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的穿越生活》桥夕

6、奇葩的陈氏

　　“大伯娘不是一向端着侯夫人的架子吗？她怎么会和我阿娘动起手来？”瑶娘实在不敢相信，追问道。

　　“可不是吗？不过也难怪，我阿娘昨夜回去了之后脸都黑了，说要尽快将五姐嫁了呢。”玥娘也叹道，随即对着瑶娘小声道：“其实也不怪你阿娘，上下打点什么的，怎么着也用不着五万贯钱的，就是你祖母都有些生气了呢。”

　　玥娘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掩饰对老二房富裕的羡慕，东府的门第是比西府高些，但那又怎么样？她们小娘子而言，每日里吃饭穿衣打扮出门应酬外加以后的嫁妆，可都是要花钱的。

　　“我们家的人虽然比东府少些，但也不是一等一的豪富人家啊，大伯娘确实太狠了些。”瑶娘之所以和玥娘合得来，也是因为极其喜欢她这幅性子，羡慕西府的日子比东府好过，但是从来不因为羡慕就失去了本心，觊觎别人家的东西，比小气的四娘，喜欢占便宜的十娘都要可爱多了。

　　“你阿娘就讽刺大伯娘说她想钱想疯了，竟然对着同枝近亲狮子大开口。大伯娘这些年在府里头可是风光得很，反唇相讥说你阿娘的出身低。一来一往的就动起了手来。”玥娘同情道：“你阿娘，真没想到是这样的人，我之前还羡慕你来着。”

　　玥娘这话瑶娘还真不生气，到是小胖子白瑜听了半天才知道，自己阿娘和人打了起来，他顿时有些急了，跳下高椅就往门外跑，让瑶娘都惊了一下。

　　“五郎，你看什么？”瑶娘手脚极快的拉住了他。

　　“我去救阿娘，哪个欺负阿娘看我不打他！”白瑜挥着胳膊凶狠狠地道。

　　玥娘哈哈大笑道：“九娘，这是五郎吧，还知道护着他阿娘呢。”她看五郎很顺眼，爽快地要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只碧绿玉蝉给了白瑜道：“喏，这是八姐姐我给你的见面礼。”

　　白瑜瞄了一眼那玉蝉有些心动，瑶娘知道玥娘虽然不是小气刻薄的人，但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大方，心中感动，对着白瑜道：“还不快谢过你八姐姐？”

　　玥娘看瑶娘的神情，忙截住她的话抢先开口道：“九娘你可别和我客套，这几年里你帮衬我好多了，不过是一点子的心意罢了，快别多说了。”

　　两人牵着白瑜的手才出了门，便看见带着两个丫头一摇一晃走来的琼娘，她素来不喜欢玥娘，大家同是庶女，本该很好才是。可是玥娘这个没眼色的丫头，只顾着奉承九娘。

　　琼娘给了玥娘一个白眼，又看向瑶娘，目光带着轻视和好笑，她捏着帕子咯咯笑道：“九娘不知道吧，夫人方才从东府哭哭滴滴地回来了，钗环头发都乱了，听说是和大伯娘动起手来了呢。这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幸好九娘你的性子不像夫人，若是也这样话不投机就动起手来，岂不是六娘和我倒霉？”

　　“七姐，你这是什么话？九娘的性子两府里谁不知道谁不夸的？倒是有些人尽挑事儿，若不是九娘性子好，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玥娘最不喜欢琼娘这尖酸刻薄样子了，不敢去寻珍娘的麻烦，就处处来踩九娘。

　　瑶娘拉住替自己抱不平的玥娘，冷冷道：“我看七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对阿娘不满了？七姐可不要忘记了，你虽然是从丫头肚子里出来的，阿娘也是你嫡母。方才那些话传出去了，便是不敬嫡母，这是什么罪名，想来七娘很清楚的。”

　　瑶娘看着脸色大变的琼娘，暗哼了一声，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陈氏再不靠谱，那也是白世新如今的正室大妇，哪里轮得到琼娘一个庶女来指责？

　　“七娘可是要随着八姐和我一道去看阿娘？若不是，那就请便吧。桃儿，还不快来送送七娘子？”

　　“……，白瑶娘，你给我等着！”琼娘狠狠的瞪了瑶娘一眼，又骂了她的两个丫头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人家开口赶人了呀？”

　　看着琼娘被梧桐院的人赶了出去，玥娘才叫好道：“九娘你早就该这样了，不然白琼娘还以为你怕了她呢。”

　　“都是自家姐妹，我是想着能忍忍就忍下。若是天天吵吵闹闹的，让长辈们看来了，还当我和她一样是个心眼小的人呢。”瑶娘心里头却暗道，琼娘次次挑衅，但是吃亏的可不是自己哦，还落得了一个刻薄小气无事生非的形象。瑶娘还要说什么，被很不耐烦的白瑜用力拽着袖子怒声道：“你到底去不去瞧阿娘？怎地这般啰嗦？”

　　东府二房只两个小娘子，所以玥娘并没有嫡亲的兄弟，虽然有三个堂兄弟，但是一个病一个弱，一个不常出来见人，又加上因为几房的大人们不大和睦，搞得小一辈的也都很疏远，见了圆滚滚的白瑜，她很是喜欢，当即和他斗起嘴来。

　　瑶娘忙趁机吩咐院子里几个丫头看好门，只让桂花和桃儿跟着，一起往再思居去了，才到门口，和被丫头婆子簇拥着赶来的黄氏、珍娘碰上了。

　　“嫂嫂、六姐。”瑶娘几个忙行礼。

　　黄氏摆了摆手，让她们不必多礼:“一家人不必这样的。”然后一群人进了再思居。

　　“呜呜呜——顾嬷嬷，你说我做错了吗？亏得那叶氏还说什么出身名门，什么侯门夫人，两只眼睛只顾盯着别人家的钱，还说得理直气壮的。咱们家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呜呜呜……”

