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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穿着裤子的切糕 ...

  •   当天晚上帕帕回来的时候已经10点半了,我窝在沙发里看球赛,其实是看帅哥,小桌上摆满了我从超市里带回来的蛋糕,饼干,烤翅,汽水……

      半夜睡不着觉,起床边吃零食边看帅哥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尽管这些帅哥的眼睛里只有一颗坑爹的球。

      钥匙钻进锁孔的声音响起,再过四秒帕帕就会推开门走进来,先把鞋脱下来放在鞋架上,再脱下大衣挂好,然后顶着一张看起来像失血过多的脸晃晃悠悠地走到我身旁坐下。

      当然她是不会碰桌上这些她眼中的垃圾食品的,只会倒出一杯牛奶慢条斯理地喝。

      我咬薯片,嘎嘣嘎嘣。
      帕帕喝牛奶。

      我啃鸡腿,嘎嘣嘎嘣。
      帕帕面无表情地继续喝牛奶。

      我喝可乐,呼啦呼啦。
      帕帕……

      帕帕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打算长出一个双下巴来防止弯腰时走光吗?”

      我一口可乐噎在喉咙里,几乎被呛死。我咳得脸红脖子粗,正打算用眼神狠狠地凌虐这个出口成毒的女人时,她轻飘飘地又说道:“真是多虑了,你就算走光也没什么看头。”

      我,我要掐死她!

      我怀疑帕帕绘制了一幅以我为观察对象的情绪规律曲线,以至于她每每能在我利用165秒的优势叫她闭嘴前就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得清清楚楚一干二净的,还次次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但是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屈服,我立马张牙舞爪地反击:“看不出来啊,这么快就迎来了情场第二春了。”

      帕帕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两脚缩起来,在沙发的角落里蜷起来,我想她可能有点冷,她冲我道:“把那玩意丢过来。”

      “什么?”我摸不着头脑,甚至因此错过了屏幕上一个帅气的特写。

      “那个穿着裤子的切糕。”

      正常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热衷于做实验的女人会有这样一种敷衍的态度,她甚至连这东西的学名都不知道,就充满个人风格地给它下了个定义。

      我一脸黑线地把沙发这头的抱枕给她丢过去,上面是海绵宝宝又无辜又萌的方身方脸。

      ——帕帕眼中的,穿着裤子的切糕。

      我拉长战线,不遗余力地讽刺起她可悲的比喻:“如果这是切糕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卖个肾才能买到?”

      帕帕不以为然:“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卖了大脑。我知道现在有些机构在违法购买活体脑细胞,并且价钱不菲。”

      我猛喝一口可乐,被打击得无话可说

      帕帕终于喝完了她的牛奶,她把双手安安稳稳地放在腿上,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说说吧,陈尔小姐,你是怎么应个聘把自己应残了的?”

      我不自觉地喝了两大口可乐,才回答道:“我看见林净柔了。”

      帕帕的脸立马就青了,之前她的脸色很苍白,现在则是白中带青,瘆人得简直可以裸妆演咒怨了,她拔高了音调:“什么!林净柔!!”

      我躲开她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对啊,林净柔。”

      “希望你说的不是【那个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机会,好让自己被有钱的外国夫妇收养的林净柔】。”帕帕侧了侧眼看我,“说真的,亲爱的,早知如此,你应该积极主动地帮我洗白大褂,或者帮我刷比色管,好让我把你正在萌芽的圣母之光扼死在摇篮里。”

      “这不是圣母不圣母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如果我不搅合一下的话,她就会……”我耸了耸肩,“即使发生过那种事,我也希望将来的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负罪感。”

      帕帕挑眉:“和那只沙发犬一样。”

      “额。”我默默地思考了一小会儿,“你好像说对了。”

      其实每一次想起林净柔的时候,我总是会产生非常复杂的心情。很多人可能会以为从孤儿院出来的小孩没礼貌,粗野,难以管教,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的,我一度把孤儿院比作一个巨大的菜市场,因为就像挑菜一样,人们总是更喜欢那些看上去乖巧舒服的孩子。

      我是在离开孤儿院之后才听到这样一句话“Not the best one,but the special one”,我想外面的世界真是宽容,因为在孤儿院里我们信仰的法则是“你一定要成为那个最好的最懂礼貌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被领到收养人面前,或者说你才有机会出现在收养人面前,然后以一种得体的方式把自己推销出去。

      林净柔一度是我的偶像。

      在我还会因为爬树弄破了裤子被阿姨训斥的时候她已经能将那些千篇一律的旧裙子穿出公主范,在我还会因为抢排骨而把餐盘弄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已经能够摆出一个完美的坐姿,上身和腿之间几乎形成了一个无可挑剔的90度……

      我叹了口气:“不说这些破事了,说说你那位新欢吧。”

      帕帕装傻充愣:“什么新欢?你难道真以为会有人奇葩到去医院约会?”

      “世界之大,哪缺奇葩。”我伸手去捏她的脸,“郑帕帕同学,再不老实交代的话,别怪老夫出口伤人了。”

      帕帕一副挑衅的模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开水烫的欠扁样。

      我不客气了:“我原本也没认为你们是到医院去约会的,说实话,那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你们到底是去堕胎还是去安胎。”

      帕连她心爱的指甲都顾不上了,伸手就来掐我,并且这恶毒的女人还专挑腰间的软肉掐,我疼得直抽气。

      “那是我表哥。”帕帕终于肯开金口,不过是在我把衣服撩起来看到上面惨不忍睹的掐痕,并以看洪水猛兽的眼神怒视她后,她才勉为其难自觉理亏地解释起来。

      “没听说你还有这么一位表哥啊。”我感叹,“不过自古以来,表哥表妹的关系总是说不清楚的。”

      “你以为冷静理智如我,科学谨慎如我,会搞近亲结婚吗?”帕帕把穿裤子的切糕丢还给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边说一边走向卧室,“我可不想重复爱因斯坦大人的悲剧,虽然他是我的偶像,不过这也不能抹去他在遗传学方面犯的巨大错误。”

      我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能好好说话吗?”

      “Of Couse.”从卧室方向传来帕帕模糊的声音,“Good Night.”

      但帕帕是个经过验证的乌鸦嘴,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好。

      因为就在我关了电视想去睡觉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我应该去趟厕所,等我从厕所回来,看到客厅里时钟的荧光指针即将指向数字12的时候,又该死地对在下一秒即将到达邮箱的邮件内容分外感兴趣。

      然后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点了点页面,自从八岁那年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之后,我就对各种特定的时间非常感兴趣,比如现在,一封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到达我邮箱的邮件。

      这跟前段时间流行的一个谣言有点相似,据说在午夜十二点边照镜子边削下完整的苹果皮就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未来的爱人模样。我一直很钟爱午夜十二点,因为这是个充满神秘气息的时刻,但是从来没有一件事,即使是帕帕半夜说梦话,能这么准确地刚好在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刻发生。
      众所周知,时间是无数个点结合而成的,要想计划好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发生某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简单一点说,这有点像刷人人墙时的抢楼,你在这个时刻猜测下一楼应该在什么时候发生,但是其他的人也在猜测,并且每个人的时间虽然分开运转但是相互影响,所以其实真正能每次都抢到楼的人没几个。

      就在我进入收件箱页面的前两秒,期间因为网速问题换了个浏览方式,我看见了邮件的发件人。
      这封邮件来自一个陌生人。

      名字叫“乱弹琴”。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穿着裤子的切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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