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四部）》无望的爱恋

6、路漫漫之神秘的大佛

　　展昭默默地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他见到王朝终于挂上了电话，就问，
　　“怎么样？有这个人的信息吗？”
　　王朝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
　　“赵虎他们在内网上搜不到这个名字，和台湾那边联系了，也没有这个人。看来我们这趟‘散心’还真是对了。老刘，你这算是立了大功了，再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行了，王哥，你放心吧。”刘老板听说自己提供了一个重大的线索，很是高兴。
　　“小昭，咱们走吧。”王朝说着，就带着展昭离开了。
　　“王朝，你回局里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打车回去。”展昭知道王朝要立刻回专案组去布置任务。
　　“那好，今儿个没跟你玩儿痛快，等我这边事儿踏实了，补给你啊！还有，你脸色特差，好好休息啊，我记得你以前可是生龙活虎的。”
　　“知道了，你快走吧！”
　　两个人分手后，展昭马上回到公孙策那里，在书房里，展昭兴奋地将消息通知了公孙。后者问他，这次有没有赵爵的人跟着，展昭摇头，
　　“没有，一是王朝的警觉性很高，想跟着我们的车不容易，二是有几次他们跟着我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没发现他们。所以，我估计赵爵也知道我不高兴他派人跟着我。”
　　公孙点头，
　　“王朝他们这次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的线索断了几次，希望这次是个突破口。还有，我准备通知王朝你的身份，这样你们两个配合起来会更方便，就不用再经过我这里中转了。”
　　展昭点头，
　　“嗯，但是现在我们要确认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企图，而且他们到底要用这些大佛运什么呢？怎么运？还有，关于那边的收货人，我们要不要打草惊蛇？一旦东西出了海关，就很难控制了。另外，我们要不要通知M，请求他们的协助？”
　　公孙也在想着这些事情，他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指指门口，说道，
　　“走，咱两直接去找老包。哦，等等，小昭，你去把药箱拿来，我看看你伤口。”
　　展昭刚要说已经好了，就看见公孙策拉下了脸，只好将敷衍的话咽回肚子里，乖乖地把药箱拿过来，等着换药。他的伤口好了大半，创口处还有些红肿，碰上去稍微还有点儿疼，但是已经不影响他的正常活动了。公孙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再过一周，应该就没事儿了，但是还是要小心，然后再换两次药。”
　　展昭赶紧点头答应。
　　就这样，展昭和公孙策避开众人，悄然到了包拯的办公室里。
　　进了屋，包拯正在打电话，还没等挂上，就见王朝推门进来，看到展昭和公孙策坐在沙发里，一愣，
　　“小昭，公孙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呢？”
　　包拯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也先坐下，很快，他挂上了电话，指着展昭说道，
　　“王朝，他就是AZ。”
　　“什么？这怎么可能？！”王朝一声惊呼，竟然站了起来。
　　展昭笑了，伸出手，故作严肃地说道，
　　“王警官，我是国际刑警组织亚洲分部的AZ，希望跟你合作愉快！”
　　王朝马上握住了他的手，继而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叫着说，
　　“臭小子，你骗得我好苦。我就说嘛，你素质这么好，不当警察绝对是资源浪费！哈哈哈，这回好了，咱们兄弟合作，那是绝对的默契啊！头儿，你们这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够到位的啊！怎么着，这次的案子应该是有眉目了吧？要不然怎么连AZ都动用了！”
　　包拯刚要讲话，桌子上的电话再度响起，他指指门外，对王朝说，
　　“王朝，你先离开，AZ十分钟后给你电话，通知见面的地点。公孙，你在隔壁等我一下，我有事儿跟你商量。”说完，他迅速接起电话，然后看着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陆续离开，才开口，
　　“情况怎么样？跟他们联系上了吗？AZ已经加入，一周后出发。”
