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归途》归途觞

6、第六章

　　第六章
　　“喂，累死我了！”宋宇瘫倒在艾籽文的床上，用大腿推了推一边洗脚一边看书的艾籽文。
　　艾籽文放下书，拿了擦脚的毛巾擦好脚，盘腿坐在床上，安逸的倚在身后的床头栏杆上，拿起放下的书，懒懒的抬眼去看瘫的像是浑身没骨头似的宋宇，道：“少去打篮球不就不累了吗？”
　　宋宇刷的起身夺过艾籽文手里的书，瞅了两眼说：“你怎么突然爱看法律专著了？以前没这爱好啊。”说完也不像是要听回答的样子随手把书丢到对面周恺阳的床上，自顾自的讲：“这些篮球对抗赛都是周恺阳组织起来的，队员都是学校里的好手，我怎么能错过。累死也得去打。”
　　艾籽文瞥眼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床铺，问道：“他怎么还没回来？”
　　“大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保镖。”宋宇哀嚎一声，从艾籽文床上离开，拿了盆子倒上热水准备泡脚，边行动边在那高谈阔论起来：“周恺阳看来这回是必定要竞争学生会主席了。他那么热心组织篮球赛还不是因为队员都是那些学生会的，学生会尽是体育生的天地了。他这样一来不仅在学生会骨干成员混个面熟，还在那些看球赛的群众里涨点人气。天知道他那张脸是有多吃香…..”话还未完就被推门的吱呀一声打断。
　　屋内两人齐齐抬头看向来人，正是刚才宋宇话里的谈论中心人物周恺阳，宋宇和艾籽文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不是在人家背后说坏话，但议论别人也未免是小人行径。周恺阳一脸愕然的盯着看向他的两人，摸了摸自己的俊脸戏谑的说：“没想到我回头率这么高，男女通杀啊。”宋宇听他这样轻松的口气不禁吁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当事人听到，和艾籽文交换了一个放松的眼神。
　　艾籽文听宋宇那样一讲，对学生会竞争选举一事不禁多了些思虑，按说这个学生会会长除了说出去名头大一些，实质性利益却是没有的，大多是学校指定人选来做，这一年却要在全校范围内实行竞争性选举，怕是存了些利益在里面。想到此，又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听音乐的周恺阳，如若他真的怀有竞争的心思，该是多么功利的人，向来讨厌功利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对他生不出来厌恶的感觉。
　　翌日清晨早自习时，艾籽文又是一贯困得要死，脸枕着胳膊不住的往下滑，眼睛半眯半张的显示出主人关于睡不睡是有多纠结。周恺阳瞧着他发困的模样好笑，心想不如给他来个惊吓，趴到他耳边用缓慢的语调讲：“艾籽文，昨天宋宇讲的话我都听到了。”
　　艾籽文觉得耳边有一口热气来来回回，弄得自己痒痒的，又听见昨天的谈话被当事人听到了，虽然不是自己在讲，但毕竟也听了，算是参与了人家的是非，不禁一下子弹坐了起来。周恺阳像是料到他的反应一样，在他起身前就拿起桌上的书正襟危坐的做好，像是刚才和艾籽文讲话的不是本人一样。
　　艾籽文瞧他装作认真苦读的样子，知道他是担心老师过来撞到两个人不读书在那闲谈，也学了他趴在课桌上盯着课本问道：“那你昨天怎么装作没听到？”
　　“不想太尴尬。”
　　“那今天又提起来干吗？”还真是怪人，在我面前讲就不怕我尴尬吗？
　　“我觉得在你面前不用遮掩。”突兀的回答却很真诚
　　“不顾虑我对你的看法吗？”艾籽文对他说的不遮掩莫名觉得开心。
　　“介意，所以想问问你。”
　　“这样来讲，宋宇讲你的话都是事实了。”避重就轻的绕过去，艾籽文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正视他的问题。
　　“大概是对了，你很讨厌功利的人吗？”
　　“是！”回的的很坚决。却无论如何讨厌不起来功利的你。艾籽文知道简单的说周恺阳必定会误会，但埋在肚子里的后半句话是变相的告白吗？
　　“哦..”很落寞的语气。看来是误解了，艾籽文对着面前的课本张了张嘴，后半句话来来回回吞吐了几遍硬生生的转回了肚子，也不怕自己憋死！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盯着面前的教科书，从始至终没有扭头去看过对方，所以你看不见我眼里的落寞，我也看不见你眼里的不坚决。远观犹如在各自背书的一段谈话仿佛一道墙，把两人前几日开诚布公换来的友谊隔阂开来。
　　直至傍晚两人也没有再讲一句话，并不是小女生似的闹别扭，而是不知道要和对方讲什么。

