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四部）》无望的爱恋

4、百年好合

　　很晚了，李元昊卧室里的灯还执着地亮着，因为丁月华还在兴奋地试着自己的婚纱，然后就拽着李元昊写宴请名单，高兴之极的时候还要大叫几声，
　　“噢，对了对了，还有Lisa，一定要请她来！她当年一直诅咒我嫁不出去的。我要让她看看我不仅比她结婚早，而且还找了这么优秀的一个老公！哈哈哈！”
　　李元昊一脸的无奈，他碰碰丁月华的手，指了指对面展昭暂时住着的房间，说道，
　　“你小点儿声，小昭才睡下。他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我看他心情也不太好，今天好不容易早点儿睡觉，你。。。”
　　丁月华忙点头，
　　“啊，对不起啊，我忘记了，展大哥还住在这儿呢。欸，我看他今天从花店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差，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李元昊摇头，他怕未婚妻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她花店外有人打算劫持展昭的事情，
　　“没事儿，我想可能是因为白玉堂吧！你也知道，他们两个这些年了，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白玉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问小昭，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问水寄萍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连这次受伤也是，我都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他自己不说，我们能怎么办？”
　　李元昊是真的苦恼，他看着展昭又开始进入到那种自我折磨的状态中，想开解他，却总是对着他那苍白的笑脸而无法开口，也怕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给展昭带来更大的压力。
　　而早已关了灯，躺在床上的展昭也只是像每个夜晚一样，睁着眼睛，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白玉堂，想着他会如何接替白浩与东南亚的那些毒品巨头们取得联系，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那份名单，再如何拿回白浩手里的那个配方。
　　但是，怎么办？到现在为止，他对所有事情都感到毫无头绪，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格外的沮丧，他翻了个身，为了避免压到伤口，他很多天都要保持一个姿势睡觉，这也使他的肌肉长期处于紧张状态，连带着他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他有些烦躁，思绪不禁又飘到了今天下午的花店里，李元昊一脸急切地问他，
　　“小昭，你。。。和白玉堂怎么了？还有，你这次怎么会受伤的？水寄萍又是怎么回事？”
　　“元昊，别担心我，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儿的。我和玉堂，没什么。寄萍是公孙先生的外甥女，刚刚回国，托我照顾她几天。至于受伤，是有一些误会发生。元昊，不好意思，在你结婚之前帮不上忙，还给你找了麻烦，实在是。。。”
　　“小昭，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跟我客气，我不需要！”李元昊看到展昭又像以往一样，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的云淡风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又是白玉堂，是不是？是他伤了你，是不是？这个混蛋，我就看他不像好人！”
　　展昭忙摆手，
　　“不是，不是，元昊，这次真的是你错怪他了！”
　　李元昊还要再问，丁月华已经握着一把白色的香水百合走了过来，一脸不确定地问道，
　　“展大哥，这个好吗？”她晃了晃手中的花儿。
　　两个人的对话被打断了，等他从花店门口黑衣人的袭击中逃脱，进了李元昊的车里的时候，伤口的疼痛使他的意识格外清醒，他在迅速判断着袭击人的可能性，白浩，赵爵，涂善，会是哪一个？展昭一直能感到有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猜想有可能是赵爵的人，因为这种监视几乎无处不在，却没有任何威胁性，那么以赵爵上次见面时的态度来看，他对自己应该是保护大于监视。涂善？他不像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而且有庞昱这个愚蠢的挡箭牌，他根本不用亲自动手！白浩？他必定已经跟白玉堂达成了某种协议，而白玉堂会做出放弃自己去接手江宁的选择，肯定是以白浩不针对自己为前提的。但是，展昭想到了白天电视里的新闻，联合行动！白浩一定知道了包拯和自己的关系，因为没有刻意隐瞒过，所以查到是非常容易的，也就是说他为了报复包拯，而失去了理智，从而想绑架自己以警告包拯，顺带打击白玉堂。
