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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出遇麻烦 ...

  •   到出谷前一天,木子来找杨不凡,两人决定好躲在木箱里,但问题是:比较空的箱子只有一个,那就意味着两人必须挤进一个小空间里。这就很可能弄出声响,到时两人很可能被发现。木子想自己被发现最多是罚跪,杨不凡就很可能被抓去见姥姥,倘若到时真的被发现自己一定要挺身而出保全他较好。
      木兰把随行的东西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别人夸她细心,其实她是提防有人浑水摸鱼随着队伍出发,木子怕人怀疑所以跟大家告别,离去时还很恋恋不舍,却又不忘装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让大家尤其是木兰减少怀疑。她把杨不凡打扮成女子帮忙搬东西,乘机钻进木箱里,随后木子也溜了进去。
      不久,大队人马出发了,此时才八月,两人挤进狭小而又拥挤的木箱中,由于缺氧渐渐觉得呼吸困难。木子更是陷入昏昏欲睡的境地,头脑也开始不清醒,不过她还是忍着不弄出声。杨不凡轻声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我把箱子打开点,这样就好受一点。”木子却紧紧抓住他的手有气无力道:“不,不要,这样咱们就会被发现,我还好,能撑住。”杨不凡知道她担心打开箱子连累自己,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从小到大,只有师父一人关心他。此刻受到相识才一月的人的关心,不禁觉得自己虽处在战火纷争的乱世,人情却还是有的。
      杨不凡还是把箱子口用铁箫撑开让空气流进来,木子在昏迷中渐觉呼吸不像先前那么困难,慢慢睁开眼,悄悄问道:“你……她们没发现,不是叫你不要冒险了么?”杨不凡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别说话,原来他听见脚步声慢慢加重,两人紧张地竖起耳朵屏住呼吸,片刻后脚步声又消失了。
      杨不凡道:“要是还没出宫就被闷死,岂不是太划不来了吗?况且你冒险带我出宫,要是我连这点险都不敢试,那我怎么从那千尺深潭里游出来的呢?”此时他们已走上坑坑洼洼的泥路,马车开始颠簸,箱子自然也是抖动得厉害。木子才觉得好点,此时的颠簸立刻又引起她肚子的不舒服,胃里似乎有东西在不安分地搅动,弄得她觉得有东西涌上喉咙,几次都要吐,但又怕吐在箱里难闻,勉强捂住嘴巴,但胃更加翻腾蹈海地闹着。
      杨不凡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紧张地问道:“你不舒服?是空气不够吗?要不我开大点?”木子抓住他的手,他发现木子的手冒着冷汗,抖得厉害,心里也一阵惊慌。木子轻轻地摇头道:“不,是箱里太抖了,胃里不舒服。”话未完只觉一股难以阻挡的力量推动胃里的东西向喉咙涌来,木子急忙用手捂住嘴,暗暗叫苦。杨不凡急忙把一件衣服胡乱一卷给她,庆幸的是只吐了一点。不过对木子而言,这一吐让她好过百倍,头晕也减轻不少。
      杨不凡见她吐了,这才放下心开玩笑道:“早知你身体这么差,我该挟持别人出谷的,你看你,一路上就没好过。”木子听起来很不好意思,这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不凡把吐的衣物趁没人扔出去,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天,才走出道路崎岖的芙蓉宫。杨不凡趁黑夜打开箱子偷了点东西给木子吃,木子却吃不下。杨不凡道:“我就和你分道扬镳,你明天就从箱里出来告诉她们,既然已出宫,我想她们也不会赶你回去,要是再待在箱子里我怕你还没到市集就……”木子点点头,杨不凡又道:“若遇上麻烦就去仙岛湖找我,不过我不一定在岛上,反正你说是我的朋友,一定会有人招待你的。”
      突然车外传来打斗声,马匹也惊得到处乱窜,发疯似地到处狂跑。木子被惊醒后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只听外面刀剑声霹雳巴拉的响起,杨不凡打开箱子望去,有一群匪徒正和芙蓉宫的人交战,为首的是个长得身高马大的中年汉子,黑黑的皮肤让人想起一沟黑泥,他手里举着一把百把斤重的铁锤,铁锤边有锋利的突出的刃,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似乎在向人警示它的危险,这就是兵家所说的未战而屈人之兵。李湘君用的是一把女子常用的剑,不过有点奇怪,杨不凡一看到那把剑就觉得很是面熟,他正努力回想在哪儿见过,李湘君已与那个彪汉斗了几个回合,大汉每一招都来势汹汹,而且用力迅猛,李湘君极力回避与他硬碰硬的正面交锋,即使勉强抵住也要被汉子逼得后退一丈远,加上昨天走的都是崎岖的山路,此刻身子骨早已被颠得七零八散,浑身气力最多也只能使出七八分,大家都看得出李湘君是处于下风,木子紧张得死死拽住杨不凡的手。
