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兵同人-疾走中的未来》YUIGA

5、第5话

　　木桶装的葡萄酒、没有见过的奇怪水果……还只有生海鲜跟日式料理有那么些相似感。

　　总而言之，兵部他们在超长的餐桌前坐了下来。但是他们并没有享用美餐的打算。

　　自称J的男人，宴会的主办人，一个看起来和海盗职业毫不相称的中年男人，他跟这里其他人一样，无一例外留着长发。

　　「就算菜不对胃口，酒还是不分地区国界的好东西呢。」

　　「今天是我们的酒友节，不喝酒可不行，虽然兵部少佐外貌年龄小，但一定早成年了的吧！」

　　这些人发出各式各样古怪的腔调。同样穿着中古，所有人能说现代英语，正因如此交流不成问题。

　　「酒啊——我平常不太喝呢。」

　　一边敷衍地说着，兵部注意到一个始终沉默的戴着眼罩的船员。

　　他左眼戴着眼罩，大半脸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低着头，头顶上罩着一只宽沿的牛皮帽，就像打瞌睡的贵族伯爵。

　　真木起身想要替兵部挡酒的样子，但兵部向他摆手示意没关系，也像几个维京人一样捧起一旁的小酒桶，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喂……老头子你太猛了吧！」

　　叶想这些家伙不是开玩笑吧？

　　放下酒桶的兵部面色有些难看。他强行镇定自己的表情才没露出被烈酒辣到的痛苦。

　　「哈哈……没有白来一趟，你们的酒很美味哦。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捉迷藏听过吗，规则是不能使用超能力哦。」

　　兵部用英文说道。

　　「得先由我们来扮鬼，毕竟我们对贵船还不熟悉。之后要是被抓到的话喝多少酒都没问题哦。」

　　他从不参与那种输了罚酒的助兴游戏，就是和P.A.N.D.R.A的大家在一起也没越过这条线。但他很明白不这么说的话无法提起这些人的兴趣。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J的话刚说完，几位女士向兵部和真木投出了别有深意的目光，在真木看来，这种目光过于热烈，属于赤裸裸的勾引？不过她们并未太放肆，或许是对客人的ESP等级有所顾忌。

　　真木四周环顾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

　　「少佐，议员不见了。」

　　发觉到这个情况，他立即向兵部耳语传达。

　　「这么急着躲起来？他倒是挺会跟我们撇清关系的。」

　　听到真木声音的叶也向两人送去了话音。

　　兵部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直到J宣布自己是裁判员，其他人各自散开，兵部朝真木红叶说:

　　「红叶去找埃兰议员吧，真木和叶去找线索。」

　　得到指令的三人开始行动。他们必须趁这个机会探索到有价值的信息。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发出啪啪的声音，整条船在顷刻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只毛绒物体从兵部宽大的上衣下摆中钻出。

　　它伸展了下身体，发出牢骚声。

　　「我快被你的酒味熏死啦！」

　　飞鼠张开它的四肢，越向空中。

　　「哎呀，啮齿动物你没事吧？」

　　「过这么久才放我出来，明明光明正大带我来就好了，偏偏要藏在你屁股底下看你们吃好吃的！」

　　「人家又没有宴请你桃太郎，怎么可能光明正大。」

　　「这是什么地方啊！全是黑的。」

　　「他们把灯关掉了。」

　　桃太郎发现兵部说话的声音不同于平常，它没有像从前那样降落在兵部肩上。它的夜视能力不错，看到兵部的脸一片红，朝着桅杆的方向走去。

　　「喂京介！你去哪！」

　　「嗯？……厕所……」

　　「厕所不在那种地方啊……难道这家伙醉了吗？才喝一口酒啊酒品真差！」

　　按照桃太郎往常的做法，盘算着给他脸上一爪子把他弄清醒过来。它刚靠近兵部，结果被抬手打飞！等到眼冒金星的桃太郎从地上爬起，兵部已经不见了踪影。

　　摆脱桃太郎后，兵部无意识间已经来到了甲板，湿冷的海风朝他盘旋而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兵部承认自己酒品太差，却并没有想到才喝两小口就能醉。

