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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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郁放下奏折，揉揉眉头。
“但存——但存？”
帝后一拍脑袋：暗卫今天跟心上人私会去了。
但存站在河边小筑楼下，仰头看向紧闭的窗栏。
“秋月！”
精致的雕花木窗“咯吱”一声，缓缓开了。
一个温雅秀美的女孩出现在窗口，秋月弯眸：“你来了。”
但存一贯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出现波澜，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我可以上去吗？”
“自然可以，你推门进来便是。”
暗卫今天没有穿那身黑衣，换上了一袭杏色长袍【此处有典故请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要说！！！！！】，长发也没有束起，随意扎了发尾抛在背后，身材高挑，眉目俊朗。
每次见秋月，但存都会细心打扮一番——当然是由他家公子亲自指导。
秋月并不知道但存的真实身份，只道他是某家望族之后，但存也没用真名，所以秋月一直叫他“黄生”【此处也有典故务必要看作者有话要说！！！！！】。
“黄生，今日有何打算？”秋月盈着笑涡仰脸问。
但存伸手摸摸她柔滑的长发，眼里的柔情满溢：“去阳湖泛舟可好？”
如果季景郁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大惊失色——但存在他面前可从未用过这样的说话方式。
“黄生说了便是。”秋月脸颊泛红，倚上但存宽阔的胸膛。但存侧身揽住秋月的肩膀，心里甜蜜不已。
说到秋月和但存的相识，也是有趣。
但存整日跟着他家公子当影子，一日随季景郁偶经过阳湖时，见一藕衫女子趴在湖边伸手够向湖里似要捞什么东西，结果身子一偏跌进了湖里。季景郁本想自己亲自把女子救起，谁想但存比他更快，长臂一伸，抱个满怀。
那女子便是秋月了。
湿透衣衫的秋月从但存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道：“多谢公子相救。只是，小女子还有个请求——”
但存冷着张脸道：“说。”
季景郁在一旁看得简直要喷笑。
秋月道：“公子武艺高强，不知能不能帮小女子寻个物事？”
但存依旧冷脸：“何？”
“……是我的荷包，无意间落进湖里。”
“可。”话毕，但存迅猛无比地脱掉上衣跃进湖中，转眼间便拿了个东西上来。
秋月看得一愣一愣的，季景郁憋笑到内伤。
“恩公，小女子的荷包——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但存表情未变，耳根却通红，刚想说话，便听自家公子笑道：“哎，要说什么，想好再说。”
暗卫沉默片刻，攥紧荷包：“善！ 你叫什么名字？”
季景郁索性盘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戏。
啧，这呆子，也终于找到春天了啊！也就是他看不出来，这女孩明明就是刻意为之，可惜目标竟不是我……
一见钟情这种事，居然真的存在啊。
一来二去，但存和秋月就在一起了。这一晃，就是一年过去。受邱岚越和季景郁的默许，也能月月出宫来见她一面。
秋月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并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只是商人之女，难得的是没有染上铜臭气息，反而比一般女孩更纯粹。勇于追求爱情，却又小鸟依人善解人意，也不怪但存陷得这么深了。
二人泛舟于湖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黄昏已近。
“秋月，我要回去了。”
“无妨，黄生有自己的事，秋月省得。只盼黄生闲暇之余能多来看看秋月就好——”
“我——我对你一片真心，绝无敷衍之意，所以等我真正脱手繁杂事务，一定会娶你的。”
“我信你。”秋月浅笑，润白的柔荑覆在但存粗糙大掌上，轻轻握了握，“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不然父亲会担心的。”
“改日……会拜见未来的岳丈大人的。”但存涨红了脸，低声道。
秋月不禁笑出声来：“好，我等你。”
说罢，凑近身体，在但存脸上落下一吻，长长睫毛掩了眼底惊喜，转而一派秀婉姿态。
但存反握了她的手，骤然放开，站起身，足尖轻点，几个起落就在湖面消失不见。
“黄生，你不会负我的，对吧？”秋月喃喃道。
只能道，世事难料了。
今后的事，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命运，最是变幻无常。
季景郁坐在案前，合着眼眸一直沉思。
门开了。
“墨香？怎么不敲门就——”
“公子，是我。”但存换回一身黑衣，略微拱手道。
“怎么？今日进展顺利么？是不是过不久就能见岳丈了？”季景郁偏头揶揄他，脸上满是戏谑，仿佛刚才为正事苦恼的并不是他。
暗卫沉默不语，而后道：“公子神机妙算。”
“哈哈，你怎的如此无趣？也难为秋月那姑娘了。”
但存堪堪扯起嘴角：“也难为圣上了。”
季景郁的笑戛然而止，剜了他一眼，指指一边的凳子：“坐。有事跟你说。”
但存规规矩矩坐好。
“你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林浑之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具体的方法。刚刚去外面稍微转了转，听到有大臣说起今年的科举考试，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但存微怔，随即摇头：“没有——有。”
季景郁无奈：“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公子可愿一听？”
“但闻其详。”
“让林相参与科举考试的选拔。”
“他去考试？”季景郁大为讶异。
但存默默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表达能力，重新道：“不是这个参与。是负责此次科举。”
“为何如此？万一他在人才里安插自己的势力——等等！但存好计谋！”
“……”
“假如我让所有人都知道科举考试由他全权负责，而我只管前三甲的殿试，他就算想从中做手脚也不行了。因为人才后续一旦出了岔子，所有人都会想到是他搞了鬼！更何况他刚刚被调离了丞相之位，摇身一变为镇国公，此事让他来做也不会有太大异议。嗯，还有翰林院的一帮我的昔日同僚们，可行……”
但存面无表情听着季景郁的分析，心里已经无话可说：你说的科举考试是个机会，他不可能参与考试自然只能负责选拔人才，其实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沉浸在属下机智里的季景郁自是听不到但存的腹诽，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计划以及各种行事方案。
“但存。”
“公子？”
“找人去通报镇国公，说明日未时我在南书房等他，务必亲自到。”
“是。这就去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