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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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
黑发少年推门而入，倚在窗边的白发青年便转过头来柔柔一笑：“嗯。”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千叶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斜着眼睛看素还真：“要是我，就算不把她抽筋拔骨挫骨扬灰吧，至少也要弄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什么的……”
“小千，她是天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又怎么了，未婚妻不就是还没结婚嘛，死了刚好可以换一个。再说了，就算结婚了，难道你的宝贝师弟还会因为死老婆跑去殉情么？”千叶撇撇嘴，“有这么个恶毒心肠的老婆，才是你宝贝师弟的不幸吧？杀了那个女人反而是帮他提前脱离苦海，要不然就我说啊，他迟早要被这个女人整死……”
“小千！”
哭笑不得地揉揉额角，素还真走到千叶身边坐下：“她很爱天子，天子……也很喜欢她，所以你所说的情况会出现的可能性很小。”见千叶一脸忿忿还想开口，素还真忙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你那边如何了？”
“如果你说警方那边的话，我保证靖沧浪拿到的证据足够宿贤卿把牢底坐穿……啧，真是可惜死刑已经被取消了十几年，要不然啊，这种人渣犯的罪足够他把所有的死法都轮一遍了吧？”
素还真叹着气捂脸：“小千，我一点也不怀疑你说的话……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千叶眼珠转了转：“放心吧，你这次被警方记录的档案以及你故意放出去的那些资料已经全部被销毁，绝对没有人能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怎么样，我厉害吧～”
素还真看千叶一脸求表扬求奖励的表情不由笑了出来，他探过头去在少年嘴角亲了一下，然后伸手摸摸千叶的头：“是啊是啊，我的小千一直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黑客，没人能比过你。”
千叶眼中的神采顿时亮了起来，他反手一下把素还真压倒在病床上，然后扑过去狠狠在对方唇上咬了一口：“知道就好！没有我在你早就被抓了无数次了！所以给我听好，下次任务再给我招惹些讨厌的虫子回来围着你赶也赶不走，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千叶咬过的部分，素还真眼角一挑，一双墨黑的眸子里波光流转，一霎那竟是妩媚得惊人：“你说的虫子是指谁？琴魔？疏楼龙宿？还是靖沧浪……”
“讨厌！你是我的是我的！其他那些什么男人通通去死啦！”千叶紧紧抱着素还真，愤愤地在对方的脖子上磨了磨牙，“这次真是亏大了，那个宿贤卿为啥要搞什么奸杀，害得你为了逼真……啊啊，那些看过你裸体的男人都该死！”
“小千，那只是幻觉，又不是真实。”素还真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当他挣了挣却只换来千叶更紧的钳制后，也只有随身上的少年去了：“更何况你已经把档案销毁了，而且再过不久，他们都不会再记得了。”
“就算是假的，也便宜他们了！”
千叶稍稍抬起身：“等等，你对他们下了暗示？什么时候？”
素还真笑而不语，千叶知道问不出些什么，只有悻悻然嘟囔道：“那……暗示的关键是什么总可以告诉我吧。”
“这嘛……其他的警务人员只要今天过了就会忘记，但靖沧浪……”
素还真伸手抚过自己脖颈上只留了一道浅浅疤痕的伤口：“就看他什么时候想通这个破绽了。”
“末世圣传？”
海蟾尊翻了翻警局传回的资料，细眉皱得死紧：“还真有这么个变态的邪教啊……哎呀，这什么天君的塑像，他们就崇拜这么个玩意？”再看了一会儿他啪地合拢资料，然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说宿贤卿这么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到底是怎么信上邪教的？”
他等了一会儿见靖沧浪没回话，不由奇怪地转头看去：“靖沧浪？你倒是发表点意见。”
“……啊？”
靖沧浪茫然回望：“你叫我？什么事？”
海蟾尊顿时一脸黑线：“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宿贤卿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宿贤卿？”靖沧浪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我认为关于他已有定论，不需要再多讨论了。”
“那你你刚才是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
靖沧浪沉默了下：“关于素还真的案件，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又是素还真？”海蟾尊撇撇嘴，然后使劲拍了下靖沧浪的肩膀，“虽然干涉你的私事不太好，但你是不是对素还真太关注了？这样可不太好哦靖沧浪警司。”
