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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卷六十九》相亲那些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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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那个男孩子常来我的空间查看我的动态,我虽知道,却装作不知。
有些注定不可能的感情,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允许它生根发芽,更遑论开花结果,敷衍的感情只会伤己误人。
接近年关的某一天,洛阳突然来到了我的小公寓里,理由是一个人太闷,要来我这里做面吃。对于他的这种无赖行为,我已经见怪不怪,任由他进门径自走向厨房。
他在厨房里自言自语,自顾的说着话,我窝回自己的小床上,继续拿着手机翻看着邮件。
阳光透过窗棂,洒了满满一室温馨。
洛阳忽然探头出来,问我:“前段时间你去植物园做什么了?”
我正在回复邮件的手一顿,头也没抬的回答:“看花。”
他抬腿踢了我一脚,我回头瞪他:“作甚?!”
“冬天大晚上的跟一个男人去赏花?你这个理由不太高明。”我的公寓原本就小,为了将卧室与厨房隔开,我央求领导在两者之间做了镂空的遮挡,用了我最喜欢的原木色,洛阳倚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我。
我动了动身子,避开他的腿,扭头看他:“你跟踪我?”
这次他没有理我,转身走向厨房,招呼着:“过来吃饭。”
我丢下手机,不依不挠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彻底无视了我,忙碌着盛面。
我在他的身后转来转去,试图得到想要的结果。
岂料,狭小的空间内,洛阳被我缠的不耐,一个转身,我的鼻尖便抵到了他的下颌,我忙退后一步,却碰到了身后的流理台。
他微微低下头,垂着眼眸俯视着我,一拳相隔的距离,我清晰的看到了他细长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神,第一次,他面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单薄的睡衣下,我能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他细长的睫毛缓缓靠近,似是扇着羽翅的蝴蝶在悄悄靠近绚烂的花朵,他的呼吸清浅缓慢,均匀的吐息响在我的耳畔,灼热的气体扫过我的脸颊。
然后,他俯在我的耳际轻轻的说:“昨晚吃过大蒜?”
我面上一红,推开他跑进洗手间。
昨晚跟华哥去吃火锅,吃到最后,华哥说无辣不欢,硬拉着我吃了一头大蒜……
我关上洗手间的门,挤出牙膏奋力的刷着牙,镜中女孩满脸的牙膏,原本黝黑的皮肤竟然微微泛着红,我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拍了拍脸颊,方才令我羞愧的不是洛阳嗅到了我身上的大蒜味,而是在他靠近我的那一个瞬间,我竟然有一丝的期待,他会吻我。
我为这样电击火花般的念头而羞愧。
就在我为自己瞬间闪现的念头而羞愧的时候,洛阳站在洗手间外敲了敲门,说:“别刷了,其实……我喜欢有味道的人!”
我一愣,旋即,便听到了门外那欠扁的笑。
我咬了咬贝齿,狠心将方才那一星半点的羞愧之心甩到了九霄云外,一脚踢开门,单手指着他,霸气十足的问了一句:“面呢?”
他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朝小客厅的方向努努嘴,说:“真为你的身材感到悲哀。”
我没有理会他的打趣,径自绕过他几步走到客厅坐下来,简单的清汤面很是爽口。
几分钟的时间,在他的目瞪口呆中我已经解决完我的早饭和午饭。
饭后,我自觉的收拾了去洗碗,他在我的样品架上翻看着我们公司的样衣,随手扯出一套在身上比了比,来到厨房门前,问道:“这套睡衣送我吧。”
我一边洗碗,一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倒是好眼光,那套睡衣是我们公司最新款,刚出的样品,还未大批次的生产,我之所以拿到公寓,就是想利用休息时间找一下面料。
虽是新款,样品倒是有几套,但鉴于他刚才可耻的表现,我决定驳回他的请求,当即拒绝:“不行。”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蓄意报复吗?”话说着,他收起睡衣,整齐的叠好,随手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整个过程完成的快速漂亮,我甚至未看清他是怎样将那一套睡衣折叠成一个扁圆形塞进那个包里的。
我摆好碗筷,拿过他的包,几下掏了出来,“你没听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
他还未发作,便见随着我的动作自他的包里掉落出一个东西。
在他没来得及补救前,我已经丢了睡衣,率先捡起了那个东西。
是一本页面已经泛黄的书,从扉页处磨损的程度来看,它已经被翻阅过无数次了。
洛阳的脸色在我捡起那本书时已经有些尴尬,他别扭的别过头去,佯装镇定的捡起睡衣重新叠好塞到包里。
那本书的名字已经有些模糊,然而背面那仍旧鲜红的印章告诉我,这本书来自我母校的图书馆。
我讶异抬头,“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这本小黄书?没想到你一直留着。”
“习惯一旦养成,戒掉很难,”他自我手中抽走书,认真的放回包中,不再说话。
一时气氛静默了下来。
华哥打来电话时,我们正尴尬的相对无言,电话那端,华哥惯有的粗犷声音听起来分外响亮:“妞,上次的男孩子不合你的心意,姐又给你找了个,身高长相工作人品绝对在你的可接受范围内。怎样,给姐个面子,考虑考虑?要知道,姐的时间宝贵,等我给介绍对象的人可是要提前排队拿号的……”
我笑着捂住话筒走到一旁,揶揄了一句:“那先把你自己嫁出去再说……”
她咆哮着:“枉我将你引为知己好友,你竟然不懂我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
我稍稍将手机放远了些,等她咆哮完,才缓缓的说:“你想全世界都听到你的咆哮声?”
