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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冲撞 ...

  •   清猗给鸣琴后背上好药后便回避在一旁,鸣琴自己将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处涂了药。
      天已黄昏,清猗去楼下买了饭菜让小二端上来,鸣琴则静静地坐在榻上。
      二人安静地吃完饭,吹灯就寝。
      夜半,鸣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身旁伸过来一只小手,清猗茫然地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做噩梦了么?别怕,我在旁边睡着呢。”
      鸣琴怔忪了片刻,缓缓回过神来,自己原来已经不再身处冰冷黑暗的柴房,身旁还躺着一个热乎软绵的小人儿。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眸,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深怕一个不留神,一切都化为泡影。
      清猗模糊地咕哝了一声,将手搭着她的胳膊睡了过去。
      鸣琴感知着胳膊上传递过来的真切的温热触感,肿胀的脸上如月破乌云般晕开无言的光采。
      那段堕入黑暗绝望的地狱的经历已成为过去,既然没有如狗般低贱耻辱地死去,那么她要带着最后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好好活着!
      第二日鸣琴向清猗大略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她与杜隐和清猗分开后,不想再去戏班,便想用自己这些年的盘缠先赁个小屋安身,然后白天在街上摆个食摊,晚上做些绣活,想着约莫也能养活自己了。
      鸣琴先住进一个家小客栈,向掌柜打听了下盛京的贫民窟,富贵人家的住宅她租不起,只能找条件差的。
      这样寻觅了四五日,一天鸣琴走到一处门户略显破旧的地方,敲响了一户人家,开门的就是赵大虎。
      陡然看到一个高大粗壮的男人,鸣琴已有了些退缩,赵大虎却立刻摆出一副和善的笑脸,问鸣琴有什么事,屋子里也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赵大虎是不是来客人了。
      鸣琴只好将自己想租房的事说了,想打听下这附近有没有空屋要租赁的。
      赵大虎说自己一个邻居因为儿子在外地跑生意发达了,前几个月搬走了,留下空屋托付给自己看顾,可以带她去看看。
      鸣琴不曾尽信他的话,但这些日子找的屋子租金太贵,超出她的承担范围。她暗自告诫自己小心一些,去看看也无妨。
      二人大约走了二十几户人家,果然来到一处屋门紧闭略显荒芜的屋子前。
      赵大虎很轻易地打开了门,请鸣琴进去看。
      鸣琴推辞不过,脚方踏入门里,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腰,捂住嘴。
      赵大虎将她捆住手脚关在了柴房里,昨日她娘子尾随到了柴房,与他争吵打斗了起来,那时赵大虎刚好给她松了绑,鸣琴于是趁机跑了出来。
      谁知没跑几步,赵大虎把他娘子打晕追了出来,将她按倒在地,接下来清猗就到了。
      清猗静静听完,一想到鸣琴被禁锢在柴房一个多月就觉得一阵心悸,何况还要承受那个男人的拳打脚踢和鞭抽。
      清猗再次紧紧握住鸣琴的双手,诚挚而认真地说道:“我保证以后会好好保护你,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鸣琴重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决定全副身心地依附她,那么自己就不该隐瞒。
      “姑娘,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鸣琴看着清猗的眼眸说道。
      “你说吧,是不是要杀了赵大虎的娘子灭口?”
      “不是。”鸣琴眸子黯然一瞬,随即回归平静,“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何必伤害无辜的人呢!是关于我自己的,当初李老爷之所以看中了我,是因为我可以模仿各种声音,他想拿我当一个逗趣的鹦鹉般养着,给他解闷儿,我不愿,故逃了出来。”
      “你会口技?”清猗大感惊奇。
      鸣琴点了点头,模仿她的表情和语调,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不仅声音语调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如出一辙,清猗被彻底震撼到了。
      “若是你易容成我的模样,那岂不就是另外一个我了?”
      鸣琴笑了笑,没说什么。
      清猗也告诉了鸣琴自己的身份,她有些尴尬地向她描述了自己有些尴尬的处境。
      跟着志向高远却身为侍妾的娘亲住在中州与云夏边境绵延起伏山脉中最大的一座——齐陇山上,便宜爹(虽然清猗从未叫过肖正焱爹)是山主,一个类似山贼,但在声望和地位上比山贼高出很多的身份。
      只要朝廷在镇压各地此起彼伏但不成什么气候的小型叛乱时候,没有闲得发慌将注意力投向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山旮旯,那么他大概称得上是那一带的土大王。
      鸣琴一直觉得清猗不一般,听了她的讲述后,虽惊讶了会儿,倒没表现出多大的抗拒,并再次表决心,以后就跟着清猗为奴为婢,不管她在哪儿,自己一定跟随。
      清猗苦笑了下,除了让鸣琴做自己的侍婢,似乎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自己原本就寄人篱下,更不可能求肖正焱认鸣琴为义女,而杜隐说过,如果是母亲会将有才的人收为己用,放在自己身边则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鸣琴待在客栈养伤,清猗也极少外出,期间一个暗卫带来消息,朱大虎的尸首已被官府找到,但面目模糊,因临近年关,又没百姓来申冤,衙门在出了几天告示无人认领后,便将其当做一个无名乞丐、与人斗殴被杀而结案了。这样的事儿,在富贵流油的盛京实在算不了什么大事儿,也没引起一丝波澜。
      腊月十六,杜隐终于带着一身风雪与清猗汇合了,鸣琴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二人见过后,第二日便启程回齐陇山。
      马车出了盛京,逐步往东北方向前行,路上积雪厚重,马车行驶地极为缓慢却也不那么颠簸。
      清猗窝在毛毯里,身上暖洋洋热乎乎地,懒散舒适地只打瞌睡,比起坐在马上承受风刀霜剑的众暗卫和杜隐来说,她和鸣琴实在是太幸福了。
      越往前行繁华和喧嚣离他们便越远,当晚他们宿在一家客栈,到第三日就只能寻个村落留宿了,第五日马车已进入齐陇山脉的外围,道路上的马车竟有增多的趋势。
      杜隐自是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各山头都会派本山中除山主外说得上话的人往齐陇山送年礼,以表示两山之间的和睦友好,实际目的么,各山头心照不宣,用以宣誓对齐陇山的臣服。
      毕竟自杜静姝带着一大帮子幕僚和暗卫入驻齐陇山后的这些年来,肖正焱便以迅猛的步伐内扩外张,短短的数年间,收服附近十几个小山头,将齐陇山的版图扩大了整整两倍。
      这带山头原是一盘山沙,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也没什么拉帮结派的想法。
      但肖正焱步伐实在太凶猛了,保不准那天就轮到自己山上了!
      为了表示自己甘愿臣服,不劳您老四处征伐,各家便想出送年礼、祝寿等种种名义频频示好,肖正焱大大方方收下,既然人家主动投降,他也懒得再动手。
      杜静姝只要齐陇山保持在附近一带是绝对的权威,各种行动能够不受阻止展开,她的最终目的可不是在这个方块之地争老大。
      马车原本走得挺顺利,谁知后面竟来了群不知死活的人,把马打的飞快,带起漫天的雪雾,使得空气中白茫茫一片,飞起的雪粒一不注意还容易揉进眼睛里,挡住视线。
      杜隐只好命手下先停下,任他们呼啸而过。
      身后一只马匹可能是被大雪迷了眼,焦躁地嘶吼一声,正对着马车所在方向发了狂地冲了过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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