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禁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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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蒙蒂斯的眼里，有惆怅透出。
拜尔没有怎么理会她，只是带着芯孤走进一个暗室。
暗室里面，有几点烛火，四把椅子，还是中国古代的样式。只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勉强能够装下十人。
“坐吧。”拜尔说。
芯孤观察着阿斯蒙蒂斯的脸色，还是坐下了。
然后，三人一起摧动了一个法阵。法阵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芒。渐渐扩大，最终笼罩了整个暗室。撑起了一个半圆形的结界。周围有紫色的光芒透出。
“这是……”
芯孤看着这个紫色结界，突然，脑海里飘过一个名词。
禁声结界。
用于讨论机密。被结界包围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外界的人想听都听不见。十分适用于地狱三年一度的地狱会议。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抱歉，有些话，外人听到了，不好。”拜尔见芯孤有点质疑，解释道。
三人陆续就位。芯孤和阿斯蒙蒂斯将拜尔和雷姆隔开。奇怪的坐法。
中间隔一张青铜圆桌。圆桌上有奇形怪状的花纹。芯孤不认识。只能隐约辨认出这是天堂文。而且是上古时期的天堂文。
“芯孤，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还是拜尔在解说，他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好。”
那个一向温柔阳光的拜尔露出这种表情时，显然没有什么好事。
“第一，你必须要在这里住一年，或以上。”
拜尔说。
“理由？”
“要问理由问路西法去。”
强硬的语气，芯孤以为是阿斯蒙蒂斯，结果竟然是雷姆。
“还有呢。”
“一年以后，离开地狱，前往所罗门空间。”这回不是拜尔在说话了，是阿斯蒙蒂斯。
“所罗门空间？”不好的预感。
“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所在地。”雷姆又不知从哪里端出来一杯茶，淡淡地说。
“理由？”
“同上。”又是雷姆在接嘴。
……
“路西法要干什么。”
“他？他要干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阿斯蒙蒂斯用不屑的语气慢吞吞地说。
芯孤怎么没有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路西法的一点威严？
“传出来的消息是，为了一个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同上。”还是雷姆。
……
“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芯孤忍不住咆哮着。
“我们？我们就是他的棋子，至少，现在是。”阿斯蒙蒂斯说。她好像对路西法……非常有意见。
“好了，阿斯蒙蒂斯，”拜尔皱眉，说道。“现在就让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缘由吧。
首先，你醒来后没有了记忆，而你又是因为轮回而丧失的记忆。所以说，你记忆因为强行召唤灵魂而散落在若有只要是你有过的地方。你肯定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吧。看你的样子，不是最初醒来时的小女娃了。你如果很多地方。五界，都去过。特别是所罗门结界，你在那里呆了之前有你生命中一半的时间。血族那里也有很多你的记忆。天堂也有。”
“我怎么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其实芯孤有点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苏醒了？地狱的通信业果然发达。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拜尔摩挲着下巴，说。
“你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阿斯蒙蒂斯说。
“比如？”
“比如，你和路西法，巴尔，该隐，米迦勒的事情。”
芯孤差点一口喷出水来。她怎么跟那么多人有关系？还是各界的领导？
“我们有什么事情？”
“你和路西法的事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想问这个，找路西法去。你和巴尔，嗯，在巴尔觉醒以前，你们是生死之交。至于他觉醒后，似乎，有些裂痕了。你和该隐……不清楚。肯定不止局限于朋友这一程度。不然该隐怎么会因为你和他们联手攻打天堂？”
“攻打，天堂？”
“是啊。前提是，巴尔还没有叛变。”阿斯蒙蒂斯接拜尔的嘴，道。
“那么，米迦勒？”
他们三人相视一眼，雷姆开口道：
“更加不清楚。”
说了半天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看着芯孤鄙夷的神情，阿斯蒙蒂斯抢先说：
“老大！这些东西应该问你才对吧！我们这些外人怎么知道！”她在说“外人”时，声音与平常相比，非常不对劲。
“对了，路西法长什么样？”
芯孤听到“老大”这个词突然想到路西法。
“天下第一。无人超越。”
“原因？”
“没有人打德过他。”
……“什么意思。”
“你只需要记住这么一点：在这个位面，美貌程度与实力成正比。”
芯孤豁然开朗。那怪利卫旦和玛门都那么俊美。难怪盖娅也那么倾国倾城。那怪她看见的那些低等魔物那么的丑陋。
不过，雷姆好像真的很漂亮。难道他比玛门还强？不太可能吧。要是雷姆有那么强怎么会蜗居在青铜堡垒做一个执行长官？再怎么说也应该是魔将吧。
“好，他具体的样子？”
“不太清楚，每次开会时，他都不露脸。说话都是用力量说话。很神秘。看上古文献记载，是：
漆黑如黑夜的发，你是黑夜的主宰。血红的双眸，背后张开的漆黑六翼，赤色锁链作响，路西法，光之晨星，堕落。”
雷姆说道。
“光之晨星？”
“路西法堕落前的称号。不过那是天堂的说法。”
