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崩坏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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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海魔被白光吞噬的同时，一道曦光终于划破沉如墨色的黑暗。对于冬木市的大多数普通人，昨夜发生了何等超乎他们想象极限的光怪陆离的事情，还不如坐在地铁上默默地思考着等会的早餐吃什么重要，啊！乏味的倒带般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天地的轨迹不为人力所改变，这样麻木的又无知的日复一日，直至满脸皱纹安详地含笑九泉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吧。所以，他们永远也无法或者不愿去想，或许仅仅是距离十几分钟的路程，常识外的世界正在展开一场铁与火，泪与血，希望与绝望交织的悲壮战斗。
光秃秃的山顶上孤零零的远坂府邸，这种描述简直无法再精准。原本围绕着这座历史悠久的洋馆的笔直树木与零星点缀着的灌木丛，现在只能用灰烬来形容。平整湿润的黑土地像被火焰炙烤后再被劈成了好几块——掀翻的地皮，龟裂的土地，这种惨状足以让任何一个醉心于建筑结构美的人扼腕哀悼。
站在这一片焦黑土地上的远坂时臣肃穆地盯着几米之隔的少女，他酒红色的西装已被汗水微微浸湿，发丝凌乱地贴在颊边，握着文明杖的手臂因为魔力透支颤抖得极不明显，但周身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看见的人甚至会误会他正在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盛宴。
“没落的贵族——望月家族，是想夺取圣杯来复兴吗？”
眼前的少女肤白貌美，乌黑的长发被扎成整齐的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时臣摆出进攻的姿态，浑身透露出一种武士的犀利干练。
时臣看到少女的沉默也没有在意，以一种长辈特有的宽厚口吻赞叹：“真是优秀的后辈啊！不过，还不打算放弃吗？通过刚才的战斗，你应该知道，在Archer赶过来之前你是无法杀死我的。”
望月真美在听到Archer时，一直冰冷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饱含忌惮与畏惧的仇恨：“不，我没准备杀死你。”
一出门就被一通夸张的堪比子弹扫射的魔术狂轰滥炸的时臣听到这句话后，眼珠转了一轮，扫过被那些魔术破坏后的惨景，想到即将收到的巨额收据单，突然有种把文明杖摔到对方脸上，然后问一句：“你在逗我吗？”的冲动。
T_T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该听绮礼的话，为自家府邸买一份保险！←_←这是当家的知道柴米油盐贵的远坂时臣的内心OS。
“咳咳。”及时把像头脱缰的野马自由畅享的思路扯回来的时臣以一种见到败家女的恨铁不成钢的复杂眼神凝视这望月真美：“那么现在你准备说出你的预谋了吗？”
“Archer现在在未远川对抗海魔，就算你想拖延时间，我的lancer也会帮我争取一段时间的。”这样说着的望月真美想到了什么，凌厉的神色顿时春暖花开，不过马上又恢复常态：“长话短说，我要你现在用三个令咒强制命令Archer自戕。”
“不可能！”时臣直接打断了望月真美的话，斩钉截铁地拒绝，“若这就是你的谋算，我绝不会答应，即使赌上我的性命。”
望月真美的眼神更加冰冷，她冰刀子似的眼神刮在眼前优雅的男人身上，审视着时臣的决心是否像他的话语一般坚决，而时臣就这样不躲不闪地回视她。
似乎确定了事情毫无回转的余地，望月真美突然癫狂地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的，我本来不想用这种方法威胁的。”她仰望着天空轻声呢喃着：“lancer肯定不会答应这种做法的，不过没关系，这一切就由我来背负……我们的爱啊，不容任何阻挡。”
“若是你觉得你的性命还不足，那么，再加上远坂家的传承怎样？”望月真美笑得眉眼弯弯，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在红润的下唇，一副很困扰的一派天真的样子，“我看看，间桐樱和间桐雁夜，远坂凛和间桐葵……哎，最近都流行买一送一啊！”
……
“哈哈哈，那个人的脸色还真是有趣呢！”望月真美踮着脚尖轻盈地走在下山的路，在抵达山脚的时候，回眸最后打量了一眼光秃秃山顶上庞大的府邸，那里正好背着光，像一只巨兽将光明都吞噬了。
望月真美将夹在指尖叠好的的羊皮纸放在面前落下一个轻吻，动作流畅地转身匆匆离开，呼啸的寒风带来少女最后的辞别。
“sayonara。”
78：43：28
