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秘密》玉尘芊芊

7、左相府

　　左相府

　　季轩对于进入左相府心里有些忐忑。一方面，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左相府更安全了。可是，万一宫中有人来访，遇到见过她的内眷……

　　但他知道现在不由他做主，只好跟着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睡过一觉”的原因，季轩看萧言成和善的样子十分顺眼，正要回答，才想起自己不能说话，顺势指着自己张开的嘴示意自己是哑巴。

　　“少爷，他叫小石头，是个哑巴。”

　　“小石头，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就叫小右，和你凑成一对儿吧。以后你要好好教导他。”

　　小左低下头：“是。”虽然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是小左大体上还是知道的。自家少爷从丁府抢了这个人。少爷亲自抢的，又和少爷睡过，这个男宠很受少爷的重视。

　　是的，男宠。整个左相府，除了季轩本人和萧言成这个始作俑者，都以为季轩是萧言成的男宠。

　　季轩本人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发生不一样的关系。历史书上是有一些，不过说的大多隐晦，他也没有仔细看，看过就忘了。

　　萧言成已经认定了季轩就是公主。理论上这个认定是没错的，可是……他要娶公主，自然有政治上的目的，可是，小时候，两个人是见过面的。萧言成不希望公主心不甘情不愿，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公主相处。有了这个想法，他命令宫中的人小心帮助假公主隐瞒身份。

　　珍嬷嬷几人每天在宫中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发现端倪。谁知，宫外的未来驸马爷已经掌握了公主，并且帮助他们隐瞒。御医确诊公主得了重病，不能见风，未来驸马请旨，皇帝下令，公主养病期间，禁止任何人探视。

　　萧言成做事谨慎，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了自己的推断。他暗中带着见过公主的人出来，确认了季轩的身份，这才下了命令。

　　不过这些都是萧言成在暗中的安排，季轩这只初出茅庐的小狐狸还不知道已经落入了猎人的陷阱。

　　“这里就是你睡觉的地方。”小左带着他来到下人房。小左认为，他的身份是比较尴尬的。少爷没有承认他的身份，他不能去主子的房间住，少爷又要了他，他不能和其他下人一起住。只好在下人房中，单独挑一间。

　　季轩不知道这些，对于一个人一间房子，接受的理所当然，心中还道，现在是做下人，一间也可以将就。还好他要装哑巴，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去。否则，还和另一个人同住一屋的小左该哭出来了。

　　“今天晚上酉时前去伺候。不要迟到。”小左叮嘱，放下手中的衣服，“换上府中的衣服。”

　　白天不用伺候吗？季轩很是好奇，只是不能开口。

　　晚上申时三刻，季轩已经准备好了衣服，梳洗好了。下午季轩并不累，想到晚上不知道要伺候多久，还是强迫自己躺在床上。萧府并不亏待下人，一般的下人两人一间，也是为了方便管理，互相监督，防止盗窃等事情发生。萧府准备的床褥很厚实，可是，也比不上宫中，季轩住起来还是很不舒服，当然睡不着。

　　看看时间，他走向了萧言成的寝室。

　　萧言成正在想季轩的事。一直以来，他要的人，只要招招手，无不乖乖过来。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有所企图，或是金钱、或是权利、或是他自己的魅力。他并不反感，他有能力给予，只要那些人有需要，他就可以通过那些物质上或精神上的控制他们。可是面对季轩，他犹豫了。自己的魅力……不是他不自信。公主逃婚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怎么对女孩子好，他也知道。但是，对季轩好，又是为什么？知道了她的公主身份显得不是真心，不知道……他还不希望公主这么快知道他豢养男宠。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季轩，有些头痛：“会写字吗？”

　　季轩不知道平民百姓识字的很少，可是，他担心萧言成问出一些他不会回答的问题，摇摇头。

　　萧言成很愿意不揭穿他，配合的点点头：“明天我请个大夫给你看一下。”

　　季轩本能的摇摇头。一般奴才会有主人请大夫的待遇吗？他对医术了解不多，以为大夫一把脉，就什么也知道了。

　　萧言成看出他有些害怕，柔声说：“你进了萧府，就是我的人，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这样不好吗？”

　　季轩看着萧言成的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非常亲切。他的心突然砰砰砰跳的厉害。季轩低下头，想了想：“我……其实不是哑巴。”

　　萧言成配合着问：“嗯？那你为什么装哑巴？”

　　季轩有些后悔，刚刚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暗中吐吐舌头，编了起来：“我……其实和我娘闹着玩儿的。可是，我娘信以为真了，我怕她打我，只好继续装下去。”他忽然想到这个可以当做理由，“我娘见我说不了话了，没用了，就把我卖了。”说着，配合着低下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实际上是怕萧言成看出什么。

　　萧言成早知他说谎，强忍着笑意，也不费神分析他的话里有多少漏洞，只是担心他给别人说：“原来是这样。你既然是我家的人了，过去的事就忘了吧。以后不要再向旁人提起。”

　　季轩听了点点头，深怕他问自己家在哪里。

　　萧言成拍拍他的肩：“我不是给你起了名字吗？小右。以后你就姓萧，大名叫萧右。好不好？”

　　“是……”季轩口中答应着，却偷偷看着萧言成。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开口。”

　　“我……”季轩犹豫地开口道，“我以后不能出去吗？上街也不行吗？”

　　萧言成忽然想到季轩常年在深宫中，对外面的一切都很新鲜，带她出来玩儿，她一定很高兴。于是对他说：“当然可以，明天我们就一起出去。”

　　季轩高兴地应着。

　　小左特意将季轩排在晚上伺候，这个贴心的安排现在让萧言成有些为难。晚上怎么睡？

　　把公主扔在外间？还是两人同睡？

　　“该歇下了。”萧言成说着脱去了外袍。

　　“是。”季轩回答着。却不知该怎么伺候。不，还是知道的，只是不会做。萧言成脱衣服，他也伸手凑过去，却比较慢，什么也没做。萧言成铺床，他也凑过去，同样慢。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低着头。

　　“你娘很疼你。从来不让你做这些是不是。”萧言成看他有些装不下去，替他说道。

　　季轩很快点点头，想想有些不太对，补充道：“我会学的。”

　　萧言成满意地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会教你，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学吧。你先回去。”

　　季轩慌乱的点头，害怕再出错，行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