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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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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要save me。”
不忍心看卫庄苦逼兮兮的一张脸,盖聂别开脸:“小庄,平时不努力,考试徒伤悲。”
“嘿,阿聂,考得怎么样?”荆轲满脸通红地从另一间考场步出,招呼道。
“还行,你呢。”盖聂道。
“学霸的还行太可怕了,阿聂不要考得太脱离大众哦!至于我嘛,don’t worry”荆轲大力拍上盖聂的肩膀,shiningshining一笑,“我有小高我怕谁呀!”
“放下your dirty hand!teacher brother is mine!”
“卫庄你咋了?”荆轲讪讪看着被打下的咸猪爪,“一脸想吃屎的便秘表情干嘛?挂啦?不会吧,阿聂可是坐你前面耶!”
“哼,”卫庄不理他,只是拉着盖聂的手,哀怨道:“师哥这下old head son又要烦死了,师哥~~~你答题纸就不能涂清楚一点吗师哥~~~~”
荆轲一抖鸡皮疙瘩,这种一句话折三折的赶脚是什么?叫魂啊?
“小庄……”你不要一激动就飙英语这拯救不了你英语考试要挂的命运还有如此直译‘师哥’和‘老头子’英文单词会哭的绝对我的答题纸都快竖到天上去了二逼监考老师一直拿看万年小学生里的杀人凶手的眼神看着我这苗正根红的万年好学生顶风作案我容易么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一百道选择的正反面给抄颠倒了你怎么没有自戳双目你为什么还活着,咽下一连串的吐槽,盖聂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Don't be sad,little Zhuang.No one can save you.”
这是哪门子的安慰啊!!little Zhuang是谁啊哪家远足的小学生啊喂!!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大家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卫庄的神情却如吞了一筐的⊙。
其实,挂不挂科真的不重要,反正他从来不把鸟文当回事,关键时刻能跩起来一两句就好了,重要的是鬼谷子说了,要是他们这次有人挂科了那下学期学校组织到外地的旅行就得在家里禁足,所谓‘家丑不能外扬’。
尼玛怎么觉得老纸整个人的存在都成为‘家丑’了你为什么要容忍这个‘丑’一直存在到下半学期再开始‘不外扬’啊先前早就扬到美国去了吧你干脆现在直接把我抹杀掉算了!
“师父!你何苦棒打鸳鸯 !”
鬼谷子趴在沙发上享受着盖聂轻轻捏肩,撸胡子瞪眼:“呔!打的就是你这妖孽!”
…………
鬼谷子急忙阻止愤然起身欲走向窗台的卫庄:“别呀小庄你wait wait me别着(zhuo)急待为师给你找根丝袜在家里上吊跳到外面去多丢脸呀!”
“我不要丝袜!”脸红脖子粗。
有些事,虽然遥不可及,但是——还是得遵守的,毕竟还挂着‘师父’的名号啊血泪。
其实卫庄之前也没想到他会挂,毕竟万能的神器就坐在前面白痴才会挂呢!
岂料到,天意弄人,马失前蹄,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就算用这种四字成语的说法也只能使你的蠢欲盖弥彰罢了。
靠,他和师哥的‘lovelovehotel爱心温泉旅行’难道就这么破碎了吗?
摇摇晃晃的大巴上众人皆睡,靠在师哥肩上插着耳机,嘴角微微挑起,手指渐渐深入探向那片禁地……马赛克马赛克马赛克……
少年你脑补得太严重了!你到底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脑补了啊!快从你那不切实际的既肮脏又粉红幻想中醒一醒!
现实,仍是残酷的。
高渐离笃定地理好文具从考场里出来就看到荆轲又再对盖聂两人纠缠,也不打招呼瞪了他一眼就走。
“小高,你先别走。”跟着出来的雪女拉住了他,“好不容易考完了,大家组织去吃火锅呢,”她转向盖聂一行:“你们也一起去吧。”
卫庄想比起见到鬼谷子那张脸他宁愿选择群聚,寒冬腊月的,寒假之前吃顿火锅也好,于是大手一挥顿生豪气:“Let's party!Gays!”
“是guys。”盖聂微弱的吐槽便被他忽略。
点了鸳鸯锅,人很多,全班基本上都来齐了,几个相熟的围了一桌,卫庄硬抢了沙发最里面辣和不辣分界的地方和盖聂挤到一起去。
一锅水沸腾,蒸腾出微热的水汽,每个人的脸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要开动了!”伴随荆轲双手一合,×涡×人一般的开场白,他从外围站起,将刚上来的牛肉拣到锅里。
“喂,这家伙的神色要不要这么认真?他以为他在演热血少年漫男猪脚吗?”