　　二十分钟后，王朝按照展昭的电话指示，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店里找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展昭。然后，在店老板的带领下，二人进入了一个密室，一进屋王朝就惊呼道，
　　“小昭，你这儿设备很全啊！国际刑警出手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展昭一脸不好意思，
　　“王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知道，我们有规定的。这个咖啡厅是国际刑警s市的一个联络站，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启用这里的。”
　　王朝哈哈大笑，拍着展昭的肩膀说，
　　“兄弟，你的为人哥哥我还不了解吗？！行了，我就是说说，怎么着，咱们现在开始吧！”
　　展昭立刻点头，
　　“好，我想知道你们的进展如何，另外，我把我手里所有的线索和资料跟你的碰一碰，看看能不能交叉使用。”
　　“好！”
　　很快，王朝就将他们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所确定的一些资料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展昭，两个人一谈就是一个下午加上整个晚上，临近午夜都还没有说完。
　　叮铃铃。。。
　　王朝的手机在空旷的密室里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展昭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抓起桌子上店老板傍晚时送过来的面包咬了两口，然后打开一起送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迅速从兜里掏出随身带着的胃药倒出来两片吃了。刚刚挂上电话的王朝看见了，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胃又不舒服了？你看我，光顾着说案子了，把吃饭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展昭摇头，
　　“没事儿，我这个破胃就这样，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吃药现在就是例行公事，你不用担心！刚刚电话是赵虎打来的？他说什么了？”
　　王朝拧着粗重的眉毛，看了展昭一眼，然后挫败似的说道，
　　“年纪轻轻的就跟个药罐子似得，看你老了可怎么办？！刚刚赵虎说他们又核对了一次出入境名单，还是没有找到李全这个人！估计用的是化名！”
　　展昭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着痕迹地揉着自己的胃，想了想说，
　　“我们再去一趟那家店，请刘老板亲自确认一下。”
　　“确认？确认什么？”
　　“你让赵虎帮我们调出一份最近五年国际刑警组织给出的东南亚地区毒贩名单，附带照片的那种，然后请刘老板指认一下。还有，今天上午刘老板说，跟着李全的那个人姓路，叫路有田，马路的路，这个姓氏不多见，看看有没有吻合的。”展昭边说着，手上边使劲，渐渐地，头上就冒出了冷汗，王朝看见了，赶紧过来扶了他一把，
　　“小昭，我看你疼的不轻，也挺晚的了，要不然我送你回公孙先生那儿吧？你可不能这么硬挺着！”
　　展昭吓得脸色都发白，摆手说道，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还得再想想。这种根雕大佛是不是用来给他们运货的？怎么运？空运还是海运？他们说是运到缅甸，不见得是真话！那么到底要运到哪儿？境内还是境外？如果是境外的话，谁会接货？为什么不从台湾直接走，要绕道内地呢？王哥，我们要尽快找到发货公司才行！”展昭说完，站起来，指了指门口，说道，
　　“你先想想，我去个卫生间，马上回来。”
　　王朝拿起展昭之前在纸上写的一些疑点以及几组关系草图，冲他点了点头，自己坐下来边看边琢磨。
　　展昭快步走到卫生间，捂着针扎似得胃，推开隔间的门就开始吐。
　　五分钟后，脸色仍旧难看的展昭回到屋里，王朝晃着手机有些激动地说，
　　“小昭，我想起来了！”
　　展昭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想起了什么？”
　　“路有田！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刚刚看了你的这个关系图，我忽然记起，以前在一个旧的案子里见到过这个名字！”
　　“什么案子？”展昭也来了兴趣。
　　“你认识白玉堂吗？”王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展昭被问的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朝没看到他脸上一瞬间的犹豫，自顾自地说道，
