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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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走后，我一个人又在寝室里发了会儿呆，等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也得去上课时，已经晚的不行了。
内心突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我绝望而缓慢地朝贴在墙上的课程表看去——中级魔药学，梅林，你这是狠了心要折腾死我啊！
我畏畏缩缩地走到教室门口，大门半掩着，学生们显然已经开始熬制魔药了。氤氲的雾气从门缝里蔓延出来，与走廊的气息碰撞，混合成更加奇怪的味道。
我盯着门把手迟疑不决，或许我应该直接返回寝室，然后在下节课之前递给斯内普一张请假条？可是他大概在早餐的时候已经见过我了吧，可是我又不想给他留下一个我偷懒的印象，毕竟这才开学几周啊……
光是在脑子里快速寻找无数个可行的借口就快让我急的冒汗了，我本来就不擅长说谎，更何况是面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吧，我得说，就算我冲着这个男人撒谎了，他大概也会立马察觉。
“罗斯小姐，我猜魔药课是在里面上的，而非门外走廊？”下一秒，极具身高压迫感的斯内普就拉开门，盯着面色慌张地我了。
好吧，收回我之前所说的话：日子只会变得更糟，尤其是有斯内普在的情况下。
我就义般的深吸一口气，抬头，看见他的视线悠悠转向我身后，立刻意会到他即将问出口的句子：“安娜贝尔·瑞安收到家里的急信，暂时请假回家了，我刚刚在帮她整理东西。”
然后低头深深鞠躬：“斯内普教授，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迟到了！”
“我从来不知道罗斯小姐这么乐于助人。”他的眉头一皱，复而松开，侧身让我进去，“去找个格兰芬多搭档。”
直到我随便找了个位子，放下书包，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斯内普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了？这不科学。
座位旁边是个身形高大的格兰芬多男孩，他看到我，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了。我猜这大概意味着我们双方都没兴趣做个自我介绍，不过出于礼貌，我还简短地是报了自己的名字。
“莉莉·罗斯，请多指教。”
“莱恩·豪尔，”他扭过身，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这节课做缓和剂，斯内普教授说做完后除了上交的一份，我们还需要喝掉同伴的作品。”
“名字不错。[1]”我扫过他桌子上的材料，“你的月长石粉计量好像有点多，我希望待会儿的成品不会让我睡过周末[2]。”
昨天那场乱斗的效果显然波及到了魔药课，大概斯内普也觉得我们精力过剩，需要喝药控制一下。说不定这整个缓和剂的任务就是庞费雷拜托给斯内普的，据我所知，他从学生时期就开始经常给医疗翼供应魔药了。
等我调配好月长石粉和嚏根草的比例，豪尔在旁边小声开口：“谢谢。”
“没什么。”这孩子大概最近给斯莱特林折腾的够呛，我大人大量地原谅他。
“你好像和其他的斯莱特林不大一样……”他轰隆一下把材料全部倒进坩埚，我余光瞄到旁边颜色诡异地火焰，最终还是决定不动声色地朝另一侧挪点儿。
“怎么，又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必须看上去凶神恶煞，比起这个——豪尔先生，您还是好好照看你的坩埚吧。”我掐灭了他想继续谈话的欲望，事实上，我不认为现在我有心情进行任何谈话。
一节课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去了，除去个人偏好因素，我不得不说，莱恩·豪尔其实是个还不错的同桌，当然，这是和曾用坩埚把我三度炸进医疗翼的安娜贝尔相比。我喜欢她，但绝对不是在魔药课上。
在我把瓶子放到讲桌上时，斯内普抬头，用不带任何情绪地眼眸扫了我一眼：“七点，我的办公室，这次我不希望你迟到哪怕一秒钟。”
我忙不迭点头，然后冲出教室——原来他不是完全不计较，只不过是有因为后茬儿等着我，所以不屑于上课跟我计较罢了。
捂面，不得不说，自己男神真是只傲娇到极点的生物啊。
——*——*——*——
被斯内普亲自耳提面命了两次，我对晚上的会面自然是一点都不敢马虎。晚餐后，我心神不宁地坐在公众休息室写魔法史。这个周末正好有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地，我窝在沙发上，突然觉得寂寞极了。