荆轲瞪赤练一眼:“你懂什么,不知道火锅就是人生的缩影吗?”
“×魂看多了吧你!”
“你们都不懂火锅!我可是要成为火锅王的男人啊!”
“你只是想吃吧你懂个屁啦!”
“腐朽的人类啊!火锅将军是不会放过轻视火锅的任何人的!”
“腐朽的是你的脑子,话说有没有觉得这话开始作者就越来越没有主题了。”
“自以为迂回战术能行得通打算用对话了结了这话的天真的作者没有成为火锅将军的资格!”
“谁和你火锅啦,老娘是觉得从标题由后会无期的歌词变成知道不知道的歌词就可以看出作者的黔驴技穷了……”
“不了解火锅的人锅破伦将军统统都不会饶恕愚民们等着铁血的制裁吧!”
“锅破伦是谁啊…比起这个,你快给我停手!不要把肉全部放到辣的里面去啊混蛋!”
“哼,居然被你洞察了,火锅,就是战场,靠伪装成热血男猪脚来转移人的注意力吐槽先发制人占领所有的牛肉才是用兵的上上之策。”荆轲抬眼,眼中寒光一闪。
“闭嘴!给老娘闭嘴!你是三年没吃过饭吗!你以为老娘之前饿了一中午是为了什么减肥什么的卡路里姐都不要了要先长膘啊与其被别人搞大老娘的肚子那个人一定要是老娘自己!”
够了姑娘咆哮体真的不好用吃货的心思很好猜御姐你也稍微矜持一点……
“够了!”打断闹剧的是卫庄的一声断喝,“闹够了吗,别像小孩子一样。”
说着他慢悠悠地拿起筷子,趁荆轲还没反应过来将肉全部倒入锅底——不对!
“喂老大你干了什么!你和荆轲想做的不是一样的吗!!全部到辣的里面去了啊!!全部!像小孩子一样耍诡计的到底是谁啊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我们大姨妈女生一派的没想到你也是一心想登上火锅将军的高位的阴险狡诈之人!”
全然不理赤练,卫庄拣起一块刚下过不久的鲜嫩牛肉咀嚼,点点头:“嗯不错。”
“人到这种地步已经把廉耻和哔哔一起冲掉了吧!太过分了!喂,你想干嘛,把我们纯洁无垠的小锅底用奇怪的大×妈色给污染了啊快把他的清白交回来啊!”
“赤练,别忘记你是谁。”卫庄终于挑眉,冷冷地睨了赤练一眼。
赤练浑身一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是御姐,我是女王,我是御姐气质腹黑高傲女王我是红莲公主我不能这么粗俗减肥才是我的终生事业不能为了这些小事而动摇天将降大任与我我才不是吐槽角色我是御姐我是女王我有气质我要对得起自己的罩杯要忍耐……
卫庄温柔地将那块火辣的肥牛肉在不辣的汤里洗了洗,拣到盖聂碗里,笑:“师哥,吃吧。”
然后盖聂动了筷子,那块被刷得很清熟得刚刚好的牛肉化在嘴里,一股暖意下肚,他本来打算责怪卫庄的胡闹,看着少年隔着蒸汽的眸子闪烁着期待,最后却只说:“吃饭吧。”
“忍耐个屁啊我擦!!你们俩要不要再目中无人一点太嚣张了!老娘不是刘三好啊老大你的心比天上的啊不地上的猩猩都黑红脸白脸要不要换地那么快啊结果你已经策划良久了吧我看出来了根本是把牛肉全部占为己有然后只给你姘头献殷勤吗!!”
“闹什么呢你们,水都沸了那么久还不放菜。”雪女抽出蔬菜的盘子,一下子放进去了几盘绿叶菜和菌菇。
盖聂吃了一块肉便也不继续了,卫庄在一旁挠他的腰,笑问道:“好吃么好吃么~”
一行被粉红气场忽视的人静静地等水再次沸腾。
尼玛啊怎么都不动筷啊老娘的肉要老了啊尼玛这是在矜持个妹啊!刚才放菜已经出了一次面了,如果现在再第一个开始吃会显得太迫不及待本姑娘可是淑女的设定啊不行我必须要想办法!内心咆哮着,雪女轻柔一笑:“赤练姐姐,你不饿吗?”