　　“白玉堂的岳父，苏连仲，也就是‘金连’这个案子最开始的嫌疑人，八年前他在台湾与泰国方面的联系人就叫路有田。你稍等一下，我让赵虎调这个人的档案呢，马上就会传过来。”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手机里就传来的“滴滴滴”的提示音，王朝立刻传给展昭。
　　两个人同时打开，看到带有路有田照片的一份详细资料。
　　“他有一对儿女？”展昭问道，
　　“能查到他们在哪儿吗？”
　　王朝摇摇头，
　　“我记得当年我们就曾经试着查过，但是一无所获。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知怎么的就得罪了当官的，无奈之下，远走他乡投奔了在缅甸的亲戚，谁承想却跟着亲戚干起了毒品走私的勾当，老婆也客死异乡，儿女更是不知下落了。”
　　“你等等，我觉得这个人很眼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
　　“哦？不太可能吧？这个家伙长的倒是不赖！”
　　展昭皱着眉想，在哪里见过呢？照片中的路有田还很年轻，有一张秀气的脸，瘦高的个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展昭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着，但是，始终对不上号。王朝拍了拍他，安慰道，
　　“别着急，有时候越着急越想不起来。不如这样吧，我看你这儿有床，有沙发，你呢，也别回公孙先生那儿了，我也不回家了，咱俩就在这儿凑合一宿，明天一早就去老刘那儿！”
　　王朝说完，在沙发上躺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声，展昭从床上拿起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转身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拿出王朝带来的资料，开始仔细研究，直到天明。
　　一周后，20尊红木根雕大佛在刘老板的紧赶慢赶下，终于提前完工了。王朝手下的侦查员们也在辛苦的与各个运输公司联络，试图找到发货人和收货人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3天后，刘老板的店里像往常一样，李全和路有田始终没有再出现，几个一直蹲守的便衣们都有些失望加无奈。王朝和展昭在刘老板店里的一个小库房里等待消息，顺便研究已经雕好的大佛该如何运货。正讨论着，有敲门的声音，
　　“王哥，人来了。”
　　王朝和展昭一阵激动，两个人正要开门出去，王朝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
　　“说！”
　　然后就是一阵倾听，展昭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然后迅速地挂上电话，愉快地说，
　　“嘿嘿，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小昭，等案子破了，哥哥带你到庙里烧香还愿去！走，咱们到前面会会这两个送佛的人。”

　　来到前厅，王朝隔老远就叫道，
　　“老刘，我要的那个红木观音，你可得给我上点儿心啊，那是送我老娘80岁的贺寿礼啊！”
　　正在跟另两个人低声讲话的刘老板，听到说话声，立刻起立，脸上堆起笑容，点头哈腰地说，
　　“哎呦，王老板来了！那是，那是，我们这儿的手工活，那是最好的！您也是我们老客了，我更得上心了！”
　　坐在他身边的两个人，看到王朝和展昭走过来，都客气地点了点头。
　　“你忙着呢？那我先带我兄弟四处看看啊！”他指指展昭，然后故作神秘地跟老刘耳语道，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官二代啊！”
　　刘老板马上一脸谄媚地看向展昭，然后做了个手势，说道，
　　“你们慢慢看！”
　　王朝带着展昭四处转了转，不一会儿，他又看看还在说话的三人，挥了挥手，
　　“行啊，不打搅你们做生意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王朝带着展昭走向了门外，进了车里，他赶忙问展昭，
　　“怎么样？”
　　展昭点点头，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子，
　　“两个人的正面侧面都有了。对了，王哥，你一直认为我是官二代？”
　　王朝看着展昭，一脸错愕，反问道，
　　“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个实打实的衙内啊！”
　　然后，两人一起爆笑。

