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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红烛影动 ...

  •   殷素素从包裹中取出一瓶医治内伤的丹药,轻轻拍醒蒋孟舟,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喂下了两粒药,随后背起她,向南前行。
      走出五十多里,树木渐多,这一路人烟稀少,没见到一处人家,更别说是市镇了。头顶上枝叶交错纵横,树木阴翳,遮住了烈日碧空。殷素素背着孟舟,感到她的身体时冷时热,此前给蒋孟舟服下治疗内伤的药丸,到了此时她仍是昏迷不醒,深知孟舟这次受伤非同小可。
      又行了二十多里,隐隐听见隆隆的响声传来,殷素素加快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行,过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银练似的瀑布由高耸的山峰垂下,水声轰然如雷,气势磅礴。两侧山峰耸立,挡住悠悠白云,山峰中间留有一大片谷地。
      殷素素寻了一个山洞放下蒋孟舟,找了干草铺在一座方石之上,扶起孟舟躺在上面。夏日虫蚁甚多,她便在洞口烧了一些枯草败叶,以防虫蚁来扰。见孟舟的左腿伤口又浸满了鲜血,殷素素找出金疮药细细地敷好蒋孟舟左腿的伤口,重新包扎。做好这一切,已是累出一身的汗,再看孟舟时,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出气多进气少,若再不找人医治,只怕是活不成了。
      她翻开包袱找治内伤的药,却意外翻到了蒋孟舟给她包裹好的点心,说是怕她路上肚饿,每样都带了一些。回想起早上那人对她殷勤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伤怀。
      “孟舟,孟舟。”殷素素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两声,可对方毫无动静,若不是能感到蒋孟舟微弱的呼吸和尚暖的体温,旁人还当她已经死了。
      殷素素摸了她的额头,只觉烫得吓人,眼下外伤未愈,内伤积重,好巧不巧又发起高烧来,殷素素苦笑一声,这一次,上天似乎把蒋孟舟的运气都收走了。若是能撑过这一关……殷素素的睫毛微微颤动,“若是你能撑过这一关,我以后不再对你乱发脾气就是了。”
      说罢起身出洞外找能退烧的草药,这一趟出门,衣食用具,一应俱全,但这医治寻常发烧、风寒的药材殷素素却没带在身上,只应这寻常小病在江湖人眼中算不得大事,只要找郎中开个方子就行,即便找不到,凭借练武之人的强健体魄,撑一撑也就过去了。但蒋孟舟在重伤之下,身体远差于常人,普通小病也能要了她的命。
      殷素素找了几株看似草药的草,心中踌躇不定,她对医理并不精通,倘若蒋孟舟服下之后病情加重,自己可就罪过了。她慢慢思索着,踱步回到山洞,看见蒋孟舟微微皱眉,张口说着什么,她心中一喜,扔下手中药材,快步跑到蒋孟舟身边,俯下耳朵去听。只是蒋孟舟的声音实在太过细小,人又是在昏迷不清之中,殷素素听了半天,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赵敏”“周芷若,后来声音渐小,再也听不到了。
      一想到自己在她受伤之时为她忙前忙后,这人刚有一点意识,口中念的竟是两个陌生女子的名字,可见对这人有多重要,这让殷素素心中微感不快。殷素素心中抑郁,也不想起身煎药了,只坐在蒋孟舟身边,坐着坐着,竟不知不觉趴在蒋孟舟身上睡着了。

      清风吹拂,暖阳醉人,趴在桌上的人动了动身子,双眼失焦的看着摆在面前的西洋棋和手机。她茫茫然盯了西洋棋许久,眼睛一转,向室内打量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看见眼前有两道门,她凭着记忆慢慢走向右边那间,拧开了门,正对着自己的是一面方镜,镜里的人长发披肩,年纪尚轻,一脸青涩,像是未长开的样子,双目为褐,皆是空洞。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好久,才意识到这间浴室是她房里的,胸中顿生一阵狂喜。她走出去开了第二间门,这是一间卧室,白净的床上坐了两个女人正低声谈笑,一个背对着她,一个正对着她。“真不知金老爷子怎么想的,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周芷若和赵敏最配。”“小说而已,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正对着她的女人看见她来,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睡醒了啊,快过来。”那女人生得精致,看起来比她大几岁,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举手投足都叫她倍感亲切,看见那女人笑,她突然生起一种疲惫之感,倦鸟还巢的感情涌上心头,她正要走过去,突然耳边有人在轻轻唤她“孟舟……”
      蒋孟舟愣在原地,这声音好熟悉,听起来有焦急之意,她好想再听一听。可是对面的女人一直在叫她,她刚踏出一步,身子突然下坠,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想要挣扎,却只能发出几声低吟。
