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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私奔 ...

  •   马车缓缓走了几里地,骑马相随的人也只好顺着马车的速度慢慢踱着。
      车里的人刚咳嗽完,唐晏珏就调转马头到了车旁,抬手敲了敲紧闭的车厢小窗。
      窗子由内向外开了道缝,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唐晏珏递了个小瓷瓶进去,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波动,“不用这么卖力了,她们隔得远,听不到的。”
      巧绿伸出双手接过,笑嘻嘻地回道:“小姐说了,做戏要做足,免得被那些小人钻了空子。”
      她顺手放下小窗,闻了闻小瓷瓶里透出的清甜味道,歪歪扭扭地往身旁的男装丽人身上一靠,忍不住打趣起来:“哎呀,将来也不知是小姐先出阁,还是湖蓝先嫁人呀。”
      湖蓝咳得通红的脸颊愈发红艳,虽是清雅的男子装扮,却更显风情。
      巧绿瞧得有些痴傻,愣愣地把瓷瓶塞到湖蓝手里,口中喃喃自语:“怨不得少主对你青眼相待,就是我也觉着你千好万好,恨不得讨来当夫人。”
      湖蓝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捏了捏巧绿挺翘的鼻子,佯怒道:“小丫头又胡说八道,当心少主把你扔暗房去。”
      唐门的暗房用来处置有二心或者行事不当的唐门弟子,一般只要是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巧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像八爪鱼一般攀着湖蓝的肩膀,咯咯直笑。

      再说唐瑛今日穿了件素白缀花的窄袖长裙,外头罩了件浅葱色的对襟长衫,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根碧玉青葱的小白菜。
      那厢的白玉堂瞥见正直的展大人正在和一姑娘搭讪,顿时来了精神,跃过去大喇喇地勾着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哟,看什么呢?”
      这时白玉堂终于看清了对面姑娘的脸,手一松差点一个重心不稳跌到了地上。
      小白菜又优哉游哉地戴上了面纱,顺便不忘横了眼白玉堂。
      展昭如梦初醒,又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迟疑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没法子呀,天琼宫的家伙盯得我很紧,我怕她们一路上给我添堵,就只能这样溜出来了。”唐瑛一边解释一边配上苦大仇深的表情动作,看上去颇不情愿。
      展昭顺了口气,淡淡道:“你这衣服……”
      “我表妹的。”唐瑛想起自己早上还特意描了女子的眉形,赶紧补充:“这一身都是我表妹收拾的。”
      在一旁充当雕像许久的艾虎可算是回过了神,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另两位大爷,一个同样愣了老半天,一个更是差点摔到地上,这么一对比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他决定说几句话来显示自己的淡定情绪。
      可说什么好呢?
      夸苏岚清扮女人足以以假乱真?那是他本身长得好。
      夸苏岚清头脑聪明?……这到底是什么馊主意。
      于是艾虎想了好一会儿,灵机一动,说:“苏大哥,你这胸口塞了几个馒头啊?”
      话音未落,他立刻感觉到有股森冷的阴风呼啸着在他周身游走。
      唐瑛笑眯眯地拍了拍艾虎的肩膀,说:“小虎子,我给你也准备了。”
      “你说啥?”
      在展昭和白玉堂纷纷向艾虎投来怜悯的目光之时,唐瑛但笑不语,一脸的高深莫测。

      秋高气爽。
      随着天气转凉,踏秋的文雅之士数量暴涨,携家带口探亲的也翻了个倍。相比人声鼎沸还时常拥堵的县城官道,郊外僻静的小径倒成了人们的新宠。
      叶落归尘,野菊摇曳,最是惬意时。
      一辆青色布帘的马车沿着树荫小道缓缓驶来。
      驾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做武人打扮。
      他的神情很是悠闲,看似专注于驱马这件事上,可心思却全在后头的车里。
      这时车帘微动,从里面出来个一身白衣锦服的年轻男子。
      驾车的男子微微一笑,问道:“怎么出来了?”
      白衣男子撩开袍角往他身旁一坐,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若再不出来,小虎子必要羞愤而死了。”
      车内依稀传来少年的喝骂声:“别动,你别动啊!你再逃我把你绑起来抹胭脂!”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男子汉大丈夫……”