　　不过，他没有忘记向真木他们发动超感应:『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兵部打算浮在船上空看一看不对劲的地方，但酒的作用比想象中厉害，甚至无法在空中平衡身体。

　　「磅——」

　　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到兵部耳朵里。

　　消音□□沉闷响动立刻引起了兵部的注意，他对这种细微的动静尤为敏感，特别是感觉到枪声离自己并不远。

　　因为太暗，只能通过感觉辨认人。兵部从黑暗中迅速找到目标方位，同时他的眼睛发亮起来。

　　「呜……喝！」

　　中枪的人不知从哪边冲过来撞到了兵部身上，他似乎还跑了几步，碰到人后已经用光了力气，直接往地上倒去。

　　兵部差点被他撞倒，竭力保持动物的夜视能力后，他看到了一大片乌黑的血从倒地的身体下面流淌出来。

　　「埃兰议员！……？」

　　终于兵部认出了地上的人。在不到一个小时前，他还跟着P.A.N.D.R.A的成员一起到了宴会厅，然后趁他们没注意独自消失。

　　现在，很明显是遭人谋杀。

　　凶手就在不远处，即使有些醉意，兵部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他想用念动力控制这湿冷的气流把对方「拉」到自己跟前，探出去的手却停在空中，任何事都没发生。

　　「是谁？」

　　那个人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兵部干脆向他发问。

　　「你很大胆么，是J让你这么做的吗？」

　　兵部的声音出现在他的后方，令他一时没能做出反应，扭过头来的同时，被兵部一手抓住了头颅顶。

　　「抓到你了，海贼。」

　　兵部手上力道有点不稳，正奇怪着，他猛然发觉自己手上抓的是帽子，以及连同帽子一起被扯下的黑色的长发。

　　他立刻用审视的目光瞪住对方，很明显对方戴的是一顶假发，他是伪装的，虽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但兵部已经可以确定一个信息。

　　半晌，他念出了一个久违的名字:

　　「……安迪.日宫。」

　　还是那头暗红色张扬的短发，左眼的眼罩……即便如此这身衣服穿在此人身上也没造成违和感。穿着中古服装的两个人，画面简直就像在演绎一场歌剧中久别重逢的患难弟兄。

　　尽管起先就在注意他了，但兵部并没有料想过他会跟北欧海盗有牵连。

　　「我不知道你说的名字。」

　　日宫的神态并不像见着老朋友而有所波动，仿佛在打量兵部一般，淡漠地从上往下移动视线。

　　「你失忆了吗？」

　　兵部的语气刻意地掩饰了几分疑惑。这家伙的反应稍微有些超乎意料。

　　「……不，我不知道。」

　　日宫没有与他对视。

　　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何必在他们面前躲躲藏藏？还是有别的目的？兵部并不是随便猜就能猜得到，他意识到这其中内容太多。

　　「你真的不记得我？」

　　「嗯。」

　　面对反复的质问日宫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于是兵部反而松了口气。

　　「好吧，那就不记得吧。谁指使你杀议员的总能告诉我吧？」

　　「不能。」

　　「呵……所谓的半吊子的处事风格倒没变呢。」

　　然而他们的谈话并没有长久地进行下去，埃兰议员还生死未卜地倒在那里，如果还有希望兵部第一时间需要找人抢救他。

　　就在兵部分神去联络同伴的时候，日宫趁机逃脱。

　　并不是瞬移，他跳了海。

　　兵部呆楞地站在原地，很快他便知道了日宫这种举动的意义。

　　「少佐！那些家伙从船上消失了！现在怎么办？」

　　真木的声音在耳边飘响。

　　「那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奇怪的是刚才再次路过餐厅的时候，原本摆放在那里的食物都胡乱散在桌子上，器皿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明白了，你快过来吧，在夹板上，麻烦把圣凉老师带过来。」