活跃的大脑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安娜贝尔。马尔福庄园在被神秘人占据后，对世人眼里就变成了相当于麻瓜二战中集中营一样的存在。她父亲也不是什么特别有权势的家族，现下在食死徒里面的地位恐怕不会太高。
壁炉在旁边劈啪作响，却带不来一丝暖意，我盯着面前狗屎一样的魔法史论文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收拾东西去赴斯内普的约。
他只说不希望我迟到，又没说我不能早到——抱着这种耍无赖的心态，我在还差一刻钟的时候就站到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
吸气，呼气，抬手，敲门。
……没人应声。
办公室的门留着一条小缝，被我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的声响，敞的更大了点儿。
既然他不在，那还是先不要进去了吧……
我瞪着门上的拉环，觉得自己今天绝逼是和门犯冲，每次都是这样的生死抉择，啊~好难选。
好在梅林没给我时间纠结太久——壁炉的火焰猛地升高，身披斗篷的斯内普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在门外的我：“罗斯小姐，进来吧。”
我踏进这个对自己来说比较熟悉的办公室，自从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后，斯内普就搬到了前院长的办公室里暂代“代院长”一职。鉴于目前学校里斯院出身的教授仅剩他一个，从开学起，本院就开始流传邓布利多是如何嫉妒斯莱特林将会拥有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轻院长，这才把斯内普的正式宣誓就职日期一再推后的。
他的黑色兜帽还没卸下来，脸色在炉火的映衬下略微苍白，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我立刻就知道他刚刚是去哪儿了。
我瞄向摆在一旁桌子上的坩埚：“我可以开始了吗，教授？”
没有等到回应，我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他盯着我，眼神晦涩难明：“抽屉里第二层，今天你的任务是制作单子上列出的药水。”
然后他就自顾自地脱了斗篷，在桌上拿着一叠羊皮纸进了里屋，只剩下我和坩埚上方架子摆着的青蛙标本大眼瞪小眼。
我在抽屉第二层成功找到了斯内普所提的单子，其实只是一张来自医疗翼的便签而已，在单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上面简明扼要地写了几条其中不常见药材的处理注意事项。我不得不怀疑，他当初根本就是想找个熟手劳工。帮我克服制作魔药时容易受惊的障碍？我真是高估他的耐性了。
自嘲的笑笑，我把药材拿出来开始切割，自己的魔药手法在一年级时就已经被他调,教的很好。可天知道，我想要的不是更多制作魔药的练习，而是借机和斯内普先生相处的时间啊……
如果我的胆子一直这么小下去，他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我已经能预见到我的墓碑上会刻些什么了，莉莉·罗斯，1965-19XX，至死都不敢和心爱男神告白的胆小鬼，临终遗言：我还是喜欢西弗勒斯·斯内普啊呜呜呜。
……
“刀子再朝上握半英寸，比较容易着力。”我的脊椎被突然出现的声音震得发麻，还好左手下意识的朝左挪了点儿，要不然刀下出现的就会是我的指甲了。
“好的，教授。”我小声应着，尽量让手上的动作看起来更加标准。
斯内普在我身侧又站了会儿，就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后。我听到一叠纸张的响动，然后牛皮纸开始被羽毛笔划得沙沙作响，他大概是开始批改作业了。
今年的期末评语他会写些什么呢？有的老师总爱偷懒，成绩栏后面附上短短一句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可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会写什么呢，罗斯小姐的制作魔药水准与她一年级时相比有所进步，但还需努力？
大脑开始例行跑偏，我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放缓了，直到有节奏地沙沙声停止，被一种略带疲惫的男声所替代。
“罗斯小姐，课后辅导的内容不包括让你发呆。”
我的脸颊瞬间发烫，好吧，如果自己现在不专心点儿，期末评语上大概就会出现“她需要在制作魔药时集中注意力”的一溜小字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中间夹杂着斯内普时不时做出的指示。这种方法的确有效果，我出错的几率到末尾已小了很多。其实在一年级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这种毛病的，但后来渐渐发现自己喜欢上他，就再也不能对他淡而处之。