　　展昭想到这儿，马上掏出电话，拨通了，是公孙策的声音，
　　“小昭，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恩，我现在想见您一下。”
　　“哦？什么事儿这么急？”
　　“您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说完，他没等公孙策回答，就挂断了电话，迅速穿好衣服，轻轻推开门，听听没有声音，然后往楼下走，突然走廊里的灯亮了起来，李元昊手里端着杯水在楼下站着，见到展昭穿戴整齐，一愣，问道，
　　“小昭，这么晚了，你还出去？你的伤口没事儿了？”
　　“元昊，我有点儿事，出去一下，如果太晚了，就不回来了。还有，这几天让你和月华照顾我，帮我谢谢她。另外，帮我跟她说一声新婚愉快！”
　　“你等等！”李元昊抓住了展昭的胳膊，
　　“小昭，有些事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但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答应我，别让你自己受伤，行吗？”
　　展昭冲他笑笑，然后伸出了拳头，李元昊也笑了，尽管很难看，他的拳头对上了展昭的，碰了碰，突然，李元昊拥抱住了展昭，在他耳边说道，
　　“小昭，保重！”
　　展昭点头，
　　“我会的。还有，给月华幸福！”
　　展昭说完，走向门口，打开门，出去了。李元昊站在原地，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展昭走的这么急，肯定是白玉堂有什么事儿，只有白玉堂，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名字，都可以让展昭奋不顾身。

　　二十分钟后，展昭到了公孙先生家，刚进门，就被公孙策拦住了，
　　“小昭，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你胃病犯了？”
　　展昭怕他看出自己的不妥，借坡下驴，赶紧点头，
　　“是不太好！但是不要紧的，已经疼过了！”
　　公孙策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去书房等我。”
　　展昭在书房里刚刚坐好，就见公孙策端着飘着药香的杯子进了屋，递到他跟前，不快地说道，
　　“你看看几点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脸色！在李元昊家里帮忙，怎么累成这样？”
　　展昭不说话，低头把药喝了，然后听着公孙先生唠叨他，终于，公孙策不再说话，展昭抬头看他，一脸的不好意思，
　　“先生，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下次注意。我今天过来，是着急问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联合行动，难道是M他们等不急了？可是，他们必定什么也找不到啊？！下一次对于我们来讲，就是难上加难了！”
　　公孙策点头，也是一脸的无奈和疲惫，
　　“你干爹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你也知道，包拯这些年在这个位置上，得罪了不少人！以前在一线，他只懂得破案子，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后来官越做越大，真要伸张正义也越来越难，所以实实在在帮他的人不多，但是暗地里使绊子的人却数不甚数。我们和M联系过，这次的中泰联合缉毒，是跨过了国际刑警的，M他们也很震惊。我想能够跟泰国警方单独联系，还可以抛开公安部的特批，除了赵爵，别人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这次所有的安排，据了解都是赵宇部署的。”
　　展昭听着，脑子里在飞快地思考着，他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和心里的担忧，说道，
　　“先生，赵爵有意让赵宇来做，一是要让他见见世面，为他将来上位做准备，二来，也是给自己留个退路，如果白浩最终知道联合行动是赵爵在捣鬼，以他的性格，有可能弄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怕是赵爵自己也不好收场。这样的话，赵宇也算是个替罪羊！不过，我看赵爵暂时不需要有这个担心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公孙策看着展昭。
　　“今天早上，我和月华，元昊在花店帮他们选婚礼的用花，在店外有人想袭击我，然后绑我上车。我觉得像是白浩的人，因为只有他的动机企图最大。另外，最近一直有人跟着我，却从不打扰我，我想应该是赵爵的人。呵呵，没想到，一个展昭能牵动这么多人。”展昭坐在硬硬的椅子上，腹部的伤口早就已经疼痛不已，他不敢坐直身体，想窝在椅子里，但是别扭的姿势，让他更难过，不一会儿冷汗都下来了。公孙策以为他胃还是不舒服，就指指楼上，
　　“小昭，要不然你去楼上休息吧！萍萍今天也没回来，她说她的实验这两天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她在实验室住几天。”
　　展昭摇摇头，