赤练也笑,毫不中计:“当然不,这一锅子下去那是要多少的卡路里啊,减肥的女人你伤不起!”
“蓉妹妹,饿了吧,我们大×妈访问的女人啊就不能缺少营养,来,吃点肉吧。”雪女转攻身边的端木蓉。
端木蓉倒是没多想,应了声好,开始动筷。
这会儿大家伙才都开动起来,虽然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内里的风起云涌只有在战斗的勇士们才知道。
鸳鸯锅早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刚才口口声声说着大×妈的女人正奋力在清汤里翻捣着。
那是……最后一块肉!
赤练眼疾手快,一筷子的就上去了,却被雪女挡住:“赤练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正减肥嘛,小妹替你长膘如何?”
赤练眼珠一溜:“这肉自然是极好的,丰满多汁,口感滑韧,我愿再多尝一口,虽会使体态渐腴,倒也不负恩泽。”
“说人话。”
“老娘的肉你特么别想抢!”
“这话可说得真不像人,小妹可是好心姐姐大×妈在身要是伤了身体可不叫人心疼。”
“连Bcup都不知道有没有的丫头片子你懂大×妈什么?一直在拿大×妈说事小心被×经的守护神诅咒哦!”
“把cup的大小作为衡量人生的标准的姐姐实在是太肤浅了,女人啊,要秀外慧中,所谓胸大无脑,若是输在了饭桌上,那么胸肌再发达又有何用?”
“妹妹端是伶牙俐齿得很,只不过女屌再伶俐也变不成白富美,这样吧姐姐给你30块钱能请你出门右拐好走不送吗?”
“姐姐再如此粗鄙下去,只耽于物欲,不懂火锅之真谛,是不会嫁出去的。”
“妹妹,我真为你感到担心,莫非你还天真的以为在这个充满基的世界我们女炮灰还有嫁出去的空间吗?”
“姐姐说这话真是伤人,相爱是没有性别的我不允许你歧视异性恋!”
“妹妹你也别争了,老实说像我这样的白富美哪会在乎那么一点火锅?只不过不想看你们女屌愈发嚣张罢了。”
“你以为我会稀罕那种浮于食色之禄?完全看不惯姐姐为人处世的哲学,真是狗咬吕洞宾,曲高和寡,像姐姐这样的庸脂俗粉自然不能明白开在天山上的雪莲花的心的!”
“你苏够了没有,把你那饿狼扑食的眼神收回去再给我说这种话,开什么玩笑,我的心里可是有只黑色的野兽不断翻滚咆哮着……”
“我的心中也有一只五彩樱花色的野兽叫你特么跟老娘抢!”
嘴上上演宫心计,两双筷子颤抖的速度却丝毫不为之减缓。
当话题上身到各种超乎下限的东西的时候,这已经不再是肉的问题了,这是关乎了生存与尊严的,两个雌性生物之间的殊死搏斗,弱肉强食的——火锅将军之战!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肉吗!!
最毒妇人心,在场的男人在心中感叹道,部分人之后补了一句,幸好我特么没选女人……
“别闹了,阿雪。”高渐离刚开口,激战中的雪女犹豫了一下,然而他话音未落,却被赤练截断:“高渐离你别以为闷声不吭就能故意降低存在感,我看到了,你右手握着的筷子在抖吧!刚才就数没有说话的你吃的最多了吧!你明明——”她的眸光一凛,“才是我们成为火锅将军最大的绊脚石!”
“小高……”雪女的目光犹疑,恍然大悟地盯着高渐离,一时间,两个女人反而同仇敌忾了起来。
“什么?小高,你想吃肉啊,早说嘛,大哥帮你夹!”荆轲一脸兴奋。
喂,你在兴奋些什么?刚才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和女人去争吧?你眼中贪婪的凶光完全暴露了!
“师哥,你也想吃吧?”卫庄问。
盖聂摇摇头。
“好!”卫庄拍案而起,双眼微眯,握紧手中的筷子,一时间向下望去,那块鲜嫩欲滴的肉片还沉浮在锅里,目光如炬犹如猎鹰般炯炯有神,燃烧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我一定,会把他夺过来放在你碗里!”然后自己吃掉。
最后一句太多余了!夺你个头啊!人家摇头了!!摇头了啊!你是瞎了吗!
“师哥,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失望。”脸上飞扬的表情都叫盖聂失神,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他点点头,薄唇轻启:“小庄,我信你。”
师哥!!你进入状态太快了啊!!说起来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抢到最后一块牛肉就可以成为火锅将军的是谁啊!那种将军到底有什么用啊混蛋!