      自然是能屈能伸。

      马车里的艾虎迎风流泪。
      不仅被迫穿了女装,还梳了两个大辫子,这要是被以前的江湖朋友见到这模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趴在窗口兀自忧伤,唐瑛却是兴致高昂,时不时打量几下这个自己亲手打造的“小美人”,自个儿在那品头论足。
      浓眉大眼倒是没什么,看上去活泼可爱嘛,就是这身量……咳,总体来说还是较为满意的。
      唐瑛清了清嗓子,把艾虎的肩膀扳正了面对她,“来,我考考你,看你有没有记住我说的话。”
      艾虎翻了个白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问吧。”
      唐瑛扶了扶发顶的簪子,压着嗓子道:“我是何人?”
      艾虎听了一阵哆嗦,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乖乖地答道:“小姐是太常少卿柳大人的嫡次女柳婉儿。”
      “那外头那两个呢?”
      他深吸一口气,已是习惯了她的女子语调,朗朗道:“驾车的是当科武进士出身的徐林,白衣公子是小姐的胞兄柳元涣。”
      艾虎见她复又指了指自己,才不情不愿地张了张嘴:“我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叫小艾……是个哑巴。”
      唐瑛乐了,不过她还是很厚道地掩住笑意,故作正经道:“小虎子,你是男人嘛,心要放宽点,让你装哑巴也是怕你露馅。”
      艾虎哼了哼不说话,心说的确不是人人有本事学女人那般细声细气说话的。

      车外,展昭和白玉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却都留意着车内的一举一动。
      要说这太常少卿之女与当科武进士私奔可是真事,前阵子在开封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展昭这种不怎么打听八卦的也挨不住同僚的口口相传。
      柳家二小姐年方十六,还未说亲,其父看上了翰林院新任的编修,想招为女婿。可上下还没通气呢,这柳二小姐就在庙会上邂逅了当科武进士徐林,两人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般地好上了,徐林恨不得立刻上门去求亲。
      无奈太常少卿与很多当朝自诩清流的文官有一样的毛病——看不上武官。
      这徐林又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武进士,尚未授予官职,即便当官左右不过八品,哪里比得上翰林清贵。
      柳大人听闻女儿私情大为光火,不仅关了柳婉儿禁闭,更是遣人去将徐林狠狠责骂了一顿。
      本以为此事就此打住,可就在展昭离京前几日,柳府传出了柳婉儿与徐林私奔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被抓回去了没有。
      不过提出以此伪装掩人耳目的却不是展昭,而是唐瑛。
      这几月她虽身在蜀中,却因为养病无趣,到处搜刮趣事解闷。王延龄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翡翠,惯是讨府里几个小主子喜欢的,知道唐瑛被拘在蜀中养伤,便每每得了些八卦,就用飞鸽送信到蜀中。
      一来二去,她所知道的豪门秘事可一点也不比展昭少。
      想到唐瑛当时出这主意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展昭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驱马的软鞭轻轻落在拉车的玉顶骢身上。
      白玉堂突然瞟了他一眼,嘴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自得其乐地吹起了口哨。

      顺安镖局的这趟镖,走得还算顺利。
      岳州到杭州路程不算太远,路途也比较平顺,加之岳州通判给的钱两着实不少,镖师们都指着日子到杭州,再回家分了银子好好乐上几天。
      这回押镖的一共十二人,四辆镖车,十六口箱子。
      除了每辆镖车搭着一人,其余八人分别骑马护在镖车的四周。
      镖头荣华天已非第一次接这生意了,知道箱子里装的都是铜钱,只当是岳州的大老爷贪下来的私房,左右不关他们小民什么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封好箱子,叮嘱手下看牢了就是。
      他骑在马上抬头望了望有些阴沉的天空,心里琢磨着出门前岳州通判的一句话:这也许是最后一趟生意了,以后还做不做得看机缘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莫不是要换镖局?
      荣华天不由得发愁,思索着回去后得亲自去拜会一下岳州通判好好说道说道。
      正当他出神的当口,一辆青布小马车越过镖队轻巧地往前疾驰而去。
      不巧的是马车的车轮撞上了挡路的石头,车子顺势往旁一倾倒是卡到了坑里。拉车的马儿硬是使力想把车子拖出来,反而坏事拉断了轮上的木杆。
      马车猛地往下一沉,从车里发出一声极短促的女子惊呼。