　　“先生，我还有个疑虑。赵爵不会无缘无故地搞出这些事端，以他的聪明和他的势力，他分布在各处的眼线应该早已知道赵恒想借刀杀人的干掉庞吉和庞飞燕，我觉得连庞昱都很危险。他现在将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白浩的药厂制毒这件事上，必定会有大的动作。我前几天看到庞昱并没有陪在庞吉身边，非常不正常。就算他再不懂事，庞吉好歹是他的后台，他怎么能丝毫不紧张呢？！也就是说，有人授意或者说是威胁庞昱听命于他们。我觉得赵爵要急着动手了，赵恒现在没有丁将军这个掌握兵权的外援，又少了庞吉这个智囊，他完全处于真空状态，赵爵随意编排个理由，都可以置他于死地。当然，我觉得赵恒能够知道庞吉和庞飞燕的□□关系，也是赵爵的安排。”
　　公孙策听着，一直点头，他眉头紧锁，知道现在箭在弦上，情况万分紧急，展昭没等他开口，接着说，
　　“先生，我觉得赵爵可能还有另外一件事不能等了。”
　　“什么？”
　　“开发新的毒品线！自从白浩的几次交易被警方捣毁之后，国内的毒品市场几乎找不到敢出货的上家儿。这是个按分钟计算损失的买卖，这些日子来，国内的毒品商们应该眼睛都急红了。我估计就是赵爵也扛不住了，他必须找到新的供货源。”
　　“你是说。。。他要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而让人联系新卖家。白浩一直被我们盯着，毒品最大的家族齐氏国际也被警方看着最近不敢有大的动作，还有谁能担这么重的重任呢？”
　　“白玉堂！”展昭急切地说出了这个让他担心的名字。
　　“白玉堂？哼哼，虎毒还不食子呢，白浩终于是要把白玉堂往死路上推了？！小昭，你和白玉堂接触过了？”
　　展昭沮丧地摇头，
　　“没有，他。。。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好像有意避开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想逼我走，想我恨他。他。。。白玉堂。。。他这个笨蛋，愚蠢至极的傻瓜，他以为他做了那些傻事，说了言不由衷的话，我就。。。”展昭自顾自地说着，眼泪很快掉了下来，他心里的委屈，难过，他对白玉堂放不开的爱，他无处发泄的苦闷，变成了这些泪水毫无顾忌的流了下来，公孙策怎么不知道他的苦，走过来抱住了他，展昭把头埋在公孙策的肩头，在这个像父亲一样疼爱自己的长辈身上，难得一次的放纵自己，
　　“先生，我放不开他，我爱他，我不能看着他出事儿。我知道他有他的安排，但是我害怕，我怕他做傻事。先生，他爱我，但是这正是我害怕的，我怕他为了保护我，要牺牲他自己。我。。。我。。。”展昭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不住地摇晃，很快他就觉得眼前一黑，人也晕了过去。
　　白天的打斗，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晚上突然想到的令人担忧的可能性，对白玉堂的挂念，一切的一切让他终于再也承担不起了，他当夜又开始高烧不退，公孙策这才发现他腹部有些感染的伤口，赶紧给他清洗换药，还要帮他退烧。直到早上，展昭的高热还是没有退下去的迹象，公孙策急得不行，立刻给包拯打了电话，后者没用多长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知道这是展昭身体里的那个特殊药品的药效所致，去了医院反而更麻烦，只能等他身体里自动调节的功能发挥作用后，自动退烧。展昭烧的迷迷糊糊地，总觉得白玉堂就在跟前，又忽然见他浑身浴血的出现在数不清的枪口下，吓得就想跑过去抱住白玉堂，却每每总是扑空。就这样他在噩梦中烧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是有了好转，不再发热，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干爹，您怎么过来了？”高烧后的声音像撕裂后的沙哑，展昭不自禁地轻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包拯立刻把一杯温水递到他眼前，不容他客气，沉着声音说道，
　　“喝口水吧！我怎么过来？我不过来怎么知道你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烧了一整天，公孙都快急死了！”
　　展昭喝够了水，赶快左右看看，却没有见到公孙策，过大的摇头动作，让他又有点儿头晕，包拯扶了他一把，无奈地说道，
　　“别找了，我让他睡觉去了，他等你烧退了一点儿，才放心去休息！你啊，这个性子，真是像足了阿宇！那也是个闷葫芦，不到迫不得已就不知道爱惜保护自己。你说说，你怎么好的不学，单学他那个倔性子。”
　　包拯平时不是这么爱唠叨的人，今天一来看见展昭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连公孙策都急得束手无策，一时间觉得自己当初让展昭入警察这行，简直就是个错误。他烦躁地走来走去，嘴里的话也没有停，
　　“小昭，你看看你自己身上，伤口落伤口，肩膀的伤都还没完全好，怎么又添了一处刀伤？你别告诉我这些都跟白玉堂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我不能看着你一命换一命，你知道不知道！我不管白玉堂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能这么折腾自己。我这就去联系M，我跟他说让你退出计划，我会另派人接替你。”说完，他就要往屋外走。
