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残酷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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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坂田银时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土方告诉他今天要去自己的研究室到晚上才回来，银时实在没什么心情独自做实验，就干脆给两个小的放假，他自己也晃荡晃荡离开了学校。
半路上银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银时一时犹豫该不该接起来，毕竟现在的欺诈电话太多了。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银时这时候停在了一个红灯路口，身边的人都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没办法，他只好接了起来。
“喂？请问你是我被绑架了的女儿还是在家乡生了重病的老妈？”银时懒洋洋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没想到他一接起电话就问这句话，一时间没有讲话。
银时抓了抓头发，他之前以为是诈骗电话才会这么问的，对方沉默了倒让他觉得自己猜错了。“喂？请问你是哪位？”嗯，刚刚那个就当没发生我们重新来过好了。
“咳……那个……”对方总算回过神来，“您好，我是山崎退，您应该是认识我的。”
这是个熟悉的名字，银时“啊！”的一声道，“是吉米君啊！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突然又想到什么，忙问：“难道是多串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不是，坂田先生您别急。”那边回答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
“啊嘞？”银时心中疑惑，问他，“什么事？关于多串的？”
“嗯，差不多是的呢。”对方显得有些迟疑，“可以跟您当面谈一下吗？”
“可以哦，你现在在哪里？”银时问道。
“就在您家附近的公园里。”山崎回答他，“方便的话希望您能尽快过来。”
“嗯，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那到时候见~”银时说着挂断了电话。想着山崎说的想要跟他商量的有关土方的事，银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银时到的时候，就看到空荡荡的公园里面只有一把长凳上坐了一个人。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可是那个人还是穿着长风衣，带着口罩，还有一副墨镜。银时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别的人，只好走到那人面前问道：“那个，请问是吉米君吗？”
那人之前好像在发呆，听到银时的声音惊了一跳，抬头看到他的脸才放松下来。他摘下来墨镜和口罩对银时笑道：“是坂田先生啊，我是山崎，也就是您口中的吉米，这还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啊！”
露出整张脸的山崎让银时觉得有些怪怪的，他疑惑地看着山崎，总觉得跟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山崎有些不一样。
“哦对了，我还没向您说明清楚，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山崎对银时做了个请坐的动作，两人重新在长凳上坐下。山崎看着银时道：“我想您应该在想我跟您之前见过的那个吉米君有些区别对吗？”
银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呢，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见所以印象模糊了。”
“并不是这样的，坂田先生。”山崎正了脸色，对银时认真道，“我接下来要讲的一些话可能会让您无法接受，也可能您一下子不能相信我讲的这些话。但是，请您务必一定要听我讲完，到时候，您再判断到底是不是应该相信我。”
银时听他说的这么严肃，也不由得挺直了身体点头说：“嗯，我会先听你把话讲完的。”
山崎深吸了口气，好像在思考该往哪里说起，然后开始慢慢述说：“坂田先生的感觉是对的，我并不是您之前见到的那个山崎，而是老了十年的山崎。我，是从十年后回来的。”
银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但想起先前的保证，便没有问出口。
山崎对他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听起来很荒诞，但是我知道坂田先生是可以相信的。因为您的研究不就是让时光逆流吗？只不过，您现阶段的时光机只是将人的记忆通过电波磁场传输到过去，而我则是通过时光机直接从未来十年来到了您面前。”
“而我使用的这个能够穿越过去和未来的时光机，坂田先生，是您将它留给我的。”山崎看到银时这时候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坂田先生是不敢相信自己能造出这样的机器来吗？那您可就太小看自己了。在我心里，坂田先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科学家，我十分地尊敬您。”
银时终于忍不住，红着脸道：“我也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啦，而且你别再对我用敬称了，听着很怪啊！”
“啊真是抱歉，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一直跟在您啊不，是你身边做助手，所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称呼。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你也这么跟我说过呢。”山崎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坂田先生果然是十年后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山崎说完停顿了一会，然后继续道：“其实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从未来回来了。第一次，是坂田先生跟我一起回来的。要问我们之所以要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原因，就要说一下接下来的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之前，我要先请问坂田先生你知道土方先生到底是谁吗？”
“诶？”突然转换了话题，银时愣了一下才回答他，“多串的话，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天才科学家啊。”
山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坂田先生知道的只是土方先生表面上的身份。就像坂田先生只让土方先生知道的你的表面身份一样。”
听到这句话，银时一瞬间变了脸色，随即笑道：“你在说什么啊吉米君？什么我的表面身份多串的表面身份的，我听不懂哦~”
“坂田先生不需要瞒着我，因为对于你的身份我知道的很清楚。”山崎对他的装傻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曾经是松阳老师门下，在松阳老师死后成为襄夷组织首领，直到现在，虽然在政府的打击下隐姓埋名，但是还是暗中管理着襄夷组织的人员，对吗？”
银时正了脸色，他没想到山崎会一下子就说出自己埋藏很久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坂田先生请先不要着急，我并没有要揭穿你身份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让你相信，十年后的我和神乐小姐、志村先生一起确实是你最信任的助手，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山崎说道，“而土方先生，他其实是天道众直属门下组织真选组的一员。”