      驾车的年轻男子跳下马车左右看了看,见车轮坏了一半,已是难以再用了。
      车内的女子掀开窗上的帘子,声音犹打着颤:“徐郎,车子可是坏了?”
      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车轮坏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修不好。”
      女子将丝帕扭作一团,虽不再说话,可眼里全是慌张。
      男子皱了皱眉,瞥见路上驰来一个镖队,心中有了计量便几步上前拦了对方去路。
      荣华天早就看到了这一幕,见这男子将他们拦下倒也在意料之中,只等着对方开口。
      那男子对着众人先拱了拱手,满脸歉意道:“打搅各位了。在下徐林,携内子欲往台州去。方才马车不甚遭毁,已然无法拖动,在下又只有一匹马,车内却是有内子和婢子两人……”他踌躇着开口,“不知各位是否能搭载我们一程,到前面的县城即可。”
      荣华天见他虽然长得极其俊朗,衣着却十分朴实,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当下就生出了几分好感。
      但这趟镖毕竟还是有点讲究的,最好从头到尾只叫他们镖行十二人知晓,他想到此处又不由得犹豫起来。
      这时,从马车上施施然走下一个碧绿的窈窕身影,虽则戴着帷帽,却让人觉得此女极美。
      镖队的大伙儿一时都有些怔忡,心想着这荒郊野外哪来的仙女儿。
      那女子由个身材高挑的婢女扶着,看上去弱不禁风,说起话来也柔柔弱弱的。
      “徐郎,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我能走,左右也就一两日的路程。”
      镖队众人互相觑了几眼,都有些不忍,那女子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娇滴滴的样子哪像是吃的惯苦的。
      “镖头……”跟在荣华天旁边的镖师轻轻叫了声。
      荣华天横了那镖师一眼,看向那男子为难道:“出门在外本来是应该帮衬的,可我们这趟镖却实在容不得有闪失。”
      身材高挑的婢女突然拉了拉年轻女子的袖子,指了指姓徐的男子又指了指马,作出两人同骑的样子。
      年轻女子猛地摇了摇头,语气严肃道:“不可,我与徐郎怎能丢下你不顾。”
      众人恍然大悟,敢情这人高马大的婢女还是个哑巴,这是要自家主人先走啊。
      荣华天身边的镖师凑过来小声道:“荣老大,你看他们三人也怪不容易的,要不就捎一程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不会碍着我们。”
      “你知道个屁。”荣华天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把那镖师赶到了一边。
      不过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便朝徐林点了点头,“罢了,出门在外谁没个意外,徐兄弟且扶你夫人过来吧。但镖车毕竟比不得马车舒适,委屈徐夫人了。”
      年轻女子立即欠着身子福了一礼,“本就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何来的委屈。奴家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说罢旁边的徐林并哑婢女也一同向众人行礼致谢。
      押车的镖师忙腾出一辆车架的座位给主仆二人,徐林则回了马车取了细软包袱,骑着马跟在镖头后方,态度谦和地与镖头攀谈了起来。

      不用说,这扮作徐林的正是展昭,所骑的马正是他的爱马玉顶骢。
      顺安镖局的镖师们常年行走在外,虽说算不上武功好手,但又怎会不识良驹。
      玉顶骢骨骼坚实,四肢修长,蹄掌边缘还有修理过的痕迹,看得出主人极是爱护。且它的鬃毛柔顺服帖,油光滑亮,自有一种非凡的气度。
      众人在钦羡好马的同时,又忍不住打量起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少妇,也不知道这姓徐的几世修来的福气,宝马美人两样竟都给占全了。
      众人心思各异地行了大半个时辰,天色果然愈发不好,似有瓢泼大雨蓄势待发。
      这羊肠小道一时也望不到尽头,与其待会儿被大雨浇得措手不及不如先作打算,众人索性就找起地方避雨来了。
      镖队行进速度变缓,大伙儿都忙着寻落脚处,自然没空看美人了。
      艾虎见周围终于无人再盯着唐瑛瞧,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胳膊,嘴巴略张了张,突然就被对方掐了记手背。
      那一下用力颇大,他疼得一激灵,却是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都忘了自己应该是个哑巴……
      唐瑛朝他眨了眨眼,把他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慢吞吞地写了个“等”字。
      艾虎无奈地望了眼天边乌黑的云朵,只盼望白玉堂早点动手,别让他穿着女装被淋成个落汤鸡。
      他心思刚起,突然感到地面微微一颤,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顺着山路呼啸而至。
      眨眼的工夫,十几人的镖队就被二三十人团团围住。
      艾虎本来还有些高兴,心说白五爷真是那说到就到的曹操,可一看对方那么多人,一下子倒是有些懵了。
      驭马的镖师纷纷弃车而下,和其余骑在马上的镖师一同将四辆车护在中心。
      周围已无人,唐瑛便没了顾忌,拉了拉艾虎的袖子,小声道:“丐帮已然这么有钱了吗?不过是帮个忙演个家丁,怎么整这么大的排场?”
      艾虎气绝,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这是真遇上打劫的了啊!