“那么，地狱还有谁是黑发蓝眸？”
雷姆道：“只要是堕天使，实力低下的，都是黑发。”
“路西法除外。”阿斯蒙蒂斯加了一句。
……
“实力强的呢？”
她记得清清楚楚，利卫旦和玛门都称他为“老大”。
“贝利尔，或者，阿斯摩蒂尔斯。”
“他们的实力都在利卫旦和玛门之上吗？”
拜尔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利卫旦和玛门叫他‘Boss ’和‘老大’。”
突然，三人回头，惊恐地看着她。
“那……”
拜尔艰难地开口。气氛十分诡异。烛火渐渐变得微弱。
“那就是阿斯摩蒂尔斯了。”雷姆说。
三人的神情才恢复了些。但暗室内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压抑。
“阿斯摩蒂尔斯在坦特林？”
“是吧。他从来都是形影无踪。”拜尔道。
“切！来无影去无踪了不起啊！咱还能空间跳跃呢！”阿斯蒙蒂斯努力调节气氛。
终于压抑的气氛消散了。但是，拜尔和阿斯蒙蒂斯额上有汗珠。这个情形，就和玛门听到利卫旦说的话时的反应一样。
“还有，他身上，有逼人的寒气。那眼睛里有彻骨的寒意。是阿斯摩蒂尔斯吗？”
“怎么……可能……他……唔，唔！”拜尔蒙住阿斯蒙蒂斯的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芯孤，这些事情，你知道得，越晚，越好。”雷姆终于开口。他也是表情凝重。
什么情况？芯孤十分疑惑。他们绝对有什么事瞒着她。
“那天的大战，可是惊天动地哦。”
“阿斯蒙蒂斯！少说几句话你不会死吧！”拜尔生气了，十分震怒。“芯孤，记住，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以前的事情，千万不要去计较。我们可不想再次目睹死神降临。”
死神？芯孤咽了一口水。是不是她？自己的黑暗面？她又想起了那个“她”与盖娅对战时的情景。那眼神，那语气，那力量，真的很像死神。
“路西法的目的是让你想起一切。但是，你最好不要知道你的过去。他真的令人费解。站在他的角度，他应该是希望你忘记一切啊。我们也不能违背他的命令。所以，芯孤，现在你必须变强。否则你去所罗门空间时，会有麻烦。他们对地狱的态度一向不好。”
这一点芯孤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不过，他们叛变的原因，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对了，你们为什么住在青铜堡垒？”据她所知阿弗纳斯应该不止有这么一个城市。
“因为我喜欢这里。”开口的是雷姆。
“为什么他们也在这里？”
“同上。”
……魔族很喜欢说“同上”这个词么。
“其实。”拜尔起身。轻轻扣了一下青铜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青铜堡垒最大的秘密，就是雷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阿斯蒙蒂斯接嘴道。
“其实就是……”拜尔小心翼翼地说，还在观察雷姆的脸色。
“你的话太多了。”
雷姆把茶杯搁在圆桌上，不过，是重重的一下。杯子里的水差点飞溅出来。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雷姆皱眉，对拜尔说。
“呵呵，不知是谁整天都在念叨着那……”阿斯蒙蒂斯突然发布出声音了，但嘴巴还在动。哦，雷姆给她加了一个禁音术。
阿斯蒙蒂斯在挣扎，其余三人都玩味地看着她。
“哼！”不一会儿，阿斯蒙蒂斯便强行挣来法术，不怀好意地瞪了雷姆一眼。“那件事其实你心里是承认的！是吧？不用在我们面前遮掩什么。”
“不好意思，需要我爆料出你的陈年往事吗？比如你以前和……”
“雷姆你给我滚！再说我就告诉芯孤了！其实雷姆就是……唔，唔……”又是一个禁音术。阿斯蒙蒂斯挣扎的动作确实非常好笑。
“阿斯蒙蒂斯，节操掉一地了哦。”拜尔在一旁笑眯眯地说。
“雷姆你给我记住！”阿斯蒙蒂斯恨恨地瞪着雷姆。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百二十四遍了。”雷姆又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芯孤无语。阿斯蒙蒂斯究竟挑战他挑战了多少次啊！没有成功过吧。
拜尔笑容满面地看着斗嘴的两人。芯孤则面无表情。
“闹够了没？闹够了走开。”
走开？芯孤抬头？原来阿斯蒙蒂斯用她的小伞指着雷姆，不过，她站着还没有人家坐着高啊。芯孤笑了笑。
“小芯孤最好换一脸衣服哦。沾满了血迹。很不雅观。”
芯孤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还有丝丝血迹。
“头发最好也改一下。要知道地狱是很讨厌浅色的——灰色除外。”
“盖娅还不是冰蓝色的头发。”
“盖娅？谁？”阿斯蒙蒂斯好奇地转过身子。
“……没什么。”他们怎么不知道盖娅？
“好了，芯孤，修整一下，后天出发。”
拜尔起身。
“去哪里？干什么？”
“迪斯和阿弗纳斯的交接处。和泰阿玛特练手。”雷姆也起身，说。
泰阿玛特？她没有听错吧。那个五头怪物？五属性怪物？
找它练手？不死人才怪！
“我们都陪你去。不用担心。”还是拜尔解决了芯孤的疑惑。然后拜尔又摸了摸芯孤的小脑袋。
这宠溺的语气，宠溺的话语，让人想起……利卫旦。
芯孤又有很想哭的感觉，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感觉，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过，她的悲伤情绪很快在阿斯蒙蒂斯极其煞风景的言语之下骤然泯灭。
“什么叫‘我们’！我没有加入！不要擅自做决定好不好！”
阿斯蒙蒂斯不忘显现她的贵族小姐的傲娇气质。
“不去可以。没人逼你。”雷姆果然还是那么冷淡。
他们不理阿斯蒙蒂斯。径直走出结界。
“我、我真的，不去哦！”阿斯蒙蒂斯努力保持她最后的一点威严。
“都说了。没人逼你。”雷姆道。
“啧！真是！……既然你们那么有诚意地邀请我去，那么我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芯孤轻笑。阿斯蒙蒂斯，真的好擅长自圆其说啊。
阿斯蒙蒂斯在他们玩味的注视下极不自在地走出了结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禁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