“闭嘴,你烦死了!”救命,卫庄的愚蠢值已经高到足以反驳旁白的程度了,这是一个新的高峰,所以为什么是愚蠢值,人物是因为愚蠢才成长的吗!!
趁着吐槽这会儿,荆轲和卫庄已经摩拳擦掌,扭动骨头的咯吱声让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决心。
开玩笑!鬼谷子要求他们吃斋乖乖听话·师哥就每天都买素菜已经快淡出鸟来了,他,卫庄,绝不会放弃!
开玩笑!他可是要成为火锅王的男人啊,怎么能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轻易败北了,他,荆轲,绝不会放弃!
正当女人和男人们为一块肉而不可开交之时,有一声轻而淡的声音,像微风拂过耳际:
“那个,我吃了,再不吃就老了。”
瞬间,凝固了。
无论是筷子正叠交的女人,还是目露凶光的男人,全部,都,失败了。
“最后的火锅将军是——”盖聂正色宣布道,
“端木蓉姑娘。”
“马…马萨卡……”荆轲瞪大眼,不可置信。
“她才是……”卫庄明亮的眸子里失去了光彩。
“……被命运选中的将军!”两个女人的唇里吐出最后的字眼。
“原来如此,是『Misdirection』。”
“一直沉默却不像高渐离一样贪食成功地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时存在感也变得稀薄,用了这样至高的技巧,在雪女开口时不卑不亢地先吃第一口,伪装成纯良的仿佛根本不知道所有人的心理活动的样子,又降低了大家的警惕。”
“在众人为之疯狂的时候,在不经意间就坐收了渔翁之利,还用了‘再不吃就老了’这样让人无法反驳的借口继续小白兔的形象,”
“不啻维护了自己淑女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理念并成功地登上了火锅将军之位——这样的人——”
“才是名副其实的火锅将军!”
“我们服了!”
一片欢呼声中,分裂割据多年之后慢慢的黑夜终于破晓,人们迎来了新的火锅将军,她是一位未及弱冠文静的少女,静静地坐在那里,虚怀若谷气质宁人。
“嗤。”
等等她刚才奸笑了吧我听到了啊文静少女的心里到底住着什么黑暗的东西啊!
黎明的太阳让她面前的火锅焕发出了无限的生命力,她开口:“我…”
她的声音清越,犹如银铃。
“我可以发表获奖宣言吗?”
少女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我……”话未说完,一名身着奇怪服饰黑色马甲白色衬衫的骑士走来,他长相普通,眼里却燃着火焰,胸口的勋章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那上面镀金的两个字‘经理’。
骑士你妹啊!反逆的××修看多了吧!不要把自己脑补成妹控双目失明坐轮椅的妹妹啊!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现,眉毛扭成不对称的形状,来者不善。
“小姐,你们可以安静一下吗?已经有不少顾客投诉了。”
构思良久1000字的获奖宣言就好像哔哔的时候被打断那样欲罢不能欲说还休不前不后的赶脚,但是面对骑士愈发黝黑的脸,新登基的皇帝软了,尴尬一笑:“抱、抱歉,当然可以。”
大火锅帝国的大统一与分裂仅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下一秒面对舆论的压力,集体被请出火锅店这样丢脸的事,火锅将军也只能缴械投降,在垂死挣扎地把所有的餐巾纸水果皮和蘸料统统倒进锅底以泄心头之恨,虽然毫无用处地换来了全店人更加鄙视的目光。
卫庄觉得这家店大概不会欢迎他们第二次进门了。
悻悻而归,卫庄想没有成为火锅将军回家还要挨批的自己简直霉透了。
鬼谷子看到他的成绩册什么也没说,只是又翻看着盖聂的,手指在茶几的玻璃上不住敲打着,经过对比后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于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翕动毛线鼻孔你以为你是尔康啊?”
“哼!你小子怎么不拿胶水把你的成绩册黏上还真好意思给我看?”
“哎哟,想不到你也是这么想的,真是Bears think alike啊。”卫庄从抽屉里掏出502准备动手。
“你才是狗熊,你户口本都是狗熊!”
“一,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二,请不要给你自己加莫须有的傲娇属性,全世界的蹭得累都会哭得满脸是血的。”
“作死!没我哪有你!”鬼谷子愤愤地将卫庄的成绩册卷成一束当场凶器狠狠砸在这小子脑袋上。
“弱爆了,有个L90+的在居然还能直接被KO,哎,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熊孩子!”
