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必然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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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九年，一开始就注定了热热闹闹的，没一个地方都有故事发生。
无名却不高兴，因为没有事端发生，没有事端发生就意味着他依旧得深藏宫中，只是偶尔能乔装打扮之后上京城街上逛逛。
“言儿，开春了，咱们出去踏青吧？”无名看着窗外的杏花都开了，也想着出去逛逛吧，他家言儿进日里很忙，每天和皇宫里现在最老的福公公每天在后宫不知忙活什么，只留他每天看奏折。
“你是皇上，可以找些理由让文武百官一起随你出宫的，比如看看今年开春的景气，是不是又能风调雨顺之类的。”东方言忙活一段时间，今天比较清闲，所以慢悠悠的吃着早膳就是打算陪着无名呢。
“哎，言儿，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乱七八糟的人可不要。”无名扁嘴撒娇。
“那好！待会儿一起跟我去国库看看。”
“国库？言儿，你这些天是在清理国库的库银吗？”无名其实并不大高兴，因为虽然适合东方言在一起，可是还是会有很多人看着，不爽。因为有人看着他就要端起皇上的架子，其实他更想二起来。
“不是库银，库银的数目都是很明晓的，我在清理前朝遗留下来的宝物，因为你不兴封赏，属国进贡来的也直接入库，所以没有详细登记，这几日在清点一下，别到时候糊里糊涂的就丢给他们！”东方言嘴角含笑，其实是打算给无名一个惊喜呢，给惊喜之前先让无名淡淡地哀愁一番，到时候就是极其高兴了。
“嗯，言儿想的真周到！”忽然无名眼前一亮，“他们？留给他们？言儿，你是说我们可以走了？”
东方言扶额望天不语，这是被发现了，东方言确实打算这年秋试结束之后就带无名去的。
看到言儿嘴角微笑，无名马上就可以确定，“啊啊啊，言儿，你真是太好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去清理国库，早做完咱们早点走！”
于是国库清点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家看到了皇上，好一阵激动。大泽朝九年了，这些后宫供职的人士鲜有见到皇上的容颜，今日一睹龙颜大悦，那可是三生有幸，果真是精神大振，不想一日之间就把剩下的清理好了！
“福公公，这些天辛苦您了！”
“哎！公子万莫如此说，折煞老奴也。为皇上和公子分忧那是分内职责，是皇上和公子不嫌弃老奴人老才是！”
“福公公，你可太过谦虚了。言儿这几日可没少说您老的好话，还说按着规矩该让您出宫颐养天年了，可是宫里没有一个人能担起您这个职位，所以还想叨扰您几年！”
福公公忽然就潸然泪下，“皇上言重了，老奴已然在宫外没有家人了，能在宫中继续伺候着可是老奴的福分，皇上和公子不嫌弃，就让老奴在宫中安享晚年吧！”
说着还要跪拜下去，无名赶忙扶住，“既如此，朕就多谢福伯了！”皇上改口叫了一声福伯，扭头看到东方言挑眉，那意思是夸赞。
第二日，内侍处接到了久违的一道圣旨。特封福公公为内侍候，还将皇宫西北处的一处清远殿赐给了福公公，继续掌管内侍一应事务。
小元子也对这福公公礼遇有加，宣完旨后，赶快扶起这再一次老泪横流的福公公，一阵促膝长谈。
如今福公公已是花甲岁月，几载之后倒也卸下了掌管内侍处的职责，在清远殿安安享了晚年，享年一百零八岁，死后葬礼后世的皇帝也没亏待，按着侯爵之礼下葬。