叶璟在浑浑噩噩中迷糊地感觉身体陷在一片柔软中，脸颊贴着光滑细腻的触感实在美好得让人不舍得离开。几次舒服地蹭了蹭枕头后，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的叶璟眼前一片迷蒙。
条件反射地揩干眼角因为久未见光而受刺激产生的生理泪水后，叶璟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神游了五分钟，思维才终于从周公处回到现在。
“真是一个明朗的晴天！”掀起被子，叶璟侧目斜瞟了一眼从窗户中投射的明晃晃的日光，心中喟叹了一句。赤脚踩在铺着厚厚羊绒毯子的地面上，笔直地向那唯一的房门走去。手握在门把手的瞬间，叶璟察觉到了隔音与隔绝气息的结界。难怪自己会睡得这么安稳，叶璟摆了摆头，没有滞怠地打开房门。
铺面迎来的是熟悉的装饰，站在二楼走廊的叶璟面色如常地看着远坂府邸里难得的全员大会师——远坂时臣，言峰绮礼，言峰璃正以及吉尔伽美什。
“很高兴见到您无恙。”看到叶璟正一步一步地走下螺旋状的阶梯，远坂时臣率先起身优雅从容地将手放在胸前对着叶璟行礼。
一脸疲态的言峰璃正则是带着点超乎平常冷静的激动：“之前非常感谢你的道具，caster。”
有些迷惑的叶璟以询问的眼神望着他，这次是言峰绮礼用他一贯沉稳的态度回答了他：“之前家父在教堂被不知名人士袭击，多亏当时身上带着您的替身人偶才幸免于难。”
“原来如此。”叶璟恍然大悟，因为之前突然想起剧情里言峰璃正被肯尼斯枪杀了，虽然现在肯尼斯已经被废，但不保证言峰璃正绝对安全，就在交给时臣替身傀儡时顺手托时臣给言峰璃正带了一个能代替主人承受一次伤害的替身人偶。这些是他在锻炼法则之力时根据壁虎断尾原理做出来的小玩意，效果还不错。
“这也是主的考验，不过虔诚的信者一定会得到主的庇佑。”叶璟随口扯着一些原因，他总不能说自己知道虽然现在已经变了很多剧情吧，却没想到意外地刷到言峰璃正的好感。
“神爱世人。”言峰璃正虔诚地行着祷告礼，再次对叶璟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意。
此时吉尔伽美什正独坐在一旁，还是老样子正在端着一杯红酒啜饮着，虽然没有其他动作，但那种压倒性的存在感足以让任何人瞩目。叶璟顺势走到吉尔伽美什身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你们聚在一起，有什么打算吗？”
其实只是各种巧合才在这里汇聚的众人沉默了半晌，叶璟有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不会是无聊才在这里群聚的吧。”
“啧，真是无趣。”似乎对现在气氛难以忍受的吉尔伽美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论是哪种动作在他身上都看不出任何贪婪的意味，或许这正是他身为王的一种气场。
“如果你们没有其他无聊的事情，我就去散步了。”吉尔伽美什站起身，血色的双眸扫过在场的人，在言峰绮礼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转向叶璟，“我会给你时间，但晚上回来后，我要听到你的解释。”
宣告完自己的意志后，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打算接受谏言的想法，干净利索地化作一阵金色的沙雾消失在宽敞的客厅。现场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时臣踌躇了半晌，征求似的询问叶璟：“我能将真相告诉他们吗？”
叶璟思忖了一下，视线不自觉也落在了言峰绮礼身上：圣杯这个万能的许愿机已经无法正常实现愿望了，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缠着卫宫切嗣，还是选择告诉他这个消息来打击那个愿望比谁都伟大却又比谁都悲哀的人？
卫宫切嗣，叶璟在舌尖缠绕着这个名字。这是一个抛弃了童话的少年心大叔，他清楚地认识到正义与光明也是有代价，需要牺牲的，因为有更多人的生命和幸福在另一处的远端等着你去拯救。这样一个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圣杯上，当希望瞬间破灭的时刻，又将是怎样深沉的绝望呢？
长叹一声，叶璟放弃了这些无谓的思考，对等待他答案的时臣露出第一个微笑：“既然我已经告诉了你，那么这件事情你是否愿意告知他人就是你的自由了。”
在此刻感叹卫宫切嗣悲剧人生的叶璟并没有想到，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总会有出乎你意料的事情发生。或许未来的某一天，面临着那个选择的人，就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崩坏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