“屁,搞得好像我是你生的一样,那什么,还不是天有不测风云嘛…”卫庄揉着脑袋抱怨道:“敲个毛线球啦会变笨的,你以为你是彩子啊!”
“为师(si)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纵横家鬼谷子!”
“不要以为在自己名字前加一大段盗版的前缀就可以显得很屌,快把那种奇怪的港台腔收回去!”
“黐线!不要抬举你自己,樱木×道和流×枫可是热血青年心中一辈子的美好回忆啊。” “总觉得这个×道有种奇怪的感觉…不对,莫非你到现在还那么无耻地以为自己是热血青年什么的……”
厨房的拉门刺啦一下开了,散出一股油烟味,盖聂从里面端出两个冒着蒸汽的盘子,唤道:
“吃饭了——饭了——了——”
“来了——来——了——”
有种相隔两座大山的妈妈叫放牛的野孩子回家吃饭的赶脚,不对,这种自己给自己加回音的方式简直比野孩子还野。
卫庄哧溜一下就奔到盖聂那边,忽略鬼谷子‘你是急速眼镜蛇啊’的调侃,欣喜地发现他们家今天居然开荤了!
牛排也,是牛排!和尚般的二人组通常都会罔顾卫庄的意见来点素食主义套餐,何况鬼谷子难得回来一次,盖聂居然破天荒的开荤了星星眼**
鬼谷子是个喜欢往外跑的野孩子(?),自从把两个拖油瓶丢到学校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得到了新的升华,满世界的跑,除了偶尔他的妈妈(?)在另一座山头上呼唤他回家吃饭的时候才能一见。
“啊哟师哥啊今天怎么想开了不做唐三藏了?我们浪迹天涯讨饭…啊不化缘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咩?”
盖聂微微一笑点头道:
“看你上次抢牛肉那劲头可足,我可不能让别人说我虐待你了。”
那带着淡淡宠溺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分明是在看自己贪嘴的小宠物狗吧,喂,要不要我摇摇尾巴叫两声你听听?
不过,看在师哥今天那么体贴的份上,吐槽的话在心里转了个圈儿,卫庄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事就此揭过。
快速地掠过盖聂妃色的唇,笑意吟吟。
不过,略施惩罚还是可以的吧。
盖聂一惊,手上的盘子抖了一抖:“干什么呢,师父还在呢。”
有点不满盖聂惊弓之鸟一般的反应,卫庄拉着他的手坐下:“顾忌那为老不尊的做什么……”
“说谁呢你!”鬼谷子正好踱步过来,又啪地一下打在卫庄脑门上。
“你个小欺师灭祖的成天就知道酸为师(si)这个孤家寡人。”
卫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允许你玷污劳动人民用血汗铸成的家校联系册!”
“分明是用血色的零蛋铸成的!”
“滚粗,我还没考过那么炫酷的分数。”
“敢情你还应以为荣啦?”
“那是,下次不妨尝试一下,不做第一,就做倒数第一,这是师父您老人家教的,徒儿时刻谨记在心。”
“谁告诉你那个‘一’是可以加绝对值的?谁啊?”
“小庄。”盖聂在桌下拍拍卫庄的大腿制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侃大山。
“切!”卫庄很不爽,明明他‘以眼杀人技’就要level up了,所以他看着盖聂一副乖巧隐忍的模样,更加不爽了。
干脆手上刀叉一扔,词未经大脑的过滤直接从嘴巴里蹦出来:“师哥,烫,喂我——”
盖聂嘴角一抽——
泥煤你是半身不遂了吗没有手吗‘烫’和‘喂我’怎么都扯不上关系吧,CCAV播新闻都是要打草稿的你也好歹态度认真地打一个啊!
综上,盖聂有点略尴尬。
当然你看到一个一米八超过的气场强大的汉子犹如一个学龄前儿童一样对你张着嘴嗷嗷待哺的样子你能不尴尬吗?
特别是旁白还有个撑着头看戏一般很欠的老头的时候。
喂聂儿你刚才骂我老头了吧别以为藏在心理活动里我就听不到!
“弱智儿童欢乐多啊小庄,下次我会记得出门的时候给你脖子上套块大饼的,懒得都没骨头了。”鬼谷子讥讽道。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吧糟老头。
卫庄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什么烧饼啊,套个师哥就够了。”
你骂我了啊!又骂了啊!你是有意的!我听到了!
