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般的芭蕾舞》迦喜梦

30、谁愿放手

　　姜彩星被他抓着手往他身上拍打了几下，他倒不痛不痒的，但某人的手却在打了几下后就吃痛不住了。“行了，行了，你赶紧放开我！我痛死了！”姜杜晨呲牙咧嘴恼恨无比，心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揉着掌心呵斥道：“你这是打我还是打你呢？告诉你，就算把你胳膊打断了我都没法原谅你！”箫汉晨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正要开口讨饶，却见她剜了他一眼，继续呛声道：“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装疯卖傻有意思吗？你昨天晚上不是很凶悍很愤怒么？不是还说什么绝不会放过我，就算我跪下来求你给你磕头你都绝不会原谅我，更绝不会让我有什么好下场么？”她嘴角一挑，“哼”了一声道：“那你现在又做出这幅服软的样子给谁看？难不成你现在改主意了，想用我以前的招数来对付我想再欺骗我耍着我玩儿是不是？”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小嘴快速地在自己面前一张一翕，吐出来的不是如兰语嫣，而是令他闹心的难堪话语，这令箫汉晨无比的丧气和懊恼，他真想冲上去堵住她的嘴让她别再说出更伤人的话来，但是，又怕他这报复性的无端举动又会招来她更大的反感，因此，他只有强压下心中既憋屈又难受的感觉，叹了一口气，扭头望向了窗外，半响才似乎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你倒是我命里的克星，每次都能让我练好的修养轻易的就破功。其实，我也不想……”
　　“不想就最好！”姜彩星杏眼圆睁，红艳艳的嘴唇气得嘟了起来，和他对视的双瞳清亮莹润，似有点点星光暗隐其中，闪亮又动人。她沉声道：“既然我是你的克星，那就劳烦你赶紧离我远点，去找你想找的，和你各方面都很和谐的其他女人吧！外面有那么女人等着你，你就放过我，离开我，彻底不要再见我好吗？”姜彩星喘着粗气一口气说完了这些咄咄逼人的话语，心里憋闷的火药味未散，胸膛也跟着剧烈地起伏着。
　　箫汉晨心口骤然一紧，听她这一句句的话，便如同被猫爪子剜着心头肉般的疼，他眸光暗淡，薄唇紧抿，默了片刻才轻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放过你？这几年，我可有用我的能力去找过你？”他哼了一声道：“别说你改了名字，就算你隐姓埋名在国外游荡，我也能找到你的。但是，我没有。我让你离开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他顿了一下，睫毛微垂，神情有些黯然地说道：“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我有些气不过，有过想要找到你再报复你的念头，但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释然了。”
　　姜彩星有些惊讶，乌黑的眼瞳里满是疑惑：“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没去找你，只是无意中得到了你的消息，偶然遇到你的。”真话和背后的弯弯绕绕自然没必要详说。箫汉晨嘴角微挑，看着她又道：“是天意吧，你要是真能躲得开我，就不会又和我遇上了。所以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呢。这命里注定的人，注定的事，又岂是你能躲，我能放的？”他定定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眸里多了一份深情，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其实，你走的头两年我就放弃了。我对自己说，让你走，让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真的只能分开。可是，之后的几年，我就后悔了。”箫汉晨眼里慢慢氤氲出了哀伤的情绪，他深吸了口气道：“我后悔放掉了你。魂不守舍，抓心挠肺的想你。想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想你和谁在一起，嫁人了没有？有孩子了没？就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不下了……”
　　“所以说这就是天意！”他笑了起来，目光深沉又坚定：“老天安排的，上天注定的，你只能是我的。本来我是想要放弃的，让你和我都各走各路，各自生活的，但是老天注定又让你被我给遇到，所以……”
　　姜彩星看着他，面上极力隐忍装作不为所动，但她的心里却已经因着他的这番话而鼓跳如雷了。她默了片刻，想了想两人的过往现在还有未知的以后，还是咬咬牙冷眉冷眼地说了一句：“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听。”
　　被她这般冷漠的表情刺到，箫汉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心里更似“腾”地一下窜出一把火来，烧得他满腹滚热灼烈。他猛地一下子把她拽到面前，恨声道：“你不想听？我好心好意跟你说好话，给你赔罪，求你原谅我体谅我，你却这样不屑一顾！很好，呵呵……”他冷冷一笑：“如今看来倒真是我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那还跟你废什么话，你今天就跟我回去！”
　　姜彩星怒瞪着箫汉晨，心里也一阵怒气上涌，脸涨得更红了。她一字一句对他说道：“箫汉晨，你别再威胁我！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跟谁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请你死了这份心吧！”他凝视着她盈盈含水的双瞳，唇角微勾，竟淡淡地轻笑了起来：“不愿意就不愿意。只要我乐意就行了，我管你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跟你说软化说好话都没用的，你就配我对你用强的！就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听他说到以前，姜彩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还有脸提以前的事？”她冷眼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唇微抿着，小脸绷紧，那倔强的模样倒越发凸显出她明亮的眼瞳更加孤寒若星。
　　“箫汉晨，你总是这样欺负人，我就算跟你走了，你也别想我能跟你好！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就等着以后难过后悔吧！”
