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崩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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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吴邪？”郝天终于对这句话产生了些许反应。
“如果是吴邪，他怎么可能对大家的死无动于衷——我们之间的交情，绝非你想像的那么浅。”胖子说，“如果这个人是假扮的……那么吴邪在哪里？什么时候掉的包？”
“听你的意思，好像还经常有人假扮那个小伙子？”
胖子叹了口气：“何止经常。或者吴邪也是在假扮别人。算了不说这个，郝天，说说分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郝天茫然地看了一眼通风口，整个人又缩了回去，拼命摇头。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啊？”胖子有点不耐烦。
郝天捂着耳朵，蹲在墙角，几乎要哭了出来似的嗫嚅：“我哥……我哥…….”
“你哥？说的是闷油瓶？还是谁？”
“行了你别逼他了，他受了刺激，也需要时间平复一下。”老沈摸着胡子，“倒是你说天论在这儿，他现在在哪儿呢？”
胖子整个焦头烂额了起来：“别跟爷说！爷也需要平复一下！”
他干脆的转过头去，开始乱翻“吴邪”刚刚写写画画的纸团。
吴邪扶着墙走到了值班室，翻找了半天，才看到了整个大楼的构造图。地下是最近几年才开的，只有电梯能到，没有楼梯，没有出口。整栋大楼的构造非常通彻，是外国建筑改造，三楼以上是分科的住院部，每层配备值班室和监视器。一层是药房，二层是诊室。而地下室……
没有资料。唯一知道的只有下面有个太平间。但是地下开辟的区域那么大，那些黑色的，不明的区域是什么？
要动手脚，最可疑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吧。
他敲了敲手里的图纸，看一眼通风口。四周安静的像空气被抽走了一般，没有任何声音。他叹了口气，在房间里形成了回响。四周墙壁上沾满了已成褐色的血迹，现在却空无一人。
先走吧。吴邪想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手一不小心挥到了墙壁。他向墙上看去，一张泛着黄，沾染了点点血迹的纸贴在墙上，上面是错综复杂的线路图。
吴邪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是通风管道的线路——不只是因为早就被丢到脑后的专业知识，而是——张起灵拿给过他一张一摸一样的图！
那张呢？吴邪摸遍了自己身上的口袋也没找到。
他随手把墙上的纸撕了下来，打算当做备用。似乎是很有年头，胶已经不甚牢固，一撕就掉，不过边缘部分好像又重新涂了胶水，撕得参差不齐。
吴邪盯着这张纸看了很久，然后揣进了口袋里，离开了值班室。
电梯停在了B1层，似乎还是在运作，但是就是不向上走。吴邪四处看了看，果然没有楼梯。
那就只剩——
他看向了旁边黑漆漆的通风口。
“我最后再确认一遍，没人受伤吧？我是说丧尸伤的那种。”黑眼镜停下了车，转了个身趴在椅背上问。
车厢里的人都摇了摇头，但是低沉的气压下没人开口。
“都诚实点，现在承认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进去之后研究员叔叔们说不定会拿你们做实验哦？”
另一辆车也赶了上来，开车的是个女孩儿，手心都湿漉漉的。黑眼镜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等到了全员OK的回答。
“灵隐寺就在前边，到底怎么样你们就自求多福吧。我就送到这儿了，还有会开车的没？过来一个。”
有几个人张了张嘴。
“又干什么？”
“…你不送我们进去？”有人迟疑地问。
“我进去就真的被抓起来做实验了。”黑眼镜没了眼镜，笑眯眯的脸看上去有些可怕，“怎么，不挺讨厌我的吗，又斯德哥尔摩上了？”
“……”那个女生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这里全都是女性，而且没有什么防身的武器，如果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我们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如果有危险，一群人拿着枪指着我，我就能护你们周全？”黑眼镜依旧笑眯眯，“而且——”
他站直了身体。
“你们怎么就能确定，我是个好人？”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比之前更沉闷。
“而且这儿不是还有个男子汉嘛，陈戈，她们就交给你了。”黑眼镜一拍侧翻在地断了一条腿的眼镜男。
“饶了我吧黑哥。”陈戈一动身就疼得呲牙咧嘴，整一条腿疼的已经快没知觉了。
“男人嘛，有时候硬抗也得上。”黑眼镜把刀从挂档的地方抽出来——他把档杆拉断了，就用刀代替了一路。“那就拜拜了，妹子们。”
他正要从车门跳下去，一只手伸了出来，手心里躺着一副墨镜。
一抬头，是另一个混上车的男生。
男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不嫌弃你就先用着……我会开车……我也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这点事儿我应该能做到。”
黑眼镜“哦”了一声：“刮目相看啊老弟，不过你打算怎么保证？”
男生愣了一下，低下头：“起码……要死也会是我先死。”
占了一个生的名额，即使这没有任何错，他心里也依然受着折磨——与车上的所有人一样。
现在活下去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了，还为了其他人，其他所有人。
“哟，这么有志气。”黑眼镜从他手里捞走眼镜，竖起大拇指。
男生抬起了头。
“那就别死。”黑眼镜跳下了车。
男生一时有点恍惚，突然把头探了出去，大声喊道：“你要做什么去？”
黑眼镜顺手扣上墨镜，抬起两指从眉前一飞，头也不回地撇下一句：
“爷要去拯救世界啦——”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崩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