“你到底把聂儿当啥了,只有吃饭的时候最殷勤。”
“师父你明明才是把师哥当便捷式电饭煲了,对我来说师哥可有用的很,除了吃饭外洗衣,拖地,擦窗,买菜,打饭,特别是做作业和【哔——】的时候,尤其管用啊!”
鬼谷子听了,思忖一下觉得颇有深度,赞许地点了点头:“附议,说的在理。”
在个妹啊!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我不是用来用的啊不是塞巴斯蒂安二版外加没契约没工钱的苦逼管家好吗,最后一条需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吗?太伤人了混蛋嘤嘤嘤。
而被议论的盖聂神色不变。
“嗯,师哥,”卫庄突然转过来道:“其实我想说很久了,你们那个心理活动完全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更小声地说了出来吧,完全是作者为了配合人设而把引号删掉的产物,所以你可以直接说,我们都听得到的,没关系。”
没关系泥煤啊嘤嘤嘤!认识你们是我人生的败笔!
“师哥不哭哦。”卫庄亲昵地揽着盖聂的肩膀安慰道。
盖聂觉得自己天塌不惊的面瘫脸快要出现裂痕了,啊,它要从当中开始裂成两半了欧多凯!
他赶忙扶了扶脸匡正了下位置。
“小庄。”
同样是‘小庄’,我们需要解释这个词语,是个一词多义词。
惊愕的时候‘小庄!’;踌躇的时候‘小庄……’;疑惑的时候‘小庄?’;装逼的时候‘Little Zhuang~’;断断续续垂危的时候‘小…庄……’;咆哮的时候‘小庄——!!’;etc。
等等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总而言之,因为词汇库的内存个人设定原因,除了说教模式以外盖聂的台词就被缩减地略少,‘小庄’在这里实际上和‘卧槽’的用法相同。
那么这一次,就显然是拒绝的意思了。卫庄的脸一下就臭了,乍眼看去写满“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盖聂真的想在心理活动上加上引号:你才无情你才冷酷你才无理取闹!
鬼谷子在一旁干咳了一下,“聂儿啊,为师(si)方才思索了片刻,”他的眼中闪过大彻大悟的光彩。
盖聂心一惊,集中精神去辨明师父接下来话中的禅意。
“我觉得吧,既然小庄都这样说了,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鬼谷子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摆摆手,
“老板,来一盆新鲜的连环草。”啪得打了个响指,“拒绝差别待遇,要喂哦☆啊——”
禅你MLGB啊拜托您不要思考了草泥马大人我跟不上您的脑回路!不要把嘴巴长得那么大给你个蛋吃吃!
停下那奇怪的港台腔,你是在搞笑吗?是吧?那种赶小二的语气是什么?哪家餐馆有那种菜?我家养了两只会吃人的雏鸟救命这已经完全不是雏鸟了胡子一大把老鸟卖萌也超龄了,啊!懒得都生蛆了啊真担心有一天如果妈妈走了你们要怎么照顾自己……等等我才不是妈妈桑!
综上,盖聂觉得再不怒一怒有人真的会把他当多啦哔梦。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师父,我能说脏话吗?”
“不能。”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事实上,虽然没打引号但你的确已经说了。”
“不,那是客官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真是又长又新鲜,你上哪去?”
“找个冰箱冷静一下。”
“哟西,聂儿的牛排就是delicious~”
“你不是不吃肉吗?”
“骗骗你的你还真信啊,肉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每次看你勉强吃蔬菜的样子便格外神清气爽矣。”
“谢特,你有病啊,害的我和师哥当那么多年和尚!”
“在聂儿面前为师(si)当然要保持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圣洁美好的形象咯。”
“去你丫小龙女都哭了,你没事回来干嘛哈,欠抽?”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想你们么亲~怎么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妈子,乡下的老妈子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哦。”
“怎么会有这样的师父,你是想挑战周伯通的下限吗?”
“亚达,我是来检阅儿媳和女婿的,顺便贺喜你们喜结连理枝,你以为为师(si)一人又当爹又当妈又当丈母娘又当婆婆很容易吗?一把辛酸泪!” “哟今个吃坏肚子还是哪能了,这不都老夫老妻了您怎么不当咱们金婚银婚六十周年了再来?”
“为师(si)的思想境界自然是与你们这些庶民凡人不同的。”
“那是所有庶民最幸福的事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就不象征性地阻止一下噶,搞得我们太一帆风顺了文章好没看头,一般来说不是要三跪九叩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感动上苍皆大欢喜哦也的么?”
