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倾城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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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和丫鬟们用“你这个臭小子胆大包天竟敢私闯堂主闺房真是罪有应得”的眼神怒视蒋孟舟，不顾她才是受害者的事实，让殷素素心情大好，让蒋孟舟很是气苦。
“这里没你们的事，先出去吧。”一听堂主发话，属下们自觉退下。殷素素似乎想起了什么，招了招手叫一名丫鬟过来，起身在她耳边低语吩咐了几句。等丫鬟关门走后，她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叫得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用力呢，就吓成这样。”
还没用力？都咬出了红印好不好！当然这些话蒋孟舟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面上只能赔上一副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你的气消了吧？”
“嗯……消了……”殷素素故意拖了个尾音，将蒋孟舟的心提了起来，“一点点。”
“啊？才一点点。”蒋孟舟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捂住了被咬的左手，期期艾艾的道：“那你能不能轻些咬呀。”
殷素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还被咬上瘾了。”
“不不不，”蒋孟舟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此意，“我以为你没咬够，才这么说的。”
真是个怪人。殷素素没好气地说，“再咬下去，你就把全城的人叫来了。”
听闻此言，蒋孟舟便安心下来，起码她是不会再咬自己了。想起此行的目的，她开口道：“殷姑娘，在下并非故意深夜叨扰，刚才也、也不是故意引人过来损害姑娘名誉，只是……”
“我的名声难道很好么，这个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还知道，你是为了帮俞岱岩偷解药来的。”
蒋孟舟被她说中意图，脸上闪过一丝赫然，她微微低下头，口中呢喃：也不全是。
殷素素走到桌边，慢慢研墨，回身看见蒋孟舟脸上、身上都是灰尘，像一只脏兮兮的花猫，觉得好笑，转念想到她是为了偷解药而来，又笑不出来了。“你对别人的事倒总是尽心尽力，自己的事却做得一塌糊涂。”
蒋孟舟听她声音淡淡，心下一紧，支吾了一会儿，说道：“可是你放暗器暗算俞三侠，确有不对之处。”
“有空帮别人出头，还不如先想想自己。”蒋孟舟听她一说，更是紧张，想到她气还未消，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心中叫苦不迭，她越来越后悔当初图一时之乐骗殷素素了。
殷素素不理身后人怎么想，研好墨便铺纸写字。蒋孟舟立在一旁，看她提笔从容，全然不像自己写字时般身子绷得紧紧的，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惭愧。
说来也奇怪，明明张翠山在王盘山岛上刻了一壁好字，就连狂傲如谢逊都称赞得甘拜下风，她也不过是看过便算，怎么一见到殷素素写字的窈窕身影，就突然有练字的冲动了呢？真是奇怪！
“这就是解药的方子，拿去吧。”
蒋孟舟看她这么大方，不免迟疑，看着殷素素手中的药方，迟迟不肯接过。
“怎么，你深夜来此，不就是为了解药来的？”
蒋孟舟暗骂自己竟会怀疑起殷素素，当即道谢接过，展开来看，刚看了一味药，就听殷素素笑道：“这半张药方虽不可尽解俞岱岩身上之毒，但总能缓得一缓。”
蒋孟舟疑道：“半张？你写的是半张药方？”
“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好心，任你夜闯这里还平安无事的拿走解药回去？”她嗤笑了一下，端坐在椅上，脸上是少年人少有的睿智成熟，“你想要取剩下的半张药方，那也可以，只要你听我的吩咐，帮我办一件事，办好这事，我就给你另一半解药。至于我生的气嘛——也就此算了。”
蒋孟舟苦笑了下，现在真是不遵命也不行了。以前看殷素素惩治高则成和蒋涛时怎么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她算计呢，怎么不想一想，以对方的脾气秉性，不可能轻易罢手，她欠她的，迟早要还回来。
“那不知殷姑娘要我办什么事？”
“帮我护送屠龙刀回天鹰教总坛，只要平安到达，我就派人去武当送解药。”
这事简直是一箭双雕嘛！既能拿回解药，又能让殷素素消气，蒋孟舟自是高兴地接了下来。
“那好，从现在起，你就要乖乖听我的话了。”
望着殷素素弥漫了深深笑意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更大圈套。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奴婢来送堂主吩咐的东西。”随后殷素素叫人进来，只见一个丫鬟托着衣物进门，将衣服轻轻放在桌上，殷素素挥手叫她退下。
