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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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科匪夷所思的看着我，我也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我知道他惊讶的是玉树临风的言纪竟然会有我这样恶俗又冒失的女朋友，而我惊讶的是，一向惜字如金的赵书科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字来。二者的相通之处在于，我们都低估了对方。
托赵老师的福，我大摇大摆把整个演播大楼逛了个遍回到“赵书科工作室”，录制工作已经到了尾声。我有幸站在摄像机后面以毫米的刻度去欣赏言纪的脸，赵老师制作人的眼光真是不错。我连连点头。
摄影机里的赵书科突然朝我望了一眼，对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抬起头，也给台上的赵书科报以一个礼貌微笑。
“谈了这么多华丽的灯饰，我们不如跟言先生聊聊别的。”赵书科话锋一转，视线转向摄影机，“其实呢，刚刚我在台下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有个女孩来跟我要签名，被我婉言拒绝了。谁知道言先生就突然杀了出来，污蔑我字写得不好看才不签的。言先生平常也是这么“路见不平”的吗？”
这分明是事先没有对好的台词，而且有捉弄之嫌。赵书科肯定用余光瞟到我的错愕，一丝挑衅的笑意漾在唇边。
言纪低头想了想，说，“主持人可以把我理解成是羡慕嫉妒恨。我只是嫉妒那个女孩为什么不问我要签名。”
“哦？由此说来言纪对女孩要签名这件事是来者不拒？”
“咳……基本上我遇不到这样的事情。”
“实在谦虚。言先生信不信这期节目播出后，每天都有女孩排着长队找你要签名？”
“那要恭喜主持人了，收视率这么高。”
“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
“恩。应该的。”
“观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会。”
赵老师不愧是科班出身，有太多东西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啊。
赵书科记性很好，这一顿饭不出一个星期就被提上日程。据说是那档节目一播出，当晚就有人打电话到电视台要言纪的联系方式，纷纷表示要收了这个对赵书科羡慕嫉妒恨的男人，并且愿意主动上门找言纪要签名。
赵书科理所当然的告诉言纪，他很乐意将他的地址电话公布于众，并且不介意在此收取一定的中介费用。
言纪顺便告诉我，“你们赵老师交代了，他跟唐一朵还有笔烂帐没算，叫你务必把她带上。”
“啧啧……老男人心机很重啊。之前说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一个转身又要来秋后算账。难怪这么多年过去，名利双收的赵书科还讨不到老婆。”我在唐一朵面前故作感叹状，“一朵，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赵老师已经残了，电视上那都是化妆效果，看了你会幻灭的。”
“他残成灰我也要去啊！”
如果当年，不是嫌这个男人老了点，唐一朵也许能跟赵书科发展一段的。如果赵书科主动一点，或许唐一朵就不会跟后来的苏慕辰扯上关系，那她的人生就会平坦许多。
也幸好没有这些如果，从赵书科坚持将这顿饭局的地点设定在言纪家，又一点不怕麻烦地传了一份菜单到言纪邮箱里这件事来看，赵老师并不比苏慕辰好伺候。
唐一朵看了一眼菜单就石化了，“言先生你这个朋友一定很讲义气吧。这两肋插刀插得，得出不少血吧。”
言纪咳了两声，说，“还好吧。我血还算多。”
“老板……血多是一回事，出不出是另一回事。就算是要出，您也还是可以选择是全额出还是分期出……这一桌菜，可以叫板大清朝皇帝的御膳了吧……”唐一朵望着言纪一派无所谓的表情，转身又朝我劝道，“晚晚，你说说你们家言先生，做人不能这么随心所欲啊。”
我点头附和着，“是啊是啊，赵老师这么为老不尊还敲竹杠，我都不想喜欢他了。”
