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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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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涣醒来的时候,外面的的阳光正从落地飘窗渗进来。余涣翻了个身子,看了看手表,八点十分。跃身起床,走进浴室,浴室的镜子里,余涣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紧致的肌肉,线条感十足,许是昨夜喝酒的缘故,镜子里的人带了一点点的颓废,却丝毫掩盖不住清贵的气质。
换好衣服下楼,老太太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孙子,一脸的吃惊,服侍在侧的乔妈也是一脸吃惊相。通常不到十点不起床的人,貌似转性了。
“奶奶早!乔妈早!”余涣轻快的跟两个人打招呼,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爸爸已经吃过早饭到公司去了。
乔妈伶俐的去厨房,把余涣的早餐端了出来,一杯豆浆,两个素馅的包子。余涣的肠胃对牛奶敏感,而且大早上从来不吃油腻,这些都是乔妈自己琢磨出来的,以前余涣的早餐是牛奶面包,外加一个煎鸡蛋,每次余涣都是不吃的,后来她试着换了豆浆包子后,余涣都是吃的干干净净。
余涣喝了一口豆浆:“谢谢乔妈!”
“少爷,客气了。”乔妈恭谨的说
余老太太把手上的报纸放在一边:“涣涣,今天怎么这么早?”
余涣一口气喝完豆浆,昨晚酒喝多了,现在感觉渴的很。
“乔妈,给少爷倒杯清水。”老太太朝旁边的乔妈吩咐
“奶奶,我上午去店里一趟,中午饭就不回来吃了,要不你喊姑妈过来陪陪你啊.”余涣拿起了盘子里的包子
“你姑妈昨天打电话还说要过来呢,我还想着中午把你爸和两个伯伯喊回来,大家一起吃顿饭呢!”老太太的语气里带着失望,人老了就喜欢热闹。
一会一个包子下肚,喝了一口清水,余涣清了清嗓子:“奶奶,改天吧?我今天有事要处理。”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古老时钟,已经是八点二十五了。拿起剩下的一个包子,往嘴里塞了一口,看得旁边的乔妈着急:“少爷,你慢点,会噎着。”
老太太看孙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急事,就朝着乔妈看了一眼,乔妈注意到老太太的吩咐的眼神,就心领神会的出了餐厅。
“涣涣,有什么事也没吃饭这件事大,遇事要沉稳,好好把饭吃完了再出去!”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不愧是经历风浪的人物。
余涣凝了凝神,自己是有些乱了,虽然没什么事,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小冰跟自己谈的是西墙,就会气息紊乱,心神不宁呢?朝奶奶点了点头,细嚼慢咽的把包子吃了下去,再喝下杯子里的水,整个人清晨醒来时的疲惫一扫而光。
“奶奶,那我先走了。”余涣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见孙子乖乖吃完了早饭,保养的很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行,去吧。”说完,就拿起放在一边没看完的报纸。
走出门口,屋内外的温差很大,余涣刚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就看见专管车辆保养的大叔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原来是老太太看孙子有急事,就吩咐乔妈让大叔把车开过来,这样节省了时间。
出了梨园,余涣打电话给店里的负责人,然后加足马力,二十分钟应该刚刚好。
黑丝袜门口,余涣一个漂亮的转弯,就把车停得稳稳的。约他的小冰已经到了,一件白色短大衣,一条黑色短裙,脚上一双白色靴子,不可否认,小冰的身材很棒,虽然是老土的黑白配,却让人看的很舒服。余涣瞅了瞅时间,差一分九点,见这个女人刚刚好。
小冰斜站着,看着走到跟前的余涣,带着几丝奇怪的微笑:“涣涣,来迟了!”
“哦?难道是我的车速度慢了?”余涣装作不知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然后把手表的表盘对着小冰晃了一下:“表不会有问题吧?”瑞士十大名表之一的雅典如果不准,那代表着什么呢?余涣微微一笑,笑得小冰心里发颤,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那是一块雅典,只不过是想在谈话开始就占上风,但显然错了。
“请吧!”余涣对着小冰一伸手,黑丝袜关着的大门已经打开。
上午的黑丝袜没有了五厘米概念的存在,打发了旁边的人,余涣站在吧台内,:“喝点什么?”
小冰脱掉大衣,放在一旁,不营业的黑丝袜当然不会有人为她服务。把头发顺到而后说:“你最拿手的‘伊莎贝拉’。”
“呵,我觉得今天喝这个不好,要不换成‘迷途’吧?”余涣随便起了一个名字
“迷途?”小冰点了点头,就算是迷途也只能前行了。
调酒对于余涣来说是容易事,调一杯迷途也不难,加点混淆酒味的东西进去,就成了迷途,路在前方,看你怎么走。
“好了!尝尝!”余涣把呈现漂亮色彩的酒杯放到小冰面前。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薄荷汽水。
小冰拉近杯子,用吸管喝了一小口,带着酸苦的味道布满舌头上的味蕾:“我们合作吧!”
