明天的比赛你输了，而塔矢君又打败了桑原老先生，你会怎么样呢？”

　　虽然知道夏目只是假设，但光还是在那一瞬间感到血液在倒流，耳膜里有什么在轰鸣。他一直不敢想这个问题。他们是史上最年轻的本因坊头衔挑战者。日月无法同辉，明天无论结果为何，两人都将有一方的光芒被暂时掩盖。

　　从平时的赛绩来看，亮占优势；而光，却不敢想象亮赢棋的可能。

　　光攥紧了拳头。“我无法接受塔矢成为本因坊。”

　　“如果真的成为事实呢？”夏目淡淡地追问。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安静的锐利。被那双茶色的眼眸注视着，光知道自己必须作出回答。

　　光听到自己的声音肃杀：“那就再从他手里抢回来。”

　　夏目注视他，茶色的眼眸里是一贯的如水沉静。光忽然感到安定，仿佛所有的彷徨都在少年的目光下逐渐平息。被塔矢夺得本因坊又怎样——那就再抢回来！

　　“就按你的想法做好了。”夏目向光微笑，“不是已经想好最坏的结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