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神偷vs黑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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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兰眯着眼笑，目送老狐狸和他助手一步步离去，直至消失在视线里，才憋了很久似的上下活动活动肩膀，又左右扭了扭脖子。
沈渊用来录像的手机，在刚才周奕兰倒茶喝水的时候，一开始被推倒在桌上，后来又被周奕兰好心的竖起来有角度的贴墙靠着。
沈渊看看这场戏差不多结束了，伸出手要把手机拿回。不料周奕兰瞥见了他这个平常的动作，反应极快的来到他身边，抢先一步抓到了他的手机。
她讨好的向挑眉看她的沈渊笑了笑，一边深吸一口气露了个甜甜的笑容，一边把捏在手里的手机，一点点上升到与她视线平行的位置，按了按解锁键。
屏幕瞬间亮了，贺北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上面。
“嗨。”周奕兰眨了眨眼睛打招呼。
“嘟嘟嘟。”
屏幕上的脸瞬间缩至不见，只跳出一个红色的 “通话已结束”字样。
什么嘛。死木头样。
早知道连招呼都不肯打一个，刚才发现的时候就该把通话掐断，掐断！！
周奕兰把手机还给沈渊的时候哭丧着脸，不屑的哼了声。
因为没有站在会议厅通往大门的主通道上，他们现在才发现拍卖会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而刚才周奕兰和严凯讲话的时候，小孙几乎没怎么把对话翻译给Bob先生听，因此后者的脸上已经开始呈现烦躁的表情，看周奕兰没有要继续往前走的架势，和沈渊点了点头，迈开步子离开。
“Hold on a second , please.”沈渊淡淡的声音，咬字清晰，在Bob的背后喊住他。
Bob转过身来，离沈渊几步之遥，看起来有些困惑，他用英文问，有什么事吗。
沈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会儿。那眼神有点像是一把小铲子，把对方的情绪翻的七上八下的。
Bob被他盯得莫名觉得很煎熬，可实际上不过几秒而已，正皱着眉忍不住追问，沈渊把视线偏移了。
“I need to talk to your translator——Mr. Sun.”沈渊的脸依旧面向Bob，眼睛已经落在翻译小孙身上。他优雅的笑了笑：“May I ？”
他的语气太有压迫性，Bob几乎是顺应着点了点头，看了眼小孙，一个人走了。
小孙有点不大乐意：“沈总，我还得跟上Bob的专车回酒店，不然一会不知道怎么过去了。”
他说着，就踏下台阶，走到通道上来，跟随已经远去的Bob的脚步。
“这不用担心。”沈渊说，笑意又深了一分，念道：“会想办法送你回去的。KS。”
小孙的脚步顿了顿，周奕兰就在这个时候，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两个高气场的人，一前一后，将端着公式化笑脸的男人，堵在了中间。
廊吧的服务员弯腰收拾餐具的时候，觉得这一幕有点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她看到中间男人那张像是会在CBD写字楼出没的脸，原本绷得紧紧的，随后“哈”的一声放松下来。他甚至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活动了几下面部肌肉。
服务员震惊于他的变脸速度，以及面前三人无比诡异的姿态，没敢继续看，回到吧台忙自己的事去了。
“诶哟。还好有人把我认出来了，不然这趟香港来的太无聊了。”小孙，哦不，这肯定不是真名。应该说，KS，手搭着脖子扭了扭，有些兴奋的吐槽了一句：“怎么怀疑到我头上来的？”
沈渊笑笑，直切主题，问他：“芯片在哪儿。”
“哎呀，在哪儿呐？好问题啊，我想想喔……”KS痛苦状的闭眼思考，拿手指点了点自己脑门：“可能在身上，也可能被我存到酒店保险箱里了，记不得了啊怎么办。和我聊聊天好了，聊着聊着我就想起来了。”
“好啊。”沈渊轻快的应道，只是眼底的笑意已经不见：“我亲自送你回去，走吧。”
周奕兰已经拉住KS的胳膊，毫不留情的把他往前拽。
KS瘪嘴大叫：“喂喂喂……温柔点啊周小姐。怕我跑？我才不呢。要跑也要等你告诉我怎么发现的。”
沈渊没理他，双手插袋走在俩人的后方，保持两米的距离。三人一行就这样坐电梯到了最顶层。
被周奕兰拖着又往上爬了一层楼梯，来到宽阔的天台，KS才明白沈渊的“亲自送他”是什么意思。
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停在这里，自他们上来后，顶部的螺旋桨开始转动，门也自动打开。
KS又哇哇的喊了两声，余音被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盖住，整个人也被周奕兰塞了进去，没风度的跌在座位上。
他们起飞之后的十分钟，沈渊坐在KS对面，简单的回答了他的疑问，但只讲了自己的那一部分：“拍卖埃及彩陶的时候。无论是让专家上台鉴定，还是推荐周奕兰，每一件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根本不是Bob的指示。”
他因为一直听到了俩人耳语的内容，很肯定不懂中文的Bob一直在被KS糊弄。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在翻译交流。
虽然不至于就这样判断小孙就是KS，但他肯定是有问题的。
KS显然有些失望，但又有点惊讶：“你听力这么好？这都听得到啊……”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身边的Bob，不是一个中文盲，相反，是个中文通呢？”沈渊反问。
KS不理解，皱眉瘪了瘪嘴，似乎不明白沈渊在说什么。
“Cleanist即将被出售的消息一放出，你觉得各国情报部门会不采取任何措施么？”
沈渊稍微详细的解释了下。
