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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不懂 ...

  •   沈佩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做情有独钟,她只是不懂为何会情有独钟。
      郑与非说了,她也就听了,跟着唏嘘感叹一下而已。晚上,张陆没有再来,她略微有些愧疚,郑与非坐在她对面看着石头垒的小灶上铁锅里炖的红薯,说
      “怎么?他不来你又想了?”
      沈佩拿草棍挑了挑火,说
      “大姐,莫要取笑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郑与非道
      “你是哪个意思?”
      沈佩抬眼看了他一下,呐呐的说
      “我还不是因为....他对我有恩.....若是在这里怕是会受我牵累,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再说嫁我也没什么,嫁了我便可以去锦官城了,他的日子不是比现在好得多了?我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若是娶了,定然不会亏待他。”
      郑与非看着他,嗤笑一声
      “这么说,你倒是善良”
      沈佩叹了口气,郑与非摸出一个肉夹馍给她,说
      ”这个事情,也不是不好办的,但是你总要拿出情谊来“
      沈佩苦了脸
      ”大姐,说实话,哪里有什么情谊,你看我,活着都疲于奔命。“
      ”没有情谊总该有些诚意吧?”
      “如何.....如何有诚意?”
      郑与非哼笑了一声
      “老百姓不讲那些虚的,换个信物,告了父母,你们睡了就是了,他彻底是你的人了。若是怀上更好,这样他跟他爹到了你家,才有保障。你又回不去,万一他千里迢迢的去了,你们家不让他进门可如何是好?”
      沈佩闹了个大红脸,争辩
      “我父母不是那样的人!”
      郑与非说
      “除了你知道还有谁知道?你总得安下别人的心,你现在张口闭口的都是施舍,以后碰都不碰他一下,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沈佩脖子耳朵都红了起来,郑与非说
      “你要是决定了,我就权且帮你个忙,去找他爹说说,哪怕不是正君,便是小郎,他也是高攀了你的”
      沈佩沉默了好久,说
      “我没想过小郎......大姐且替我去说吧,诚意什么的....我也....也认”

      郑与非办事的速度堪称利落,不愧是长风军。
      才一天,沈佩便成了张陆的妻主,贱人成亲,寄人篱下,果然也不过就是告过张陆的老父,草草置办了两件新衣,连当年沈府要个通房都比这个要排场大。
      沈佩看着身穿紫红色布衣的张陆,心里忍不住愧疚,男人不二嫁,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她沈佩的主君就这么嫁了。
      她抿了抿唇,走过去,屋子里破旧的圆桌上蒙了一块红色的布,上边燃着两支暗淡的红烛,张陆就坐在床边,垂着眼睛,烛光照亮了他清瘦的轮廓,浓黑的眉眼。
      也不是不好看的。
      沈佩慢慢的走过去,看着男人绷起了身躯,轻轻的说
      “我会待你好的”
      张陆紧张的吸了口气,眼睛看向地上。
      沈佩咬了咬牙,站在他身边,伸出手去,慢慢的摸上了他的侧脸,顺着轮廓滑下,轻轻的抬起了他的下颌,俯下身,在他嘴唇上轻轻的亲了亲。
      张陆闭着眼睛,漆黑的睫毛抖着,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衣服,屏住呼吸。沈佩也很紧张,但是她张开眼睛看见比她还紧张那个,忍不住弯起嘴角,抿着嘴笑了笑。

      寻常人家的小姐十四岁便成婚了,而她情况特殊,已经十七岁了还没有成婚。只是家里想必在她离家的那年便已准备好了人选,可惜不过是有缘无分。
      做小伏低,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了,不过是为了脱离长皇子的掌握,不论是她是沈家,万贯家财并不是很要紧的,人才要紧。
      她并不希望沈家成为长皇子手中的玩具,脚下的踏脚石。但凡天家用人哪有不物尽其用,她们这种身份,怕是最后连命都要搭上给他。
      沈佩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
      她也清楚长皇子的意思,若是染指了长皇子,那她沈佩一生便都离不开了。要她生,她则生为娈宠,要她死,她则犯上□□。生生死死不过在人唇齿之间。

