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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扰乱 ...


  •   桓玉打量着陆徽,“你的住处?”
      陆徽点头,“这里和桓府可不能比,你喝多了,还是回去罢。”
      桓玉一听不乐意了,“回哪儿去?我不坐车,头晕。”
      仆人在二人身后紧张地搓着手,深怕自家主人得罪了桓玉,却不料陆徽忽然笑了出来,然后转头对他道:“去收拾一间客房。”
      仆人立刻领命走了,陆徽一边带着桓玉去书房,一边好笑道:“上回你特地来灌醉我看我失态,也不知你得逞了没有,不过现下你这醉了的模样,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桓玉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更关心别的事。
      “还有酒么?”
      陆徽将他扶到小榻上,“有,但你不能再喝了。”
      桓玉立刻竖起眉,“你是什么人,倒管起我了?说什么不能再喝,你难道不知,我的酒量好得很么?”
      陆徽没答话,而是端起一个杯子,递到桓玉面前。
      桓玉见杯中清透澄澈,高兴地接过一饮而尽,只是酒过了喉,却一丝味道也没有。他咂咂嘴,皱起了眉,“这是水?”
      陆徽平静道:“待客房收拾完,你就去休息罢。托你的福,宿醉的滋味我也尝过。”
      桓玉嚷嚷起来,“你说话能不能明白点?拿这个混充酒,你以为我喝不出来?酒呢?”
      陆徽含着笑,也不回答,伸手拿过杯子,正待转身,桓玉却猛地站起身来揪住他的衣襟,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气势迫人地开口,就觉得眼前一黑,不由得一个趔趄。
      陆徽伸手扶住他,显然已经放弃与他正常交谈。他看着桓玉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估计着他已经不晕了,刚想说些什么,桓玉却冷不防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笑眯眯道:“美人,你叫什么?”
      陆徽僵了僵,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惜桓玉不放过他,变本加厉道:“美人,你怎么不说话?方才在船上没见着你,那些奉酒的庸脂俗粉,都比不上你好看。”
      陆徽还是头一次遇上这般情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桓玉紧紧贴着他,气息喷在他的耳畔,语气轻佻,“莫紧张,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
      陆徽听不下去,伸手将他推开了些许,却不料桓玉蓦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陆徽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二人摔在地上,桓玉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陆徽,笑了笑便俯下身来,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桓玉的唇柔软湿润,与陆徽摩挲了片刻,便急不可耐地深入,舌尖扫过齿列,与之唇舌纠缠。陆徽心里翻江倒海,太过震惊,完全忘了抵抗。待他总算拾回了神识,立刻推开桓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蹙眉瞪着桓玉。
      桓玉被这反应激起了兴致,再一次扑过来,陆徽自然推却,二人滚在一处,像是厮打一般。撒酒疯的桓玉力气似乎也比平日大些,陆徽好不容易将他制住,一个翻身,将桓玉压在身下,直起身来,道:“你闹够了没有。”
      桓玉眨着眼,有些迷茫。他此刻嘴唇红润,眼神迷离,刚刚的缠斗使得他发髻散乱,更不用说宽大的袍子,早在撕扯间变得松松垮垮。此情此景,若是有人推门进来,定是说不清的。
      陆徽叹了口气,松开桓玉,此时也有些头疼起来。他伸手将桓玉的衣襟拉正,忽然发现他的袖子上躺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雕着梅花的玉佩,无论是花还是花下的虬曲枝干都雕刻得相当精细,且尽得神韵。
      桓玉也坐起来,倒是还认得这东西。
      “怎么样,上好的玉,特地请人雕的,整个建康城独一无二。”
      陆徽点点头,“很好。”
      “不过,这可不是送给你的,美人。”
      原来这是准备送人的。
      “梅花不配你,配的是高士。”
      陆徽将玉佩交还给桓玉,“那谁是高士?”
      桓玉只眯着眼笑,并不回答。或许是方才用了力气,他现在觉得有些倦了,也使不上力来,软绵绵地靠向陆徽,喃喃道:“美人,我先睡会儿。等我养好了精神,再来陪你。”
      陆徽松了口气,将桓玉架起来扶到榻上,让他这么睡了过去。站在榻前,他凝视着桓玉,心里却是起伏不定。方才那个吻,在桓玉触上来的一瞬间,他心里便是一凛,但除了震惊,似乎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这些年清心寡欲,没有人能像桓玉这般影响自己的心绪起伏,即便是如方才的酒醉胡闹也好,他也说不清这是好是坏。若他当真厌恶如此,便会一直将桓玉拒之门外。而现在,他们显然不是毫无关系。
      陆徽不想再待下去,便离开了书房。在不远处站着的习文迎了过来,好奇地往他身后望了望,“公子,桓公子还在书房?”
      陆徽点点头,问:“房间收拾好了没?”
      “大概快了罢。”
      陆徽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习文十分奇怪,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心情不好么?”
      陆徽抬头,便见今夜月色黯淡,一颗星也无,大约明日也是个阴天。他应了一声,缓缓道:“不,只是发现了不愿发现的事。”

      桓玉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自己人在陆府,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记得昨晚宴席散了之后,自己明明是径直回家了的,怎么到的陆府,之后做了些什么都一概不知。
      陆徽来时,桓玉正抓了一个仆人询问,得知了自己把陆府当成桓府,还在书房睡着被挪去了客房的经过。
      陆徽面容平静,仿佛昨晚一切如常,“酒醒了么?”
      “自然。”桓玉却有些不大自在,“昨晚我喝昏了头,不知怎的竟到你这儿来了。”
      “无妨。”
      陆徽一向如此,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怎么想。桓玉思量着,即便自己酒后失态了,想必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便也不在意了,笑道:“现下还早,不知你今日有何打算?”
      陆徽却没桓玉这般精神,“并无打算。”
      “哦?那正好,不如我们去——”
      陆徽却出口打断了桓玉,“少安,你昨夜喝得不少,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桓玉有些奇怪。即便是以前二人还针锋相对时,陆徽也不曾这么莽撞地打断过他,他的拒绝和对抗,都是更为柔和的。
      桓玉觉得自己酒还未醒,否则怎么会觉得面前的陆徽有些浮躁?不过喝了不少酒,头的确还有些昏沉,他便顺着陆徽的意思应了。
      陆徽将他送至门口,桓玉刚上了马车,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跳下来,掏出那枚玉佩递给陆徽。
      “对了,你身上一枚玉佩也不带,实在不像样。左右我家中多得是,便赠你一个,你乐意戴时就戴着。”
      桓玉将东西送了出去,心满意足地上车走了,留下陆徽捧着玉佩,神色复杂。他的确没想到,玉佩竟然是送给自己的。只是这样一来,桓玉昨夜,真的是误打误撞来的么?
      自然,陆徽听不见车上的桓玉责问仆人为何将他送来陆府,也听不见仆人委屈的辩解。
      “公子,是您半道上说要来陆府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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