      木莲和木兰是弟子中武功最好的,她俩各自和土匪中的二三把手抵抗,不过土匪人多,更何况他们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经过半个小时的打斗后,双方都斗得大汗淋漓。带头的彪汉嚷道:“喂,我说你们也真能打,不过我们人多,况且整条路都是我们的人,就算过了此关也不一定能过下一关,我劝你们放下东西,免得丢了性命。”
      木兰抢在李湘君的前头啐了他们一口道:“你们这群强盗,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李湘君打断她的话道:“其实我们载的东西根本不值钱,你要抢又何必抢些草药、花粉呢?”
      那彪汉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些箱子,他手下的一个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彪汉大叫道:“你不是说车上载的都是药材之类的东西么?怎么车辙会这么深,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好欺负么?”
      众人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如他们所说,车辙的确很深,照理来说的确不应该有如此深的车痕,连李湘君也想不明白。杨不凡对这伙强盗的细心还真是佩服,不过他料想此时自己若不出去那李湘君她们掉进黄河也洗不清。杨不凡叫木子先别出去,自己打开箱子飞出去,让众人很是吃惊,纷纷盯着他好像他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怪物。
      木兰满腹狐疑问道:“你怎么从箱子里冒出来?”杨不凡仰天大笑道:“你这话问得就有点好笑了,我不从箱子里冒出来,难道是从地下钻出来或是从天上掉下来?你们芙蓉宫地处深谷,我也想早日出去,但是无奈轻功飞不了那么高,所以只好借你们的箱子逃出来。”
      李湘君奇怪的盯着他,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的铁箫。那铁箫曾经吹给她无数的箫声,如今却不是在他手里,而是换了一个人,难道……难道他……李湘君不敢想下去,她紧张万分的问道:“小兄弟,这铁箫是谁给你的?”杨不凡也是万分诧异,不过他转念一想,师父认识那么多人,莫非眼前这个人也与他有交情。彪汉见突然冒出一个程咬金来,又见她们在问他铁箫的事,示意属下偷偷运走马车。
      而芙蓉宫一伙人和杨不凡竟未察觉,杨不凡故作奇怪道:“你怎知这不是我的呢?”他见李湘君似乎有难言之隐,就不再为难她道:“这是我师父杨……杨铁箫的,怎么前辈也认识他吗?”
      李湘君听后既喜又怕,喜的是终于听到多年杳无音讯的关于他的消息,怕的是他将铁箫传给别人是否意味着他已不在人世。李湘君道:“我以前听人说过他,他……怎么样?”
      杨不凡很是奇怪,既然只是听说,那为什么如此关心他的事呢?他笑笑道:“承蒙前辈关心,我师父身子还很健朗。”
      李湘君听后才放宽心,这让杨不凡更奇怪,难道她并不是只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也许他们早就认识,那她又为什么说谎呢?
      木莲突然叫道:“师父,他们劫去我们的货物了。”
      李湘君却并不紧张东西,而是淡淡的道:“不要紧,反正那些东西谷里多的是,我们再回去拿也一样,倒是这伙强盗实在太厉害,我们人少,论持久战必败,好在都没受伤。”
      杨不凡把头一拍道:“糟了,你们的师妹木子还在箱里,她……”话未完便驾驭轻功去追那群山贼。众人也随后追来,却早已不见那伙人的踪影。他只知此山名七峰山,顾名思义,有七座山峰,但这七座山的峰顶是连接在一起的,其中最高的就是第七座山峰——青山,高达千万丈,从山下向上看,笔挺挺的像一棵高耸入云的白杨。光是看一眼就吓得心惊胆战,更何况上山了,那这些人是怎么上去的呢?杨不凡暗暗佩服道:难怪他们选择这样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盘当巢穴。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出入自如的呢?