Cleanist的影响即将会非常大，如果被恐怖分子拿到手，只有可能变成一种灾难。
所以美国中情局CIA，英国军情六处MIT6，以色列的摩萨德，这次都派了优秀的特工过来争取芯片。
而国立博物馆工作者，向来是间谍们的经典掩饰身份。
Bob的身份应该是个精通中文的特工，他虽然装不知道，但不代表真的不知道。KS让周奕兰鉴定这种莫名的举动，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所以沈渊让身为主办人的周奕兰，临时告诉拍卖行，取消了筹码画的拍卖。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本来只是一个网络代号在和买家做交易，如果Bob查你的时候发现了点什么，那你也就无法全身而退了吧。”
“喔。是你取消的啊？我说呢……这么担心我被他们抓呀沈总？”KS又笑嘻嘻的：“其实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史密森博物馆的代表也的确是CIA的人，只是吧……”
KS的嘴角弯的弧度特别大：“一个简单的内部讯息干扰，人，已经被我换掉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Bob，是真正的博物馆工作人员。
而原本的CIA，拿着被屏蔽讯号的手机，还在某个记不得名字的荒岛上，悲剧的等着一周才一班的飞机呢。
“你问问她就知道了。我说的对不对？”KS先是指了指周奕兰，再把头转向她。
周奕兰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个Bob不是原先被派到这里的代表。
史密森博物馆是主动要求参加拍卖会的，作为主办人，周奕兰一早和原先的代表沟通过，基本和今天的发展一样，只是原定计划是由史密森博物馆在埃及彩陶的拍卖上狠赚一笔的，而不是现在的埃及博物馆。
就在她下午以为该遗弃这个计划另想办法的时候，竟然又在小孙的翻译下，回到了这个轨迹上。
她虽然不如沈渊那样有好耳力，却也是知道猫腻全在小孙身上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她一早判定小孙是KS的原因。
而沈渊，其实也知道他说的都只是些皮毛，因为——
“记得德国美术馆高波斐的小金人雕像吗？当时我以为自己得手了，把外膜撕开，结果发现全是洒了金粉的巧克力。”KS歪着脑袋，有些惋惜：“神偷小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初想要吐血的感觉诶。”
周奕兰轻哼了声，扬了扬下巴回他：“是么？那我也清楚的记得，明明被关掉的红外线扫射，突然有人操作把它重新开启，还调高了难度，疯狂扫射过来的时候，我躲避的累瘫的样子。”
飞在维多利亚港的上空，沈渊偏头望着窗外，听着俩人的斗嘴，表情并无惊讶，只是依旧噙着一丝笑意。
周奕兰是国际上有名的美术馆大盗Black,是他和贺北早几年无意间得知的事情。所以就算周家的生意怎么被老狐狸抢，周奕兰也都不怎么在乎。因为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她必定收入囊中。
至于她和KS的恩怨，沈渊知道的不多，但他们彼此认识，这一点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周奕兰和KS两个人又明嘲暗讽了一番往事，说完都摇摇头，释怀的笑了。
KS好像觉得坐的不舒服，一会摸摸这里，一会碰碰那里。
“其实我知道你是主办人的。查CIA那老头的邮件往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的小计划，所以，我没有让你失望咯！”他挠着背，说道：“说吧。你要cleanist的理由。”
每个来找KS的组织或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比如为了摧毁敌方政-府的监听系统，比如单纯的想吸纳他做人才，或者提供资金为情报部门开发更高级的侦听技术。
这些人都是为了大义，甚至为了国家。
只有沈渊不一样。
他的语气很笃定，但有一丝隐藏的很深的恳求：“我希望有机会，用这个程序，来换一个人的自由。”
他没兴趣当世界霸主，更不需要精忠报国，他只是有他想要保护的人，就那么一个人，仅此而已。
“聂然啊？”KS瞥了沈渊一眼，悠悠的说道。
“你认识她？”
“唔。不熟。”KS的眼神躲了躲。
岂止是不熟。见她一次就要折个寿好嘛！
沈渊点点头，也没细究：“我不想抢东西，正好你也认识她，希望你能卖给我，不求什么友情价，多少价格都无所谓。”
他的目光有些期待。周奕兰甚至能从那里面读出局促不安这四个字，真是罕见。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就听到大风“呼呼”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整个脸都要被刮得扭曲了。
她拿手挡风，虽是无用功，眯着眼，还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直升机的侧门被拉开，坐在最靠门的KS，已经半蹲着身子，面朝他们，做好往后一跃的准备。
“沈总，我虽然真的看你挺顺眼，也挺想卖给你的。只不过我这次来，真的就是太无聊，正好碰上Black，就陪她玩玩咯。其余的……”
KS笑着跟他们说拜拜，没任何征兆的跳了出去。他四肢张开的在空中不安分的动了动，大喊了声：“下次再见吧！”
周奕兰拼命的惊呼，无奈只有风大口大口的往她嘴里灌。
她费力抵住巨大的阻力，往边上挪了一点，扶着门侧，低头看了眼KS的方向。
只见他人由横向一点点变成垂直，背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顶降落伞，唰的一张开，整个人被往上提了几米，稳定的飘在空中。
她还能模糊的看到他抬起头来，跟她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神偷vs黑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