      就这样吧,她心里想着,也不再挣扎,她向来是随遇而安的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已经很累了,浑身灼得难受,四肢酸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歇一歇,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她想回应那人,拼命叫自己醒来,身子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想要把她拽进无尽深渊。这反倒激起了她的执拗之气,咬牙从那股力量中挣脱出来,就在她感到气血已竭的时候,眼睛竟缓缓睁开。待适应了光线,看清周围后,她偏头看见伏在自己身上浅眠的少女,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她想。

      殷素素迷迷蒙蒙之间,听到耳边有咳嗽声,声音有些压抑,殷素素揉眼一看,正是蒋孟舟在捂嘴咳嗽,看见殷素素醒来,不好意思的一笑,“抱歉,吵醒你了。”她说话时有气无力,嗓音沙哑,连笑起来都是十分勉强。
      殷素素听见这句话只觉心头猛然一酸,为她重伤之时还想着自己,“你……你先喝点水。”说着,伸手拿起腰间的水囊,扶起蒋孟舟,递到面前,却意外见到她眼中的闪躲之色,“我自己来就好。”
      殷素素却不理她,不由分说,将水囊送到蒋孟舟的唇边,只喂了一口水,蒋孟舟又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咯出一大口血来。殷素素见她伤势甚重,心中担忧,扶着她躺下,担心她精神不济,又再睡下,于是取出新采的草药,问道:“这里面哪个可以退烧?”
      蒋孟舟调匀气息,说道:“是……左边的两株。”
      殷素素安慰了她两句,起身煎药。其实伤势如何蒋孟舟自己最清楚不过,谢逊那一拳看似绵弱无力,一触之下,才发觉对方内力连绵不绝,五脏六腑便似移位开来,这一拳比之谢逊以往的任何一招都高明许多。幸得她内力深厚,运劲抵挡,谢逊又未使全力,才保下一条命。她功力深厚尚且如此,若那一拳真打到殷素素身上只怕会立时毙命,一思及此,便觉冷汗直流。而她猜测谢逊前两次不用此拳,泰半是因轻敌之故。她学过医道,却又不止学医。这六年来所学颇杂,以致贪多不精,对于外伤或是风寒风热一类的病症她倒有把握,可是内伤如何医治就不大明白。
      何况……她缓缓阖上眼睛,她到现在才知晓,白纸黑字早已安排好的命运,却被她这个不速之客意外改写了。
      许多人的命运因为她的突然插足,而重新洗过,那新的结局,究竟是好是坏?

      殷素素吹凉了汤药,扶起孟舟倚在她身上,一口一口的喂起来。幸得这一回孟舟没有再咯血,殷素素为她擦拭了嘴角的药渍,柔声说道:“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明天烧退了,再去找大夫治你的内伤。”
      “素素,”蒋孟舟沙哑开口:“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殷素素看她一脸凝重,复又坐了回来。
      “我、我……我……咳咳……”殷素素看她又猛咳起来,拍了拍蒋孟舟的背,道:“你先别太激动,这些话以后再说也无妨。”
      蒋孟舟缩回身子,低头不语,殷素素原本抚背的手就落了空。
      殷素素眼中冷光一闪,沉声道:“你在生我的气?”
      蒋孟舟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只是……”
      殷素素冷笑一声,“只是什么,你心中怪我利用你骗谢逊,那就直说出来,何必遮遮掩掩。”
      “我并没有怪你。”蒋孟舟微微叹息,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我为什么要怪你?易地而处,换做是我,也会那样做的。一开始是有些伤心,后来转念一想,想到你的处境,那一点点伤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殷素素仍有些怀疑,“你当真不怪我?”
      蒋孟舟微笑,“当真不怪。”
      “可如果我就是故意报复你呢?我承认,当初骗你的原因之一就是报复你最初欺骗我,所以我要你也尝一尝被骗的滋味。现在,你还怪我吗?”
      蒋孟舟笑着搂她入怀,“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就更不怪了,毕竟当初是我不对在先,不是有句话叫一报还一报嘛,说得不就是我。”
      殷素素埋入蒋孟舟的胸口闷声道:“又乱用成语了,那是说坏人的,你又……你又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吗?蒋孟舟苦笑,她做的许多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对是错。
      “对不起。”殷素素闷闷地说,“你这次受重伤都是我连累的。我原本以为有你在谢逊等人便不难对付,没想到……”
      她尚未说完蒋孟舟就又咳嗽起来,殷素素在她怀中,都能感到她胸腔的震动,“你快躺下,我不累你说话了。”
      “我……咳咳……没事……”
      “我叫你躺下就躺下,你难道不听我的话了吗?”