      李湘君对大家道:“大家快找些藤蔓,借它们爬上去,手脚麻利些,不然就来不及了。”十来个人赶忙分头找藤蔓,但是这七峰山峰刃如此陡峭,除飞鸟恐怕没人能上去,忙了半天大家只是劳而无获。
      杨不凡借轻功飞到突出的岩石上,每一步完全靠轻功,不过李湘君知道这样根本行不通,一定会精疲力竭的,遂冲着他大叫道:“不行的,快下来,你会力气用尽摔下来的。”杨却根本不听依旧攀爬,这份执著让李湘君觉得很是熟悉,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突然她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杨铁箫,二十年前她违抗李秋燕的命令与他结合,还给他生下一男一女,没想到杨铁箫因为遇上义兄与之痛饮而把两孩子放在一边,当时辽兵大举进攻,两孩子从此一去无声息,她也与他彻底破裂。杨铁箫觉得对不起她,从此隐居于仙岛湖,不问世事,可喝酒的习惯依然未改,反而喝得更厉害,也许是想借酒消愁,可每次喝醉酒醒来后就又陷入现实的痛苦中。他还有一个嗜好,即学古人乘一叶扁舟闲钓碧江上,年轻时他最仰慕张志和《渔父歌》里的那个“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渔父,如今经过二十年,他更加欣赏柳宗元的《江雪》里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渔父。垂钓已成为他每日的家常便饭,也可消磨时光。
      杨不凡虽累,但一想木子还在那伙强盗手里就跟自己说不可以放弃,毕竟她以前帮过他,是他九死一生中遇到的唯一朋友,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虽说两人不是士,但他还记得那次两人打赌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冲着这话也应该竭尽全力救她。况且木子这么善良,落在他们手里还不是掉进龙潭虎穴一去不回头。
      当他还在攀爬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那伙人正在搬运抢来的货物,故脚步声又重又响。杨不凡看见藏着木子的箱子也被两个大汉抬着,其中一人道:“怎么这么重?不是说只是些药材,花粉么?”杨不凡知木子还在箱里,可是这么多人怎么混进去呢?
      杨不凡灵机一动,趁一个山贼去方便就打昏他,换上他的衣服假装回来搬东西。待人都去吃饭时,他刚准备打开箱子,一个人闯进来,就是那为首的彪汉,他对杨嚷道:“你在这干嘛?是想独吞么?”
      杨不凡心里骂道:你们这些贼寇的东西送给我也不要,别脏了我的手。但表面上却笑嘻嘻的道:“我是怕有人来偷,所以守着。”那彪汉笑道:“偷?笑话,还有人敢上这来偷东西?我今天第一次听说。……我好像没见过你,难道你是新来的?”
