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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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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拿起同一块十字绣时,细细揣摩“快逃”两个字的含义。这是没有失忆的自己绣给失忆的自己看的吧,说明之前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有危险,可究竟是什么危险。季薇停下手,绣布的两条鲤鱼已经快完成了。她很想去做点什么,可该做什么。
“我能在公司里转转吗?”季薇问余少言,她记得昨天自己也是这样说的,然后他同意了。
不料今天余少言却不同意:“这样吧,我看你这几天绣得也无聊,想带你去看演出。你再休息一会儿,我让秘书去订票。”他拿起电话打给外间的秘书,让秘书订两张今天上演的话剧票。放下电话之后又会季薇说,“你以前很喜欢看话剧。看完话剧今天就我们两个在外面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我就想在公司转转,可以吗?”季薇才不管余少言说什么,她当自己全没听,又提了一遍自己的要求,顺便再露出迷人的微笑。“你说你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我想看看你管理的公司,不行吗?”
余少言愣了一下,今天的季薇又说了让他吃惊的话。要知道她失忆之后都处于被动状态,从不会自己主动提要求。“我让秘书陪你。”
“她不是在订票吗,我就在附近走走。”季薇走到余少言身边,俯身亲吻他的脸颊,“很快就回来。”余少言只好同意让她走走,并叮嘱她带上手机,方便他联系。季薇开心地笑了出来,“好啊,我很快就回来。”
余少言疑惑,今天的季薇不像一个失忆的人,好奇自己的身事,对周围的人默不关心。虽然她昨天也说了同样的话,但昨天应该是她心情郁闷想要散散心,那么今天呢。
季薇走到门边时又转身问他:“我有朋友吗?”余少言愣了一下,说她没有朋友。“那我的父母呢,我能去看望他们吗,说不定我能想起点什么。”余少言感到今天的季薇充满了好奇心,在来公司的路上她已经问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事,余少方把知道的能说的全部都告诉了她,有些不能说的事则没有被他提起,这其中便包括她父母已故的事实。“这样,下午我能自己去看望他们吗?”
“季薇……”
“好吧,就这样说定了,下午带我去看父母。”她轻合上门,笑声消失在门后。
留下满脸疑惑的余少言,思虑之后走到保险柜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药盒,里面的小瓶还有三支,现在他拿掉一支,还有两支了。他将小瓶放在身上,走出办公室对秘书说:“有人找我就我说马上回来。票订好了吗?”秘书马上就好,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余少言没走几步路,便来到余培杰的办公室。刚好有人从他办公室出去,余少言看到余培杰亲自送那个人出来,送到电梯口,又送进电梯才客气地说了再见。
余少言问那个人是谁。余培杰轻蔑的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做事的,连我们的顶头老大的人你也不认识。药监局的特派员,政/府对这次新药的上市很看重,一旦投入生产,能够为患者带来多少福因你知道吗。”
余少言暗中哼笑,这个余培杰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制药当然以人为本,但其中的各种原因,恐怕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难道所有的制药企业都是一个个的用良心说话,难道光辉制药就要以做到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算了,这些事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虽说他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但这家制药公司学是余培杰一个人说了话。他余少言连点说话的份量也没有。“哥,这个。”余少言拿出口袋里的东西,示意他所剩不多。按着余培杰的规律,每个周五的早上都会让他自己过来取。
余培杰也知道余少言为何而来,他就早准备好了余少言要的东西。“在那里,你自己拿。”他示意一边的柜子放着的白色盒子里有余少言要的东西。
余少言拿好东西问:“哥,要吃到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应该对身体会有副作用吧。副作用是什么。”
余培杰眼皮也不抬一下:“少言,你是在怀疑自己公司生产的药品有问题?”
“不是,我的意思是,是药都会有副作用,用轻重而分,这个的副作用会不会很明显。”
“所以我们才需要人体试验者,你不明白吗。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余少言只好点头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走进办公室时,他的秘书没有来找他,话剧的票已经订好了,中午就可以去看,是这段时间比较热门的一出话剧。余少言听完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不想坐,站不想站,只好不停来回踱步。走到窗边时,他停下脚步。他能从这里看到那块镶有光辉制药公司几个铜字的大理门牌,因为天晴门牌边的旗杆上升起了三面旗帜,一面国旗和两面印有光辉制公司的图标的旗帜。三面旗帜迎风飘动。
光辉制药——余少言的双手抓在窗框上,从上往下看,他感到了晕眩。很难想象如果从这么高的高度跳下去时那一瞬间的会想什么——唔!余少言感到了反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这双手沾上的东西足以让他后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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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说要在公司里走走,尽管她不知道要去哪,但她记得昨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叫阮英,她的工作证上显示她是销售部的员工。季薇先到了一楼,看了楼层指示牌。之后乘电梯到销售部所有的楼层。
那些看到她的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经过她身边之后又在窃窃私语,季薇猜想这些人会不会是在说她。她有什么奇怪的吗,除了每天都会失忆,还会有什么会受到他人的指指点点。这些人的眼神明显不那么友好,她甚至不想与她们有所交流,只好自己去找阮英在哪里。
还真让她找到了,阮英刚好和一个人在说话,看到季薇想叫难开口的样子。原本季薇出现在这里就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我出去一下。”阮英对郭安说了句。郭安也看到了季薇,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可她为什么会来找阮英?郭安摇摇头,心想这些事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可再转念一想,余太太不是每天都会失忆吗?怎么会认识阮英?他再转身时,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阮英猜想季薇是有话要说,左右看了看,带季薇走到楼梯。推开安全门,再关上门。阮英惊喜的拉住季薇的手:“你是不是想起我是谁了。”但季薇摇摇头,阮英失望地松开手,她还以为季薇来找她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我记得昨天的事。”季薇说,“我记得你叫什么,记得昨天见过的人说过的话,我一件也没有忘掉。不信你可以问我。”季薇深怕阮英不信,情绪略有激动。“你能帮我的,是不是,帮我想起来我到底是谁。”
阮英问她:“你照我说的话做了吗?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我知道过程很痛苦。”
“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是你自己对我说的……”阮英说话时,思绪回想到了之前的某一天。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刚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季薇和余少言从电梯里出来,季薇也看到她,神透焦虑,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她又看了看余少言,意思是有他在,说话不方便。
阮英感到了怪异,季薇是她的同学,也是朋友。可季薇结婚时却没有叫她一声,这也就算了,她不止一次打电话给季薇,可季薇的号码从无法接通,变成了空号。自从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到现在再看到她,已经快过去半年时间,再看到季薇时,感到她就像变了个人。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阮英看到站在余少言身边的季薇,那时阮英大吃一惊,便上前去欣喜地叫住季薇,可季薇愣愣地还问她是谁。阮英就说,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是阮英啊,你最好的朋友。
季薇愣愣地说:我的朋友……
对啊,我是你的朋友。才半年功夫,你就把我给忘了吗?阮英认定以为季薇是在开玩笑,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是真替季薇担心,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没有联系。听说她的父母死了,她怎么还会那么快结婚。
阮英有很多事在问清楚,可季薇身边的人却制止了她。阮英认识季薇身边的人是谁,他叫余少言,是这家制药公司的总经理。可他和季薇的是——
余少言说他是季薇的丈夫。并对阮英说,季薇这段时间病了,她得了失忆症,每天都会忘了昨天发生的事。阮英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病。她说,这不可能。并一再呼喊季薇的名字,季薇没有什么反应。
你真不记得我是谁?
季薇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