　　傍晚放学时分，宋宇冲到艾籽文的窗外，啪啪的狠拍窗户，像是有什么急事，艾籽文起身给他来开窗户，就听宋宇一阵大吼，不是冲着艾籽文而是周恺阳：“班长，快组个球队吧，隔壁理科实验班的向我们下战书了。”艾籽文听得一头雾水。
　　周恺阳理了理其中的关键词，问：“什么时候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就中午吃饭时，隔壁班班长送来的，我恰巧在，就收了，没当回事，现在才拆开看，原来丫约我们傍晚六点操场见，不来就是自动认输。”宋宇语气急速的讲。艾籽文瞧他着急那样，心想果然篮球就是他的小弟弟（命根子）。
　　周恺阳看了看手表，离六点还有半个小时，说：“好，既然他们下战书，岂有不应战被人小瞧的道理。宋宇，你联系一下打篮球的好手，我们组一下。”
　　宋宇抬眼看了一下艾籽文说：“甭找了，够了。我认识外班的两个人，他们必然是去的，加上你和我还有艾籽文，五个人够了。”
　　周恺阳诧异的盯着艾籽文，大概不相信一直安静看书的人会打篮球，艾籽文被他盯的发窘，讪讪的说：“我还是知道篮球规则的。”
　　宋宇拍了拍艾籽文肩膀对周恺阳说：“不用怀疑他的能力，他传球能力挺好的，投球命中率也挺高，就是不经常打罢了。”
　　周恺阳也只好掩饰中心中的好奇，和宋宇艾籽文来到了操场上。
　　操场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有人提前造势，而显然对手只给了他们一个下午的时间，还被宋宇给浪费掉了。周恺阳不禁觉得这一次比赛不仅仅是两班对垒那么简单。
　　宋宇拉了两个人过来，很高的个子，一看就是爱打篮球的，身材很健壮，两个人身材长相都很相像。经宋宇介绍才知道他们是兄弟，是体育生，主攻篮球，长得颇高一点的是哥哥林河，颇低一点的是弟弟林泽。相互介绍完也不多话，五个人拨开团团围着的人群，奋力挤进去。
　　“籽文！”刚挤进去还未站稳就听到一声喊，紧接着从对面队伍里跑来一个人，艾籽文望过去，是林栉风，也不喊他，只等他自己跑到面前。宋宇和周恺阳虽只见过林栉风一面，但由于林栉风气质出众，也自是记得他。
　　宋宇捣捣身边的艾籽文说：“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物，我怎么不知道？”
　　艾籽文心想你如若认识我的时光也不是倒退的了，口上只随便答道：“网聊。”
　　宋宇还想再问，林栉风已跑到了面前，只好闭了嘴巴。林栉风也不跟旁人打招呼，只是盯着艾籽文，问：“你怎么来了？”
　　艾籽文迎着他的注视淡然答：“我是来和隔壁班打篮球的。”
　　“哦，我们果真有缘分！我就是隔壁班的班长，战书是我给你们下的。没想到你也会来打球。”林栉风开心的笑着伸出手去摸艾籽文柔软的发。他们还未分手时，林栉风最喜欢摸他的头发。
　　“那贵班可真是会耍心机啊，利用我们准备不周来获胜吗？”一旁的周恺阳看他们两个亲昵自然的交谈，心里只觉得闷闷的，语气不免带着苛责。艾籽文本来要推开林栉风的手，被周恺阳严厉的语气吓到，转头去盯周恺阳的脸，不禁被他眼神中的寒气摄住。
　　“一下午的时间不够准备吗？难道是为等下惨败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吗？”林栉风平时横惯了，听不得人呛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无名火，但还是不吃亏的反击。
　　周恺阳看艾籽文也不去躲林栉风的手，无名火又盛了一层，冷笑一声，说：“看谁笑到最后！”便推着身旁的艾籽文来到了主场地。林栉风手下一空，无奈气得奔回自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