      蒋孟舟见此只好躺下,她对自己的现况再明白不过,现在连说出完整的句子都要调整呼吸,重伤之下,精神不济,不过多久,便又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做了许多梦,有过去的,现在的,应该发生的,被她无意改写的……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窸窸窣窣之声,蒋孟舟慢慢睁开眼睛,侧过头去,这一看吓得坐了起来,咳声连连,她一时激动之下,咳嗽得更凶。
      殷素素原本在换衣服,听见身后有簌簌之声,知道是蒋孟舟在动,便不以为意,待听到蒋孟舟的咳声,回身一看,见她躬身抚胸的的样子十分辛苦,忙将外衣披上,走过去为她抚背顺气。
      “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蒋孟舟见殷素素过来,心中惶惶不安,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殷素素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她立即明白蒋孟舟之所以咳嗽是因为看见她在换衣,太过激动而致,心里又羞又怒,这人果真不能给好脸看。殷素素本想一走了之,但一看到蒋孟舟病态的脸色,怒气便减了两分,走过去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便将你扔在这里,不带你去找大夫。”
      “是,是,我不说话了,你……你别生气。”
      殷素素撇了她一眼,又铺了一些干草,“往里边躺过去些。”
      蒋孟舟依言而行,下一瞬便呆看着殷素素躺在外面,背对着她,只冷淡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殷素素刚一闭眼,腰间便搭上一条细白的手臂,身后那人说道:“这石床太小,我、我怕你掉下去。”
      殷素素回了一句“多事”,却不推开蒋孟舟。

      第二天一早,殷素素先行醒来,伸手摸了蒋孟舟的额头,觉她高烧已退,稍感安心。起身出洞寻了些野果,回来时蒋孟舟刚好醒了。殷素素从蒋孟舟的包裹里取出一套衣服,放到蒋孟舟的身边,道,“原先是想趁着有水让你洗一洗的,但是你的烧刚退下,不能沾凉,所以还是换下衣服吧。”
      说完便看见蒋孟舟脸上现出极感激的神色,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颇感意外,全没料到。想到这点,殷素素莫名烦躁,她挥了挥手,“你慢慢换,我出去找点东西。”
      蒋孟舟目送殷素素走出洞外,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随即换上一副忧心的表情。她对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太多,她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下去,是否还要留在殷素素身边。
      殷素素回来时带来了一段粗树枝,勉强可以当做拐杖使,蒋孟舟撑着它出洞。一出山洞,迎面便闻到一阵清新之气,满目望去,四周山峰挺拔苍翠,瀑下流水潺潺,“这里环境清幽,有山有水,无人打扰,倒很适合养伤。”
      “的确,如果你只受外伤,还可以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只可惜你受的内伤太重,如不及时找人医治,仅凭我带的伤药,恐不能痊愈。”
      一说到伤病,蒋孟舟突然想起俞岱岩来,“你给我的半张药方也是假的吗?”
      “不,那并不什么半张药方,而是完整的药方。相信过不多久,张翠山就能救回他师哥了。”
      蒋孟舟听她提起张翠山,心情陡然变坏,虽知二人此时并无情意,但心中仍是憋闷,忙岔开话道:“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一想起那发疯的狮子就在左近,我便有些担心。”
      殷素素闻言一笑,“你放心,他要是再来发疯,我便用蚊须针伤他,教他变成一个僵狮子。”
      两人离开山洞,走了一段,蒋孟舟便大气喘喘,歇了一会儿,再行了一段,两人又歇下。如此走走停停近一个时辰,眼前道路越见平坦开阔,殷素素喜道:“这里已近官道,等下进城便给你找个好大夫。”
      殷素素刚一说完这句话,只听见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在大道上传来,两人回身望去,一对迎亲队伍从后方走来。满脸横肉的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领在最前,虽然一身肥胖身躯穿着贴身喜服并不相配,神情却十分神气,身后跟着一台八人抬的喜轿,加上吹唢呐、敲锣的,迎亲队伍共有数十人之多。殷素素叹道:“如此良驹,竟给这种人当坐骑,真是可惜。”
      走在新郎官身边一个吹唢呐的一时吹跑了一个音,新郎官一鞭打向那人,喝道:“你给老子好好吹!要是搅了老子的好事,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还有后面的,我看还有谁活得不耐烦给我搅合了。”
      殷素素突然飞身而起,轻飘飘落在那群人身前,“对不起的很,我要借你的人马和轿子一用。”