      杨不凡以为被拆穿,连忙低头做出恭敬的神情道:“对,我……我是新来的,还请大哥以后多多指教。”话未说完便把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到他手里,凡人都逃不过金钱的诱惑,正如谚语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强盗活着不就是为了钱么,为首的彪汉笑嘻嘻的接了钱,用手掂量后道:“你小子不错,就冲你的这锭银子,我也会好好关照你的,走,喝酒去。”杨不凡不动,强盗拉着他向外,杨不凡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他本想喝几碗就回去,可他的银子却发挥了让他意料不到的作用,彪汉盯着他不放,他根本无法脱身。
      他想把他灌醉,可这人实在不好敷衍,酒量与师父杨铁箫不堪伯仲。要是真的和他拼酒量,说不定自己在他前头倒下,于是趁人不注意把酒倒在一边。他平生还是第一次与盗贼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一点也不觉得享受。
      这伙人每个都携带不同的兵器,有利剑,有快刀,有铁锤,有长枪……看来个个都有一番好武艺,只可惜没走上正途,甘于落草为寇,而且还乱抢劫,扰民伤财实在是一大祸害。要是能将这些人收拢为国效命的话,宋朝也不会每战必败,还苟延残喘的向辽、金和西夏人俯首称臣。
      他率先装喝醉倒下,以免被人灌醉。待他听见呼噜声四面响起时,才睁眼溜回去,这次真让他大吃一惊,其他箱子都在,唯独木子那个箱子不见了,难道她已逃出去,那又何必带走箱子呢?他发现地下有拉箱子的痕迹就一路跟随而去,箱子被拉到一间大房子里,门轻轻掩着,杨不凡进去果然发现那箱子就横在正中央。他急忙打开,扒开衣服,木子还在,只是已昏迷不醒,大概是长久缺氧导致的,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可听出是两人,杨不凡立即飞上横梁藏起来。
      一位年轻男子和中年妇女进来,看样子像是母子,男子道:“娘,我早吩咐他们没弄清楚情况不要乱劫行人的货物,可……”男子母亲道:“我知道,他们不服从你的号令,寨里一日没你爹,那就乱成一锅粥,不知这次劫的又是谁。”
      杨不凡心想,原来这伙人现在群龙无首,我说功夫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乱来呢?如果跟他们说清楚,或许他们会放了我和木子。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耳边飞来呼呼的挥刀声,那男子早已发现梁上有人,此刻拔剑正想抓住他问他是怎么上山的。哪知他今天碰到的却也是个高手,一招出其不意竟没有将他拿下,心里不惊叹道:这人武功还不错,人家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一生难遇相敌手,今天难得一遇高手,正好可以找他较量较量。杨不凡没料到自己会被发现,而且那人武功还不是两三下就可将他擒住,他用铁箫一连抵住几招,暗想这么斗下去迟早要把山寨里的人全部招来,那时自己光是一人接一招,也会耗尽自己的体力。
      杨不凡飞上屋梁的同时对底下的母子道:“在下杨不凡,来贵地并无恶意,只是来找我的朋友。”男子听见他如此有礼,便收回大刀,向杨不凡拱手道:“在下柳飞,阁下武功不错,你下来我们再较量一番如何?”说着又要动刀,杨不凡大叫道:“打住!较量可以,先把人放出来,不然要憋死了。”杨不凡边说边飞下来,打开箱子把木子抱出来,她的脉搏十分微弱。柳飞的娘亲阮小小叫杨不凡把木子抱到床上,又吩咐儿子去叫吴医师,阮小小觉得眼前这个人武功招数倒颇有几分故人的样子,但觉两人长相又甚不同,便想此人莫非是他的徒弟。吴医师给木子把完脉道:“总算捡回条命,再晚就……”
      柳飞送走吴医师后,满脸惭愧道:“我爹下面的弟兄有得罪杨少侠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在此我代他们赔罪。你放心,吴医师一定会全力救治木子姑娘的。”他挠挠头似乎有难言之隐,杨不凡道:“柳兄有话请直说,不必介怀。”柳飞笑了笑道:“不知杨少侠能否在山寨中多留几日,我想和杨少侠交个朋友,顺便和难得遇上的对手切磋切磋。”
      杨不凡与柳飞走出房门后,杨不凡笑道:“早就听说令尊的大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其实我的武艺平凡得很,还望柳兄切磋时多多担待。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弄点酒来,我已整整一个月没尝半滴酒了,现在都快熬不住了。”
      柳飞还以为是什么很难的事,拍拍胸脯道:“我们山寨别的没有,酒却是够你喝的,咱们今晚不醉不归,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
      柳飞与杨不凡两人很是谈得来,各自道了生辰,结果柳飞比杨不凡大五岁,于是两人以柳兄,杨弟为称呼。两人彻夜都在喝酒,木子交由阮小小照顾。
      当夜两人喝得一塌糊涂,木子深夜醒来,见一位陌生人在一旁照顾她,便询问杨不凡的情况,阮小小一一道来,她早已看出这两人有互相倾慕之意,很想当一回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娘,便把杨不凡独闯龙潭孤身一人救她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还故意把情节说得险象环生,跌宕起伏。木子听后甚是感动,杨不凡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她只不过是帮忙带他出谷,他却为她甘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危险前来救她。
      木子不愿占着阮小小的床,坚持让她就寝,自己则要打地铺。
      或许因她刚出谷就遇麻烦,半夜被噩梦惊醒,开门在院子闲庭漫步,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姥姥、姨娘和众师姐,不知她们怎么样了?
