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酒未温》一苇吟

8、讯问风波

　　似乎老天总是不愿让日子太平静。
　　比如会在桌上扔一只明显中了毒的鸟。
　　比如会让村长接触了鸟误染上毒。
　　比如会让春燕和小雨一左一右的抽泣。
　　比如会让莫江寒一眼就看出用意。
　　施针拔毒，写药方，安抚了几句，莫江寒挑起那只鸟看看。
　　平日最冷面的那厮这次都不惜唤他出去。
　　这次真有点麻烦了呢。
　　好笑的是那厮好容易发慈悲只弄死了只鸟送来，却无意还是坑了一个人，这该说是祸害还是怎的……

　　“替我说说外面的事可好？”
　　祈清醉见他收拾了几种丹药并平时惯用的银针，问道：“要走了吗？”外面很危险，你毕竟没有武功。
　　“弋璋那里，怕是出麻烦了。”
　　弋璋？血公子陆弋璋？
　　那样惊骇江湖的人物，他解决不了的麻烦来请你出山，莫江寒，你究竟有多厉害？
　　知道他还在等自己的回答，卑微的满足，想想开口：“如今江湖鼎立的是一宫二家三门五派，一宫指广陵宫，不大问是非，凌凌然众生之上的样子，实力深不可测，最后一位为人知的宫主是……”看看莫江寒，“是十三皇子，逸王殿下。二家指断剑方家，蝶梦祈家，方家世代冶金，天下兵刃遇之皆断，祈精研用毒，诡异难辨……”
　　“你这次是离开祁家？”
　　听到插进来的话，祈清醉猛地抬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过问他的事。
　　于是，讲起遭遇竟用有些欢快的语调：“是，古族世家，内力实已四分五裂。其间勾心斗角，便不足道了。我是不小心，着了那些老家伙的道。”
　　莫江寒了然的笑笑：“你在祁家，想必是个中翘楚。”
　　祈清醉揣着道不明的心绪思量他想不透的话，一会儿，复开口：“三门是晋阳影门，江州玄门和蜀中唐门。影门刺杀唐门暗器玄门奇谋迷阵判阴阳。五派是九华、雁翎、赤水、普陀和易山。都是百年传承的，原本方家正宗，而今虽愈见衰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却也不可忽视。”
　　莫江寒嗯了声表示在听。
　　“西域天山，苗疆蛊寨当家都是女子，虽不足强硬，其诡异难测，却也不容小觑。有些江湖人，虽不属于某门某派，却是人人都得敬仰三分的，像垂珠绣坊的顾九娘子，像……”咬咬牙，把喉头徘徊了一遍又一遍的话倒出来，“像风花雪月四公子。”
　　莫江寒意料中的没什么反应，只简单应了句：“那四人倒有好大名头。”
　　祈清醉低着头，有些茫然，对莫江寒轻巧的语气有点不痛快。
　　那时他并没有意识到，那人在虚名面前，从来都是一个态度。
　　也许就是因为什么都不了解，就不顾一切的爱上，才会有后面那许多伤害，那即使是最后耳鬓厮磨也无法忘却的伤害。
　　可是当时他并不知道，于是他只是念着四公子的名声，一遍遍苦涩。
　　风花雪月，疯花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