然后便笑吟吟地看向蒋孟舟，“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穿女装的样子呢。”又指了指桌上的衣服，“不如你现在换给我看看，男装既然能穿得如此出众，女装想必也不俗了。”
被人当面夸奖固然令人心喜，但是在她面前穿女装怎么就有些难为情呢！可刚刚已经答应殷素素听她的话，反驳亦是无用，蒋孟舟只好拿起桌上的青莲色女裙，忍住脸上的热意，三步变两步的走到屏风后换起衣服。
屏风用素绢而做，虽然能挡住真容，但投射到屏风上的朦胧影子更容易激起人窥探其中的欲望。从影子上看，能知道蒋孟舟正在轻解衣带，似乎是紧张的缘故，动作有些缓慢，停停顿顿，配上脱衣时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勾得人心尖痒痒的，犹如一片片羽毛拂过。殷素素转过头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压制住心上的好奇。
怎么感觉自己像戏文里欺凌孤弱少女的无赖恶霸？
她赶紧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悠闲的自斟自饮起来。等到酒意醒了七八分的时候，身后又有了动静。
“那、那个，殷姑娘，我换好了……”蒋孟舟说完，便低下头去。
殷素素站起身来，绕着她走了几圈。因着不好意思的缘故，蒋孟舟的声音较以往有些温软，教人忽略了她语音的奇特，这身裙装服帖的穿在她身上愈发显得她身段风流，玲珑有致。
“抬起头来，你低着头我怎么看得到。”
略微怔了怔，她缓缓抬起头，不期然的，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艳，“我知道你为何一直穿男装了，”殷素素眼里、嘴角都漫着笑意，“你穿女装实在是太祸国殃民了，要是你在王盘山以这种姿态出席，我想大家不去觊觎屠龙刀而是去觊觎你了。”的确，将头发全放下来的蒋孟舟多了几分柔美和顺，眼眸是不同于汉人的褐色，是男子时已经勾人心魄，更不用说是女子的她了，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见了能错开眼去。
蒋孟舟见对方一直瞧着她，心中已是尴尬万分，听了这句话，明白到殷素素是在报复她以前的无礼，只能在心中苦笑。
“其实我以前一直好奇，怎么一个男子额前还留着刘海，现在明白了。”
蒋孟舟温文一笑，“那是因为我觉得好看。”
“启禀堂主，白坛主和程坛主抓住了一人，自称是武当派张翠山，这人如何处置，还请堂主示意。”
殷素素闻言一笑，眼神却冷淡下来，“好啊，你们一个来转移我注意，一个跑去偷解药，很好啊。”不去看蒋孟舟的脸色，对门外那人朗声道：“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差人过去。”
按理说以张翠山的武功应该不会栽在白龟寿手中，怎么会被抓了？正思忖间，闻到淡淡酒香，感到了殷素素的靠近，蒋孟舟被咬出了阴影，仗着习武之人的敏捷反应，连连退后了几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无意得知天鹰教的堂主住在这里，以为这里会有解药，可是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
“姑且再信你一回，你去把半张药方给张翠山，关于屠龙刀的事一句也不要多说，知道吗？”
蒋孟舟笑得眉眼弯弯，“知道，知道，放心好啦，我不会坏你的事的。”说完抬步便走，谁知殷素素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拉了回去。
论武功蒋孟舟比她高明得多，但她对殷素素毫无防备，这一下猝不及防，正正巧巧让蒋孟舟跌坐在床上，因动作幅度过大，胸前衣襟也被拉开了一些。她脸色微红，整好衣服，嗫嚅道：“又、又怎么了？”
“你就想这么出去？把男装换回去再走。”
不是叫她穿女装吗，为何又换回去了？“可是你们古、可是传出去不大好吧，一个年轻男子从你这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恐怕……恐怕会惹人非议。”
“我不是叫你事事听我的吗，啰里啰嗦的干什么。”
主意变得真是快！蒋孟舟只好换回了男装打扮，向殷素素道了别，推门走到院中，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清浅的月光洒下来，铺上了满地银辉，弯月一半柔和一半锋利，就像是房里的那个人……
喂喂喂！蒋孟舟你又在乱想什么！她挠了挠头发，脸上一片茫然之色，怎么刚出门就又有这么想念的心情了呢？最近她变得好奇怪，见到殷素素就更奇怪。
“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要去送药方吗？”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苦恼的，又在发呆了？
蒋孟舟扭过头，正见到殷素素立在窗边，身穿白色中衣，看样子是要准备就寝。“唔，月色很好看，送给你看。”
殷素素好笑的说，“这月亮是你家的吗，我活了十九年还不知道它姓蒋呢。”
“姓殷姓蒋无所谓，只要看得人开心就好了嘛。我去救张翠山了，你早点歇息，晚安。”说完就离开了。
只留殷素素一人在窗边凝思：晚安？是晚上安好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倾城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