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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头雾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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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谟到家时,天已大亮,媚朵已经起床,她正散着长发,满脸焦急地抖动着床单,在寻找那书信。
德谟笑了笑:“这么一清早,头不梳脸不洗,找什么呢? ”
媚朵一见他进来,愣了愣,才说:“我有块王后亲赏的帕子不见了。上面有字的,你看到没有?”
德谟摇摇头:“王后亲赏的?那可丢不得。你记得放哪儿了?我来帮你找吧。”
他说着把整个床铺都掀了起来,很多东西纷纷落到地上,而他也趁机把那书信混在那些东西之中。
媚朵在那些枕巾枕头床单内衣被子中一一翻捡,终于找到了那封书信。她很高兴。
吃过早饭后,媚朵等德谟出去办事后,她找出以前穿的侍女的衣衫,把那封书信放在一个漂亮的锦匣里,然后带着那个锦匣来到了伊屠知牙师所住的驿馆。
伊屠知牙师不在,媚朵没能亲手把信交到他手上,她又不能久待等他,于是她就把锦匣交给一个留守的匈奴随从,再三叮嘱他要把这匣子交给王子。
“我是王后的贴身侍女,这是我们王后给匈奴王子的礼物。”媚朵这么说道,她相信随从一定不会怠慢或丢失这东西的。
但媚朵还是失算了。
飘荷一大早就来此,告诉伊屠知牙师,国王和王后特别设早宴款待他,虽然他很不想看到沁草儿和那个丑陋的国王在一起,但出于礼节他还是去了。国王夫妇很热情,早餐吃过后又是观赏歌舞,直到午宴。午宴过后国王夫妇才让他回驿馆歇息。
而伊屠知牙师离开驿馆后,飘荷则一直与她的旧主人阿嫣公主叙旧。飘荷对阿嫣说:“人生最重要的是缘分。既然你与扎因吉王子无缘,那就好好珍惜与伊屠知牙师王子的缘分。”
阿嫣回答说:“我知道。可是此去匈奴路途漫漫,飘荷,你能不能随我一同去呢?”
飘荷决然摇头说:“对不起,公主,乌孙王后,你的妹妹,她更需要我。”其实飘荷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想留在乌孙,但她不便对阿嫣启齿,而阿嫣也没深究。
阿嫣有点失望,飘荷便说:“其实,公主,你不用忧心,王后已经给你选了两个侍女陪伴你,都是你以前使唤过的,一个是芊儿,一个是纤儿。”
阿嫣很感慨:“沁草儿多细心啊!多好啊!”
两人谈话间听到媚朵与随从的说话声,飘荷把门拉开一条缝,注意地看着,过了会儿,媚朵走了,而匈奴随从捧着一个锦匣进了旁边的房间。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阿嫣不解。
“是媚朵。她写了封信给伊屠知牙师王子,想跟他去匈奴。”飘荷解释道。
“媚朵?她有这心思?”阿嫣惊诧道,“沁草儿还没把她嫁掉?乌孙王没临幸过她?”
“王后把媚朵嫁给了乌孙的右将军德谟做正妻。”飘荷解释道。
“那她还不知足?”作为公主的阿嫣不明白一个做侍女的心还那么高。
“是啊,公主,难道你没注意到媚朵在婚宴上的表现吗?”飘荷说。
阿嫣摇摇头,婚宴上她动的念头就是杀死扎因吉,她的注意力全在扎因吉和海冰蓝身上,其他的人和事一无所知。
“王后知道你不会是媚朵的对手。她派我来,就是阻止这信落到伊屠知牙师王子手里。好了,现在听我的,公主,你把那个随从唤过来,我告辞出去,借机把那信件换掉。”
“沁草儿知道这事还搞那么复杂?她不能直接截掉信件吗?她不能……”
阿嫣虽然有点一头雾水,但她还是照做了,她知道沁草儿是为她好,也相信沁草儿如此做定有她的道理。
阿嫣把那个留守的随从叫到她的房间里,东拉西扯地问了一大篇闲话,而飘荷则溜到旁边伊屠知牙师的房间,把锦匣打开,用早准备好的另一幅绢帛换走了媚朵的书信。
飘荷回到沁草儿身边,示意一切顺利时,伊屠知牙师正在与乌孙王沁草儿一起欣赏歌舞。
当可怜的媚朵在西山的胡杨林翘首等待伊屠知牙师时,伊屠知牙师正面对王后送给他的礼物沉思:那一幅“孟母三迁”的水墨淡彩画,是什么意思呢?
伊屠知牙师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