银时猛地站了起来，睁大双眼问道：“你说什么？！”
山崎忙站起来安抚他：“坂田先生别激动，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先听我说完的吗？”
银时沉默地看着他，山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请先坐下来吧。”
银时终于坐下来，山崎松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件事情，毕竟你担任襄夷组织首领的目的就是为了与天道众对抗。而你的恩师松阳老师也是被天道众迫害致死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就算土方先生身为真选组的一员，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在跟着坂田先生之前，我一直是土方先生的助手，对于土方先生为了坂田先生所做的一切也知道的很清楚。土方先生他为了你不惜违抗他十分敬重的近藤先生，背叛了真选组，最后被天道众从真选组除名并且发出了追杀令。这是坂田先生完成时光机之后的事情了，也包括在这十年里。”
“那多串他？他后来没事吧？”银时有些慌张，他知道天道众的格杀令一旦发出，不执行绝不会撤销。
山崎这时低下了头，单手捂住了眼睛，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银时都想出声再问一遍，才慢慢地说道：“土方先生他，土方先生他并没有逃过天道众的追杀，不，应该说他并没有逃亡，为了不将坂田先生和近藤先生牵连到进来，他主动向天道众表示，会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之后，土方先生就被天道众处决了。”
银时不敢置信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就像当时的你一样，知道了土方先生的死讯之后便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可是，这确实是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近藤先生和你一样为了土方先生的死而内疚不已，他甚至发动了真选组对天道众的集体叛乱。在那场叛乱里活下来的就只有我，冲田先生和少数的组员，近藤先生也去世了。之后冲田先生我就加入了坂田先生的襄夷组织，做了你的助手。后来天道众又增进了对襄夷组织的迫害，很多襄夷组员都莫名失踪或者死亡。而我们通过冲田先生对天道众内部的监察，知道他们一直在发明的时光机器因为得到了坂田先生的数据已经进入了最终实验阶段，那些失踪的襄夷成员，其实是被天道众掳去做实验了。不止是襄夷成员，甚至是普通民众都有这种情况发生。整个国家一度陷入了恐慌当中。坂田先生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决定要先天道众一步完成时光机器，那个时候，如果能逆转时间，将一切重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前，我们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土方先生，近藤先生和真选组、襄夷成员们都不会死。接下来的几年里坂田先生和我们一直都在发明时光机器，知道十年后，我们终于成功地制造出了能够将人送到过去的时光机。”
山崎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停下来舒了口气。他看到银时呆呆地坐在一边沉默的样子，知道他还无法消化他刚刚所说的一切，他静静地等待银时的回应。
“所以后来我们一起用时光机从未来回到了现在？”银时揉着额角问道，“那么我们做了什么来改变那个未来？”
山崎这时露出些不忍的神色来，好像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接着说：“要改变那个未来无非是要阻止坂田先生你发明现阶段的时光机，让天道众的研究陷入僵局，然后将逆转时光的计划搁置掉。于是坂田先生就决定，杀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以自己一己的性命，换取土方先生和其他人的性命。”
银时舒了口气，苦笑道：“这还真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
“是的，坂田先生和土方先生一样，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山崎也跟着苦笑，“即使我们所有人都反对，你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我们实在说服不了你再加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只能这样决定。然后那天我们就通过时光机回到了过去。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那天晚上是暴风雨天气，雷电影响了时光机的运行轨道，我们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一个月，那已经是时光机完成之后的事情了。可是那时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件事，只当我们来到了预计的时间。”
“那时我们潜伏在你家公寓的门口，跟着你和土方先生去了便利店。为了让土方先生避开这件事，我们在便利店里拿走了你们已经放进购物车里的沙拉酱。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之后土方先生就离开公寓去买沙拉酱了。我们趁着这段时间敲开了你家的门，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银时也想到了，大概就是未来的银时开枪杀了自己。叹了口气，银时拍了拍山崎的肩膀，安慰他道：“算了，就算那个时候的我死了，现在的我还活着，你也别太哦伤感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山崎却比之前更加痛苦了，声音也颤抖起来，“之后我们本来是要离开那里，但是神乐小姐和志村先生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他们看到十年后的坂田先生和倒在地上的坂田先生都十分地惊恐，神乐小姐甚至尖叫起来。坂田先生在这个时候开枪杀死了……杀死了……”
银时这时已经目瞪口呆了，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能够开枪杀死神乐和新八这件事。
“可能那个时候的坂田先生为了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已经到了无论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地步了。那十年里，自从土方先生死了之后，坂田先生真的变了很多。”山崎看着银时悲伤道，“连我们都能感受到坂田先生的焦虑、痛苦和悲伤绝望。所以那个时候，坂田先生杀了自己像亲人一样的神乐小姐和志村先生，我也同样地觉得这是你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银时还是无法接受，他惘然地问道：“那接下来呢？你们回到了未来？”
“是。”山崎说，“在回去的路上，坂田先生就消失在了时间轨道上。因为那个时候的坂田先生死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坂田先生这个人存在了。我独自一个人回到了未来，那里也再也没有神乐小姐和志村先生。可是，事实却与我们原来计划的很不一样。那个未来里，没有土方先生，也没有近藤先生，更没有那些应该要活着的真选组员和襄夷成员。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是因为没有进入预定时间轨道的原因吗？”银时分析道。
“是，我们到达的时候时光机已经被研究成功了，就算杀了那个时候的坂田先生，时光机还是会被天道众使用，我们根本就没有改变那个未来！”山崎握紧了拳头。不惜一切想要改变那个令人绝望的结局，甚至不惜牺牲掉同伴的性命，却只能迎来比之前更让人绝望的结局，这个打击让山崎实在无法接受。
银时默然地坐在那里，光是听着，他就能感受到山崎的痛苦，更何况是经历了一切的山崎。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残酷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