　　“呜呜呜……，先动手的也不是我呀，我不过说中了叶氏的心思，她恼羞成怒的动手，比外头的泼妇还不如，做什么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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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娘面色尴尬地听着陈氏在屋中哭得凄凄惨惨的，幸好不是嘤嘤嘤的哭声，不然她真心想跪了。

　　黄氏有些尴尬，纵使她满腹的心思，也实在瞧不起这个继婆婆，但是也不能不去劝慰。但是这个时候进去太不好了，只会让陈氏恼怒。

　　黄氏一犹豫，珍娘的也脚步一顿，她虽然清高无比，却也不是半点人情世故也不懂的。随即想目光投向了瑶娘：“九娘，我看还是你和五郎先进去……”她的话还没有说话，白瑜已经甩开了瑶娘的手，冲了进去。

　　瑶娘心中暗道倒霉，也顾不得和黄氏、珍娘多说什么，忙跟了进去。

　　陈氏看着儿子女儿先后进来，这眼泪更是哗哗地不要钱的流着，搂着白瑜哭道：“可怜我的五郎，阿爹关了大狱，阿娘又被人欺负……”

　　瑶娘实在忍受不了，嘴角抽动了两下。她能不能说她很想抽抽陈氏啊！瑶囊冷声对着顾嬷嬷呵斥道：“顾嬷嬷，你是阿娘身边最得用的人，她如今这样，莫不是在东府里头受了惊吓？还不快去让管家去请大夫进府来给阿娘看看。”

　　顾嬷嬷其实劝了好多，但是她知道陈氏是个左性子，好话是绝对听不进去的。听瑶娘的斥责，苦着的一张脸微微一松，夫人是不大靠谱，但是这九娘子，却是极其难得的聪明人儿呢。忙道：“是我的不是，我这就去吩咐管家请大夫去。”

　　陈氏将手中湿透的帕子丢在一边，斜眼瞧着瑶娘迁怒道：“有你这样的女儿吗？看到亲娘受了委屈，劝也不劝？”

　　瑶娘心里头冷笑，福了一福，正色道：“阿娘是受了什么委屈？女儿年纪还小，怕是不能替母亲分忧解难，不过嫂嫂和六姐在外头，让她们进来，或者能够帮助阿娘讨回公道呢。”

　　“阿娘，我去揍那欺负你的人。”白瑜扯了扯陈氏的衣襟道。

　　陈氏转哭为笑，摸了一把白瑜的头发柔声道：“我的五郎真是个孝顺的，比你九姐强多了。”随即对着瑶娘冷声道：“你是巴不得我出丑吧？还不快让黄氏和六娘回去？”

　　“母亲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是我们的母亲，咱们可是一家人，有什么自然是一家子担待的。”却是黄氏、珍娘和玥娘听见屋里的哭声停了就进来了。

　　而陈氏虽然不高兴黄氏几个就这样进来了，（她把玥娘当成了庶女琼娘），也不去赶人，眼珠子一转对着黄氏几个道：“可不是吗？我今日个在东府里头出了丑，咱们满府上下全都没有落得好。说起来都是侯夫人，只盯着咱们府里家底丰厚，想给三娘四娘几个置办好点的嫁妆，但是也不能从亲戚家里抢吧。若是她嘴皮一动就是五万贯，下次她再开口十万贯，咱们给是不给？三郎媳妇，你怀上了吧，这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有珍娘也快嫁了，琼娘也要说人家了。家底丰厚也是你们该得了，怎么好让外人得了好处去？”

　　黄氏眼中迅速地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出口劝道：“母亲说得是，不过大伯娘这样做，也是因为咱们家底丰厚呀，母亲该感到高兴才是。再说了，大伯娘这样子也是没有法子的，她只得三个女儿，大娘子和而娘子都嫁了，还剩下个三娘子都十七岁了，若是嫁妆不丰厚些恐怕真的很难。母亲是做叔娘的，伯娘是觉得母亲是个仁善了，所以才会开口就是五万贯的。”

　　黄氏真的很会说话，话里话外将陈氏奉承了一遍，惹得陈氏看这个继子儿媳顺眼多了。只是珍娘一向清高，她惊讶地看了黄氏一眼，嫂嫂之前明明就是瞧不起陈氏这个继母的，如今却这样……珍娘心里头顿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好像从来没有懂过这个表姐加嫂嫂呢。

　　倒是玥娘很是尴尬，对着陈氏福了一福道：“叔娘，您无事便好，我是东府二房的玥娘，我阿娘担心你，特地遣我来看看的。既然无事，那我这就回去了。”

　　陈氏脸色一红，当着东府小娘子的面说了东府当家主母的不是，这怎么说都是失礼的。只是想到二夫人的出身，顿时双眼亮了起来，从红木雕花的坐榻上起身，拉着玥娘的手亲亲热热地道：“真是个好孩子，二嫂子就是不一样。一会儿回去了，替我谢谢你阿娘啊。对了，说了这么半天，我都没有给你准备见面礼，下次叔娘才补上啊……”

　　黄氏和珍娘都瞪大了眼，白瑜翘着嘴巴，不满地瞪了玥娘一眼，走到了同样惊讶莫名的瑶娘跟前扯着她的袖子低声道：“九姐，我饿了，你快带我去吃东西吧，不然我就将你做的事告诉阿娘。”

　　瑶娘敲了一下白瑜的额头，看向拉着神色尴尬的玥娘说个不停的陈氏，双颊都跳了几下，她总算是知道陈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以为拉拢得了郡主，连宝贝儿子也忘记了。哎呀，她怎么摊上这样一奇葩老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