“合作?说来听听!”余涣的头斜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脱去外衣的身子松松夸夸的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黑丝袜的老板。
“你要的是西墙,我要的是程勇。”酒吧大大小小的灯光下,小冰的脸被灯光一打,不同程度的扭曲。
“嗯,说的不错,继续。”余涣喝了一口薄荷水,薄荷清凉的味道让他身上一颤。
小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嫣红的指甲来回的刮着台面的玻璃:“设一个局,请君入瓮,如何?”
余涣看了看杯子里的薄荷汽水,挂在玻璃杯子上的气泡像是一个个透明的球,美轮美奂,却是用手指一敲就会破裂。听了小冰的话暗暗摇头,这样一个聪明的身体长着一颗笨笨的脑袋,真是奇葩。他扭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怎么个请君入瓮法?”
小冰的脸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发红,口腔里的味道已经不是酸苦,反而带着甜腻的味道:“其实很简单,把西墙约出来,灌醉了,然后就是你的活了。”
余涣修长的手指开始紧绷,而小冰分明不觉得自己已经把余涣激怒了。“然后就水到渠成,制造舆论,加上余氏梨园的地位,她还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小冰越说越得意。
“你请君入瓮,请得是我吧?”余涣说完喝了一口薄荷水,咕咕咕,薄荷水极力掩饰着被吞下的愤怒,冒着最后的泡泡。
小冰终于感受到了从余涣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场,缩了一下身子,她看了一眼,发现余涣的身子还是懒散的挂在椅子上,就又添了一句:“涣涣,为了得到,牺牲一下又何妨?你也知道我要是把程勇睡了,最多会得到一笔钱,再说程勇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他现在很烦我。”
“是么?”余涣站起来,挺了一下懒散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涣涣,为了我们的各自的幸福,各取所需。”也许小冰的精神疾患还没好,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真得是让余涣大跌眼镜,而且除了失望还带了愤怒。
走到小冰跟前,余涣用手抬起那张妆的精致的脸,笑了笑:“你留过学?是自己考上的,还是用跟人上床的法子得到的那留学名额?再或者你的病还没好!”
小冰的脸在余涣手心里,涨成紫色,这样的被羞辱是前所未有的,她微微张嘴:“你要是聪明,就做给我看啊?”
一句话让余涣心里哭笑不得,脸上的笑容却是微风拂面一样温和:“我要怎么做,你不需要知道。”
小冰能够感觉到余涣手指上传来的冷意,像是冰块一样的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尽管心里已经开始打颤,却仍故作镇静的对上余涣的眸子,这是怎样的眼睛呢?她无法形容,带着骄傲,藐视,或者说是目空一切,余涣的眼睛细长,所以看上去像是修罗。修罗是怎样的人?或者修罗不是人?“余氏的少爷也不过如此!也一样有得不到的东西!我高看你了!也难怪,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看得上那个贱人!”小冰如果聪明,就会收回这句话,可惜她太自信了。
啪的一声,余涣甩给一个巴掌:“我还用不着你来评价,我一般不打女人,不过我不介意替你爸妈教你怎么做人。”说着俯身,一只手抚上小冰的头,小冰被一巴掌打的有点懵了,身子趴在吧台上,胸前起伏,眼神惊慌。抚摸着手下头发良好的质感,余涣有一下没一下的笑着:“我想要的东西,会想办法争取,不过用不上你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你用什么办法引诱勇哥,我不管,不过若是敢动一下西墙,你会死的很难堪!以后黑丝袜你还是别来了,好好回家照顾你那常年生病的父母,还有“涣涣”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喊的!”
小冰被余涣一巴掌打的嘴唇内侧破了,血腥味在嘴里和酒的余味混合成咸涩而辣的味道,酸甜苦辣咸都全了,怪不得叫“迷途”,尝尽人生百态,五种滋味也够了。她心中的血管同脸上的表情一样极度扭曲,这样的滋味应该也让西墙那个女人尝尝。
“余少爷,不能合作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这传出去可是有损梨园的名声。”小冰强忍下快流出的眼泪
“说我打你吗?没事,我不介意,不过,这个还是我帮你保管吧?”余涣的手从小冰的头上移到她胸前的领口,也不迟疑,一伸手从小冰的领口伸了进去,拿出一只录音笔。
小冰的脸刹那间变成灰白,录音笔怎么会被余涣知道的?本来想用录音为自己留条后路,却用不上了。
“余少爷,耳聪目明,我这点小伎俩当然瞒不过你。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冰想了想还是妥协比较好。
“嗯,这才乖!”余涣用录音笔拍了拍小冰的脸,身子靠在吧台上:“别跟我玩,你玩不起。走的远远的,别在这个城市待了。”
“我尽力。”小冰费劲的站起身子,腿因为长时间的交叠而麻木,摇晃了几下,拿起大衣,朝门外走去。
余涣看着消失的影子,眼神漠然,难道自己对于姑妈的依赖在别人眼里也是这么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