　　最后说完，兵部在原地跳了一下，并用手敲了敲桅杆，空气中立刻出现了可见不可触的分裂的碎块。

　　桅杆发出嘎吱的拖长音，那上面红色的漆一边剥落，很快变成了黑色的朽木。

　　船只在迅速老化脱落，发黑的骨架显露出来。

　　真木四人同时瞬移到夹板上，并未吃惊这里的变化，想必里面也是同样的情况。

　　「相当高级的催眠术啊，我看这艘船再过几分钟就会沉没了。」

　　但即使再高明的催眠术也终其不过障眼法，他不明白他们是用什么能力维持这船这么长时间安稳的。

　　「每个角落都有ESP反应，这点不会错的。」

　　一边使用大范围和细致到一个酒杯的催眠，同时保持船的稳定，如果是从前的灾难号通过某个设施很轻松就能做到。

　　只能猜测，他们也有同样的设施。

　　圣凉在议员身上检查了一阵，摇了摇头。

　　「心跳已经完全停止。」

　　「……果然还是晚了吗。」

　　「少佐不必自责，少佐现在的情况也需要醒酒茶。」

　　「嗯，先回灾难号吧。」

　　兵部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所有人都知道议员的死将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尽管身为P.A.N.D.R.A的他们大可不必理会一个政要的死亡会对政局产生怎样的影响。

　　「是谁做的？少佐……看到了吗？」

　　「谁知道呢，一个没有报上名字的海贼，想要暗杀议员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我们P.A.N.D.R.A。」

　　回到灾难号后，旁边的船以超快速沉入了水中。

　　议员的遗体没有棺木放置，暂且被圣凉放进了冰窖。

　　兵部等人换装期间，控制室的人在探测器上发现了飞行物的靠近。不一会头顶就出现隆隆的声音，B.A.B.E.L的直升机在他们上空盘旋，孤零零的一只，附近没有看到舰船的影子。

　　「兵部！我们有话要说，请让我们上船！」

　　戴着眼镜的西服男人从机舱伸出半个身体。得到确认，直升机被允许缓缓降落在了灾难号的船头。

　　看到皆本的到来，兵部做出讶异的表情。

　　「来的居然是你们，我还以为会是U.S.E.I什么的。」

　　「是我们你才应该庆幸，兵部，我们也接到逮捕你的指令，但是蕾见管理官有话要带给你，她说希望你自己跑一趟纽约，我们就不加阻拦了。」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传个话的？」

　　「不是……我是希望你，把埃兰议员交给我们B.A.B.E.L，现在你们留着他也没用处吧？」

　　这么多年的交锋，B.A.B.E.L的作风不同于U.S.E.I的阴险，甚至时刻带着谈判、比拼的性质而来，这点令兵部觉得比较值得交手。

　　听到皆本几乎是毕恭毕敬指出自己的目的，兵部忍不住反驳道:

　　「有没有用你这就能下定论吗？如果我说埃兰议员的能力对P.A.N.D.R.A有用处呢？」

　　「能力？……什么能力？」

　　「所以说如果我不交人，你们打算怎样呢？」

　　「……」

　　在皆本要发作前，兵部脱口而出:

　　「议员已经死了。」

　　「等、等等！你说议员死了？你做的吗？」

　　皆本提高了好几个音阶。

　　「就在你们来之前一个小时内，被一群海贼杀死的。」

　　「那……既然如此，总能让我们回收议员的遗体吧？事情变成这样，兵部，你更应该去纽约。」

　　「威胁？你们似乎没有把柄啊。」

　　「你已经不能能力无限化了，我们在这里倾尽全力逮捕你应该还是可能做的到。」

　　皆本说话相当理智，他只细细思考了一会，姑且想到了应对措施。

　　「你被当做替罪羊，问题是出自议会内部的，不去那边寻找真相的话你们才真的会被赶尽杀绝呢。」

　　其实即使皆本不说，兵部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是唯一知道谋杀议员的凶手的人，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单单只是因为他不想变成为合众国服务的探员一份子，不管凶手的幕后是什么，他不会真按皆本的劝说去干那种没有意义的事。

　　「谢谢你的提醒，我也已经猜到了，政界的麻烦就是多。」

　　既然要抵抗敌人的赶尽杀绝，兵部只需要尽快恢复到能力无限化就行。他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