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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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的高楼耸立在戚夜的面前，门口处旋转式的大门时而有人进出，清一色穿着正式面无表情的白领，偶尔有一两个说笑的，也是抿着嘴轻勾嘴角，从容而优雅。被近期报刊誉为“最礼貌的集团”——戚氏集团，戚家放到正面上的集团。
俊美无常的外表，放荡不羁的笑容以及驾驶跑车的财富彰显……无论是哪点，都是魅惑吊人缺一不可的手段。但，戚夜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自己副驾驶座上格子名牌方巾包裹着的物体，嘴角忍不住抽搐。
当戚夫人脸上露出明媚似旭阳的笑容，兴致勃勃地将自己亲手制作的便当交给他，笑嘻嘻地说着：“你给凌朔带去，他工作忙总是不注意饮食，况且，你给他送，他肯定高兴。”最后半句话说得理直气壮，全然无视戚夜尴尬的神情。
戚夜是谁？
十六岁混迹于酒吧赌场等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左拥右抱的对象更是花三天三夜都列举不完，期盼能够博得他一笑的人更是能从大门口排到外滩！但是，送手制便当，这貌似很离谱。
一见戚夜神色犹豫，戚夫人立刻嘟嘴，细长柔荑的手指捏着戚夜的脸颊，不满地直哼道：“臭小子，你该不会不肯吧？”看着戚夜的眼神，颇有威胁恐吓的意味。
于是，戚夜“兴高采烈”地拿下便当，立刻驱车到戚氏集团前送中饭给戚凌朔。
戚夜把便当明晃晃地提在手上丝毫不介意外人那惊讶的神情，懒洋洋地靠在前台，问羞红着脸却仍不住偷看他的小姐道：“告诉戚凌朔，戚家包产的外卖，为他签收否。”
小姐眨着眼睛，看着戚夜手上提着的物体，疑惑地问道：“你是……？”
“戚夜，”他报完名，看见那小姐仍旧一副呆愣的模样，揉着额角，语气渐渐地不耐烦，“请问你是不认识戚凌朔还是不懂得拨内线？”
“咳咳，”那小姐瞪着眼假咳嗽，看见戚夜有些阴沉的脸不由得加快手上拨号码的动作，对着电话中语气轻柔而缓慢地说着，“戚总，有人说给您带来戚家特产的外卖，问您签收吗？不……总……总裁，我没有在开玩笑……别……挂断……”最后两个字高亢的声音凝结在低谷。
前台小姐狠狠地挂上电话，怒不可遏地冲着身前吼道：“你是在耍……”还未等发泄怒火，前台哪里还有人在？前台小姐眨眨眼睛环绕一圈四周，依然是安静而偶尔有高跟鞋摩擦瓷砖的声音。
伴随着众人惊讶的目光进入电梯的时候，戚夜仍然目无所视地靠着电梯内侧，仰着下巴颇为不耐烦地看着周围的白领，相较于那前台小姐脸上青涩稚嫩的青春，这些白领有着在职场上打滚匍匐前进的阅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金钱利益的气味。
电梯慢慢地上升着，而这样的味道愈来愈浓烈。十七楼，戚氏集团的顶楼，总裁以及会议室的所在。电梯门敞开的那一瞬间，戚夜的心跳得有些不规律，一瞬间。
寂静的楼层，连绿叶下垂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吵闹。戚夜一路前走，终于在一间单独宽敞的会议室里找到收货对象戚凌朔。戚凌朔腰挺直地坐在老板椅上，眉头紧皱，听着人报告。由于门没关的关系，戚夜能够清晰听得见会议室里争论的话题。
“开会的目的不是为了了解我们的敌人多么的神秘，”属于戚凌朔冷漠而严肃的声音，钢笔被丢到长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些废物我不想在下一次会议上继续看到。”厚厚的一叠纸张，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幅度，似雪花般地散落一地。
“没有能力的人在今日之前把辞职信交给我，然后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办公室腾出，不要浪费我的一分钟。”此言一出，气氛更显得沉默，“散会。”
桌椅被搬动的声音，整理资料的声音……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中同时响起。戚夜嘴角噙着笑仍然一副从容悠闲的态度。等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戚夜透过门缝，看见戚凌朔手背靠在自己眼睛上的疲惫无力的姿态，才缓缓地走入会议室。
“出去，”戚凌朔的声音不容置疑，“我不希望我雇佣你的金钱被你浪费当作你闲逛的资本。”
“戚凌朔，”戚夜漫不经心地唤着眼前英俊男人的名，轻笑出声道，“外卖我给你送来了，你想退货去找我妈去。”
当戚凌朔听到那熟悉而略显低哑的声音时，他不由得一震。他的手慢慢地挪开，他睁开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笑得随意的戚夜，只唤出声，“夜。”
“我他妈亲自给你送饭，要是你敢忙其他事情，冷了这饭，我要你连着便当盒一道吞下去。”
戚凌朔仍然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戚夜嘲笑着道：“三四个月没见，本事没长，反射弧倒是长不少。”
戚凌朔苦笑着说道：“四个月零三天七小时。”
戚夜挑眉嘲笑，“你是在彰显你的计时功能吗？”
戚凌朔看戚夜仍然一副事不关己泰然自若的神色，抓着戚夜的肩膀涩然问道：“你知道吗？你失踪整整三个月没有消息……回国后也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你知道妈有多么担心你！我……有多么担心你吗？”
戚夜看向戚凌朔的眼神仿佛一潭墨池，深沉得不见底，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戚夜忽然扯动嘴角轻笑，问道：“你在骂我？”
“没有，”戚凌朔松开钳制着戚夜肩膀的手，慢慢地将戚夜环在自己的怀里，声音闷闷作响，“我只是发泄一下怨恨而已，况且……你妈不舍得我骂你。”
戚凌朔眼睛瞧着戚夜完美流畅的脸部线条，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在心里默默地再添上一句：我也不舍得。
戚夜少年老成般地揉了揉戚凌朔埋在自己颈项旁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质地良好，戚夜声音带着点笑意，说道：“是吗？——但是我说过的，先吃饭，如果冷掉的话，连、着、便、当、盒、吃、下、去……哦。”末尾拖着个似乎要柔和语气的诡异而生硬的语气词，反而更显阴气。
戚凌朔宠溺般地笑了笑，暂且把那不会表达的话语当作温柔……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