      先不论他二人窝在车上如何嘀咕,镖队里其余人的脸色此刻都不好看。
      押镖遇上劫道,怎是晦气二字可以轻易形容的。
      荣华天手心有汗,却不得不挺直了腰板,目光不善地瞪着身前层层包围着他们的彪形大汉。
      当先一人像是领头的,宽脸虎目,穿着一身与气质十分不衬的暗金色织锦团花开衫,目光在众人身上巡了一圈后,抖了抖手里的鞭子,冷哼一声。
      “几位外地来的吧?”他也不等答复,径自嗤笑道:“怪不得这般不懂规矩。”
      展昭瞥到荣华天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毕露,不由得策马向前一步,对着山贼拱了拱手:“在下等人只顾着行路方便,若是哪里得罪了诸位,还请原谅则个。”
      山贼头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展昭,见他神色镇定不见慌乱,倒是有些纳罕。
      “哎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我们大哥给你们脸面呢,你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哟。”一旁的山贼见自家大哥不发话了,顿时心急得吼了一声。
      荣华天刚要反驳几句,却被展昭拦了下来。
      他笑得和煦有礼,仿佛对面的不是山贼,而是许久未见的故人。
      “那诸位要如何才肯放我等离开?”
      先前说话的山贼又拍马靠近了一些,抬手指了指人群中央的马车。
      “东西留下。”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贼溜溜地在唐瑛身上转了一圈,“女人也要留下。”
      山贼的话音未落,就被从旁斜出的鞭子抽得两眼发黑,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荣华天尚未从展昭突然发难中反应过来,对面的山贼已经持刀杀了过来,他忙去摸别在腰间的长刀,却有些晚了。
      危急关头,还是展昭手里的马鞭挡住了那劈头盖脸的一刀。
      “荣镖头,对不住。”
      蓦地身后响起了女子的惊呼,荣华天匆匆一瞥,恰好看到那高个的婢女手脚麻利地将一名山贼打翻在地。
      他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一个婢女如此威武,赶紧将展昭往后一推,“徐兄弟,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去护好你夫人吧。”
      展昭重重点了点头,迅速翻身下马,人还未走几步,就见唐瑛慌慌张张地朝他跑了过来。
      他见她似要摔倒,忙甩了鞭子迎上去,带着馨香的身子就这样软软地扑进他怀里。
      她此刻应是有些狼狈的——故意跌了一跤,摔掉了帷帽,发髻松散尽数垂在肩上,脸上还沾了些灰,可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就像是上林苑里那些自由奔跑在林间的小鹿。
      展昭不可遏制地听到了自己疯狂的心跳,想把她推开些,手脚却僵硬着不听使唤,偏偏她又十分没有自觉,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唐瑛自山贼出现起就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对策,如今见时机恰当便立刻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展昭,她正演弱女子演得投入,哪里察觉出他的异样。
      她悄声说:“展大哥,我刚才坐的那车,车上箱子的锁已被我和艾虎拆松了,你自己找机会。”
      原先他们的计划就是,白玉堂扮演柳婉儿的哥哥,带着丐帮弟子假扮的家丁寻到两人,并强行带两人回去。在反抗的过程中,他们打翻做过手脚的箱子,并趁机取走箱中物件。
      现在白玉堂虽未出现,但乱糟糟的情形也差不多。
      唐瑛等了片刻没听到他回应,便又小声唤了一句。
      这回展昭再装不得傻,赶忙应了,随后假意同一个山贼缠斗,并渐渐向目标靠近。
      可这些山贼武功平平,就是露出破绽给他们瞧,他们也把握不住。
      唐瑛躲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心急起来,生怕他们动作太过刻意而引起镖师们的怀疑。
      就在这时,从山上的草丛里连滚带爬地蹿出一个小个子男人,惊慌失措地对着山贼首领大喊:“老大,不好了,咱们寨子被人给劫了!”
      战成一团的众人顿时全都傻眼了,一个个都像遭了雷劈一样僵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山上的山贼窝里,几个留守的山贼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块儿扔到了猪圈。
      贼窝门口,一个白衣男子正眉飞色舞地指挥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往外搬着箱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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