所以啊，花痴是病，得用斯内普本人治！
看着坩埚旁一溜儿小瓶，我十分有成就感，正想请示他我是否可以离开，他就握着魔杖走过来，把小瓶子都转移到了一个盒子里。
“在宵禁前帮我送到医疗翼去，你可以离开了。”
我捧好盒子向他道谢，潜意识告诉自己，我应该再趁着不错的气氛说点儿什么，可……
“还有事么？”他疲惫地揉着眉心，显然已经被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折腾地精疲力竭。
“斯内普教授，我知道这么说非常突兀，”我咬了咬唇，抬头用自己最诚恳的眼神看向他，“您能不能抽时间尽量保证安娜贝尔的安全？只用确保她的基本安全就好了，我也知道那边情况严峻。”
害怕他会拒绝，我又急急地补充：“我不会把关于您和那位大人任何事说出去的，作为报答，我会……”
我卡住了，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和他提条件的筹码都没有。我能给他什么呢？不给他在魔药课添麻烦恐怕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吧。
说的好像他就会稀罕一样。
斯内普显然也发现了我的气短，嗤笑出声：“真是姊妹情深，罗斯小姐，你会给我什么报答？你能给我什么？让我想想，是金钱还是……”
他住了嘴，虽然已经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狼狈过，可是我得继续，我必须得继续：“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但我发誓，您可以要求我为您做任何事，凡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踌躇的加上最后一点，“只要不涉及我的父母，我可以放弃自己中立的态度。”
说实在的，我没资格和他谈条件。更何况以自己对他那样不受控制的喜欢程度，他平常说任何要求我也会答应的——还好他不知道，要不然我现在的处境还会更加难堪。
“好。”
“求您——”他居然答应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他把我的手腕握住，用杖尖挑开小臂上覆盖的袍角。
“把魔杖拿出来。”
在自己把盒子放下抽出魔杖后，我还是有种不真实地梦幻感。刚刚自己只是试探性地开口，毕竟在这个人人只求自保的时代，他没有任何原因去保护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大的学生，就算得到拒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猜你知道牢不可破咒怎么念？”我们的魔杖相互抵在对方的手臂上，斯内普看起来严肃极了。
“可我们是不是还缺个见证人？”我自己回想自己在魔咒课上所学到的知识，为难地开口。
他略带嘲弄地看着我，我幡然醒悟。是了，弗立维教授的确讲过另外一种牢不可破咒——不需要见证人的一种，可也因为那是个远古魔咒，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完善，他竟然打算接受那个魔咒？
我深吸一口气：“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在安娜贝尔·瑞恩受到生命威胁时对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吗？”
“我愿意。”
“作为报答，我会答应您的一切要求。”
一簇金色的火苗从杖尖里冒出来，像镣铐般缠绕住我们俩的手腕，然后消失不见。
我放下魔杖，自嘲的勾起嘴角——没想到我们头一次最亲密的联系竟然会是这个，也会是唯一一次了吧。
“你不必说最后一句的。”斯内普皱眉，不赞同地看着我，“弗立维没教给你正确的起誓格式吗。”
这不是个问句，我却不想回答他：“您应该少皱眉，这样眉间纹就不会太明显了。”说出口后我又暗暗懊悔，自己不该用这么亲密的措辞的。
他的眉头簇的更紧：“现在拿着盒子去医疗翼，别让我多说一句话。”
“谢谢教授！”我松下心，冲他露出一个感激地笑，收拾好东西立刻离开办公室。
从医疗翼朝回走的路上，我的步子都打着飘，安娜不再是我脑海中的头号大事了，取而代之的是斯内普扣在我手腕上那有力细长的手指，还有那从杖尖里冒出来的火舌。
斯内普和我立了牢不可破咒！
如果安娜在就好了——鉴于她已经知道了我对魔药教授的不轨企图，我允许她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分享对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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