这天过后无名可兴奋了，因着有了盼头，看奏折看的也很有趣味，一个炎热的夏季都没注意就那么过去了，而且发现奏折越来越少的。这次文武百官可是真的没辙了，东家骂孩子把西家的午休的吵醒的事情他们都在关注了，可是真的没有了啊。
不过无名开心，倒也没逼着他们给自己找事情做。期间无名却是昏君了一把，带着文武百官去了一次南郊的温泉。大夏天的泡温泉，可真是别有风味。
后来发现很多官员肚子挺着大肚子，于是就让他们勤加锻炼，还说秋试之前若没见成效就要罚他们的俸禄，一时间各家官员府院内倒是有了别样风致。
天元八年查处了很多案子的事情，自也罢免砍头了很多官员，连户部尚书都换掉了。大家合计着这今年的文考该多选一些，可是无名却说了，直选往年的八成数量。
文武百官有些正要进谏，可一想大泽朝新律，哎呀，又咽回肚子里了。
地方官那是数量少不了的一个县衙一个，一个州府又一个，可是京官的数量可就可以大肆削减了。此时若他们进谏，就是想着自己偷懒呢，所以也便都静悄悄的了。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众官员更加惊奇，通过的总数量只有往日里的五成。无名和东方言可对这个结果满意的很，都在意料之中。
因为今年的文考题目换了，若是考生不是对三百六十行的每一个行业都有所涉猎，根本答不上题来。那些只读圣贤书的人终于明白他们的皇帝开国诏书不是开玩笑，末了那空缺的三成还是有两成空悬着了，以后的年约再补吧。而补回来的一成却是一些老工艺人，是东方仁近些年寻觅出来的高人。
末了中举的学生发现有一半是来自百艺学堂，倒也是让百艺学堂名声大燥，一时间学堂开到了九州各地。
而男女比例却是只有八对二，倒是让东方言无奈摇头，这个事情还是得后世孩儿们去解决了。
殿试结束那天，无名下朝回来，急急地，因为今日东方言没陪他一起上朝，散心东方言又不告而别，所以走得很急。可是宫门外，无名被小元子拦住了。
“皇上，公子说让你在外边等等。”
无名长吁一口气，“在就好，在就好！”果真是不以常理度之的人。
“皇上，你说公子把那五个侄儿召进宫来所为何事？”
“仁义礼智信他们？”无名大声询问，弄得小元子狐疑地点点头，这是怎么回事么。
“啊哈哈哈——”无名却大笑，“来了，来了。”无名想的是这是要选接班人了，他可以和他的言儿去逍遥江湖了。
而在无言宫内，确实东方言坐在那里看着进来的五个侄儿，问了一句，“你们还有谁想做皇上的没了？”
“咳咳，小叔叔，是不是不想做现在就可以走了？”东方信又是第一个表态。
东方言点点头。
“啊哈，那就好，我走了，我家无痕还等着我一起泡温泉呢！”一溜烟就闪出门外，看到无名只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就从房顶上飞走了，无名再次感叹皇宫守卫也太差劲了。
“叔叔有礼，那我也走了。边关大将私自回京可是大罪，所以我们还是尽快回去了！”东方智想着此时应该在酒楼大吃海吃的拓跋弘就嘴角含笑，打从互攻之后拓跋弘竟然有时候就透露出一些孩子气了。
倒是从大门走的，还和皇上寒暄了几句。末了倒是也是翻墙出皇宫去的，因为进来的时候就是翻墙进来的。
“叔叔，我其实有些事想要请教！”东方信此时一阵萧索之感，几个兄弟看起来他最羸弱了。
“若是家主的事情，我个半月之后会回去一趟。”东方言倒是把这些都预料在内。
“嗯，那小侄也没事了！”也便就出去了，对无名众人是视而不见，倒也飞了出去。
“我想辞官！”东方礼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哦！”这倒是出乎东方言的预料，“想好了？”
东方礼点点头。
“太傅一职户部管不了，你去和季相说了就可以了！”
“嗯！”东方礼再拜出去了，很合礼数的拜了门口的皇上，唯一一个从正门外出去的。
……
“叔叔！”沉寂了好一忽儿东方仁才说了两个字。
“进来还好吧？”东方言倒是蛮欣赏这个侄子，大泽朝龙野之中能那般安详，这个侄子功不可没。