　　“干爹，您别这样，您听我说，”
　　展昭一听就急了，急忙掀开被子，想下地拦住他，但是过分虚弱的身体让他连站住的能力都没有，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啊。。。”他勉力撑起自己，左臂支着地面，右手赶紧去捂住腹部被牵动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包拯听到声音回头看，就见到展昭半跪在地上，满头冷汗，眉毛紧蹙在一处，黑亮的眼睛里水蒙蒙的，抿起的嘴唇上半分血色都没有。
　　“小昭，你怎么样？”包拯蹲下身，扶住他，
　　“你瞎动什么，快躺回去。”
　　展昭摇摇头，
　　“干爹，先别动我，让我缓一下。”很快，他熬过这阵疼，自己深吸口气，憋足了劲，在包拯的帮忙下，坐回了床上。然后轮到包拯摇头，
　　“你说你这个孩子可让我怎么办好！”
　　“干爹，对不起啊。”展昭一脸的歉意，看着包拯坐在了身边，他才放下心，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他赶紧解释，
　　“干爹，您先别急着否定白玉堂，您听我解释。这次的受伤，不怪玉堂，是我自己太冲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我。。。我其实也是想用。。。苦肉计，让白玉堂来找我，但是，他只是在一旁跟着我，守着我，却始终不和我说话。干爹，白玉堂现在很危险，赵爵逼着他开辟缅甸那边的新运毒线，白浩也想将他拖下水，他知道白玉堂最疼他妈咪和妹妹，也知道他最担心我，所以，他利用了赵爵来牵制玉堂，从而让白玉堂进入毒品圈，然后永世不得翻身。当年，他应该也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控制白锦堂的，但是白锦堂留了后手，他选择了了结自己也绝不受别人摆布。所以，干爹，我很担心，玉堂很像他哥哥，我怕他也会选择玉石俱焚。”
　　包拯脸色深沉的听着，半天，才搭话，
　　“你想怎么做？”
　　展昭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
　　“我推测玉堂他们去往缅甸，就在这几天了。我想跟着他，”他看到包拯的黑色脸膛上，一对浓眉皱在了一处，知道这是包拯要发怒的前兆，立刻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接着说道，
　　“我知道，要想跟踪他们还不被三方势力发现，是挺有挑战性的，但是，以我的判断，沈仲元和胡烈应该会跟着玉堂一起去的，所以玉堂他们即使发现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赵爵的人势必跟到金三角周围就不会跟进去了，缅甸方面则会全身心的应付白玉堂和赵爵两方的人，对于我这个在暗处的黄雀应该不会发现的。干爹，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包拯脸上的怒气一直不散，展昭有点胆怯，就听到包拯问道，
　　“小昭，告诉我实话，你不只是想跟着白玉堂这么简单吧？”
　　展昭呆了一下子，然后点头，说道，
　　“恩。。。我想。。。我想有几个疑点，只有到了缅甸那里，才能找到答案。第一，我觉得那个配方应该还有人知道，至少会得到更多的线索，为什么它会在这个时候又被人提起。第二，我想知道赫连鹏究竟去了哪里。第三，我一直怀疑。。。”
　　“老包，”头发混乱，一身睡衣的公孙策突然推门进来，看见展昭正坐在床上在讲话，就赶紧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拉起他的右手腕把了把脉，一脸不高兴地说，
　　“你啊，先少说点儿话，你的脉很弱，好好躺下养着，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合作的病人。老包，王朝的电话，分机。”他伸出食指，摆了一个姿势。
　　包拯知道王朝把电话打到公孙策这里，肯定是不能等的急事，于是立刻走出了展昭的卧室，去了书房。公孙策看着展昭躺好，帮他掖好被子，又叮嘱道，
　　“你呢，平时都挺精明能干的，就是碰到白玉堂的事儿就满脑子浆糊。我昨天给萍萍打电话了，她跟我说了那天的经过，你啊，不知道怎么骂你。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在家养着，什么也别想，哪儿也别打算去了。”
　　展昭知道以公孙策的智慧和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也猜出了自己的用意，所以才恨铁不成钢的骂人，但是他还是不知死活地轻声问道，
　　“先生，王朝他们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是不是知道了白玉堂他们接头的时间和地点？他们那边也打算跟着缅甸这条线吗？”
　　公孙策一脸警告地看着展昭，展昭立刻闭上嘴，没有一分钟，终是没忍住，苦着脸说，
　　“先生，您告诉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
　　“老老实实睡一觉，所有事情明天早上醒了再商量。”
　　公孙策不再等他回答，就关灯走人了。
　　展昭在黑暗中，冥思苦想怎么才能说服干爹和公孙先生支持自己的计划，还有，怎样才能在不打草惊蛇地情况下，暗中保护白玉堂。
　　又是一夜无眠。。。。。