唐一朵脸色一转，笑眯眯道，“咦……是吗。那你把那张赵老师的签名让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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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告诉过我，赵书科还有个妹妹。要不是他一进门就介绍这是他妹，我跟唐一朵会一致认为这是他某一次青春年少犯的某一个美丽的错误而衍生出的私生女。不过，哪个名人没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就觉得赵书科这个妹妹可疑的很。
“言纪哥！”姑娘的声音干脆清灵，我瞬间就将她自行脑补成武侠小说里那个黄衣少女朱七七。
恰巧，这姑娘也穿了件浅黄色的连衣裙。
“永永，好久不见。”
“好狠心的言纪哥，明明说好我考上大学就来见我还有份大礼给我，我现在都毕业了，大礼呢，礼物在哪里？”赵永永这一番责怪里处处包含着撒娇和卖萌，确实，她本来就挺萌的。
言纪淡淡笑着，“幸好你哥哥叫我有所准备。喏，不是什么大礼，但你哥哥说你一定喜欢。”他在身后变出一只礼盒递给赵永永，“祝贺你学满毕业。”
小姑娘兴冲冲的打开礼物，刚刚还撅起的小嘴立刻就扯开笑容，“哇……这套阿那伽秘密花园的魔术拼图三年前就已经绝版，你怎么会买得到？”
“据说是送人绝版的礼物，最能表示诚意。反过来只要诚意足够，就不难买得到。”
啧啧啧。我跟唐一朵一个对视，立刻做了个无语摇头的表情。言纪就是个调情圣手啊，按照小说里的一贯逻辑，这就是小姑娘遇到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的第一场序幕吧。
“言纪哥我该怎么谢你呢……”赵永永歪着脑袋看着言纪，那双眼睛真大，忽闪忽闪像是天上的星星。“要不……我送你个独家香吻吧。”
真是个奔放的妹子啊。
赵永永说完就朝言纪踮起脚尖凑了上去，站在旁边的赵书科抱着胳膊，和蔼亲切又有些得意的观赏着。
从赵书科的笑容里，我得出赵永永确实是他亲妹妹这个事实。如果赵书科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当面向男人献吻还能笑得这么淡定灿烂，那这当爹的真是太没节操了。
那边，言纪已然后退两步，一只手扶着站得不太稳当的赵永永，“永永，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女朋友恐怕会不高兴。”
“我不会告诉你女朋友的。”
“我女朋友正在看着你。”
紧跟着，就是唐一朵高八度的咳嗽声。至此，长长的饭局前奏终于有了我跟唐一朵的镜头。
我说，“没事没事，姑娘你就大胆的亲吧。言纪他这么大年纪，都不知道被多少姑娘献过吻了，你就去挑个干净地方下手吧。”
唐一朵也摆摆手，“亲吧亲吧，亲完咱们就能坐下来吃饭了。”
赵永永最后还是没有下手，估计是想到许多个姑娘都曾在言纪脸上留下印记，瞬间就没有了欲望。我若无其事的拉着唐一朵就坐入席，对言纪投过来的毒辣目光很自然的视而不见。
唐一朵有些反常的沉默，我知道她是在酝酿着怎样面对接下来的对决。赵书科记性好，记仇的记性更好。当他用课堂点名的庄严语气念到唐一朵的名字时，我看到唐一朵的肩膀莫名一颤，憨憨的应了声，“在。”
我错觉般的穿越回那个五月的清晨，意气风发的赵书科第一次来到我们班里，引起的下面一段小小的骚动。大家都在讨论这个新来的老师是多大的年纪，有多少才学，女朋友应该换到第几个。唐一朵默默去接了杯水，殷勤的端到赵老师跟前，我记得，唐一朵极少笑得那么含蓄。
赵老师接杯子的时候，唐一朵一颤，一整杯滚烫的开水就洒在赵书科的裤子上。这无疑是个惨剧，惨剧中还有个华丽丽的笑点，裤子上那摊水迹的位置……不那么文雅。惨剧中还有个天作的巧合，那天班里的男生全去给隔壁大学的女子健美操比赛当拉拉队去了，放眼望去，越过一片花红柳绿的妹子，还是一群花红柳绿的妹子。
唐一朵拼尽全力弥补过失，最后从宿舍翻出一条草绿色的文艺范长裙，心想应该配得上赵书科一百七十九公分的高度。
之后上课每一次点名，赵书科念到唐一朵的名字时会刻意停一下，“唐——一朵。”然后，唐一朵会憨憨的应一句，“在。”
其实，师生恋如果有这样一个浪漫轻松的开始，是应该被后来的晚辈们乐道的。只是，这对老师跟学生最终没有恋得起来。半年后，赵书科就从学校离了职。当时唐一朵站在图书馆的顶楼上，朝着赵书科宿舍的方向骂了句“胆小鬼”。
我们都以为赵书科要找跟唐一朵算的烂帐，是指当初唐一朵到处说自己喜欢赵老师这件事。然后，害羞的老师被主任训斥，说他勾引学生又误人子弟，应该去当明星。
想不到的是，赵书科开口对唐一朵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跟你先生结婚那天，场内报道是我做的。这段婚姻比我想象中要维持得长，八个月，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