　　一辆装有二十尊红木大佛的卡车，在城中兜了几圈之后，突然上了高速公路，驶向另外一个城市。一直跟在车后的王朝不禁纳闷，看看在身边假寐的展昭，凑在他耳边问道，
　　“臭小子，你昨天一晚上没睡吧？”
　　展昭没睁眼，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不满意地嘟哝道，
　　“估计还得跟一会儿呢，你让我眯会儿眼！”
　　王朝乐了，拍拍他的头，
　　“那一会儿你得告诉我，你昨晚上想到什么了，看你还挺胸有成竹的！”
　　他接着对开车的马汉嘱咐道，
　　“不远不近地跟着，开稳点儿，让内不听话的孩子睡会儿！”
　　果然，两个小时后，卡车在B市郊区的一个古玩城前停下，很快，又有十几尊红木大佛被装上了卡车，这次卡车直接开往了码头。
　　王朝拿着手机，开始部署，
　　“张龙，鱼已经进网了，准备收。通知赵虎那边，把那两个人给我按住了，带回局里，我亲自审。”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进了码头的集装箱装卸区，在他们终于将30余尊大佛卸下来以后，早已埋伏在四周的警察，突然而至，将一众人等控制住，展昭和王朝马上将早已请来的红木根雕专家请进集装箱，以期揭开大佛的秘密。在专家仔细研究期间，王朝捅捅展昭，递上一根烟，问道，
　　“怎么样，昨儿个想到什么了？跟哥哥说说！”
　　展昭点上烟，却没有抽，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我总觉得不太对头，我觉得一直有人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引导我们去破案或者说是介入这个案子。”
　　“哦，为什么这么说？”王朝一惊，他到没这么想过。
　　“你想想看，为什么他们选中老刘的店？我问了问周围的店家，几乎人人都知道老刘是个大嘴巴，这桩美事儿早被他添油加醋地传的众人皆知了。你是那儿的常客，保不齐你就会知道。”
　　王朝立刻反驳，
　　“你这推理的也太牵强了吧！说实在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去了，那天拽着你去也是心血来潮。。。等等，等等，你让我想想。那天在局里，不知道是谁打电话问了我一句红木根雕的事儿，我刚好因为案子毫无头绪，就想着给自己放放假，去根雕市场逛逛。”
　　“电话是谁打的？还有印象吗？”展昭迫切地追问。
　　王朝茫然地摇摇头，
　　“那天好像局里特乱，又是内线电话打过来的，我都没问是谁。声音不是很熟悉，但是，你知道，没有听出来人家的声音就挺尴尬的了，还怎么好意思问是谁？！再说，他问的又是无关痛痒的问题。”
　　展昭点点头，
　　“没关系，我想，那个人还会再出现的。王哥，这是我昨晚想到的第一点。第二点，通常嫌犯为了避免暴露，都知道使用假身份，但是这个路有田太奇怪了，他不仅用的是真实姓名，还跟老刘具体解释了他的这个罕见的姓氏。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是说，他刻意让老刘对他印象深刻，刻意让我往‘金莲’那个案子上靠！”
　　展昭又点了点头，接着说，
　　“我想路有田会是很好的突破口，他应该早就在饭店等候我们的人了！另外，这批货要在缅甸转货船，我想接货人会是个背黑锅的。”
　　两个人正说着，从集装箱里走出一个小警员，对着王朝敬了个礼说道，
　　“王局，专家说这些大佛都没有问题！”
　　“什么？！不可能！”王朝看了眼展昭，后者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走，进去看看再说！”
　　进到里面，一股呛鼻子的味道迎面扑来，王朝立刻捂住了鼻子，展昭却拧紧了眉毛。
　　根雕专家见王朝进来，立刻站起来汇报情况，
　　“警官，这些大佛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您看，可以看出来是整根的木头雕刻而成的，没有发现任何缝隙，手工还算精致。只是那边的十几尊应该不是纯正红木的，只是涂了一层仿红木的油漆罢了。”
　　“好，谢谢您了，小李，送郑师傅回厂子里吧！”
　　送走了专家，王朝围着这些大佛看了又看，突然一挥手，嚷道，
　　“赵虎，把缉毒犬给我调来两只。快去！”
　　不一会儿，两只昆明狼犬就被带了进来，很快训练员就带着他们在这些大佛中嗅嗅找找，过了很长时间，两只狼犬都没有任何反应。
　　展昭想了想，叫来了两个警员，示意他们把其中一尊大佛放倒，很快警犬们就兴奋了起来，在大佛的底座处不停狂吠。
　　王朝叫道，
　　“去给我拿个斧子，把这个凿开！”
　　很快，真相就露了出来，他们从底座中找到了十几袋5公斤重的咖啡包装袋，拆开后，立刻验出里面全部是□□，也就是“□□”。
　　毒品被截获，但是他们很快封锁了消息，对于路有田的突击审讯，果然让他们有了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