      便是长皇子令她一见惊艳又如何?
      颜色下面,尽是骨肉残渣,如何能爱重的起来?她镇日里战战兢兢,跟沈家小心翼翼,不过就是等得这一天罢了。
      她温柔的俯下身,吻上张陆的嘴唇,环抱住他的身体。

      大郑国律,贱人嫁平人,则出。
      大郑国律,平人娶郎君,则不为府中侍。

      沈佩缓缓的把他压倒在床上,轻轻的扯开了他的衣襟,慢慢的摸上了他温热的胸膛,张陆的身体忍不住的僵硬起来。沈佩顺着他光滑的胸膛一直摸到他紧窄的腰,握住。张陆惊喘了一声,张开眼睛,乌黑的眼瞳映着沈佩的倒影,那一身倔劲儿全然褪了下去,茫然无辜的卧在她身下,沈佩笑起来,低头嘴唇贴上他的脸颊,说
      “我的郎君脸这么烫,是害羞了么?”
      乌黑的睫毛眨了眨,张陆嘴唇难堪的动了动,转过头去,喘着气,看着一边的帐子。他能感觉到沈佩的手贴着他的腰侧揉捏,全身都燃着一股火,烧得呼呼直响。
      他已然不算是雏了,原来抵死相抗,别人碰他一下,他都要拿刀相对。后来为了救人不得不闭着眼睛咬牙忍耐,满心都是恶心嫌恶。
      从来没有这般被人把玩鉴赏,自己却软的像水一般,从心理到身体,都没办法去抵抗。
      无力,绵软,思维模糊。

      “张陆”
      沈佩在他耳边唤他,张陆的呼吸乱了一拍,乌黑的长发在枕上动了动,流水一般。
      “小陆?”
      沈佩的手摸到他的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被粗糙的手掌摸过,张陆忍不住起了反应,他哼了一声,额头上都是汗水,睫毛抖了抖,,身体想要蜷缩起来。
      沈佩看得好笑,赖皮一样的压在他身上,挤进他那双长腿之间,两只手扯开他的衣襟,光滑的蜜色胸膛便露了出来,沈佩低下头,在他心口处印下一个吻,张陆忍不住叫了一声,只感觉那个吻是直接吻到了他跳动的心脏上。

      他挣动了一下,感觉心脏被这个吻,吻得乱跳了起来,沈佩勾开他的腰带,哄着他:
      “乖,别怕”
      她的双手摸着张陆圆翘的臀部,结实的大腿,,一路把他的衣服剥了下来,就像是剥了一个笋子,张陆的双手揪住床单,身子绷得像一张弓,沈佩说:
      “我郎君的身体,真漂亮”
      张陆汗湿的黑发黏在额头上,垂眸看着她,迷茫的黑色眼瞳在黯淡的烛光里灼灼的像宝石一般,沈佩吻着他的小腹,说:
      ”以后你是我的了,叫我一声”
      张陆抖了抖嘴唇,被她握住刺激的喘了一声:
      “.....妻主.....”
      沈佩被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叫得心神一荡,手里也止不住一紧,张陆难过的弓起了身子,两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喘息着求饶:
      “妻主”
      沈佩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堵上了他的嘴唇,把他按在了床上。

      张老爹坐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烟,他自己明白的很,这个儿子长得不白净,也不绵软,眉眼不精致如烟如雾,鲜明冷厉,跟当年要了自己的那个军人如出一辙。当年那个人也是喝醉了便要了他就走了,何谈嫁娶?便是有了孩子,那个人也是不知道的。如今这孩子,虽然是嫁了,可明眼看着,那个小姐便不是个平头百姓,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非要娶儿子的必要来,未来总是不好说的啊。
      可命运如此,落水之人,只能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绳子,走一步是一步了。

      那一夜,张陆被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听见沈佩在他耳边说,与他青丝帐,雕花窗,锦绣衣,骏马明珠,山珍海味,与他一生一世湖光山色,他神志模糊,只看得见粗糙桌面上的灯烛,莹然一点。
      他被逼着喊,无忧,无忧,从口入心,又从心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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