“咦?今天竟然没有骂我?怎么突然这么婉约了?难道旁边有人?男人?”电话那端她胡乱的猜测着,哧哧的傻笑。
我却一头冷汗的偷望了一眼沙发方向,刚巧遇到洛阳的视线瞟了过来,慌乱回头解释道:“男人你个大头,你想姐的晚节不保?”
“没有就好,我先去打探一下那极品小伙的情况,回头跟你详谈,see you。”华哥向来不喜按常理出牌,这个电话打的突然,挂的干脆,没有给我留有丝毫拒绝挽转的余地。
我捏着手机,思索着该如何浇灭华哥孜孜不倦誓要将我嫁出去的热情,身后的洛阳突然开口:“相亲?跟上次的那个男人一样?”
“哪个?”我不经意的接口道。
他却皱了眉头,“你相了几个?陪你夜里看花的那个是第几个?”
我瞬间明了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说:“就一个。你跟踪我?”
“医院有活动,晚上路过、”说着,他起身,拿起鼓鼓的包放在胸前,“我先走了,下午有个手术。”
我点头,汲着拖鞋送他到门前,刚要关门,他突然转身说:“相亲要慎重,尤其是晚上,你一姑娘家跟一陌生男人去植物园,还对他笑的那么放肆……”
我双手环胸,看着越说越激动的他,冷着脸打断了他:“还说不是跟踪我?!”
“路过!”他一口否认,随即涎着笑脸说:“改天约你朋友出来坐坐。”
“哪个?”我不明所以。
他抬了下下巴,说:“刚刚电话里,热衷于把你嫁出去的受虐女。”
受虐女?华哥?
我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不满的抱着自己的包嘟囔了一句:“忘恩负义的女人,我好歹填饱了你的肚子。”
我轻蔑的冷哼,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前的包:“饭钱我已经用睡衣抵押了。”
然后,在洛阳逐渐黑下来的脸色中关上了门。
见好就收是这几年职场生涯中我所学到的东西之一,当然,这个词用在洛阳身上同样适合。
在成功惹毛他之前,我选择缩回我的乌龟壳。
第二天上班,刚刚坐定,华哥便拎着早餐挤了过来。
我一手接过早餐,一边打开电脑。
华哥殷勤的递过纸巾,我狐疑的望着她笑成一朵花的脸,迟迟没有接过那张纸巾。
开口说道:“有事讲重点,别铺垫。”
她笑着将那张纸巾几下叠成了一个心形,神神秘秘的说:“本大仙最近夜观星象,发现某只的红鸾星动,有桃花降临啊……”
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早上的九点钟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做陈述。”
“真没意思,抒情懂不懂?!”
“还有四分钟。”我淡定的看着时间。
“得了,那男孩的情况我打听清楚了,比你年长三岁,身高长相基本可以判定为帅哥,工作与你有相似之处,负责采购和运营管理,性格内向,可随你搓圆捏扁,家有一妹,已经结婚生子,无任何家庭威胁,有房无车。”她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陈述着。
最后,问我:“女王大人,是否感兴趣?”
“时间到了,回去工作。”我拿过她手中剩余的纸巾擦了擦嘴,下了逐客令。
见我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兴趣,她讪讪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不一会传过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数字。
“他的号码,给姐个面子见见?”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真诚,我竟然点了点头。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见面几乎使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