      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喝酒并且大声畅怀,于是顺着声音而去,只见杨不凡和一个与他年龄相近的人在用酒坛喝酒。木子刚走出去,数支飞镖袭来,杨不凡大叫道:“柳兄,小心!”两人腾空一跃躲过暗器,然而木子因身子虚弱又被那些突如其来的暗器惊到,人使不出一点轻功,暗器袭来时躲也躲不过,柳飞将刀一挥,向墙角的那人开战。杨不凡返身查看木子的伤口,竟发现她流出的是黑血,他对木子道:“你待着别动,我去拿解药。”
      随即与柳飞合伙,柳飞问道:“木姑娘怎样?”杨不凡道:“暗器有毒,她伤口流的血是黑色。”柳飞大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龙虎寨发暗器,快交出解药,否则……”
      那使暗器的人是蒙面的黑衣人,他冷笑道:“谁叫她运气如此坏,在江湖上行走就该明白刀剑无眼,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来拿解药,噢,忘了跟你们说,她中的毒是蛇毒,若在三小时内不医治的话,毒就会进入她的五脏内附,到时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柳飞挥刀向那人左边砍去,杨不凡趁势向右边攻去,原以为黑衣人必败于两面夹击之下,然而那人却腾空一跃,倏地飞到木子身边,将其抱着飞去,杨不凡与柳飞急忙追赶,那人把木子带到悬崖边,大笑道:“我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事是漂亮女人死在我面前,你们要是不想她死,就立刻止步,这样我才能给她解毒。”柳飞本想上前教训他,但杨不凡却拦住他道:“先看清楚再动手,也许他真想救她。”
      木子只觉肩膀如火烧似的又热又烫,身子无法动弹,浑身气力使不出,就连意识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弱。她隐约觉得有个蒙面人再给她喂药,然而不知是解药还是毒药,因为她无法动弹,眼泪随着脸颊落下,她想自己也许回不了芙蓉宫,也许再也见不到姥姥和姨娘她们。她在心里默默念道:诀别了,我的亲人!
      黑衣人看见后很是不忍,又犯了怜香惜玉的毛病,笑笑道:“真是个孩子,放心吧,你的毒我已经解了,不会有事的。”柳飞冲着黑衣人道:“放了木姑娘,有事尽管找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们用暗器”
      黑衣人觉得很是生气,他的师父怎么说也是一代武术宗师,中原人竟然一无所知,难道他们从来都鄙视非汉人么?
      杨不凡笑道:“若我没猜错,你就是人称‘小毒物’的吴俊。”柳飞向天一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冷老大’的大徒弟,‘天山七怪’之首,难怪我们两人都很难抵住你。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西域活动吗?”
      木子吃了解药后人渐渐苏醒,黑衣人关切问道:“木姑娘感觉怎么样?”木子根本不愿回答,确切的说,她连张口的力气也无。况且刚才是他施的暗器,还与杨不凡等大斗,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木子双眼紧闭,黑衣人很是诧异,没理由的,难道自己解药弄错了,他把药瓶递到鼻子边闻,柳飞与杨不凡两人趁此机会一个进行攻击,一个救木子。吴俊始料不及,被柳飞打伤,木子也被救走,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破口大骂道:“暗里袭击别人,这也算英雄好汉?更何况你们以多欺少,更是违背道义。”
      杨不凡听后大笑道:“我们是跟你学的,如果我凭一己之力打败你,你会立刻滚回西域去吗?”