“你以为是在演少年好儿郎小沉香救母记啊?阻止特么有用么?准备那些个毒药啊砒霜啊硫酸啊斗智斗勇啊也是要有立场的好伐,我现在就俩熊孩子我还能咋整?打死一个另一个还要找我拼命吃力不讨好还搞臭名声撒。搞清楚点,为师可是很郑重地在托孤思密达。”
“你要好好照顾聂儿。”
“毛线忽然正经起来了好奇怪啊。”
“为师这辈子也就指望你俩了,再不争口气怎么行。你知古来纵横之道,一直是收两名弟子,最终一决成败,成王败寇无话可讲。鬼谷一脉传承,多少年来的手足相争,那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最高道,也是纵横能流传至今的原因。可为师倦了,鹬蚌相争鱼死网破又能有什么结果,何谓强弱谁能定言?为师本来到此为止,就算愧对师父也罢了。”
“然而一再破例,先是聂儿,再是你。只能说,一切皆是命定尔。”
“请不要为您的正太控找借口。”
“啪”正中脑门,“老纸好不容易拽个文艺腔容易吗给点立场发挥啊魂淡酱油党是很不容易的你不懂!”
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聂儿他,我是知道,你与他注定是要累些,但我看得出,那孩子的心是向你的。多说无益,为师只想提醒你们切勿重蹈覆辙,毕竟一个人,还是太寂寞。”只可惜生不出可爱的小弟弟了TAT
你那琼瑶式肉麻口吻和忧郁得宛如一江春水一只风烛残年的羊驼的眼神很坑爹啊,卫庄看着被当成凶器使用的家校联系册,还是把欲脱口的话吞了回去。
“这么说来,咱们鬼谷还有什么武功秘籍不成?不然他们吃饱饭了争个什么劲啊?”
“或许吧。”
“擦,这种模棱两可还自以为很发人深省意味深长的话最讨厌了,老头子你该不是丢了吧。”
鬼谷子的神色几不可见地微动了一下,额际微微冷汗。
“胡说什么。”尼玛早知道当年没带纸的时候就不该那么冲动真特么现世报啊……
“靠,被猜中了,真的丢了啊尼玛!”
“死小孩,”终于绷不住了深沉脸,鬼谷子叱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懂?”
“不懂不懂啦啦啦~”
“不肖徒!为师吃过的饭可是比你吃过的【哔——】还多!”
“谁吃【哔——】啦?你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该庆幸我们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成天纵横纵横的,你倒是给我讲讲纵横什么区别!”
“那自然是有大玄机大不同的,纵剑攻于那啥…总之,那啥,不同在于,纵剑是在于精神领域的。”
“嗯哼,您继续?”卫庄一抬头,就差去卫生间洗洗耳朵恭听了。
“横剑,横剑……额…”
“您说,我听着。”
作死啊!当年的课文就该认真背的嘛让师弟代默逃过打手板然而命运却还是逃不过吗?
鬼谷子憋了半晌,老脸都有点红,但是面对弟子对权威的质疑不得不给出像样的答案,终于爆发一般:
“横剑是神经领域的,understand!”
卫庄楞了一秒。
你才神经咧!
不要以为把一个词倒过来就成了根本没有好好地继承衣钵吧或者说你还不如滚回去重读小学语文啊笨蛋只有回炉重造一条路! 啃完肉食回到房间的时候,盖聂正对着窗户发呆。
“师哥你干啥?cos小哥?天真无邪两毛钱一年,十年批量包邮,你换不换?”
“小庄啊。”盖聂用余光看到他进来微微点了头,复而又轻轻开口解释道:“冰箱里面堆满了,挤不进去冷静不下来,本来想找竹蜻蜓的,却发现任意门也不见了……”
“你是穿越到什么奇怪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等长的蓝色不明生物里去了吗?”
“小庄,你不该在师父面前太……”
“太什么?”卫庄已经走过去搂住他。
盖聂皱眉拉开了些距离,“好好说话。”
“师哥。”卫庄一瘪嘴,“我是你心中的什么啊?”
盖聂脱口而出:“最美的云彩。”
“师哥药药还以为你会说优乐美估算错误啊,不要总听那种东西会影响智力的切克闹。”
到底谁的智力受影响最大啊!
“老头子都不在意,你介意个啥呀?”
“总是不大好吧,我们……”
“我们咋了?情投意合夫唱妇随奸夫□□琴瑟相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还碍着什么人事儿吗?”