　　萧汉晨身体微微一震，她那几句话狠狠地刺到了他的心里去，她竟是如此的狠绝无情！他知道她那表情和她那话里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她安了心不想和他好了，今后也要和自己拧着干，不让自己顺遂，更不让自己和她有个好日子过！这样的感觉让他烦躁到了极点，他顿了顿，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道幽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随你的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算你恨死我，怎么样摆脸色给我看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反正我辖制你的手段多得是，我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你——”姜彩星简直气得不行，手指着他抖了抖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萧汉晨冷哼一声，斜睨着她道：“你今后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最多就是和我闹别扭或是不理我，我不怕。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和好耐性，我就不信我捂住热你这块又臭又硬的倔石头！”
　　姜彩星心里憋闷之极，眼泪忍不住就成串地掉落下来。
　　半响，她恨恨地说道：“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你这样留着我有什么意思？我们两个根本不适合！感情的事本来就要你情我愿，情投意合才能长久。你这样只会让我们两个人更加痛苦，更受折磨，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你跟他有意义？”萧汉晨沉声道：“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你的意思是你跟那个姓韩的情投意合？你还想着跟他？”
　　姜彩星把心一横，脖子一梗，嘴硬的说道：“是又怎么样！”
　　箫汉晨的肩膀无声地僵了僵，乌黑的眼瞳如针尖般缩起来，透着凛冽的寒意，他呼吸也骤乱急促起来，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他大手一挥，指着她的鼻尖，厉声说道：“姜杜晨，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其他的，你想都别想了！你听好了，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回去以后你自己跟他分手，断个干净；要么，就是我让他离开你，和你彻底分开。你自己回去好好考虑清楚！”他手指一松，紧抿双唇，起伏的胸膛微微抖动，显然他胸中的躁乱情绪还没有得到舒缓，他叉着腰沿着窗边转了两圈，大口呼吸了几下平缓了些，才反身对着她又说道：“今天我就放过你，你可以跟他先回去。但你记好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最多给你几天时间，你自己把事情处理好，别等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还没解决好，那你就不要怪我绝情了！”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出气似地用力抖了抖，刚要走向浴室想起什么又转回来看着她，半晌才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有，我警告你，别让他碰你！若是你敢背着我跟他做什么卿卿我我，甚至更亲密的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和他！你要是不怕死的话就尽管和他试试！我保证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说完这些，箫汉晨拿着衣服愤而转身，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嗖”一下掷来的枕头给砸中了肩膀，回头一看，是姜彩星咬着嘴唇满脸泪痕地看着他，双手还高高举起另一只枕头，红着眼又朝他脸上砸了过去——只听“啪”一声，箫汉晨眼疾手快一把就挡开了，回身手指着她厉声喝止道：“你再丢一个试试！”
　　姜彩星刚才听了他那一番威胁的话，心里着实委屈难过得不行，随手抓起枕头扔他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泄愤之举，现在看他这么抓狂冷酷，且带着迫人气势的高大身躯快要冲了过来，她还是害怕了。
　　她抖着唇抽泣着，那泪水便从她的眼眶里一颗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她低垂着的乌黑睫毛，她哽咽道：“箫汉晨，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完她转身趴到床被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箫汉晨原本肚子里窝着一把邪火，现在看她趴在那儿捂着被子哭得泣不成声的可怜样儿，心里也如同被针扎般难受。他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来，垂下眼帘看着她瑟缩颤抖的肩膀，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他双眸一黯，走过去伸手将卷在一旁的被褥盖到了她的身上，姜彩星身上一暖，抹了把眼泪转过头来看他，他却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却像是在自嘲，既苦涩又黯然，连那眼底的眸光都是极其暗淡的。
　　他低哑的嗓音透着苍凉和无奈：“杜晨，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为什么非要逼我发火，非要逼我——”他摇摇头，唇角微勾起一抹笑容，淡淡道：“算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
　　说完，他转身朝外走去，却听姜彩星呜咽着说道：“就算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也早就还完了！”
　　他迈出去的脚步无声地顿住，身体也僵住，连呼吸也变得紊乱和急促起来，他捏紧了指骨，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地僵持着，却没有回头，只微微侧了一下头，那隐在阴影里的侧脸冷若刀锋，灰暗的眼底阴寒一片仿似瞬间结冰的湖面，冷得可以将人死死地封冻在里面……
　　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突突突”地一直跳动着，而他却感觉那颗心脏彷似已经千疮百孔、毫无力量了。
　　他捂了捂心口，半响，只低声道：“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你自己考虑，自己决定吧。只是，你若想要耍什么花招我都是奉陪到底的。你别以为你伤了我，你还能有好日子过！我绝不会——”他顿了顿，压下想说的话，话锋一转沉声道：“反正，你自己权衡吧。你想怎么样我都奉陪！只是到时候，你别怪我绝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