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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傀儡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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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波澜不定,偶尔有海鸟飞过,发出亮且长的叫声,之后便是不停歇的木板与海水撞击的声音,船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散发腐败的味道,和刚出海时相比已经少了不少人.
他微眯着双眼,看向天空,呼吸竟似随着海波一齐起伏.大而旧的灰色斗篷,从头遮到脚,有不少女人站在另一头时不时的向他瞟一眼,这船上的人都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都是些平凡却又生了些不实际的无畏的人,这样一群又臭又脏的男人里,这个人却始终一人独坐,有精致到无懈可击的容貌,只是盯着海面不发一言,带着神密的魅力,足以勾起女人们的兴趣.
"喂,我可以坐这里么"少女的声音活泼欢快,带着船上缺少的生命的气息,他还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不可,男女授受不清."声音微微嘶哑,"都已出了汉土了,还说什么授受之制啊.我叫伊沼."伊沼展开眉眼,笑容称着身上黯淡的红衣也生出了些耀眼的光芒.一双杏目不知羞的盯着男子看,那样的容貌让她觉的脸红,眼神微移,她看见男子怀中的娃娃,长像怪异,有一双空洞的眼睛。
男子手上十个手指戴满了各形的戒指,"你叫什么名字"伊洛挪开眼有些心悸."南陌."他转身走开,完全不理会身后伊沼突然胀红的脸以及其他女人哄笑带给她的尴尬,深碧色的眸子全是冷漠.
这些人,怎么会寻的到新生呢.他感觉到了,他快要到了.南陌立在船侧,仰脸深吸了一口微咸的空气,脸又重掩入宽大的帽影里.
"快跑!快转方向!大浪!有大浪打过来了..."极为惊恐的声音伴随着警铃传来,南陌咧出一个笑容,有些诡异,伊沼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角,让他进舱,大浪打过来,船从中间断裂."这是不详."南陌挥开那只手,摇了摇头,跳入海中,一船人面露怯色,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海面上,一个黑灰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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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蹲在前滩,已经快一个月了,师父还没回呢.百无聊赖的盯着海面.有..有个人影走过来了是师父么那身影走的极缓,像行于地面,身形移动却快的不可思议,云洛握住巨阙,巨阙上的蓝光猛的扩了一圈.
"你是谁."云洛用把声音推出去.那个身影并未停顿,眨眼便上了岸,立在了眼前.云洛皱眉盯着那个男人,直望进了一双深碧色的瞳眸里,"南陌."男人把帽子放下,一头湛蓝的带着卷曲的长发被阳光照的亮眼.
"这里是流破山."是肯定的语气."嗯,我住在这里,我叫云洛,你,你来有事么我师父不在."云洛横起巨阙,拦在两人中间,"云氏么.真巧."南陌叹了口气,手指变幻出灵活的花样,怀中小孩大小的人偶跳到地上,欢快的转了两圈,就像真人一样,丝毫不滞.
"他是我弟弟,你可以叫他南疏."木偶伸出做工精致的手指轻轻的点在巨阙上,蓝光聚然加强,云洛往后跄了一步."这是我家."表情倔强,口气强硬."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是来看看."南陌往里走去,不理会身后步步紧跟的女孩.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直奔后山,连小路里的各种陷阱都可以一一避开,云洛松了口气,应该不是坏人吧.
南陌停在那两尊石像前,闭上眼,双手交结成一个奇怪的花式,他可以感觉到那轻浅的叹息:"我的孩子,我最漂亮的孩子啊..."云洛并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只是突然觉的悲伤,眼泪无法停止,不受控制的落下.南陌放下手,看着她愣怔在那.
"南陌,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云是谁的姓氏么"南陌微微的颤动手指,南疏不断的围着云洛绕圈.
"不知道."
"女娲."
....云洛擦干眼泪,转身往回走,满脸的不信任,南陌手指一滞.地上的小人脚步微滑.
"你要吃饭么过来吧,到点了."女孩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有些温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度步跟了上去.
"这个是龙进竹荪,先渴汤吧.然后有鸡丝黄瓜,奶汁鱼片,千蓉酥,饭后甜点是八品钱.两个人吃应该够了."云洛坐在南陌对面,眼神里有些期待."我不吃鱼."南陌脸色有些白."噢,不好意思啊,我端下去."云洛笑的有些干.南疏摇摇头,也坐在座位上,"你晚上住这里么还是你有事要做"脸上收了些笑意有客气."和你无关."
饭桌上的后气氛一直比较冷,南陌吃的很少,但也算是仔细."谢谢款待,品味皆为上乘,"修长漂亮的手指紧了紧外袍,起身欲走."你是要出岛么"云洛小声的问,没指望他回答."不会."南陌没有回头.
云洛关好门,坐在屋内,调动体内的混沌之气进行周身运行,不断提纯,感觉的到那些灵气由外融入体内,体内的旋风增大,不时有一丝清蓝的光气溢出.只是,没多久,这半个月常有的滞涩感又堵在了筋脉中,她睁开眼,已是月上中天,已至夜时.
霞光蒙在流破山上,有一道红丝绒一样的光线从中穿过,极为细微难辩,风突然变大,这是....她记得师父说过:"山里每月有一天,有红光从山中部划过,风烈气萧,为逢魔时刻,万万不可去后山."云洛跑出门,冲向后山处,"南陌,你在不在,你先和我回去,现在..."
南陌站在石像前,长发纷飞,看不见的丝线遍布在空气上,那张白玉一般的脸庞上额心一颗红点突出,像是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双眸紧闭,石像上也有白气在缠绕.巨阙极快的震动,蓝光大盛,恍恍忽忽看的见一个人影。
"阿洛,拿起剑,切断那根红色的光."这个声音,多么熟悉啊,像是从出生就伴着她了,心里倏的变轻松,像放下了一个担子,双手不受控制的举起剑,云洛觉的自己立在空中看见另一个自己以一种傲然于万物的姿态挥剑,红光断裂,有血色扭曲的人影在空中嘶吼,像是被拨去人皮抽动的筋肉,南陌倒在地上再无反应.巨阙也失去了光泽.云洛撑住自己的意识,刚走动一步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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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巅,宁蓝心神有些不定,"那我先告辞了."他对身边的一众人点点头,御剑去往流破山的方向,有些不明所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