“虽然觉得你的成语用的不大对,但是我们……”
“师哥……”卫庄突然靠过来,单手撑在盖聂侧边,典型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
“我,你。”他指了指自己和盖聂,“才十七岁。”
盖聂点头:“就算你满头白发我也不会把你当成老妪的这点小庄你放心。”
脑门上一抽,有点暴躁:“我不是要说这个,”他微微恢复了台湾偶像剧男猪脚的煽情语调:“我是说,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一直要到白发苍苍,那么长的时间,我都想不出来了,就我们两个人,那么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重要的?”
“打断一下其实白发苍苍这点已经可以实现了。”
“闭嘴!”青筋暴起,卫庄狠狠咬了一下盖聂的唇:“师哥你是毁气氛职业培训班里出来的吗?”
非常的近,卫庄的声音略略的沙哑,带着点气急败坏,磁性又好听。
翡翠色的眼里还有青涩,却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十七岁,的确是非常年轻,所以哭哭笑笑都轻率又认真。
盖聂浅浅笑了一下,伸手抹开他皱起的眉心:“小庄,我没有在在意。”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一次就够了。一辈子,好多好多年了,怎么会还悟不透? “你说的对,我们的事,别人管不着。只不过怕师父不习惯罢了。”可是还是不希望你,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旁人指点置喙,能收敛些就尽量吧。
“师哥,”卫庄含糊不清地咕噜一声,拉着盖聂就往床上倒。
一连抱着人在偌大的床上滚了几个圈,从床头到床位,跟个球似的。
本来还有些微不确定,盖聂在人前的拘谨内敛,一直是隐隐的心病,听老头子说‘那孩子的心是向着你的’,他就想那么确认一下。然而此刻盖聂难得的甜蜜承诺,虽说也不算意料之外,但是师哥那双盈满温柔的眼,还是让他觉得除了在床上打滚没有更好的宣泄情绪的方法了。
“师父和你说了啥?”
“他和我托孤呢。”
从盖聂怀里抬起头,就看到盖聂正对着他发笑:“怎么,小庄?要以身相许?”
卫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抓开盖聂的发带任那发散落指尖,痞笑:“相公可看得上奴家?”
“看不上也得硬上啊,”盖聂顺口道,“没办法,大雄总是离不开奇怪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等长的蓝色不明生物嘛。” “谁说我是大雄了?”卫庄笑得更嚣张了,翻了个身把盖聂压在身下,“师哥,是哪个说你嘴拙的?改日里我去揍他一顿,分明情话都说的倍儿溜了。”
盖聂却脸一红,反驳道:“小庄你这样看上去其实更像胖虎……”
嘴唇印上来,手也开始不规矩:“师哥教训的是,大雄的东西,胖虎都要全部抢过来……”
门外鬼谷子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响,这种养成游戏玩通关的感觉真真萧瑟,委屈,你丫都欺负我没媳妇儿要是我有才不……
他性子上来,开口就唱:
“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二路的八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
那声音极响,整得巫山云雨都给停了,“我草草草草草你丫闭嘴!”听到卫庄恼怒的声音他很有成就感。
“师父,是停靠在马路的二路汽车,您车牌号都记错了。”您真二。
鬼谷子抽搐一下:“聂儿,为师最后给你上一课,不是什么时候都该较真的,不然……”
话还没说完,劣质的床板又痛苦地呜咽一声,那声音穿过毫无隔音效果的门传入鬼谷子的耳朵。
鬼谷子揉揉额角找到了心理平衡,俩混小子,我早看到结局了,他在心里默默说,讷讷搬着被子回去睡觉。
睡梦前他想,本来还想着喜当爹呢,让那俩小子伺候伺候老人家,看来目前还是买栋独立的隔音设施好的公寓比较实际。
梦里他回到了头发还没那么白还剩下三五丝黑的时候,盖聂和卫庄都那么小,和他遇见自己师弟的时候差不多的一团,被他一手一个,拎起来都毫不费力。
两个小包子,没有什么鬼谷没有什么传承,好好俩团子,特别圆满。
一下子得意起来,心花怒放,偃仰啸歌:“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卫庄那小子不安生,一直闹腾“你才是黄狗你才是鸟!”,盖聂只是淡淡地说“师父,您真二。”
他从梦中醒过来,才发觉自己真的有点老了。
老就老吧,英俊潇洒是不会变的,男人吧,是越老越有味的。
对着镜子理理发型,顺了顺胡子,笑得特二。
天蒙蒙亮,隔壁还没动静。
春眠不觉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