“一切如常。侄儿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侄儿适合做皇上吗？”
“也能做的！”
“嗯，是啊。我看了看大泽律法，约莫接下来一百年谁做都不会出问题的。”东方仁终究还是最明白这个的。
“所以，你打算做这个皇上了？”
东方仁却摇了摇头，“我还想知道当年是不是我爹害死的小姨娘？”
“原来你还一直纠结这个，我都放下了，你何必在意呢。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那几个死了的哥哥都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算计的！”
“果真是如此啊，自相残杀了吧！那侄儿也告退了，以后我可是桃李满天下的东方夫子了！”东方仁终于是恢复了阳光普照的神采，多年未见的感觉了。
出来后远远地对着无名拜了一拜，然后也飞身而去，去了才发现他们四位的亲亲早就在酒楼称兄道弟了。
东方信的父亲一改往日儒雅的形象，也是和大家一般风致。美中不足的是东方礼不在，大家说起来一阵唏嘘，最彬彬有礼的人却是他们几个最让人捉摸不透的。
看着五兄弟都出去了，而且看神情觉得应该是东方仁要做皇帝了，但是又有些疑问。不过进去问一下东方言便晓得了，无名正要进去，却还是被小元子拦住了。
无名扭头，“为什么？”
“公子说，他没让人进去的时候谁也不可以进去！”
“好吧，还有谁？”
小元子摇头，“不过我猜是东方缘那孩子。”
无名摸摸鼻子，这样啊。
五兄弟走了，东方言揉揉眉头，抿口茶。
“你出来吧，内力还没打好呢就别学着闭气，会走火入魔的！”
说完就看见东方缘从内室中走出来，理直气壮的说着，“我要做皇上！”
“给我一个理由！”
然后东方缘做了一件事，一件出乎东方言意料的事，也让东方言很佩服的事情，所以东方言点头了。
至于这个事情，东方言没讲，东方缘自然也不会讲，一直到二十年后才后世的一个断案如神的人查了出来，当然那是后话，此处不提。
无名在外边终于是听到东方言叫他了，赶忙进去。
小元子也在后面跟着，而何一此时也从门梁上跳下来，依旧闭着嘴。因为他的元子哥哥说了，若想时时刻刻在宫里面跟着他，就要保证一句话都不说。
而无名一进去，东方言就扔给他一个只欠玉玺的圣旨。无名看了一眼，传位于东方缘。
无名的第一目光所见不是传位于东方缘的东方缘三个字，而是传位两个字。啊哈，无名太高兴了。几人合计一番，如此如此，这番这番。
……
于是，第二天早朝之上，大家就看到龙椅上空空如也，福公公牵着东方缘的手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圣旨。于是群臣也晓得了，东方缘年仅四岁，向天借一岁，向地借一岁，向先皇借一岁，登基。
改国号天缘，宣读完圣旨接受了群臣的三呼万岁之后就下了一道让群臣折服的圣旨，那就是钱币不另铸，依旧沿用天元通宝。如此不劳民不伤财的圣意自是得到了用户，而且写入了大泽朝律法，后世大泽朝也一直遵守着这个规矩。
这可忙坏了礼部和内侍处的人，赶制龙袍，准备登基大典，准备登东山拜神，倒也各自忙碌着。
东方言和无名此时早已在江湖中泛舟，而且还把小元子和何一甩了，逍遥是两个人的逍遥，自然不要其他人来打扰。
至于南宫硕和陆游维却因为当年破庙的那个约定，双双成为东方缘的护卫，后来倒也一直在京城当值，再后来封侯拜爵当也是后事。
大泽朝百姓只道是，他们的皇帝成仙乘龙而去了，其子接替皇位，也是名正言顺。
然而江湖中虽不见东方言和无名的形，却几百年来都没有决绝过他们的传说，因为他们是大泽朝的神！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必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