靖沧浪额上冒了几根青筋：“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还记得抓到鬼王棺的时候他曾经说，他调查过素还真的背景，因为平凡无奇没有后台，所以他才敢对素还真下手。”
“是，不过因为素还真是商业间谍，所以资料什么的也是假的，鬼王棺这是被……忽悠……”海蟾尊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起来：“等等……素还真的资料？”
“是，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靖沧浪点点头：“我想你也应该记得，警方在查素还真这个名字的时候，什么也没查到。”见海蟾尊认真思考起自己的话，靖沧浪便接着说了下去：“据鬼王棺说，他是在查证了素还真的资料以后就动手了，而那之后素还真被他长期囚禁，也根本没有机会销毁资料，那么为什么本来应该存在的素还真的档案，会突兀的消失？”
“……你的意思是，素还真有同伙？”
默然了片刻，靖沧浪道：“如果真是搭档，按理来说素还真失踪，最着急的应该是这个人，这个时候销毁资料就显得非常不合理了。”
“你说说看。”
“就算害怕素还真商业间谍的身份曝光，依这个人的能力，完全可以伪造出另一份完美无缺的资料背景，而不是留一份空白徒让人生疑。”靖沧浪皱起眉，“再加上调查案件的时候，琴魔曾经说过，初行雁消失以后，不仅是档案消失，就连人对他的记忆也一并消失……这看起来，更像是……”
“催眠的手法。”
有炎熇兵燹这么个例子在前，海蟾尊很快得出了答案，但他随即皱了皱眉：“这就更不应该了，既然能催眠，黑客技术又这么好，那完全可以让警方在不察觉素还真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破案……为什么还会……”
“或许，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靖沧浪苦苦思索，他将遇到素还真开始所经历一切的细节反复推敲，一切合理不合理的地方都再三挖掘……而海蟾尊犹豫了片刻，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性——“还是说，这是他们故意的？”
故意？
可能么？
说不通啊……如果是故意的，那素还真所遭受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牺牲这么大……等等……如果说……他们中有催眠的高手……
靖沧浪脑海中忽然闪过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画面——抓捕宿贤卿时千叶的不协调感，还有刚才录口供时，千叶……
蓦地瞪大眼，靖沧浪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刚才，那个千叶脖子上，根本没有被宿贤卿弄出的伤痕……他们……原来是……
“素……还……真……”
想通的瞬间，靖沧浪脑中忽然一阵晕眩，就像有什么预设好的机关突然被触发，铺天盖地的睡意瞬间涌上，他只来得及朝门的方向伸出手，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三个月后。
难得有了一天休假，靖沧浪买了束白菊打算去给御神风扫墓，走到陵园门口时，他不经意和人撞了一下，那人的同伴匆匆回头说了句抱歉就拉着自己的同行人越过靖沧浪向停车场走去。而靖沧浪愣了下，忽然猛地回头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猛看，和他一起来的悬壶子奇道：“靖沧浪，怎么了，你认识刚才那俩兄弟？”
“兄弟……？”
“是啊，长那么像，肯定是兄弟嘛。”
靖沧浪沉默了下，然后摇头：“不，我不认识，只是很少看见长得那么像的兄弟，所以一时好奇。”
“哦？”
悬壶子并不纠结这些，一下子就把刚才的疑问丢到了一边去：“那我们快走吧，待会还和师兄有约呢，我可不想去迟到了被师兄喷毒液啊！”
一想到海蟾尊那张嘴，靖沧浪也瞬间黑了脸色，刚才那两个让他有奇怪感觉的兄弟也瞬间被他忘在脑后了。
也许只是以前在哪里见过……所以才觉得熟悉的吧……
而靖沧浪永远不知道，当他步入陵园之后，被他遗忘的两兄弟同时停下脚步，白发青年朝着身边的少年轻轻一笑：“这下你满意了？”
“差不多。”黑发少年撇嘴，“不过要是被我发现哪天他想了起来，哼哼……”
“别哼了，我可以保证他想不起来。”摸摸少年的头，青年眼中满是宠溺：“你啊，我们今天的出来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吧。”
少年点点头：“又接到新委托了。”
“这次的对象？”
“死国，天者地者。详细资料都在这里。”
“唉，小千，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所以更依赖我吧，直到离不开我。”少年抱住青年的腰，亲了亲对方的耳垂，“然后心甘情愿成为我一个人的。”
“我早就是你一个人的啦。”
青年柔柔笑着，他盯着少年，眸中暗光流转，声音轻呢宛如耳语：“所以你也会爱我，永远不背叛我，是吧，小千。”
“是的，哥哥。”
少年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他呆呆看着青年，眸中神采逐渐混沌，然后他轻启唇，一字一顿又重复道：“是的……哥哥……”
“千叶传奇会爱素还真，直到生命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