      吴俊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待会就要你把吐出的话吞回去。”话刚完,一排冷冷的暗器如风似的嗖嗖逼来,杨不凡向后一连翻了几个跟斗才算躲过。随即杨不凡也向他发动进攻,只是吴俊一身子的暗器,简直让杨不凡无法靠近,急得杨不凡满头大汗却连他的身子也未碰到,不过他想这样下去吴俊的暗器迟早会用完,那时再与他动手也就不怕了。
      吴俊也看出杨不凡的计谋,便收起暗器道:“不靠暗器我也能将你打败,看招!”“招”字出口一柄利剑如蛇吐剑般向杨不凡胸部袭来,杨不凡向上一跃,反身向吴俊挥出铁箫,吴俊反应极快,身子向后一荡退出一丈远。
      杨暗暗佩服吴俊的反应如此迅速,看来这次真是遇上劲敌了:如果硬碰硬的话我未必是吴俊的对手,若他在打斗时暗下毒手,自己又不是他值得怜香惜玉的女人,岂不一命呜呼?师父说过遇上劲敌就要学会智取,切忌力敌。
      杨不凡笑道:“今日碰上西域高手,真是人生难得一大幸事,只是今日我酒喝得太多,头也有点疼,不妨择日再比如何?”柳飞却是好生奇怪,为何杨不凡如此忌讳此人。他平生最痛恨使阴险手段的人。更何况吴俊在他的地盘上乱来,简直不把龙虎寨放在眼里,实在是目中无人。他把木子靠在一棵树上,磨刀霍霍似的向吴俊杀来,吴俊只是冷冷一笑,却丝毫不动,眼看柳飞的刀就要逼近,杨不凡却阻止了他,柳飞既生气又不解,杨不凡道:“柳兄,今日咱们暂且不打,酒喝多了头脑不清,那咱们不是处于下风?”
      吴俊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只是靠一张嘴皮子而已,我不用暗器你又说你喝多酒头疼,我可没占你任何便宜,你的说辞却那样多?”
      杨不凡耸了耸肩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暗算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吴俊突然变色道:“你们劫了我女徒弟的行李,又该怎么解释呢?”
      柳飞猜这事又是爹手下的人自作主张干的,这些人实在太不像话,总是不听差遣,到头来尽给龙虎寨惹麻烦。柳飞拱手满脸羞愧道:“因家父不在寨里,故他手下的人不听指挥,在此我代他们道歉,稍后把东西一并归还。”
      吴俊甚是好笑,若是如此就算了,岂会有如此便宜的好事。他冷笑道:“可惜我的女徒弟并不这么想,她们并不是想要回东西,而是要讨个公道。”他其实是要争取谈条件的筹码,杨不凡道:“吴俊,其实柳兄答应归还东西,你应该爽快接受,若是龙虎寨所有的人全来了,想必你也吃不消。”
      吴俊听后脸色大变,暗想若他们用轮战术,自己的确不是对手,便对杨不凡笑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杨不凡知他已改变原来的计划,笑道:“在下杨不凡,其实我来山寨只是为了找人,并不希望多结一个仇人,毕竟朋友要比仇敌好,吴兄你认为呢?”
      吴俊道:“东西并不重要,能与高手过招才不枉此行,在下愿与杨兄结个朋友,不知杨兄意下如何?”杨不凡知道若不答应吴俊就会翻脸不认人,刚才的努力也就尽归东流,况且就算杀了他,得罪冷老大也不是件好事,不如暂且跟他交个朋友,敷衍他一下也是好的。杨不凡双手一拱道:“愿结为八拜之交。”随即道出生辰八字,但明眼人一眼便看出吴俊已将近三十,自然比杨不凡年长,杨不凡如此做不过是把戏做得更像罢了。
      吴俊道:“今日就看在杨弟的面子上,姑且放龙虎寨一马,告辞,后会有期。”话刚完,人便已消失,杨不凡撇撇嘴道:“后会无期才好,再见怕又要领教你的独门暗器。”柳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我还以为杨弟真要与此人结交,现在看来总算放心了。”
      杨不凡与木子在山寨休养几日才下山,柳飞一直送他们到山脚,柳飞对杨不凡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杨弟要好好保重!”杨不凡道:“多日打扰贵寨,在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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