      新郎官见有人拦路本想喝骂,待看清拦路的是个美若天仙的少女时,目光不禁露出了淫邪之意,“姑娘这么说是想进我的喜轿吗,哈哈,好得很,好得很。”
      殷素素朝他微笑道:“不是。”说着右足踢向地上的一枚石子,石子疾飞而至新郎官的右眼,只听得新郎官一声哎呦,捂住鲜血淋漓的右眼,从马上跌落下来。众人见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瞬息之间便伤了新郎,吓得脸色煞白,动也不敢动。殷素素拔出短剑,指着他的左眼,笑道:“我今日就是要坏你的好事,瞧你敢不敢打断我的腿。我现在要借你的马和轿子用一用,要是让我知道你回去后找人发泄,我就连你的左眼也刺瞎。”那新郎连连点头答应。
      殷素素冲轿子叫道:“新娘子,不好意思,我要用轿子,要请你移步出来。”她说完后等了一会儿,一只小手颤巍巍的撩起轿帘,新娘子颤抖着缓缓走出。众人想她连新娘也不放过,均是心下愤恨,却不敢动。谁料殷素素客气说道:“你快走吧,走得远远的,别再回来。”新娘子对她盈盈一拜,转身便跑。殷素素又回头招手叫道:“孟舟你过来。”
      蒋孟舟生平第一次听她如此亲切的叫自己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由苦笑。只听殷素素说道:“你坐轿子,我去骑马。”她一说完,众人惊得面面相觑,迎亲队伍被一个少女拦路抢劫也就罢了,竟还让男子坐轿,女子骑马。这真是古今从未有之事,简直是千古奇谈。蒋孟舟知道若是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进城里还不知何时,正巧碰见恶霸娶亲,殷素素便做了一回“恶人”,拦下娶亲队伍,让她坐轿。既惩罚了恶霸,救出新娘子,还省了她的气力。此情此景之下,她虽然尴尬万分,也只得应了。
      殷素素见蒋孟舟进了轿子,收回笑脸,朝新郎官肥胖的身子踢了一脚,“你这一身肥肉定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今天让你也体验一回被你欺压的人的辛苦,你去抬轿子。”新郎官惧于她的武功,只好遵命。
      殷素素看他听话,便上马开道,不料刚拉起缰绳,背后“志室穴”一麻,她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殷素素悠悠醒来,头还昏沉沉的,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动,头上被盖了一块红布,遮住了视线,眼睛向下一瞅,只吓得天旋地转。原来不知何时,她被人穿上了一件大红嫁衣。
      她为什么会坐在这里?难道有人等着她拜堂成亲?还是……殷素素眼眶顿时湿润,她已经跟哪个不知名的混蛋拜完堂了?
      早知如此就应该骗学谢逊的解穴秘技再说真相!不对,应该是不理那个恶霸,直接和孟舟离开。对了,孟舟呢?她在哪里?殷素素正自沉吟无计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听身后人的呼吸沉重,好像不会武功,殷素素微微放心,只要她能活动,便取了这人的性命,以保清白。正凝神思索冲穴方法,殷素素突觉眼前一亮,红盖头被人突然摘下,屋内桌上燃着两双半臂粗的红烛,火光微微摇曳,屋内也被布置得喜气洋洋。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素素,你怎么……你怎么穿着……嫁衣?”蒋孟舟连问了两遍,殷素素都没有回答,她即刻明白殷素素的哑穴被人点了,但她伤重之后,气力不济,连解了三次,才解开殷素素的哑穴。
      “我的志室穴也被点了,你快解开。”
      蒋孟舟闻言立即给她推宫过血,过了好一会儿,殷素素的穴道才被解开,殷素素回头一看,蒋孟舟身上穿的仍是白天的衣服,只绕过胸前绑了一朵红花。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被何人掳来?”
      蒋孟舟偏头细想,说道:“我只记得我进了轿子之后听见外面的人突然惊呼,我便撩了帘子出去,还没看清外面的状况就感觉后脑一疼,晕了过去。醒来后,便是……便是和你在这里……”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殷素素敛眉沉思,神情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蒋孟舟也是心中苦闷,她虽然对殷素素倾心,有人助她成了好事,内心深处自是开心,但她更见不得殷素素此刻的表情。“我想捉我们的人十之七八,是敌非友。他不贸然动我们,是因为他有所求。”
      殷素素正在细想,听蒋孟舟说话,想到自己并非单身一人处于此间,稍稍安心。她将头靠在蒋孟舟的肩上,闭目养神。
      蒋孟舟侧头去看,捉她们的人也真细心,还给殷素素化了淡妆,衬上大红嫁衣,更觉娇艳绝伦。蒋孟舟看着看着,眼中爱意愈盛,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
      素素,对不起。如果你的结局是以惨烈收场的话,那我只好自私一回。就算倾我一生,我也要保你健康无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红烛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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